《震旦第一世博磬·乾坤再造龙吟磬》震旦角石

74、解脱塔

　　再次登上我的发现之旅号越野战车，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受油然而生。不知是这辆越野车经年历久形练成了气候还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附着，总之它已经不是一辆普通的汽车。因为它似乎有独立思维甚至能够驾驭自己在月黑风高之夜以铁甲钢拳去了断恩怨纠缠。我和龙禹加油站的老师傅沉默不语行驶在去往北京房山的路上，路过一座即将废弃的十里钢城东大门拐弯处老师傅突然开口道：“朋友，不用去房山了，你要找的那位石匠不在家，你委托他打形的中华第一龙那个造型的那个石磬刚刚断裂了。。。。。。”我错愕道：“你怎么知道？”老师傅看着车窗外自言自语般回答：“我还知道你是谁，你就是幼年时被天外飞石击中的石道子！今生你的名字叫做力涛。”我不由自主放满了车速用余光看着路面，仔细辨认眼前这位老者。但我还是看不出任何痕迹，我在童年走丢的岁月里的确有一位叔叔告诉我说我的名字叫石道子，但那是太遥远的事情。我疑惑地看着老师傅问道：“老人家别让我猜了，您到底是什么人？如何知道我的前世今生。。。”正在这时我余光里看见路面上似乎有一只流浪动物的尸体！我本能地打方向躲闪，心中默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与此同时一个长途电话打进来：“力涛，你这两天还去安徽吗？”打电话的是我亲自册封的龙吟磬项目文化总顾问燕森老兄。我和他约定最近要再赴灵璧地区精选“乾坤再造龙吟磬”的原料——御用磬石。我接听完电话再看那老师傅时，他人已经不见了。副驾驶座位上留下一张泛黄的名片，上面有联系电话，姓名：夏尽处。我好奇地拨通了电话，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力涛，是我啊！我知道你的车出问题了，正好最近我没什么事，你就开我的车办事吧。”我怎么也想不起说话人是谁，但我急需用车出远门，于是感激地把车开到约定地点与这位不知哪一世的旧友重逢。
　　御石泉大旅社门前，一辆银灰色的别克轿车分外显眼。车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就是那位自称为夏尽处的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不是那个从前的老师傅。女子有着一个奇异的名号——草中央。我心一横，不管他们是何方神圣，我们都将是同路人。互通门户以后，顿觉相识恨晚，于是我们临时组成壬辰龙年春天里探访灵璧石原产地的三人小组，打开导航仪我们驶出京城，银灰色别克车一路贴地飞行。时空穿梭间不禁感慨：人生无非向西或向东、只是岁月有一点匆匆！带着一种计划赶不上变化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心绪我们朝向圣地灵璧进发。
　　行至河北省境内，我在副驾驶位置上渐渐睡着了。在睡前残存的记忆里，我想到了多次路过却没有机会结缘的一个传说——南皮石金刚。北距沧州47公里的南皮县城东北有两尊相传为唐代雕刻的石金刚。这两尊雕像立在金刚亭内,东西相向而立,身披铠甲,形如武将,怒目而视。东像双手合十胸前,两臂托锏,西像两手扶锏杵地。石像连同石座总高2.96米,雕工精致,铠甲浮雕云龙,石金刚所在的地方原为兴化寺,兴化寺为明朝所建。据传,在建兴化寺的时候,从寺前水坑中挖得两尊石金刚,置于兴化寺山门之内,后因兵燹,寺宇倒塌,仅存下石金刚。石金刚神色肃穆，每像一只鼻孔。南皮石金刚到底什么时候雕刻？为什么出自水坑？也留下了千古谜团。正在兀自梦幻之中，我们的车突然向左急转！我的心差一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瞬间睡意全无，无端地想到是不是那石金刚所为？转念一想我们三个人都是身怀异禀，车上运的是龙吟磬的各种半成品，皆是灵动奇石雕凿各个均有护法龙天之能，绝非一般神力可以左右！再看周围，一辆大货车正如一座山一般地向我们的小车压过来，我伸手拉起制动杆同时一声暴喝：“什么混蛋妖孽敢在本相公面前造次！想挨我的板儿砖就再靠近点。。。”后座上的女子草中央手中捏了一支芒果只是轻轻向旁边一甩，只见那辆大货车忽地向右一头扎下去！我知道这是道家厌胜术的一种简单应用，再看旁边的男子夏尽处，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根本不看那辆诡异的大货车。看来与我同行的两位非仙即圣，一路上定能逢凶化吉！车上暖风拂面，化险为夷后我渐渐地又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无缘无故地醒来，在我左前方视野里一列白色的火车正从天际划过！当时我们的车速120公里，那列白色的火车与我们同向行驶几秒钟内就消失了，可想它的速度奇快！掠过身旁的路牌上绿底白字上书三个大字——大汶口。在这样一个古老的神秘地带得见如此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实在是奇异的景观。
