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83、传说中的武功

　　一整天没有进食的我，竟然一点也没觉得饿。
　　只是感觉很累，很疲惫。汗水将衣服已经汗湿了，黏黏的贴在身上。
　　看着我这副狼狈样子，玉儿也紧张地说，“姐，老洪已经做了几个好菜，你去吃点！”。
　　“嗯，没事，感觉还好，就有点累，回去睡一觉就应该差不多了，不过还先去吃饭！”我朝着两人感谢地笑笑。
　　本来我不太想吃饭，寻思一下不对，体力消耗如此之大，如果再不补充点营养，明天肯定不行。
　　想到刚刚离开时戚海的苍白，我又吩咐小五：““小五，去到厨房弄点吃的给戚海，松软、可口、温热的食物为宜。”我想了想：“最好是热牛乳、白煮鸡蛋、瘦肉粥、小蛋糕等等。再弄一碟可口小菜，像凉拌黄瓜或者凉拌萝卜丝更好，量无需大，清爽、舒服就行了。”
　　小五朝我点点头。
　　实在是没有什么食欲，于是三扒两口就解决了肚子问题，连忙洗了个战斗澡，就回房休息。
　　睡倒后，才觉得身上如同散架一般。人家练功练得精神矍铄，我倒好，练得像被谁打过一样狼狈。这就是练武的下场？
　　我理解中的武功，绝对不是什么高来高去的轻功，与什么一阳指，能够用什么剑气伤人于无形的。
　　我去嵩山时，看见传说中的少林弟子也是吃五谷杂粮，也是吃喝拉撒，也是在地上走路的，顶多是比普通人结实些，更健康，不可能像电视中演绎的那样可以在天上飞。
　　但是，直到我在东朝亲眼目睹了刺客围杀皇帝，而春雨瞬间解围的情景，我这个唯物主义者变得有些怀疑。
　　如果真的唯物了，我应该就不会穿越到古代了；如果真的唯物，刺客与春雨，也就不可能做出什么类似于轻功飞天的动作。
　　可是这些与今天学的这个青凤诀有着天壤之别。
　　首先，我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改变。根本没有什么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身体飘飘欲仙的，也没有什么力大无穷，连精力充沛都没有，累得跟只老狗一样，这太不符合武林秘籍的范畴啊……
　　头沾到枕头不到两分钟，我就开始困了，连小五在外面叫我，问我是否要喝水，我都懒得说话，只是应付性的说不喝。
　　脑中依旧在疑惑，这个青凤诀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晚上，我在梦里都是在思考，这个青凤诀与想象中的武林秘籍的差异。担心这武林秘籍会不会也会有什么个体差异，出现不灵光的情况。
　　第二天早上，当我顶着肥肥的熊猫眼出现在小五面前的时候，小五看着我的好奇眼神，几欲让我晕去。
　　他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皱的快要成一字了。
　　我见他这样子，实在很汗，悄悄地问他：“你练武功是不是一开始也这么没反应？”
　　我低下头，闷头往门外走，藏住自己尴尬的表情：“为什么我练了一天据说很速成的武功之后，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小五没有吱声，脚步停在了我的身后。我奇怪地转过头看他，他俊秀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姐，别怀疑青凤诀。举目这江湖上，能与青凤诀抗衡的内功心法，就算加上几个大帮大派，也不会超过五个。”小五灿烂地一笑，“这青凤诀我没有练过，但是师傅告诉我，他见过练过这青凤诀的人，武功极其的厉害，曾经排名十大高手中。你想想，这青凤诀既然传承了很久，一定有其过人之处。你放心去练吧，哪怕仅仅能强身健体也好啊！至于容貌能不能恢复，咱们不在意，有当无吧！”
　　“姐，我相信你一定会练成的！”小五把我拽住，朝着我认真的说。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新认的弟弟，想着他不顾一切地救我，帮我，心里感动异常，伸出双臂抱着了他。

　　到了戚海处，他看到我疲惫的样子，也没多问什么，仅仅是问我昨天有什么不适。
