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凌草夏

8、选择

　　燕翎落没有发现浮在墙面上的物件，不禁有点气馁。难道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的只有一个选择的人？之前还幻想可以挑个漂亮的首饰，或者是华丽的小刀之类的东西。
　　沿着神室走了很远了，还是没有发现目标。燕翎落急躁起来，自己看到过最丑的物件就是一个盆大的的石头了，里面附着个怨魂，好像是个樵夫。在那石头上睡觉的时候一命呜呼了，死后就附在了那石头上。那主人是个卖肉的屠户，每天早上都要搬着那石头到肉铺。听说那时候屠户也就一个选择，就那石头浮上来了，他也就万般无奈的收下了。不过，从七岁就开始带着那石头到处跑，还不是一般的辛苦。想着想着她打了个冷战，自己没有这么倒霉吧。
　　入口那边有了响动，燕翎落向那边看看。果不其然，燕羽扬刚踏进来就扯了嗓子喊：“姐姐？”
　　“在这边。”燕翎落应她。
　　“你找到了吗？”羽扬跑跳着窜到翎落跟前。
　　“没有。现在还没看到一个。”
　　“我找找我的。”说完又跑跳着窜去别的地方了。
　　燕翎落叹了口气，继续往里走。燕羽扬巴巴地跟着墙壁仔细地找寻。
　　很快，有进来两个人，姐妹俩往室口看看，发现是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两姐弟，觉得很是意外。
　　燕羽扬跳出来：“你们也进来了？”
　　燕翎落也附和：“猴屁股，看不出来你也挺厉害的嘛。”
　　白霏涯拿白眼剜了燕翎落一眼，心又不甘但还是不得不佩服翎落，嘴上还是愤愤地说：“我才不是猴屁股，我叫白霏涯。”
　　白芷羽笑着说：“我是白芷羽。”
　　“燕翎落。”
　　“燕羽扬。”
　　报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两姐妹也没有接着打趣白霏涯，都各自埋头找自己的灵。
　　白霏涯刚走了两步就发现为数不少的物件浮起来，埋头在里面挑选自己喜欢的。白芷羽也顺利的找到了几个适合自己的。
　　燕翎落越来越浮躁，明明自己最先进来，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到底自己的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唤出里面的灵先骂一通再说。
　　燕羽扬心里也没好到哪里去，身后白霏涯故意大声地说：“哎，真麻烦，这么多。选哪一个好呢？还是选择少的人好，不用为这些事情费心。芷羽姐姐，你说我是要这玉佩好呢？还是这戒指好？这毛笔也不错，这小匕首呢？”
　　白芷羽笑着不理他。白霏涯见没人理他，更大声地问：“你们说哪个比较好？”
　　燕羽扬没好气地说：“你个男人这主意都拿不了。丢人。”
　　白霏涯跳起来：“你！你找不到就不要把气撒我身上。嫉妒我我也没有办法，又不能分给你。”
　　燕羽扬正跳脚要回嘴，听到燕翎落说：“羽扬，接着找你的。”不乐意的对白霏涯做了个鬼脸，气呼呼的准备接着找。眼前的墙壁里似乎有东西在接近，燕羽扬揉了揉眼睛，又看看，确实是有东西在浮上来。她高兴得叫着：“姐姐，姐姐。找到了。找到了。”
　　燕翎落仍然低着头：“是什么？”
　　“唔…是支笛子？”燕羽扬凝视眼前已经浮在面上的东西，很不确定的回答“还有个梳子？”
　　“两个？”
　　“嗯，两个。姐姐，来帮我看看要哪个。”
　　燕翎落皱紧了眉，往羽扬身边挪去，心里翻江倒海的着急。瞬间隐隐听到铃铛的声音，当时停在了原地。铃铛？这里没有铃铛呀，燕翎落看看四周，又打算往前走，刚迈步，又是一声。燕翎落仔细感觉声音得来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猛地抬头，看上神室的顶部，笑开了：“我找到了。”
　　慢慢的浮出顶部的是把扇子，血红的颜色，白底黑条虎皮纹镶边，下面长长的流苏上挂着两颗有虎形浮雕的银铃铛。燕翎落再向周围看看，似乎只有这一个给以给自己选，这扇子虽然和自己想象中的华丽小刀或美丽首饰有些差别，不过也很讨自己喜欢。在右手画了契文，朝向了扇子。
　　扇子脱离墙壁包裹，轻轻掉落在手中，铃铛轻轻一响。燕翎落握住扇子，满意万分。
　　“姐姐？你定下了？”燕羽扬惊讶的说。
　　燕翎落挥挥手里的扇子，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白芷羽和白霏涯都侧目看了看。
　　燕羽扬鼓起嘴：“那你快过来帮我选呀。”
　　燕翎落往那边走去，路过白霏涯身边，看他为难的看看毛笔，看看匕首，又看看戒指。燕翎落停了一下：“猴屁股，要是我的话，我就选匕首。多威风呀。想必附里面也是个勇猛的战神。”
　　白霏涯皱着眉想了想，赞同的点头：“唔，也对。”

