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107、一波三折

　　早饭是小珠端到房里来吃的，都是以前常吃的。小鹭进来端走空碗的时候，我看到她眼里的好奇。小东西也长高了，朝我规矩地万福了下，甜甜地叫了声：“姑娘好！”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后，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小姐，我可没有跟她们说哦！”小珠看到我的眼光随着小鹭走出去，连忙申明。
　　我笑笑，没吱声。
　　“小姐，昨天是中秋节，府里也没什么动静，怎么也没给我们送个月饼之类的！莫非因为您是陌生人，就如此怠慢您么？”
　　小五的易容术很高明，不知道用什么颜色调的，在脸上涂抹后，竟然不褪色。我现在的脸，也是颇为漂亮的，虽然比不上文暖的，好歹也是中人之姿，也很好看的。
　　雷家人到现在也没有反应，这状态不对啊！
　　昨天中秋，我不是没想过雷家人会吃饭，所以我才觉得，我静悄悄地进到府里，没有人来探望是应该的。因为瑾磊和瑾钧在把我送到屋里后，几乎是立刻就告辞了，难道他们不是去通知府里的人吗？
　　但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知道我身份的雷家人，连瑾磊与瑾钧也没有过来，这就不对了。
　　“去看看，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然后告诉我！不可声张！”我眉头皱起来，还是安排小珠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去！”
　　“等等！”一旁坐着看书的小五放下书，看着我，“姐，似乎家里有什么人生病了！”
　　“什么？”我看向小五，“谁啊？老太太昨天我看到，不是还好吗？”
　　“好像是他们家的一个小孩，今天早上我在湖边走的时候，听见两个丫头说的。”
　　“小珠！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昨天看到小鹭她们，也没跟我说啊！”小珠迷惑，“要不我现在去问问她们！”
　　“不用！”停了一下，越想越感觉不对，我吸了口气，“小珠，既然他们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们！来，我们去前厅找雷二！”
　　沿着熟悉的小路，我一路往前厅走，路上遇到些丫头小厮的，看到小珠陪着我，虽都让道，躲到一边，但仍忍不住多看我两眼。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个熟识的面孔。
　　“姐，我们这样过去，行不行？”小五有点担心。
　　“没事，反正我也呆不长了，今天皇上会召见我，过几天只怕就会进宫，我就算要逃走，也不能从雷府逃。我想顶多在这里呆个三五天，就差不多了！管太多了，顾不过来啊！”
　　我原本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到了东朝不得已去面面俱到地想事情，累的要命。
　　逃走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地显现在脑中，我逐渐逐渐开始制定逃跑的计划，既要不影响雷家，还要保住文家，让小皇帝不发飙，真的很难。
　　“小珠？你到这里做什么？”是雷山，正站在庭前看着我们。
　　“哦，管家，我们小姐想见一下老爷！”
　　“老爷正和老夫人谈事情，现在只怕不太……”雷山警惕地看了我一眼。
　　“雷山，麻烦你跟老爷和老夫人说声，水淇找他们！”我看着雷山，微笑了一下。
　　“你？！”雷山立刻眼睛就睁得溜圆，眨巴眨巴后，连忙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说：“啊！您？您，等等，马上，马上啊！”
　　小珠回头看着我，奇怪了：“□□家认出您了吗？怎么，怎么这么奇怪？”
　　我也一头雾水，我，没说什么啊？他是怎么认出我的呢？

　　就在我还迷惑的时候，雷山又迅捷地跑到了我的身边，恭敬地弯腰施礼：“老……，哦不，小姐，老太太和老爷、夫人请您进去！”
　　我笑起来，毋庸置疑，这家伙一定认出了我。
　　“雷山，你怎么认出我的？”我好奇起来。
　　“呵呵，”雷山的脸泛起暗红，“我认识的人中，只有您，才会说‘麻烦你’！”
　　嗬！轮到我脸红了，感情在说话里就很容易漏破绽的，我自己竟然还不自知。
　　我轻轻拍拍他的胳膊，笑了一下：“那就再麻烦你一下，头前带路。”
　　“是！”雷山笑的很灿烂，透着少有的快乐！
　　门里站着雷二夫妻，雷老太太端坐在首位。
　　“跪下！”老太太硬生生来了这么一句。
　　嗯？要我跪下吗？
　　我看向雷二和文敏，雷二把眼光调往别处，而文敏则眼泪汪汪含着微笑看着我。
　　“老夫人，小珠做错了什么？”旁边的小妮子见事不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说的是文暖！”老太太又开口了。
　　我看着老太太，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跪吗？”老太太站了起来，狠狠地看着我。
　　“知道，我做错事情了！”我能理解老太太的心情。
　　“知道？知道为什么还做？”老太太的声音抖抖的，看样子气的不轻。
　　“您别生气！等我说完了，您老人家就能明白水淇的心思了！”
　　“哼！”老太太轻哼了一声，重新坐下，可是也没叫我起来。
　　一旁的小五眼睛瞪了起来，刚准备发难，见我狠狠看了他一眼，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水淇的事情，您一定是知道的！腿断了以后，在病床上整整躺了快两个月。这期间，困扰我的却是，我以为伤害我的人，是瑾钧！我怎么敢通知你们！”
　　“小姐的腿到现在还是一长一短呢！”小珠在一旁委屈地补充。
　　“唉……起来吧！”老太太长叹了一声，“媳妇儿，扶她起来。”
　　文敏连忙上前，跟小珠一起，扶着我，把我拉了起来。
　　“对不起！”我看着眼前的老人，眉目间真的跟我老人的模样有着几分相似，但是头发更加的银白，脸上的皱纹更多，看得出最近休息的不好，眼袋有些发暗。
　　“你还是这样啊，孩子啊，到底你出了什么事情，非得以死相拼呢？你这样子让我和你娘怎么过啊！”老人的泪涌了出来，“我虽不是你亲娘，但是，我养你的时间可是比你娘养的时间都长啊！你不是说要好好的伺候我，给我养老送终的吗？”泪颗颗滴下。
　　老人的样貌跟我婆婆真的很像，没来由我就很想亲近，我轻轻走到跟前，在她脚前面跪下来，扶着她的膝盖，仰脸看着她：“我会的！家里说谁生病了，怎么回事？”
　　“唉，睿儿出疹子，昨儿辰志也有点迹象要出，家里正忙活着呢！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怕传染就没去见你！”老人吸着鼻子，流着泪。
　　哦，我的心放下了。
　　紧接着，我的头就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孩子啊，你活着我们高兴，可是，还有一个大难等着你啊！马上你就十七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老太太的怎么有点颠三倒四的，我活着，还能有什么大难？张伯的事情还没弄清楚，怎么我的难就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