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季末(二)》北川

2、兰花草之二002

　　大年初一,我们都不会去拜年,这是习俗.我陪着爸妈在无处多个大商场血洗所有看得上眼的东西,不管实不实用,只管是否名牌.有些时候我不得不这样的认为,老爸老妈可比我牛多了,买一包茶,上一次美容院都要花上好几万.我看着爸不顾形象的手里提着很多的东西,还跟天上掉下来上百千把万似的,乐得合不上嘴,于是我也就乐了.我不知道在我面露喜色的时候背后的男人叫了我一声,我就沉默了.当我回过头去看见以前的那个我的时候,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改变了很多,只是心里觉得,但环顾四周我却没有发现.

　　回到家,我就一头跳到我最温暖的床上,拿出爸妈刚为我买的手机玩得不亦乐乎.我告诉芷若,明天我会去给叔叔阿姨拜年.芷若在我耳边的绵绵柔情,让我痴迷其中不能自拔.话是不多一打就是两三个小时,跟煲粥似的,直到妈叫我吃饭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这可是拿着手机吹着瞒天过海的牛,五六毛一分钟呢,靠!瞧我这败家子,这祸害,又不知道浪费爸妈多少的心血.我不想去算我曾经无度挥霍过的一切,因为我害怕等我算清的时候,我就被那一大串的数字给噎死了,还不留我自己动手就那么一命呜呼了.我想我这花费的可不仅仅是金子,更重要的是人民大众的辛苦血汗.

　　妈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床上翻得格外舒畅,我喜欢躺着跟芷若聊天,听她说我的好.有些时候我也觉得我自己特自恋,很喜欢我所做的一切,所以在芷若对我大势鼓吹之下,我就有点摸不着头脑,随后就紧跟着她的话在床上开心的翻滚,妈进来的时候看见我傻笑的样子,忙用枕头就对我砸了过来,一天到晚的没个儿正经,快起来吃饭.我接过枕头就从床上跳下来,很利索的跑到客厅,然后很婉转的表达了我想到王叔叔家去拜年的意愿.哪知道爸妈他们可是一个劲儿的说,好,好,好,好.还害得我都有些犯傻.

　　我想芷若吻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感动,心里特舒服.现在我所有的生活中都已经有了芷若的身影,离开了她我就会觉得不安,觉得孤独.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恋爱\"的滋味,但我知道芷若也跟我一样,都在想着我,因为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老实说,现在我心里就只有芷若一个人.我不知道一切为何会改变得这么快,好像以前时常出现在我脑海里的若恋,现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似的.我猜想难道芷若吻我的时候,乘我不注意,给我吃了什么健忘的药,让我把以前若恋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在我眼前就只剩下了芷若的身影.我想或许我根本上就没有喜欢过若恋,要不然感情也不会这样轻易的作废,我想这些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有一阵隐隐作痛,像是被什么揪住一样,让我难受,很冰凉.其实我知道以前的我只是出于一个平常人的想法,要使若恋得到更多的关怀,此\"爱\"是关心和爱护,而不是真正的爱情,真正的爱情它应该是我和芷若建立的围城.我们两个都在这个围城里,相互影响,相互牵制着.

　　事实上来凝都之前我还喜欢过一个人,她就是徐倩,不过我是一直把她当作知己,所以在某些同学的眼里我们就应该顺其自然的发展成为情侣,就像李小岚说的那样.可是那个时候我还真没遇上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子,所以我就自欺欺人的告诉他们,我的高中只有学习,而决不会谈女朋友.徐倩听过我说这样的话,那个时候她就坐在我身边沉默不语,只是我依然可以感觉到一个女孩的忧伤.可李小岚则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攻击我,天天吵着要我发誓,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要讨老婆.我说这也太毒了吧,所以就一直没有答应.在徐倩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开心果,什么事都会不忙不慌的,很开朗.我想我曾经说过的话不能够一定算真,这虽然有失大丈夫言出必行,驷马难追的英雄本色,但我只是想改正那只是我曾经无意间犯下的一个错误.古人不是说,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的吗?呵呵!现在也不用去多说什么了,事实已经注定,那就是我已经找到了一个让我心动的人做我的女朋友,那就是芷若.

　　我打电话给徐倩,是她弟弟接的.