　　燕翎落靠在燕羽扬身边摆弄自己的扇子，白芷羽已经拿到自己选中的小粒翡翠珠子，白霏涯在手上捣鼓契文半天了都没弄好，不过似乎已经下决心要了那匕首。
　　但燕羽扬这里还是不能决定，把拿梳子和拿笛子的利弊各总结了几十条：“这梳子拿上，没事的时候可以梳梳头。但是笛子很风雅。”
　　燕翎落附和的点头。
　　“但是老拿着梳子，有点傻气。但笛子我又不会吹。”
　　燕翎落打个哈欠，点头。
　　燕羽扬看看梳子，看看笛子，举棋不定，攘攘燕翎落：“姐姐，怎么办？”
　　“你抓阄吧。”说着把发髻上的缎带扯下来撕成一长一短两根，捏在手中：“抽一根。长的是梳子，短的是笛子。”
　　燕羽扬歪着头想想，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也就同意下来。在两根缎带中挑选片刻，抓了其中一根扯出来。
　　“是长的。”燕翎落拿过来比对下，告诉燕羽扬，“写契文吧。”
　　燕羽扬皱着眉看着自己抽出的缎带，还是颇为犹豫。
　　“怎么这么麻烦？你最好下定决心。”燕翎落看妹妹这么犹豫不决难免有些烦躁，口气也差了些，“爹爹说了，在取物件的时候，心境有半点疑虑都不行。每年因为犹豫不决而受伤的人有很多呢。”
　　燕羽扬噘起嘴：“我写就是了。”忿忿的画上契文，开始召唤。可是在笛子刚刚脱离墙壁的时候，燕羽扬眼角瞟过梳子，顿时慌乱起来。心里又觉得还是梳子好，犹豫中，写有契文的手偏离了方向。笛子脱离墙壁之后，没有契文的牵引诡异的停在了空中。
　　燕翎落见状，大声呵斥：“你在干什么？”
　　燕羽扬回神，不明就里的望向燕翎落惊恐的脸，顺着姐姐的目光望向笛子，脸色瞬间灰白，飞快的把契文对准笛子，想要补救。可是没有任何作用。慌乱中，燕羽扬不知所措的伸手去抓笛子。
　　“不……”燕翎落还未把话说完，笛子发出一浪极强的尖锐声音，生生的把燕羽扬震开。
　　燕羽扬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碰撞在墙壁上，身体随之传来难以抑制的剧痛，她跌坐在地上，甚至还无法从刚刚的混乱中清醒，愣愣的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

　　燕翎落架着燕羽扬的胳膊，用尽全力把她搬出了神室。
　　“又是一个……”
　　“是呀，每年都会出现好几个呢…”
　　“也能怪，我那时候也拿不定主意呢。”
　　“啧……”
　　“要躺上十天半个月了吧？”
　　“去年有38个受伤的呢。”
　　“呵呵，不知道今年有几个。”
　　几台下围观的人们讶异地注视着刚走出昊室狼狈不堪的燕翎落和她手中昏迷的燕羽扬，议论纷纷。燕正天诧异的目光从燕羽扬身上移到燕翎落脸上，又移到燕羽扬手上，皱着眉，显得难过而又担心。梁渠很快迎上来，驮过了燕羽扬。
　　燕翎落抓住父亲的衣角，燕正天拍拍她的头：“没事的，没事的。你和梁渠先带她回去。”她乖巧地点点头：“是。”
　　“等等。”白芷羽刚走出昊室见燕翎落要走，赶快叫住她。
　　燕翎落回头看到是她，仓促地笑笑：“刚刚谢谢你帮我扶羽扬。”
　　“还有，你们的东西忘了。”白芷羽递出笛子。
　　“噢。”燕翎落赶快接过来，“谢谢你了。我……”
　　“行了，快去照顾你妹妹吧。”白芷羽柔柔地笑开。燕翎落看看迅速离开的梁渠，对着白芷羽点点头，急忙跟了上去。
　　“白芷羽？你好像很喜欢她们？”白霏涯看着燕翎落离开的背影。
　　“嗯？”白芷羽微笑。
　　“别打哈哈。”
　　“……”还是微笑。
　　“问你呢！”
　　“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