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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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学校奖励，就能得到儿子惠的一个要求。’
伏黑甚尔抱着手臂，坐在小板凳上，环视这间教室。
这是开学第八天，小屁孩们已经不会一进来就哭，而是在铺了泡沫垫的地板上把玩娃娃。
这个时候，就算他继续一个星期不哭，恐怕也得不到大红花。
这样可不行。
‘得想个办法把他们搞哭’
伏黑甚尔动了动耳朵，老师们还没来。
于是他幽幽出声：“妈妈不要你们咯。”
有小孩朝她看了过来。
“不~要~你~咯~~”
下一秒，教室爆发出哭声
“哇啊啊啊啊啊”
“妈——妈啊——————”
“哇哇哇哇”
有的小孩子还没反应过来伏黑甚尔那句话的恶意，被其他孩子一哭，带的也开始找妈妈
“我要回家！我要妈妈！妈妈！！！！”
“妈妈啊——”
伏黑甚尔冷眼看着这一切，心想：很好，保持下去。
小班老师们立刻赶来，她们本想着让幼儿园的孩子们独自待一会儿，适应适应，结果谁想到出了这种事。
伏黑甚尔说话的时候，背对摄像头，摄像头拍不到他说话了，但是，摄像头拍到先哭的小孩子哭之前看着他。
这所幼儿园招聘老师的要求很高，每搁几年遇到调皮捣蛋的孩子也很正常。
因此班主任平常心的把伏黑甚尔带了出来，问她：为什么要把小朋友弄哭。
问的时候，班主任做好了各种准备，譬如打死不认，譬如沉默不说话，譬如理直气壮，譬如说是为了大红花等等。
伏黑甚尔自觉她还是吃了上辈子没文化的亏，没想到学校的老师不都是吃稀饭的，居然看出来了。
脑海转了转，她思考的不是怎么回，而是用什么态度回。
伏黑甚尔自觉表情管理很好，无论是深思还是发呆或者是得意，都保持面无表情。坚决不做出超越这个年龄的复杂表情。
‘要不把她杀了？这样就不会被告家长了。’伏黑甚尔想到两面宿傩，否定了这个想法：‘会被发现的’
‘不对，等等！’伏黑甚尔心一惊：‘什么告家长，他们才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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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伏黑甚尔道：“他们突然不哭，我很不适应。”
“小孩子不适应都会哭，我哭了他们会跟着哭。”伏黑甚尔面无表情，轻描淡写：“索性跳过步骤，他们哭好了。”
“惠子，你，很，独特哦。”班主任一时陷入无语状态。
从逻辑上，这位两面惠子小朋友说的，没毛病。可是，啊，她懂了，槽点呸，是错误点是惠子太自我了。
“惠子，你这样是不对的。”班主任温温柔柔：“我们不能为了自己而去侵犯他人的合法权益。”
“我们要尊重别人，只有这样才会赢的别人的尊重。”
伏黑甚尔嗤笑：“成人社会弱肉强食，弱才是原罪。”
“惠子是不是喜欢武力？”
班主任名为花泽早奈，她和小朋友谈话时，是半跪在地上，保持和小朋友平视状态，心理学上说这可以让对方感受到被平等对待。
班主任的职责主要在于关怀学生，她们需要做到尽快熟悉所有学生，了解她们的喜恶，摸清她们的性格，这些东西并不能完全依靠入学前填写的资料，更多的是要从学生们日常行为中观察。
花泽早奈一直一直在注视着她负责的小朋友。
两面惠子小朋友总是安安静静，面无表情的待着，有时周围特别吵闹时，她会“啧”一声，然后闭上眼睛，颇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味。