　　我摇头，其他没什么不适，如果困也能算上的话，那就有。
　　他朝我笑笑，依旧给我一枚青凤丹，告诉我今天跟昨天一样即可。
　　我便如上次一般在他的指导下运气。我们的两手交叉紧握，保持着昨天的姿势。
　　正当我驱使这体内小老鼠快乐的奔跑时，戚海又叫我停下来。
　　透过开着的窗，我这又发现，天竟然黑了，这让我惊异。我还以为练习没有超过两个小时呢。
　　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我没有大汗淋漓，但是与昨天相同的是，我依旧没有感觉到饿。
　　戚海的脸色比昨天还苍白，额头也见汗了，闭着眼，依旧在打坐运气。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鼻尖上的汗意渐浓，先前显得丹朱的唇紧紧的闭着，也不再红润。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了几分担心，他为什么是这个状态？
　　“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明天是至关重要的一天。成败在此一举！”他没有睁眼，说话的声音都显得那么无力。
　　我突然有点愧疚，我一介游魂，来到东朝，被人杀，也被人救。眼前的男人素昧平生，但是却在这里教我据说是很厉害的武功，人家又图什么啊？
　　看着英俊的面庞，显得如此疲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掏出怀中的丝帕，伸手去擦他额头的汗珠。
　　他没有反应，任我将额头、腮边、鼻尖上的汗珠擦去。
　　然后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屋外，带上房门。
　　门口的小五把披风披到我身上，准备扶着我回去。
　　我推开他的手，摇摇头，“我感觉比昨天好，没事，你别扶我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没看到玉儿，我问小五：“玉儿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没见到她？”
　　“今天早上，她赶去中州了，好像去看什么人，说是家里的一个姊妹生病了，急着就走了。”小五歪头看了看我，眉蹙着，在想些什么。
　　哦，我说早上就没见她来叫我，我以为她睡懒觉呢，原来是这样。
　　小五今天不错，在我出来的时候，给戚海的饭菜就在蒲包里暖着放在门口了。
　　一夜虽无梦话，但是梦依旧多的数不清。
　　想到今天是戚海说的至关重要的一天，早早我就醒了。
　　推开门，发觉天气阴沉沉的，似有要下雨的迹象。这东朝天气真不错，每个月总有那么两三天会下雨，雨量也不错，没有听说过发洪水。
　　这东朝真算得上风调雨顺了。
　　小五要送我，我没让，熟门熟路了，犯不着。见我不肯，小五也就笑笑没再坚持。
　　早上的空气凉凉的，带着雨与泥土的味道，戚海小院中的茶花骨朵儿似乎又长大了几分。
　　刚准备上台阶，房门开了，戚海一身青色短打装束出现在我的眼前。
　　看到我站在台阶下，他轻轻点头，我讶异的发现，此时站在台阶上的他，眼中竟然有种睥睨一切的神情。
　　接下来的练功，让我终身难忘。
　　我依旧练我的，而戚海在我练功的时候，隔着衣服在我的身上无序地插了密密的金针。
　　金针很小，每个细如牛毛，长不过寸许。
　　今天的戚海没用手握住我的手，而是坐在了我的身后，暖暖的手贴在了我的背上。
　　今天的练习，不像昨天那么顺畅。插在身上的针，阻碍了体内那团气的奔跑，让我不得不一个个地去冲破。
　　有好多次，我凭着我的力量都无法去完成，戚海都在后面用他的内力帮我，我们一起努力，直到气流流转到下一落针处。
　　这么一个个的用力冲破阻碍，弄得我疲惫异常。
　　可是渐渐的，我似乎觉得身体之内，有一股劲流在运行，所有的阻碍都消失不见，周而复始，运转不息。
　　疲倦的现象消失了，呼吸的时间也拉得很长，打坐的身躯，有一种飘然欲起的感觉。
　　我微笑起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