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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探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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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蓉假惺惺地装姐妹情深,听得连双直起鸡皮疙瘩,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苦笑道:“无奈之举,请姑娘见谅。”
白芙蓉坐在床边盯着她的脸看,刚才因为梧桐院得陛下赏赐心中不快,那么现在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危机感。
若说貌丑的连双陆崇看不上,那么雪肤朱唇、姿容绝美的连双呢?
“弟妹这张脸生得好美,连我都快移不开眼了,想必将军也见过了吧?”白芙蓉想用手碰连双的脸,后者轻轻歪过头躲开。
“姑娘请喝茶!”灵冬很有眼色地将一杯茶塞到白芙蓉手里,“陛下赏的蒙顶茶,美容养颜,我家少夫人最喜欢喝这个了。”
白芙蓉瞥了一眼连双,低头抿了一口,蒙顶茶乃当今陛下最爱,连双能喝出什么好,牛嚼牡丹罢了。茶是好茶,可她满嘴的酸味儿。
“弟妹伤得真不是时候,年跟前儿府上客人多得很,将军就让孙管家待客,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接待女客呢,若是传出去多丢将军府的脸。”
这几日客人不少,陆夫人喜静,接待了几人便开始不耐烦,陆崇只好让孙管家代劳,孙游性子一板一眼,杵在那跟个木桩似的,女客们通常坐不了多久便离开。
连双笑道:“白姑娘多虑了,将军府的状况想必很多人都清楚,除了母亲就没个正经女主人,我如今伤着,别人自然也不会计较,况且谁敢挑咱们将军的理,你说是不是?”
白芙蓉开口连双便猜到她什么意思,她想做这个待客的女主人,只要陆崇同意连双高兴还来不及呢,但想借她的口对陆崇说明,想都别想。她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心思顾别人。
果然,白芙蓉听后脸色不好,灵冬走过来将连双身后的软枕往下拽了拽,“二少夫人,太医说您不能久坐,还是躺会儿吧。”
白芙蓉皱了皱眉,站起身,“既然弟妹身子不适,我便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探望。”
连双躺在床上虚弱一笑,“招待不周还请见谅,灵冬,替我送送白姑娘!”
“姑娘请!”灵冬出去送人。灵雨走进来小声嘀咕:“怎么感觉白芙蓉不太高兴,难道是见少夫人比她美?”
“灵雨,我累了想睡会儿,你先出去吧。”与陆崇一番谈话让连双心力憔悴,这会儿她是真的很累。
灵雨走后,连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便被灵冬叫醒,“少夫人,吕小姐来看您了。”
镇北大将军在郊外遇刺的事没多久就在朝中传开,将军府的寡妇连双因为救大将军身受重伤也被众人所知。吕千霜听说后不顾母亲反对,执意要来将军府。
连双醒了醒神,灵冬担忧道:“少夫人,您的脸用不用遮一遮?”白芙蓉见到主子的真容不高兴了,若是吕姑娘也……
“算了。”连双摇摇头,“请她进来吧。”今后她不想再费心思伪装容貌,吕千霜早晚要看见。
不出意外,吕千霜对她的样貌惊诧不已,连双再三解释,吕千霜才原谅她,“你也不容易,看在你重伤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女人的美色最容易被人觊觎,何况是没有娘家帮衬的寡妇。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看在连双努力撮合她与陆崇的份上便也没有计较,毕竟她想要进将军府还得和连双搞好关系。
“我就知道千霜姑娘最善解人意了。”连双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来。
被她明媚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吕千霜“啧啧”道:“我终于理解你先前所为了,我若是男人非把你抢回家藏起来不可,这么娇俏的小娘子谁顶得住,做一回登徒子也无妨。”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取笑我。”连双撅起嘴佯装生气。
两人笑闹了一阵,吕千霜担忧地问:“听说刺客还没有捉到?”
“嗯。”连双轻轻点头,赫连初培养的杀手,岂是那么容易捉住的。说起来她能逃到这里还躲了这么久真是走了大运,也许是父兄在天之灵保佑着她吧。
“这次多亏你,若不是有你在,将军可能就危险了,谢谢你!”吕千霜有些害羞地给连双道谢,其实她与陆崇没有关系,这一声谢本不该她说。
连双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救了陆崇啊?”
