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28、试探

　　连续几天的阴雨，让人的心情低落了不少。距离碰到黑衣人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四天。这四天来，我没有出门，确切的说，是小珠不给我出门，所以我就在这两个小丫头的监督下，认真睡觉和吃饭，争取尽快的恢复身体。
　　早晨，天还是阴沉沉的，感觉马上就要下雨，虽是早晨，可是阴的像傍晚。毕竟是没有受过污染的空间，虽然天阴着，可是空气却出奇的清新。经过三天的恢复，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即便没有感觉到痛，可是因为失血的缘故，我依旧觉得脚软的很，没有力气。睿儿也在恢复中，这两天我让潘氏把睿儿和辰志接过去，美其名曰“亲情交流”。睿儿虽然不愿，但是我许诺过几天会给他唱更好听的歌，他也就别别扭扭的答应了。
　　小鹭又去给我忙吃的了。这几天来，小鹭给我炖了不同的补血膳食，有红豆、薏仁、黑米、红枣、桂圆、还有人参。我就像是乌龟吃大麦，一律照单全收，但是是囫囵吞枣。小鹭拿的金创药实在很好，缝合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估计再过个三天就差不多会愈合拆线了。
　　这几天，想了很多，可是越想越迷惑。这老太太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那个黑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威胁老太太去给雷家父子吃“药”？他又想得到什么？
　　我让小珠去抓了个猫，试吃了一点那个药，可是药吃完半天，猫一点反应也没有，那猫用舌头舔舔嘴巴，打个哈欠，尾巴摇摇就走了！我攥着纸包，实在是云里雾里。既然不是毒药，为什么要给雷二他们吃？他又伤了我，说给我教训，我又怎么惹到他了？他为什么能在这个家里随意来去，难道这家里的防范这么差，这也太没安全感了。而且黑衣人给我的感觉是熟门熟路的！他究竟和老太太什么关系？这几个问题一直纠结着我，越想弄明白就越弄不明白。
　　我坐在廊下，思忖了很久，也没捋出头绪。下意识的用手摸摸肩膀，肩膀上的伤口从外面一点也显不出来了。刚开始包扎的时候，小珠把肩头裹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都能看出我的肩膀肿了一圈。我就让她包扎的薄一点，里面用棉花裹上金创药，外面就用巴掌宽的布带子缠两圈，这样方便活动，外面也看不出来。
　　“老夫人，老夫人，老爷请您去前厅，有要事相商。”小蕊笑嘻嘻的跑进院子。小珠“唬”的站起来，“什么事？”小珠紧张的问。小蕊奇怪的连连摇头，“不知道，我在门口碰到□□家，他跟我说的！”小蕊不知道那晚的事情。
　　去前厅的路上，小珠有些紧张，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眼睛不停地扫向我，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其实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说老爷请我去的当时我心里就一惊，我实在是不知道他们要跟我说什么。我由着小珠和小蕊扶着，慢慢的从我的小院走出来，往大房走。横下一条心，大不了一死，我怕谁！
　　刚迈进前厅的门槛，我的心就沉了一下，雷二、瑾磊、瑾钧都坐在椅子上，正轻声交谈着什么，表情严肃，似乎碰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而小鹭正跪在三人面前，小珠见到小鹭跪着惊得“啊”的倒吸了口气。
　　见我进来，三人一同站起来跟我打招呼：“母亲！”“祖母！”
　　我点点头。小蕊扶我到上首的位子上坐定，小鹭抬眼看了我，泪眼朦胧。我没有招呼小鹭，先看着这三个人，等着他们说话。一时间，没人说话，有了一丝尴尬。这三天，雷家夫子没有来看我，连一向亲近的瑾钧也像消失了，不知为什么。
　　“这几日不见，祖母，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瑾磊笑笑，轻声问我，随手递给我一杯刚倒的茶水。“没睡好！”我接过茶盏，抬头看他一眼，淡淡的说：“听说你们找我有要事相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又是怎么回事？”我用下巴点点跪着的小鹭，随即低头呷了一口茶，。
　　“老祖宗，你老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我心里一惊，但是没有表露，依旧喝着茶，“怎么说啊？”
　　“老祖宗，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们说啊！千万别藏着！”瑾钧着急，“一定要跟我们说！”“我能有什么事情啊，除了吃就是睡，都快成猪了，哪有事情啊！”我心里暗暗嘀咕，莫非是这个小丫头说了？
　　“咳，咳！”雷二清了清嗓子：“这几天，发现有丫头鬼鬼祟祟的，拿了不少的好东西到厨房炖，还打着您老的旗号，我们就想问问您老是不是知道这件事！”雷二皱着眉，看着我。“什么意思？”我瞪着雷二，看样子，这就是小鹭跪着的原因了。雷二一窒，头低下来。
　　“祖母，是这么回事，我们发现小鹭这丫头这几天有点奇怪，煮了一堆您老从来不吃的东西，但是问起，总说是给您炖的。事情本不是大事，炖的也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可是她却跟厨房说您老要吃的，一天炖四五次，厨房跟□□家说了，□□家也没当回事。可昨儿又问□□家要了棵参，雷山跟我们回禀了以后，我们这才觉得蹊跷。所以来问问您。”瑾磊看着我，慢慢的说着，眼光中有着询问。
　　“小鹭怎么说呢？”我心里有谱了，这丫头不知深浅，一定让别人误会什么了，我的心放了下来。“老夫人，是您身子骨不好，我想给您炖点东西补补的！”小鹭抽抽噎噎的回答。我点点头，事实就是这么回事，可这事情怎么说呢？我看着瑾磊他们，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老太太，您老不用替他们背黑锅的，该怎么就怎么，她们要是打着您老的旗号做些不规矩的事情，该罚还是要罚的！”瑾磊安慰我。
　　“这事情是我要小鹭做的，她没有骗你们！”我仰起头深吸口气，“我最近觉得身体不适，所以让小鹭给我炖些滋补的东西。”“可是这些都是补血、补气的，您不需要这些的，尤其那个山参，虽不适百年老参，可是也能算上品，有续命的功效了。您老要这东西干什么？这么吃，不上火才怪！”雷二疑惑。
　　“这……”我语塞。心思忙转，“年纪大了，老是觉得力不从心，吃些人参可以增强体质嘛！”“增强体质？”瑾磊奇怪的看着我，接着说，“这么说，是您老最近身体不好？”
　　“是啊！”我点头，出了这么一堆血，肯定身体不好啊！
　　瑾磊笑着站起来，走到我跟前，“好啊，祖母，您老人家身体不舒服都不跟我们说啊！该罚哦！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我们切磋一下如何，看看您老人家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说着就一掌挥来，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挡。
　　“当心！”小珠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