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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圆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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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之上,丝竹管弦不绝于耳,秦双双亲自献曲,每每当她明眸婉转,轻舒玉腕,按弦调歌时,神色娇媚动人,偶尔,望向秦子书那不经意的一瞥,总是幽怨哀伤,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柔妃妹妹,真是好琴技呐。”
秦素盈正满怀心事的失神,被皇后这一声,惊了过来,再望去,秦双双已经笑吟吟的坐在燕祈一侧,正和秦丞相他们说着什么,闻声,亦盯着皇后。
秦双双笑盈盈的回道:“娘娘见笑了,臣妾才疏学浅,只是不想拂了圣上的兴致,才献丑的。”余光掠过秦素盈的脸时,有那么一丝无奈和倦意。
皇后梁闵柔淡淡一笑道:“妹妹真是过谦了呐,先前只闻姝妃妹妹才华横溢,琴艺无人出其右,岂知,这柔妃妹妹才是真的深藏不露,藏的这么深。”语罢,唇角微翘,竟有些孩童般的执拗。
秦素盈心内,翻了翻白眼,她厌恶极了梁闵柔这种淡笑,总是一副大方得体,贤良淑德的贤后模样,却字字如刀,暗处藏的心思更是见不得光!
姝妃柳诗诗轻笑道:“娘娘真是说笑了,臣妾哪里能同柔妃妹妹相比,往日亦不过是博得众人一笑罢了。”
秦双双脸上的笑有些僵硬,缓缓垂首,姿态卑微,一遍又一遍说着自谦的话,秦素盈觉得她很可怜,不仅遥想,当日,若是自己如愿嫁给燕祈,一定逃脱不了这场红颜厮杀的乱局。
念此,余光若有若无的掠过燕祈,他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笑意,俯视眼前为他争宠夺爱的女人们,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忽然,太后身侧的姑姑进来回禀,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太后颔首,思虑片刻,将目光投向秦丞相,淡笑道:“丞相,哀家吩咐人让他们圆房,你没有异议吧!?”
秦丞相略感惊讶道:“圆房?他们尚未圆房么?”
“嗯,所以哀家已下旨,让他们今晚圆房,就在宫里,在宫里圆房… …”
这一刹,秦素盈发现燕祈的目光蓦地停在自己身上,她甚至可以闻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杀气,却也只是坐在原处,握着酒盅,不言不语。
秦丞相点头道:“娘娘倒是想的周全,是臣疏忽了。”
太后摆了摆手,轻哼道:“话虽如此,不过,哀家还是将丑话讲在前头,外头传的那些话,哀家可以不计较,因为哀家相信素盈的清白,但… …若是今晚素盈让哀家失望了,那么… …哀家只能让丞相失望了。”
“是… …臣相信素盈不会让太后失望的。”语罢秦丞相还是颇为不安的望了一眼秦素盈,见她亦望着自己,递过来一个安心的眼色。
“希望如此。”转首,朝一侧的姑姑吩咐道:“伺候王妃沐浴!”
突然,燕祈重重放下酒盅,起身,正欲说些什么,被秦双双止住了,敛衽行李,嫣笑道:“皇上,臣妾知道您担心明王,太后既然安置好了,您亦不用太担心,这会儿最重要的是素盈,她从未经过这样的事,臣妾去陪着她说说话便好… …”
秦双双目不转睛的望着他,隐隐有一丝哀求,见他点了点头后,方松了口气,转身,挽着秦素盈的手,缓缓退了出去。
稍稍远些了,秦素盈便甩开了她的手,挑眉轻笑道:“柔妃娘娘不会真要跟我传授,如何伺候男人吧!?”
秦双双摇头道:“素盈… …我知你心里恨我,可是不要跟皇上赌气,让他看着你跟另一个男人… …会疯掉的。”
“疯掉?”秦素盈哈哈大笑出声,颤抖的眼眸中晶莹剔透,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冷声道:“疯掉,会不会太便宜他了?我要他死。”
“死?”秦双双亦笑着,叹息道:“素盈,你知道么?他在六岁的时候,就知道死是什么滋味
了,他割脉,服毒,绝食,但凡能想到的法子,他都试过,最后,先皇无奈之下,将他周围的利器都藏了起来,还将他的牙齿都拔光了,以免他咬舌自尽… …他的心,在那一年就死了。”
秦素盈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双双,颇有些难以置信,不解道:“他为什么要死呢?”
