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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夜半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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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睡意排山倒海,但架不住颈部的不自在从神经末梢逐渐放大。
不堪其扰,杭溪倏地睁开眼睛,临到头了她还在感慨,她最近真多梦,而且一个比一个不可思议。
可怕的是——
意识清醒的一刹,她才发现,这又不是梦。
嵌在她怀抱中的是大师姐,而对方埋首的地方……真是羞死个人!
原来杭溪先前脖颈处的各种不适,都是被大师姐舔舐啃咬造成的。
软舌的触感缓缓消失,四目相对间,澹台江月趴在杭溪身上弯唇一笑,月光洒在她湿漉漉的眼眸中,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开开合合,就像白色蝴蝶的翅膀,一扇一扇的,杭溪很没出息地有些看痴了。
然而那些在睡梦中毫无防备被人轻薄的气恼情绪很快卷土重来,促使杭溪忙着撇清关系地将澹台江月推出怀抱。
两人顺势而坐,杭溪身高臂长,无需站起就抬手摁开了房里的吸顶灯。
一室豁亮,杭溪尚且略感不适应地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大师姐只是笑意满满地凝望着她,眸底柔媚的春光仿佛将要溢出。
不对。
杭溪撇了撇唇,正常态的大师姐一点不爱笑。
尤其是……
视线悄悄下移,刚才抱怀里时她就发现了,纵使身着宽松的裙袄不太显露什么,但正常态大师姐的胸哪里有如此震撼的罩杯。
感觉拿指尖轻戳一下,能duangduang好几回,杭溪颇为恶趣味地想。
这当然不是她的恶趣味,而是二次元世界的通病,没有几个大波儿女角色坐镇,好像就不能吸引那一部分重肉.欲的宅男了似的。
杭溪本人是纯粹的感情流,毕竟她是女生嘛,更想看到主角间精神层面的互动。
她当然记得《九霄清凌传》对大师姐的设定,一旦魔化后不仅性格大变,立绘风格也跟着从空谷幽兰变作烈焰玫瑰。
咳咳,或许因为玫瑰的花朵儿比兰花来得大吧,所以红衣大师姐的立绘某处相当壮观,在玩家间曾一度引起热议,那大概是大师姐人气最高的时候。
而杭溪此刻直勾勾打量的目光惹来澹台江月几声轻笑:“你若喜欢,可以亲手剥开。”
我去!
杭溪哆哆嗦嗦,被吓退到墙根,任是再威武雄壮一汉子,听到这样婉转动听的狐.媚调子,这样赤.裸裸的言辞引.诱,也该软了腿。
“你怕什么呢?我又不吃你。”澹台江月一边嗔怪,一边伸出手指勾回杭溪落在地毯上的一角睡裙。
眼前,魔化态的澹台江月并未像游戏中那样换上一袭浓重似血的红衣,但那红袖招、玉手摇、媚眼如丝的邪性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
“大、大师姐,万望自重啊!”被扯回咫尺之距的杭溪慌张求饶。
澹台江月闻言,一改先前闲情惬意的表情,眉目一凛,凉飕飕道:“很不乖哦。叫谁大师姐呢?你该知道的,我不是她。”
言辞间的锐利破开原本有些旖旎的气氛。
小心肝狠狠一坠,杭溪瞧出来,魔化大师姐在游戏中一旦祭出这番气场,定是要大开杀戒的。
要不怎么是疯子呢?
疯子最是喜怒无常。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杭溪弱里弱气地问,紧张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澹台江月直接替她做了决定,指尖捻上她的睡裙领口,看似未使半分力,却轻而易举将她带得更近。小八爪鱼为保持平衡,又一次严.丝.合.缝缠抱住澹台江月。
耳畔响起一声舒适的轻叹:“我喜欢你叫我小月儿。”
缱绻低吟,但在杭溪听来却是恶魔的低语。
她有的选吗?
只是个称呼罢了,但倘若不能遂了魔化大师姐的心意,她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小月儿……”杭溪喊得战战兢兢。
这显然不能令澹台江月满意,但她也仅是蹙了蹙眉,应一声后另起了话头。
“我渴了。”澹台江月舔着唇道。
杭溪眨了眨眼,该不会这就是她半夜闯她闺房的缘由?
尽管卧室的门白天被大师姐拍碎,书房的门她也没有在睡前关上,咳咳,那什么,小月儿过来找她仔细想想确实一路畅通无阻。
杭溪抓了抓头,还不习惯在思考问题时用“小月儿”来区分大师姐另一个人格。
遑论……
小月儿这般充满童趣的称呼,根本不适合这邪里邪气的大魔头啊喂!