　　一夜无话，清晨的薄雾中我们的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在山东与江苏连接的路段我看见有几条低矮的云带如同过街天桥一样横跨在公路上十分奇特，就喊大家快看。正在开车的男子夏尽处悠悠地说：“他们也在过马路”。后座上的女子草中央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接话道：“说得好！它们确实也在过路，离地三尺有神明”。他们的对话实在令人神往，浮想联翩之际一句诗词不禁脱口而出：“浮云万里横渡尘世的路。。。。。。”我的吟哦立刻引来他们的热烈追捧。
　　怪石林立鬼斧神工的世界再一次迎来了春天的信使，淡淡的晨雾中我们进入灵璧地区。在我们高效率的工作中有一件宝贝悄悄地离开了我们，那是奇女子草中央出门前带来的一个鎏金挂坠“解脱塔”。塔身通体一寸大小，塔内封存着13部经咒，法力无边。我们取了缘分中的灵石赶路匆忙，经过奇石小镇的时候，草中央突然意识到她的解脱塔丢失了。我们三人沉默不语继续进发，一路飞驰从清晨到日暮。天色渐黑，我们行驶在合六叶高速公路路段。突然间夜空里一道火光划过，无声无息地隐没在苍穹里。流星！你们看。我伸手指向左前方，夏尽处和草中央异口同声地回答：“看见了。。。。。。”以前我听老人们说过，天上一颗星星坠落地上就有一个人去世，其实离开灵璧石原产地以后一直有个民间传说的故事在我心中纠结。
　　大约在二十年前灵璧地区采石成风，家家户户都在田间地头挖坑掘土，每有品相上好的奇石出土就是一桩不小的富贵。那是一年夏天，有个四十来岁的壮汉带了十几岁的儿子在地里挖石头。一连挖了几天都是些不成器的小石头，但是土坑越挖越深，如果罢手就是前功尽弃。无功而返一是让村里人笑话，二是白白耽误了这么多天的工时心有不甘。壮汉就跟儿子商量：“小子，咱们歇一会再继续挖，天黑之前再没有挖到好石头咱们就回家”。儿子看看天边有乌云翻滚，再看看眼前的深坑有些害怕地说：“快要下雨了，天也要黑了，咱们再下到这大坑里恐怕就上不来了。。。。。。”壮汉像没听见似的拉着儿子扛了搞头往坑里走下去。田间的土地本就松软，雨季到来更是不堪重负。就在天色即将黒透的时候，这父子俩挖到一块石头！虽然只露出一角，但是看上去瘦透漏皱，而且击之有声！壮汉大喜过望命儿子用力挖掘。这时，用以支撑土坑的木杠被厚重的土层压得吱嘎作响。儿子害怕再三劝阻当爹的别再挖了，可那壮汉早已是利令智昏，眼前的黑色石头就是一大堆金子！哪管得了天要下雨还是娘要嫁人。他见儿子不听话骂了一声没出息，自己奋起搞头使出蛮力。土坑的边缘和坑壁上不时有土块被震落下来，儿子越来越害怕用瘦小的身子挤在支撑坑壁的木杠上不停哀求，喊着想要回家。。。。。。那壮汉没好气地看了他儿子一眼，他没有想到那竟是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儿子。随着木桩断裂之声，大块的土方压顶而来！壮汉惊呼一声跨步向前，就在他快要抱住儿子的一瞬间，他看见儿子笑了，暴土狼烟之中儿子张开双臂，接下来重达数十吨的泥土倾泻下来，把这父子两和这段荒野里的悲歌永远地掩埋了。暗夜里，大雨倾盆。洗刷着无知的灵魂，也仿似响彻天地间悲情的恸哭。闻讯赶来的村民哭喊着用手扒开泥土，看见一副惨绝人寰的场景！那父子俩紧紧抱在一起，瘦小的儿子已经僵硬，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那个壮汉的头深埋在儿子胸前，几个胆子大的村民上前用力想把这父子俩分开，因为他们认为两个人这样死去实在是太过凄凉，所有见过这场面的人余生里都会被噩梦缠绕。。。。。。
　　大雨中，被分开的父子俩瞬间人鬼殊途！原来那个壮汉在儿子的怀中还没有死透，被冰冷的雨水一激又醒转过来。所有在场的村民全都惊得四散奔逃，认为是那壮汉的怨念不化，驱使他的行尸躯壳雨夜扑人。壮汉绝望中在原地埋葬了儿子，从此远走他乡。
　　我把这个故事讲给夏尽处和草中央，他们听了无不动容，望着刚才流星逝去的轨迹，我默默地想着：那个丢失的解脱塔此刻应该已经化入灵璧大地，去安抚平息所有无依的缘分与游荡的灵魂去了。汽车后座上的草中央心有灵犀地一声叹息：“是啊，聚散都是缘。。。。。。”
　　我们的身影融入夜色，天际隐约传来“轮回乐队”的摇滚歌曲《烽火扬州路》。。。。。。

作者有话说

　　怪石林立鬼斧神工的世界再一次迎来了春天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