秦双双敛住哀痛的神色,盈在眼眶的眼泪倔强的不肯落下,勉力一笑道:“素盈,你根本不曾去真心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他经历过什么,他需要什么,渴望什么。”又复摇头,笑道:“就在昨夜,昨夜,他看着星空,告诉我,他再也不会看星空了,他只想看着你,看着你能活的下去了… …”
秦素盈止住她的话,轻笑道:“说这么多,是想劝我不要和明王圆房吧!?”
“素盈,何必折磨自己和他呢?明明那么相爱… …”
秦素盈不屑一顾道:“如果在他眼里,这也算是折磨的话,那么劳烦转告,这只是个开始… …”
见秦素盈要走,秦双双快步挡在前头,冷声道:“素盈,如果你能答应我,不和明王圆房,我就帮你除掉皇后!”
秦素盈一怔,又复笑道:“梁闵柔,我会亲自除掉她的,不需要任何人插手!”说完,缓缓靠近秦双双耳畔,低声道:“此刻,比起她,我更想除掉你。”
见秦双双睁大眼睛,于是,秦素盈嫣然一笑,昏黄的宫灯之下,有些妖娆妩媚的让人觉得发冷,
秦双双立在原处,望着秦素盈缓缓离去,泪水缓缓流了下来,仰头,努力将眼泪逼回去,反而越发止不住… …
秦素盈随着宫人去沐浴更衣,一袭单薄的轻纱,若有若无的触在肌肤上,凉凉的,激的整个人越发清醒,加之,赤脚踩在青石砖上,整个人不由的微微颤抖起来。
宫人挑起一层层水晶帘,大红帷幔的尽头,只见烛光将燕云涧的身影拖得更长了,背光而立,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亦不从揣测,心内稍稍不安。
“奴婢告退。”
殿内宫人们纷纷退了出去之后,燕云涧方转过身,温和一笑,看着秦素盈,道:“怎么皱着一张脸呢,很怕?”
“云涧,我不是… …”
燕云涧止住她的话,淡笑着道:“不要乱说话!”转首环顾四处,叹息道:“母后真是费心呐,你莫要小瞧了这个大殿,但凡这里有任何动静,都会被听的一清二楚,所谓隔墙有耳说的便是这里。”
“啊… …”秦素盈有些焦躁不安,急的团团转。
她不是不想和他圆房,可是她不能委屈了他,更不能因此被迫离开明王这个靠山。
原来,很多事,只有身临其境,方知艰难。
“素盈,不要怕,我会好好待你的,我们是夫妻… …把手给我。”
秦素盈踌躇着,缓缓递过去自己的手,刚刚触到他的,便被紧紧攥在手里,拦腰,被他抱了起来,缓缓走向床榻,那一块鸳鸯戏水的白色锦帕,异常刺目,她该怎么交代呢!?
“不怕… …”燕云涧放好她,自己缓缓压了上去。
秦素盈有些慌了,她感受到燕云涧那男性的热气,不断的拂向自己,让她心慌意乱极了,心怦怦的加快跳着,轻声道:“云涧…我…”
“不要说话,她们都在听着呢。”
虽是如此说,秦素盈还是想退后,离开他的身体,无奈燕云涧的大手紧紧钳住她,牢牢的,无法,只得放弃对他的抗拒。
“素盈… …”
他唇角呢喃着她的名,吻过她的脸,唇,(注意:因为现在螃蟹横行,所以省略。晚来的同学请自行想象~~)覆盖住她不干净的身子。
“好疼… …疼,云涧… …”
燕云涧手劲非常大的(注意:因为现在螃蟹横行,所以省略。晚来的同学请自行想象~~),动弹不得。
“云涧,求你了… …好疼,疼… …”
苦苦哀求半日,燕云涧方松了手,喘息着,倒在一侧,摸了摸秦素盈额前,被冷汗沾湿的发,低头一吻,轻声道:“配合的很好,真乖。”说着,手轻抚过她的耳垂,卸下她的金耳坠,刺进自己无名指的指尖,一丝一缕的鲜血顿时涌出,一滴一滴砸在白色锦帕上。
她终于明白,他弄疼她,只是为了给别人听,甚至不曾要她。
秦素盈看着眼前一滴一滴的鲜血,在白色锦帕上晕染出一簇红梅,泪流满面,洞库不止。
她明白,他是在用自己的血,还她清白。
“云涧,我好难过… …”
她握住他淌血的大手,躲在他的臂弯里,轻轻低泣,哽咽难言。
燕云涧覆在她耳边,低声道:“素盈,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你… …”
“云涧… …”
闻声,秦素盈越发心痛难忍,却又不能说什么,缓缓勾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那一瞬,她看见他笑了,孩子般胜利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