“我渴了。”见杭溪这木头桩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澹台江月扁嘴又嘟囔了一声。
这次杭溪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往外赶:“好好,我去给你倒水!”
杭溪压根儿还没来得及踏出门口。
“真是小傻一个。”澹台江月在她身后轻嗤,“我若是想喝水,我不会自己去水龙头里喝么?找你干嘛?”
杭溪身形一顿,小月儿也掌握水龙头这个词汇及其功能,这是她白天教过大师姐的。
果然如此……
小月儿单向共通大师姐的记忆,但大师姐并不晓得小月儿的存在。
这和游戏里保持一致。
看来下次要好好叮嘱正常态的大师姐,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是生水,不能直接喝。毕竟教一个等于教两个嘛,即使刚刚上演了一出夜半惊悚,杭溪仍不忘心系大师姐的身体。
“那你找我,我还能怎么帮你解渴?”杭溪停在门口,犹犹豫豫地回望过去。
然后——
一眼撞进澹台江月淬满风情的眉眼之中。对方不知何时香肩半露,冲她勾了勾手指。
杭溪:“……”
这大大地不对劲啊!
游戏里的魔化大师姐哪里有这么魅.惑?
分明是狂怒和嗜血的状态多一点。
百思不得其解,杭溪愣愣地上前。澹台江月笑意更甚,纤指微抬,轻轻点在杭溪的颈动脉,又忍不住摩挲起来,带起一阵令人心痒的灼烫。
引.诱的意味渐深,澹台江月却是平铺直叙幽幽道:“我渴了,想喝你的血。”
杭溪:“???”
错觉!
都是错觉!
眼前这一只!
果然还是那么嗜血如命!
“真香呢。”澹台江月凑上她的颈边,极致享受地嗅了嗅。
大事不妙!
杭溪豁出去了,不能再继续唯唯诺诺,否则这女人非得把她生啃了,吃干抹净。
物理意义上的!
她一把拨开澹台江月的脑袋,动作甚至有些粗鲁:“你的血瘾发作了?”
澹台江月低眉顺眼,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点头:“好难受,你就让我吸一口嘛。”
吸、吸你个头!
你当是吸猫那么个吸法嘛!
那是要我老命的好不!
杭溪义正严辞地警告她:“你朝我脖子这么一吸,我就一命呜呼了。你以后更别想有……嗯……有食物吃了。”
她还是没办法将饮血这件事自然地讲出来,但想必对方能够听懂。
“那我现在难受嘛。”澹台江月哀怨地瞪了她一眼,那一眼百转千回,如泣如诉,“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好家伙!
杭溪原以为自己最扛不住小月儿的死亡要胁,现在才发现她撒起娇来更是要她老命。
凝神一忖,杭溪知道澹台江月此时的痛苦不假,游戏中若是没有血的供应,这只魔头会持续发癫,永远无法恢复成正常态。
那么为今之计也只有割肉喂鹰,以身献祭了!
抓起澹台江月的手,杭溪二话不说就将她拖进厨房。
“都说了喝水对人家没用。”澹台江月在一旁不以为然地咕咕哝哝。
一转头却看见杭溪举起菜刀对准自己的手,一脸既害怕又逞强的表情。
澹台江月有些好笑,连忙拦下她的动作:“别了吧。虽然你砍断手我也能给它装回去,但是很痛的呀。”
杭溪:“……”
差点忘了,大师姐还有法术傍身,在这个世界妥妥一个buff异能者。
“我没想砍断手腕,只是割开手指喂你一点。”杭溪扭过身坦白自己的初衷。
谁知竟换来澹台江月嫌弃无比地咂嘴:“啧,小气。”
杭溪:“???”
这家伙不感动,还这个态度!
她已经很有牺牲精神了好不好!
要是这大魔头每出现一次,她都要大放血一次,那不出十天半月她就变成干尸了……
“你就不能当解解瘾,省着点吃么。”杭溪与她打商量道。
澹台江月被她逗笑了,眉眼一漾,咯咯笑个不停,直把杭溪笑得莫名其妙。
末了,这人居然还双手一撑,将她困在与料理台边沿的夹缝中。
杭溪呼吸一紧,想退却不得退:“你干什么?”
澹台江月笑得顽劣:“你给的不是我想要的,那我只能自取咯。”
话音刚落,杭溪的嘴就被堵上了。
用的是——
另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