户外活动时，她也喜欢坐在角落，透过安全栅栏看着外面。
花泽早奈本以为惠子小朋友是想家，可好像不是，惠子小朋友似乎向往的是‘外面’，是‘自由’，是‘天空’。
花泽早奈在属于两面惠子的那页，记下了这不确定的一点。
她翻看惠子小朋友的家庭，是个宗教家庭。
可能是早慧加上看了各种宗教题材，才会显得早熟吧。
“哦”
伏黑甚尔：快点说完，我快点回去。
“上次安全栅栏外来了个欺负人的不靠谱大人，保安哥哥们还没有赶到，是惠子用玩具车赶走对方，保护了正在户外活动小朋友们。”
花泽早奈声音软软，像是一杯沁人心脾的茶水。
有次户外活动时出了意外，有个不靠谱的成年人隔着安全栅栏对里面的小朋友大喊大叫，还扔泥巴。吓哭一堆上户外活动课的小朋友。
在她劝说无效，保安们绕过去赶人时，两面惠子把玩具车砸了过去，砸中那名成年人。并说出了开学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傻逼。【”伏黑甚尔扭头瞪着挂着眼泪看她的小屁孩，凶道：“】看什么看，不知道砸他？”
之后，幼儿园换了一批新玩具，原本没有那么快更换的，不过园长说扔出去的玩具有的砸到了那个人渣、哦，不成熟的大人，所以不要了。
“惠子喜欢武力是为了反抗不尊重他人的人，是吗？”
花泽早奈心想：惠子小朋友唯一一次出手只有那次意外事件。其余时候，哪怕被脏兮兮的小朋友贴贴也只是跑，没有打。
伏黑甚尔莫名不爽，这女的怎么回事。
“关你、何事。”
“关的噢。”
花泽早奈调整视线高度，让惠子小朋友能看见她眼里的所有情绪：“因为我喜欢惠子，所以我想要惠子能成为被惠子自己喜欢的人。”
这个视角，伏黑甚尔一览无余花泽早奈的所有情绪，发自内心的喜欢与期待，没有责怪与讨厌。
直击心灵的话语让伏黑甚尔有些手足无措。
她抹掉眼睛出来的汗，心想：该死的幼儿身体，该死的、两面宿傩。
花泽早奈轻轻的、轻轻的拥抱住他，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爱之物。
过于早熟的孩子往往想的、见的都比同龄人多。而这是一件值得心疼的事情。
“惠子能承受那么多，真是了不起。”
伏黑甚尔莫名的很生气，无名之火染上心头，她看了看这个老师，一口咬在....老师的衣服上。
花泽早奈没控制笑了一声，立刻闭上嘴。
等她察觉肩膀处的衣服没那么紧，她才开口：“不尊重别人的人，都是坏人。反抗坏人的最佳方式，就是永远也不成为他们。”
“凭什么，老子、他们不尊重我，我要尊重他们？”
“这是藐视。”
花泽早奈道：“一种对坏人的藐视。你想啊，假设，假设你是个坏人，因为私心常常骂我。可我不骂回去，保持之前的生活状态，每天吃吃喝喝，你会不会觉得很不爽？”
伏黑甚尔思考着。
“假设惠子是个坏人，你骂我，肯定是为了让我过的不舒心，那我过的越舒心，坏人就会越难受。”
伏黑甚尔代入禅院垃圾堆和他：听起来有点道理。
“但还是打回去更爽。”伏黑甚尔道。
花泽早奈想了想：确实好爽。
“但打人是不对的。惠子你记住老师的这句话——一定要学会尊重别人。”
“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惠子也喜欢自己被人尊重，对不对？”
“当然。”
伏黑甚尔：哪个傻逼喜欢被人鄙视。
花泽早奈和她头抵头：“答应老师，以后不逗其他小朋友哭了，好吗？”
“噢、哦。”伏黑甚尔别开目光：“行吧。”
花泽早奈笑了，把手递给对方：“惠子真棒。我们一起去洗脸吧。”
伏黑甚尔：“......”
该死，她忘了这个。
伏黑甚尔拍开她的手，跑了。
花泽早奈在身后叮嘱：“当心脚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