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时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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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万象城第五日。
子居还是一大早出门了，柳择絮闷在屋里研究阵法。六子与金无忧还在养伤，六子属于外伤，好得差不多了，金无忧却是内伤，没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付临危被拓跋哲叫去，在开门时给付临危比划了个“二”，付临危略微点点头，表示知晓怎么做。
拓跋哲装模作样扶付临危起来，顺手给他袖子里塞了张纸条，“付卿，吾叫你来，是为了行程之事。”
“后日可启程。”
付临危眼神瞄一下桌子，拓跋哲会意。
“近日吾无所事事，不如付卿带吾上街去喝口茶。”
付临危行礼称是。之后去柳择絮住处叮嘱一番，方与拓跋哲一同出门。
拓跋哲对此很不满意，“付卿，难道你事事都要与小娘子报备？”
付临危摇头，“择絮虽然武功高强，但现在受了伤，属下不放心，况且他之前中了毒，身体又娇弱，现在内力所剩无几，无法抵御外邪……”
还没等他说完，拓跋哲就打断了，“停。吾竟不知付卿你竟如此善辩。”
见付临危脸红，拓跋哲不由得意，哼，就不能让你得意，我都很久没见英英了，你俩在这里郎情妾意，呸。
到了茶楼两人包个隔间，拓跋哲才吩咐：“给海田写信，寒暄多一些，用七号密令，如今朝中，只你与他可信。”
“刑部刘大人也……”
“别跟吾提他！”拓跋哲听见刘柯人的名字就生气，“让他办个事都办不好，还整天装病在家不上朝，要么就说他娘病了请假，刑部倒没见他少去。”
付临危暗笑，面上无波，“刘大人明哲保身，实乃……”
“少废话，快给吾写！”
“是。”付临危从袖子中取出柳择絮给自己做的炭笔和素笺筒，是柳择絮给自己抄诗文时留下的。
“这是何物？”
付临危眼中含笑，“柳炭。”
拓跋哲愈发不悦，那姑娘好像姓柳，这东西应当是定情信物，想到这拓跋哲哼一声，把炭笔扔下，“写吧。”
“那大人，写什么内容？”
“告诉海田，天冷了，风大关窗。”
“是。”
写完后，付临危去驿站将信发出，走在路上，付临危问拓跋哲：“大人是否早已察觉？”
“各位官员的衣物尺寸是否都有记档？”
“在礼部应该都有的。”
拓跋哲点点头，又问：“你身边那个四儿可信吗？”
“他是择絮贴身护卫，没问题的。”
拓跋哲觉得牙酸，啧，但话还是要说的，“借吾用两天。”
“那要问择絮。”
“啧！那是你媳妇，你还要事事都让她过眼？”拓跋哲觉得这妻奴没救了。
“大人，这是择絮的护卫，也是借给我的。”
“她的不是你的？”拓跋哲怒其不争，“你还治不了她？”
付临危歉意一礼，“尚未成亲，不能逾矩。”
“酸死了。”拓跋哲用力一甩袖子，好像要拂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且想着从一开始付临危就挡着柳择絮不让自己仔细看，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到现在也只是看了个大概。虽然行车路途中也有碰面，但是都被其他事给扰得没心思仔细打量。且付临危时常挡着柳择絮，好像付临危生怕别人跟他抢一般，想到这拓跋哲就觉得气不顺，非得整付临危一番。
“你叫她来，给吾好好瞧瞧。吾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绝色天仙，让你这么护着。”
付临危又是一揖，“大人，择絮昨日出门又受了伤，今日十分虚弱，还在卧床养病。”
拓跋哲这会儿倔脾气起来了，“吾屈尊去瞧她，总行了吧？”
“大人不必如此，属下怕择絮受不起。”付临危还想着陛下说过要收柳择絮进宫的事，“待他大好了，再来给大人见礼。”
“吾不信。”
付临危只好给拓跋哲台阶下，“择絮毕竟江湖儿女，不懂朝堂规矩，怕惹大人不快。”
拓跋哲也只能就坡下驴，反正以后总有办法能见到。这样以后别的大臣说没见过付夫人，自己也有瞧不起他们的资本。总之，生命不息，八卦不止。
柳择絮倒是在看【通略】之时发现了一条记录：【驭气诀】可引万物之气为己所用，心法内容，须得到玉钥【山海】，开启密藏获得。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怕没有内力之时为难了。”
将【驭气诀】与【山海】介绍都查看一番，山海立刻显现出图形来。这山海是块玉印，九龙头，方形，底座纯金，柳择絮仔细查看，发现印侧面写着一行字：多情自古空余恨。