　　徐亮一听见是我的声音,就高兴得直呼我名讳,不过我并不介意,因为我也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看,而且我觉得我的名字不论是谁叫起来都是很亲切的.徐亮说,姐姐不在,可能到图书馆去了.我想,这么多年来徐倩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看书.我跟徐亮讲了一大堆的废话,不就是以一个大哥哥自居的身份去哄一个比我小那么一丁点的学弟,祝他们新年快乐,叫他一定要听他姐姐徐倩的话之类的.总之我说起来就跟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一样,千叮呤万嘱咐的,到最后我是很无奈的挂掉了电话,因为徐亮居然笑起了我,说我不在齐县都变成老太婆了.你说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我不就是为他好吗.而我当时就很严肃的告诉他,我的苦口婆心,完全是你姐的意思.虽然徐倩并没有告诉我,但我还是知道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当然也就无时无刻的不关心他.她总是希望有一天徐亮会出人头地,让隔壁邻居永远都不要再瞧不起他们.

　　挂掉电话,我就坐在床上发呆.想起以前我在齐县里的那些日子,突然便有些落拓,我想起以前我们穿梭街道时的场景,想起每个周末徐倩都会到图书馆里去看书,查资料.虽然她成绩没我好,但在班里也绝对算是一人才.我记得那不曾分科的时候,我每天会看见她从我们教室的大窗户外走过.很文静的抱着一叠书.有时候她的阴影会透过窗户的玻璃投在我堆满书籍的课桌上,很惨淡.所以就在高一的时候,在那个不知不觉的春天我就注意上了她.她真的很文静,不同别的女生仅是一种表面的做秀.我曾经认为她的这种文静应该不适合于这个活跃的新世纪里,我想她应该和以前的大家闺秀一样,待在闺阁里,足不出户,搞一些刺绣什么的,那绝对是一行家.我记得那个时候,她每次就这样雷历风行的穿过诺大一个的篮球场,面无表情的走进高一七班.

　　高一七班,听老师们说那可是文科特长生,将来也会成为学校里少数的文科班,而且说不定在那里面还会飞出些大作家,诗人及优秀的节目主持人什么的,其实我早就知道文科班无论在哪个学校都很希奇,因为在那里面阴盛阳衰是和别的班级最大的不同,显然很不成比例.女生占全部学生的四分之三,所以在我们高一的时候,很多的美男子都把目光紧盯住了为数不多的文科班里,所以就一心想要\"跳槽\",当然我也就是那群美男子的其中之一.有同学说我,每天唧唧喳喳的肯定是一阳盛阴痿,所以我就想我无论如何在分科的时候我也得蹿到文科班里去,以弥补我阴气不足的缺点.于是就有后来在分科的时候我就死皮赖脸的想往里面钻.可年级组长却死活不肯让我流落到那\"塌方的天空\"下面去.说我是清华的苗子,不能让我到文科班里去遭受摧残.靠!当时我就不明白,年级组长把我当什么来着?想想我中考的时候可是县里的第一名,要不是我热爱这土地,爱得彻底深沉的话,我早就蹦到市重点去了.而后我就干脆跟那满脸横肉的年级组长坦白了,说,如果我进不去文科班,我立马撒丫子\"跳槽\",我转学成了吧.年级组长听我说得这样铿锵的时候,鼓起了眼睛,可不到三秒钟就恢复得忒平静,平静得有些极大的不正常.他嬉皮笑脸的把脸上的肉缩成了一团一团,要不我先跟学校商量商量.我说那好,然后就走得忒沉稳的.

　　也许学校也怕失去我这个千载难逢的人才,所以也就顺从了我意.后来我才知道,学校在研讨会上给年级组长下达了最后命令:不考清华,进北大可以吧,他(指我)的文科成绩不也是学校罕见的吗?我们要尽力挽留住这些人才,为三中的发展提供一个牢固的后盾.所以我们要怜香惜玉的把他送进文科班去.

　　文科班是好,比理科班好多了,这可是所有的男生定下的铁例.所以在我跳槽之后,我以前那个班上的同学非要慰问我一翻,潜意识告诉我,星期天我又要多带些票子,好随了他们的愿.

　　文科班的女生又漂亮又煽情,有李清照的才艺,也有林妹妹的身姿,可谓独步校园,堪称一绝.不仅让所有的男生都叹为观止,更让很多的女生都自惭形秽.不过男生在文科班里也是多情的种,多风流成性---如我.所谓无以稀为贵,在文科班里的男生就好比四条腿的蛤蟆跟天上飞似的稀奇,因此这里的大部分男生都成了抢手货.(不过得出我外,因为我是人,不是货物,当然更不是东西,而且在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令我心动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出卖我自己的.)人家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其实非也,非也!四条腿的癞蛤蟆不多也贵为中药,会飞的则更是稀奇,是乎非常人所耳闻也,所以就连天鹅也不得不对他们想入非非,正所谓:天生尤物,孰能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