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99、小人之心

　　随后，大家聚在一起开始商量具体的分工。
　　很快到了卯时，沐天需要早朝了。
　　临走，大家也就很识趣地先退到房外，给我们一个道别的空间。
　　他先细细地叮嘱我注意安全，然后给我了一个缠绵的热吻，眼中的欲望昭然若揭，我脸红。
　　“暖暖，你的容貌，我不在意，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喜欢以前的你刁蛮任性，更喜欢现在的你理智风趣。
　　暖暖啊，我要是失去了你，我会死！”他信誓旦旦地说。
　　我听了，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别动不动死啊死的！”我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我是成年人，一国之君，为了我去死？骗骗小孩儿还行，对于我这个比他还大十岁的“老”女人来说，实在一种不切合实际的承诺，说这些无用的话，一点意义也没有。
　　心中的阴影仍在，我“死亡”期间，他还不是娶了新人，如何说失去我会死这种话呢？
　　他笑笑，看着我淡然的笑容没有再说话。
　　直到春雨催促，他又用力抱了我下，才离开。
　　看着皇上离开后，文相与文涛整整衣服，才重新走进房间。
　　他们径直走到桌旁，面色凝重。
　　“爸，您想说什么？”心底里，我还是很依赖文相的，这个文武双全的老人，不光顾及全盘的大局性，还有敏锐的洞察力，对儿女的一片慈父之心，对皇帝的一片至诚，这能让我真心真意地叫他爸！
　　他真的会给我很多指导性的意见与建议，刚刚在商量请雷家父子的时候，他就想得极为周全，替我弥补了几个漏洞。
　　文相搓了搓手，深深叹了口气：“暖儿，今天的你，让老父着实欣慰。可是，你想过么，如果真的是雷家人做的，你将情何以堪，如何自处？毕竟这会血流成河，内疚会伴你一生的！”
　　“爸，不会的，真的不会的！”我微笑起来，“凭我对雷家人的了解，我不相信这事情是他们做的！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如果是他们做的，我们就只能做到，宁可血流成河，也不能血流成海！”
　　文相惊愕，与同样惊得睁大双眼的文涛面面相觑。
　　我咬了咬牙：“不是女儿心狠，而是我根本就不认为这事情是他们做的！”平白中，我就是相信雷家父子不会背叛天子。
　　“可是，暖暖，你不知道，这段时间里，雷家夫子的心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一直魂不守舍，个个都让人觉得心事重重的！现在想来，弄不好就真的……”文相拿眼刀砍向文涛，后者立刻就噤声不语。
　　“唉，哥，我打个比方吧！”我停了一下，歪着头想着如何措辞。
　　“如果，是你，丢了一个珍贵的东西。你明明就知道是谁偷了，你会不会和他一同生活半年以上不去问他？反而直到他离开了以后，你才去找他要呢？”
　　“而在这半年内，你能不能在面上一点都不表露出来呢？反而在他离开了以后，才垂头丧气的？”我看着凝思深想的文涛。
　　“是哦，不太对！”文涛挠挠头，俊面一红，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
　　“很不合逻辑！”文相手拈着胡须，也点点头。
　　“依着我对瑾钧的了解，就凭他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把一个疑问埋在心里这么长时间的！而雷二，宦场多年，区区面子功夫，还是会做的，如何能将此等大事放在脸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快活？说不过去的，大哥~”
　　我兴致所致，伸手掐住了文涛的脸，扭了一下！

　　“不可放肆！”文相出声喝止，语重心长地说：“暖儿啊，你原本就任性妄为，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倒也罢了，可现在长大了，就不可这样了，女孩家要矜持！日后若进宫……”
　　“爸！日后事情，日后再说吧！”我打断了他。对于进宫的事情，我真没有准备，我一想到要跟一堆的女人争丈夫，勾心斗角，我就快吐了！
　　“爸～，饶了我吧，我真没想好呢，我这么个大喇喇的脾气，进宫以后，不就是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只怕熬不了几天，就给她老家再喂着吃一边鹤顶红了！”
　　“可是，你……”文相摇头，不再追着我教训了。
　　“爸，我想先回去，换件衣服，中午以后再过来。”我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回去还可以再睡会儿，而且小五会担心的，至于那个戚海，面冷心热，应该也是担心的说不出口吧。
　　“那就让涛儿陪你去！”老人一定担心我的安全。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是了，这衣服已经不能穿了，给我一套府里丫鬟的衣裳就行了！”衣服被小皇帝扯破了，我就简单的把衣裳拢到胸前，用发带束住，这装束肯定是无法出门的。
　　想到小皇帝，心里又一热，出门前他非得要看看我身上的伤疤，我没有答应。
　　到东朝这大半年来，我还真没消停过，开始是中毒，还没好就被黑衣人刺中了肩部，劫持的时候，被刺客刺中了后背，又被冒充瑾钧的男人弄得遍体鳞伤，腹部和腿上又弄出了几个伤口，算下来真是惨不忍睹了。
　　这样的身体，自己看起来都觉得瘆得慌，给他看到了，又会弄出一堆事情。
　　等到换完衣服要走了，我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荒唐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回去的路。来时是张伯驾车送我和小珠来的，根本我就没太注意路况，又不知道门牌号码，回去变成了一句空谈。
　　看着我一副丫鬟装束正乐的文涛，见我皱着眉为难的样子，过来问我，一问之下，笑的直不起腰，说给文相听，文相也苦笑着摇头。
　　“文涛，我从没有出过门哦，你就这么笑话我吧，等你那天要求我了，看我怎么修理你。圣人都说小人与女人难养，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不巧就是小人，也是女人！你当心点！”我撂句狠话放在哪里，企盼哪天可以成真，就有了修理大哥的机会。
　　文涛听了我的话，笑得更灿烂，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暖暖啊，大哥见你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开心！你要是能当小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小人的话，一定要当到极致，不能让别人伤到你！”
　　文相坐在一旁咧着嘴，乐不可支，一副老大慰怀的样子。
　　“暖暖，以你的小人之心告诉我，你对当今圣上是真心的吗？”文涛眨眨眼，媚了我一下。
　　“这还真不好说！”我正色，朝文家父子，“死后重生，原本不愿再卷入是非圈中，昨日回来，就是打算见见家人，让家人的心平复一下，给个安慰的。我是普通人，爱上皇帝，也非自己能控制。心一定是真的，只是看人家拿这真心怎么用了！”
　　我缓了口气，不再尖锐：“如果能不爱他，我真不想爱他。把你们的大事解决了，我就想平平淡淡地，过我平凡的日子，我算不算是我的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