那自己手里这个【空余恨】，应当是零件了，还差龙头与底座。不知金无忧把印给自己，意图为何？不过之前老钱身上那个钉子，有可能是黯理司其他人给自己的，他们将这零件拿来，难道是要自己帮他们找底座？那这底座应当是江湖上大门派的秘宝了。黯理司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给自己【通略】与【空余恨】，放长线钓大鱼，料定自己不会放任案情不管，必定会追查到底，那警告应当也是反话。
照如今这形式来看，黯理司并非如传言那般人人武功低微，至少花舞阳与封迟就不是等闲之辈，况且上官狱能将六子伤到卧床休养，足以证明他内力深厚。想来黯理司也有必要去一探究竟。
打定主意，柳择絮给柳相里写了一封密信，用与柳相里特有的“埋信”方式，将信件放在自己房间暗格，只需要一二三五来取信。这种方式相对隐秘，不会有其他人知晓。而且影卫是从小就跟着自己的，投敌的可能性极小。柳家虽然大部分地道都被查清，但暗道却没有被发现，所以一二三五走暗道也是安全的。
直至傍晚，公羊子居才回来，还带回秋泽渊与檀无湫送来的信函。
“目前江水集、清波门、四艺堂还未受到波及，其他门派，或多或少，都有与黯理司互通的可能。情报站只剩下李无厌的客栈是安全的了，只是不知还能维持多久。江水集决定，将武谈会在万象城提前开，这样就要在这里等一段时日了。”
柳择絮提议：“不如先去发王城探查一番如何？若弃车骑马，来回最多八日，倒也赶得及。”
“那我在此等候，六子还未伤愈，金无忧无人看管，我留着把他看住。只是你还未好全，路上须得多加小心。武谈会泽渊与无湫也会来，只是不知他们是先去发王城，还是先来这。若他们先与你汇合，那就最好。”
柳择絮点头，“付大哥带着的大人身边还有诸多高手，路上倒是不必担心，只是不知，发王城现在的状况。”
“可有李无厌的消息？”
柳择絮摇摇头，“并无，或许发王城和这里一样，我去与付大哥商量一下，明日就走。”
“好。”
付临危见柳择絮提议骑马，顿时担心起来，“择絮，你的伤还未好。”
柳择絮安慰道：“不妨事，现在案子要紧。况且已经耽误了五日，再不去就耽误了。”
付临危耳朵略红，“那，明日你与我共乘，这么远的路，我怕你吃不消。”
柳择絮也有些不好意思，“陛下还要一路吗？”
“你戴上面纱，不让他看见你面容就好。”
柳择絮疑惑，“为何？”
“陛下说，若你生得好看，要你进宫，我……”
柳择絮不由觉得好笑，估计陛下是拿付临危寻开心的。“听你的便是。”
第二日，四儿、凤丹、凤影、拓跋哲、付临危与柳择絮一共租了五匹马。拓跋哲看付临危小心翼翼的模样，狠狠啧舌，好像这样能让嘴里的酸味变得少些。只是柳择絮一直戴着面纱，付临危宝贝得很，也看不清柳择絮长相，没八卦着。
一路无事，到达发王城时已是九月了。
天启十五年，九月初四。又下了一场雨后，天气渐凉。柳择絮带几人来到柳家在城中的一处宅院，四进的宅子，虽然朴素，但不失雅致。拓跋哲顿时觉得公羊子居说的那些话不假。柳家家大业大，却让拓跋哲内心更不舒服了。自己的行宫都没这里这么好看。
柳择絮依照女子礼仪向拓跋哲行礼，“寒舍简陋，大人暂且委屈几日。”
拓跋哲“嗯”一声，内心酸到冒泡，这还叫简陋，没天理了！
安顿好拓跋哲，柳择絮带付临危到自己院子，“这里没有仆从，就暂时将就几日，过两日还要回去的。”
付临危打量四周，问：“择絮，你家这处院子，是最大的吗？”
“花渚城才是我家，只是爹爹常来这里做生意，才买了这院子。”柳择絮想了想，“若你不嫌弃，待案子了结了，就带你去我家看看。”
付临危一听这话来精神了，“当真？”
“嗯。”柳择絮看付临危眼里闪光，笑着问：“为何这般高兴？”
“择絮是否是要我去你家提亲？”付临危握住柳择絮手，“我，我还没准备，但一定会准备最好的。”
“何必着急？”柳择絮想，万一到时候付临危反悔了怎么办？
“如何不急，陛下整日对你虎视眈眈，我……”付临危将柳择絮手握紧，“总之免得陛下多想，我也不能给陛下机会。”
“如若陛下知晓，我……”柳择絮不知道要不要说。
“择絮答应了？”
柳择絮考虑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只是，我不想你后悔。”
付临危急道：“若陛下喜欢你，那才难办呢。到时候，都没得后悔了。”
“那，等武谈会结束，我带你去见我阿娘。”
付临危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将柳择絮拉到怀里抱紧，“你能答应，我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时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