“是将军亲口说你替他挡了一箭,这件事朝中之人都知道。”
他是什么意思啊?连双猜不透陆崇打的什么主意,既然已经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为何还要故意宣扬出去?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见连双神色肃穆,吕千霜以为她想起了受伤时的情景,便岔开话题,“我做了红糖枣糕,补血的,要不要尝尝?”她从食盒里拿出一个碟子,里面装着一寸大小、四四方方暗红色的糕点。
“好啊。”连双回过神,香甜软糯的枣糕入口,让她暂时忘却了那些她想不通的困扰。
见吕千霜总往门外看,连双笑道:“将军大概也在府中,不如你也给他送些过去,姑娘亲手做的,想来大哥也不会拒绝。”
刚刚她可看见了,食盒里分明还有一份晶莹剔透的桂花糕,还以为是给自己的呢,可吕千霜没往外拿,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小女儿情动时最容易让人看出异常。
吕千霜脸微微一红,抿着嘴唇道:“那、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养伤,等过了年我再来看你。”
送走了吕千霜,休息了一会儿,灵雨一脸严肃地走进来,“赵家母子三人来了,要不要说您睡着了,让他们回去?”
先前赵姨母和她女儿见到连双总会说上几句风凉话,灵冬灵雨甚是不满,如今母子三人来梧桐院,怎么看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总不能一直避着不见,人都来了,让他们进来吧。”连双在灵冬的帮助下加了件外衣。
灵雨将被子提到连双脖子处,将主子盖的严严实实,再将帷幔往床中间扯了扯。表少爷好色,府里人都知道,夫人长得好看,可得防着点。
俩丫头做好准备,奈何赵琪瑶真不客气,走进房间便快步走到床边掀开床幔,灵冬想阻止都来不及。
“二表嫂?”赵琪瑶非常惊讶,她本想看看连双虚弱的惨样,哪知见到了一个病弱的美人。“你、你怎么长这样?”
紧随其后的陈映雪也怔住了,唯有赵文成眼睛一亮。
“我该长成什么样?”连双半靠在床上,神色淡漠。
“赵夫人、表少爷、表小姐,这边坐。”灵冬隔开赵文成的视线将三人让到房中的圆桌旁。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今日才见到二表嫂的庐山真面目,乃文成之幸。”赵文成绕开灵冬,一双眼睛盯着连双看。
被她看得很不舒服,连双皱眉道:“表弟莫要离太近,将军若是知晓恐是麻烦。”
“表嫂说的是,是文成唐突了。”赵文成转身坐到桌旁,眼睛却始终盯着连双打量。连双只能当做没看见,想着说两句快点让他们走。
“二表嫂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啊。”赵琪瑶觉得自己被骗了,很生气,全然忘了母要她装装样子的叮嘱。
“表妹因何生气?”连双脸上露出一丝淡笑:“是因为我长得比你美?”
“你……”被她这么呛白,赵琪瑶更气了,“哼,长得美有何用,还不是要守寡。”
灵雨脸带怒容,“表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二少夫人是将军府正经的主子,容不得您这样诋毁。”
“放肆!”被一个丫鬟指责,赵琪炸了,她一拍桌子站起来,不巧这一下力气有点大,她放在桌边的茶杯被震到地上,碧绿的瓷片散了一地。
这家人来她房里耀武扬威,连双不胜其烦,刚想下逐客令,眼角扫过地上的碎片,灵机一动,惊叫道:“哎呀,这可是御赐的莲花冰裂釉茶盏,一个就要百两银子,表妹对我有气只管冲我来,怎么可以拿御赐之物撒气。”
“糊弄谁呢?”赵琪瑶撇嘴,“这就是普通的茶杯,街上五十文一个都没人要。”
“陛下刚刚赐给我的茶盏,你竟说它是街上五十文一个没人要的破烂货。”连双瞪大一双美目,惊恐道:“表妹蔑视皇上?陛下若是知晓要治你大不敬之罪,这可如何是好?表妹不要连累我,灵雨,快去请将军来给我们做证,这件事跟咱们梧桐院可没有半点关系。”
“别、”陈映雪赶紧将人拦住,她拽了拽女儿狠狠瞪了一眼她,“这么点小事哪里用得着请崇儿,他忙着呢,最近为了你的事忙得都不着家了。”
“姨母此话何意?将军忙与不忙与我又有何干?您可不要什么帽子都往我身上扣,污言秽语我受得,将军眼睛可不揉沙子。”
“……”陈映雪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连双之前唯唯诺诺,无论她和瑶儿怎么冷嘲热讽都浑不在意,像聋了一般,今日怎么这般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