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49、听故事

　　文夫人呆住，愣愣地看着我，“皇上说接你入宫？他说接你入宫了？”我看着她奇怪的表情，错愕地点的头。“你愿意吗？”文夫人面色复杂。我咬了咬唇，据实相告：“我答应了！”“你答应了？你答应了！你早干什么去了啊！”文夫人珠泪点点，面色惨然，“你要是早这么乖，事情何至于此啊！”终于没忍住，文夫人哭了起来。
　　事情有了戏剧性的发展，文夫人竟然当着我的面痛哭失声，而且跟小皇帝说的话竟然如此相似。这下谜底该揭开了吧。
　　我静静地看着文夫人，伸手将手帕递给她。她接过，擦了擦泪与脸，平静了一会，吸了口气，开口了。
　　“我育有四子，两男两女。两个儿子你见过了，文博与文涛。女儿你也见过了，文琴。”文夫人看着我，我点点头，是的，这几个孩子，给我的印象都不错，尤其文琴，好可爱。文夫人还有个女儿吗？我倒是没见过了。她说这些做什么？
　　“两个男孩，顺顺利利地长大，顺顺利利地结婚，顺顺利利地生子。文琴姐妹是一胎双生。两个孩子自幼儿亲近，两个哥哥也是对她们疼爱有加。文琴早出生一些时候，是姐姐，文暖是妹妹！”
　　“文暖身体自出生后一直不是很好，我和老爷就多少多关心了些，凡事百依百顺。而文博和文涛对这个妹妹也心疼得不得了，结果就造成文暖打小就顽劣不堪，常常欺负两个哥哥和文琴这个姐姐。”文夫人顿了一下，抬眼看了我，摇了摇头。我看着文夫人，撇撇嘴，文琴和文家的两个儿子我都见过了，都很不错哦，这个温暖也应该不太能顽劣成什么样子吧。
　　“琴儿十岁就定下亲事，指给表哥冷知锐。”听到这里，我奇怪了：“不对啊，明明文琴这孩子是齐王妃啊！”文夫人叹了口气：“别急，你往下听。”于是我不再多言，静下心听。
　　“冷家是我家大夫人的娘家。原本也是官宦之家，岂知在文琴、文暖三岁的时候，冷大人突然暴毙，结果家道中落，一家人不得已在文琴她们六岁的时候前来投奔文家。冷知锐原本就比琴儿她们大，比我家的文涛还大上五岁，比文琴姐妹要大十岁他。是个颇具心机的孩子。到了文府后，与几个孩子打成一片，与文博、文琴尤其要好。”
　　文夫人顿了一顿，喝了口水，继续说：“文家共有五个孩子，文敏是早逝的大夫人的女儿，早早嫁给了雷家。而我生的四个孩子中，文博与文琴感情较好，文暖则与老大文涛更好些。冷知锐一直与琴儿的关系很好，也就在琴儿十岁的时候，冷知锐向文府求亲，欲娶文琴。”
　　“当时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家老爷则不喜冷知锐。说冷知锐一则年纪大了文琴十岁，年纪不相当！二则，说此人说话时，目光游离，与别人眼光不接触，一触就闪开，不够坦荡，心中一定有不欲与人知的秘密。此人品性不可取！”嗬，这文老爷挺厉害啊，绝对学过某类心理学。我老娘以前也就凭着这一点拒绝承认我的某一任男友，当时我觉得这理由很是荒谬，但是现在看来极为正确。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一点都没错！”我赞同。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这话说得倒有意思。”文夫人深深看了我一眼。“既然老爷不同意，冷知锐就知难而退，准备就此搬出文府，在外租房居住。可是这么一来，文琴不干了，她跪在我们面前，不嫌他一届寒儒，无权无势，连栖身之地都没有，非要嫁他。文暖也帮着姐姐说好话，我看这情形，就也央求老爷，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答应了吧。老爷无奈，只得允了这门亲事。”
　　“冷知锐得知我们同意了后，也挺争气，在当年就参加科举，中了进士，在刘大人的举荐下，做了文史编修。只等琴儿满十六岁，就登门迎娶。”
　　“哪知道在这六年里，这个冷知锐竟然一口气娶了两房侧室，第一次，我与老爷就忍了，男人三妻四妾的，况且琴儿尚小，而冷知锐已经二十多岁，第一房侧室又是吴老编修的庶出女儿，加之已经与吴老编修说明是侧室，我们就认了。可是隔了没两年，他竟然又娶了一房。这次倒好，娶的这个竟然是同街卖菜的乡女。原配尚未进门，这侧室倒娶了两家。这次我和老爷都生气了。”
　　“琴儿气苦，在家中闭门痛哭。暖儿看不过去，就准备替琴儿出气，于是带着小厮打到了冷知锐的家里。”文夫人看着伤心的很，一个劲地摇头。
　　我安慰着她：“文家二小姐替姐姐出气，也是该的。这是要是出在雷家，我会直接打上门的，把他家给端了！”文夫人的眼眶红了，“唉，冤孽啊，哪知道这次的出气，才是冤孽的开始啊！”
　　“怎么，出人命了吗？”我一惊。
　　“人命倒是没有出。可是引出了一段孽缘。文暖到了冷家，也不知那冷知锐那厮，是如何的花言巧语，非但让文暖没有教训与他，还竟然得到了文暖的青睐。文暖自此次见过冷知锐后，一颗小女儿之心便牢牢系在了他的身上。”
　　“不是吧，你家这丫头莫不是脑子坏了，这个男人娶了两个老婆不说，还是姐姐的相公，这种人，还喜欢他作甚？”我惊异。“对了，文琴是什么态度？”我问文夫人。
　　“琴儿开始什么也不说，死也不松口说退婚。后来逼急了，就说全凭父母做主。”
　　“这个冷知锐手端够高啊，娶了两个老婆后，还能让文琴想着他，还能让文暖见他一面后，念念不忘，这个人不简单啊。”我感慨。“嗯！老夫人不说不觉得，这么一讲，还的确如此！”文夫人眉头皱了。
　　“后来呢？”
　　“后来，文暖找过文琴，希望自己能嫁与冷知锐，文琴当然没有应允，而我们却还不知道这件事。正在此时，太后告知与我，皇帝想纳暖儿为妃。我们得知，都很高兴，跟她一说，这一下，暖儿就不干了。当时就是一口咬定非要文琴去做王妃，我们当然没有同意。我们那里知道，这丫头竟然是想文琴嫁给皇上，而自己想嫁与冷知锐。”
　　“无奈，我只得回了太后，说暖儿尚小，待成年后再做打算。可是自此事后，暖暖对文琴与冷知锐的态度截然相反了。她不再与琴儿交好，对琴儿常常恶言相加，反而找出一切理由去见冷知锐。直到有一天，她跑过来，告诉我一个让我晕倒的消息，说她怀了冷知锐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