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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化敌为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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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来冒充啊?”
他掐着我的脖子,十分的用力,没过一会,我就憋得脸通红,两眼冒金星,快要晕过去。
我连打带踢,想让他松手,可是越来越没力。正当我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他突然放开了我,我咕咚一声跌落在地上。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不停地咳嗽着,趴在地上拼命地喘息着,眼前的星星依旧在闪烁。
“你到底是谁?”他站在洞口,声音中有着一丝萧瑟。
“我是谁,是不是对你的任务很重要!?”我声音哑哑的,他刚刚下手不轻,卡伤了我的喉咙。
“我刚刚接到消息,你说雷老夫人今天被封侯了,忠勇侯,皇帝在朝廷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前,钦封的。”他慢慢向我走来,“既然雷老夫人在京城,那么你又是谁?说!不说我就杀了你!”空气中的温度,从寒冷降到了冰点之下。
雷老夫人回来了吗?看样子我雷老太太的历史使命算是完成了。我在雷家蹭饭的日子,也到头了。
“你会杀了我吗?”我坐在地上,脖子上的火辣提醒着我刚从鬼门关回来。“我有说过我是雷老夫人吗?你们劫持我的时候,有问过我,是不是雷老夫人吗?”
我开始胡搅蛮缠。
我这个身体究竟是谁,也才刚知道没多久,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让我有口难言。
跟这个小孩怎么说?说什么呢?魂魄?死人?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是雷老太太,你就会死!马上!”
“唉!”我轻叹了一声:“你早就怀疑我不是雷家老太太了,是不是?这个消息只不过是证实了一下罢了。”我揉着喉咙,这人下手真狠,再使点劲,只怕我就算活着,可能都没法说话了。
“那你到底是谁?”他锲而不舍。
“我……”我,是谁?文暖?她死了!
“我叫水淇!”我报上了我现代的名字。“我是个普通人!”
“我,不会武功,只会琴棋书画。”我坦白。
“嗯!”他走到我跟前,蹲下身子,“你怕死吗?”依旧阴测测的语调。
“不怕!”我好笑:“怕,有用么?你就会不杀我吗?对了,你抓错了人,会不会有什么麻烦?还是要重新抓一遍?”这才是我关心的重点。
“你真的很奇怪,你考虑的东西,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而且你不怕我!”他坐在我的旁边,“你说话的语气好像我姐!”
啊!我有点呆。
“我的任务,就是看牢你!要求并没有说明看的是雷老太太!所以,我也并不需要挑明你不是雷家老太太!等到他们来问我的时候,再说吧。”他轻笑了一下。
嗬!这人挺有意思啊。
“为什么要抓我们?”
“不抓你们,他们逃不出来的!”
我点点头,这倒是,而且这个“抓”人,也是我配合的。
“其他人怎么样了?”
他沉默。
我的心不规则地跳动,不会是那些人已经……
人真脆弱,这些人们,虽与我都是一面之缘,泛泛之交,但是如果他们真的出了问题,我的心还是会痛。
这些人里,有着文暖的母亲和姐姐,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深交,只见过几面后,就这样天人永隔。
我悲哀起来,古代的人,被杀了,都找不到可以伸冤的地方。我把头趴在膝盖上,眼眶热了起来。
“你很在意他们?”
“是啊!他们虽然跟我不是很亲,但是毕竟是条命啊。你们也是,怎么想起来去皇宫里送死,还真的认为,刺杀了皇帝,天下就变好了?平白搭上了这么多条性命。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更何况,这个皇帝也许是个好皇帝呢!”我不自觉地在为他辩护。
“皇帝,其实都差不多!你杀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的!”看了那么多历史上的皇帝,真正能称为明君的,可能十个都不到。
“皇帝,也是人!”
他,默不作声,坐在我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咕噜噜”我的肚子抗议了。
“给!”朦胧中,他扔给了我一个东西,我摸摸,是个厚厚的大饼。真不错,身上还有吃的。
我把饼撕成两半,递给他一半。
“一人一半!等天亮了,指不定还要逃呢!”
他没有拒绝,伸手接过,低头吃起来。
“我家兄弟姊妹六个,就我一个男孩。我排行老五,下面还有个妹妹。大姐比我大十岁。如果活着,应该也快四十了,跟你差不多年纪。”他慢慢地嚼着饼,轻轻地说起他的故事。
“大姐,长得很漂亮,温柔,贤淑,很是能干,寨子里的男人们都很倾慕。”
“她在我七岁的时候,嫁给了寨中头人最出色的儿子,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并在第二年生下了我漂亮的小侄子。”
“可是没过两年,寨子里发瘟疫,起了很多毒瘴,寨子里很多人都没了。我们家都靠着头人给大姐一家的驱毒丹,才得以活命。瘟疫和毒瘴过后,一千多人的寨子里活着的人不到三百人。”
“老头人带着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开始重建家园,准备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却不料,在一个黑夜,一群土匪摸进了我们寨子……”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那天,是二姐、三姐回门的日子,她们也嫁的是寨子里的后生。大姐带着孩子也回来了,寨子里的人们聚在我家,高兴地围着塘火跳舞,可是,噩梦就那样无预料的开始了。”
“他们见到男人就杀,抢他们身上的值钱的东西。见女人就抢……”他声音开始硬,牙齿咬的咯吱吱响。
“大姐让我抱着小侄子,和四姐、小妹、躲进了菜窖。她们去找会功夫的姐夫。我们光听得外面喊杀声,吓得连哭都哭不出。不知道待了多久,等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和四姐他们才敢出去。”
“出了菜窖,我们才发现,四周死一样静。整个寨子,活着的,只有我们四个。寨子里连活着的狗都没有。”
“爹爹和阿妈的尸体,在屋子里。他们被人用刀活活劈死。三个姐姐……三个姐姐,死的惨不忍睹。”他呼吸急促,强忍着情绪。
“看到她们的惨状,四姐当时就吓疯了。后来投了湖。小妹,吓得高烧不退,被隔壁寨子里的一个阿妈领走了,至今生死不明。哪年,我才刚十岁。”
“如果不是大姐,我可能早就死了。我活了,可是,大姐的孩子,却没能活下来,在两个月后,就没了,葬在了大姐和姐夫的墓旁边。”
“你,说话、做事的感觉像极了我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