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只想赚钱》鹤鸟

37、龙头战争

　　“好，同学们，现在我们看到书上第七十……”

　　古板的教师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窗外的景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变，操场上的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这是立海大附中最日常的一幕。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也不是那么的日常。

　　随着下课铃的响起，二年B班的门口又窜出了一个海藻头。

　　他正鬼鬼祟祟地往教室里看。

　　有人认出了这个网球部的正选窃窃私语道：“这家伙是切原吧……”

　　“确实，他是在找人吗……”

　　门口的人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动作，努力表现出一副“我就是路过看看”的表情。

　　但那走过门口后又倒回来再走的行为却是完全暴露了他。

　　“说起来鹤田君不就是网球部的嘛，上次还出赛了。切原是在找鹤田君吗？”有女孩反应了过来，她扭头往后看到空荡荡的课桌后才反应过来——鹤田夏至已经几天没来学校了。

　　班上有认识切原的男生直接大大咧咧地对门口喊道：“喂，切原，鹤田他这几天都没来学校！”

　　探头探脑的海藻头猛然一顿，很快少年就站直身咳嗽了一下：“谁找他了，你可别在这里乱说话！”

　　他越说越大，到最后已经是吼出来的了。

　　那个男生一愣，被他吼的莫名其妙：“……是、是吗？”

　　少年黑着一张脸，“谁管这家伙啊，训练也没在！”

　　切原赤也说完后就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了。

　　徒留B班的学生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没几分钟，熟悉海藻头又出现在了门口，他探着个脑袋问：“……你们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请假吗？”

　　——

　　横滨

　　灰败的夜色下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闪烁着，外来人员灰头土脑地爬在废墟下面屏息凝神，额角的大汗流入他军绿色的领口，狼狈不堪。

　　灰色的瞳孔满是惊恐，他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狭小的空隙能留出一点空间让他观察外界。

　　同样穿着一样制服的同伴生死不明地躺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淳淳鲜血不断从他身下流出，空气似乎都弥漫了一股铁锈味。

　　男人小心翼翼地用一只眼睛往外界看，右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武器。

　　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走掉了吗？那个恶鬼？

　　男人警惕地又等待来十几分钟后，确定完全没声音了才尝试性地准备靠近洞口出去。

　　一只布满灰尘的大手挣扎着从洞口里探出，如地鼠般慢慢将周围的石块拨开将洞口扩大，直到成为能让男人钻出后的大小才停止。

　　寂静——

　　似乎除了男人外这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废墟下的洞口有一个头颅缓慢地探出，他看了看周围，万分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松了口气。

　　“——可真是小心啊。”嘶哑的男声从他头顶上方响起，男人瞳孔剧烈一缩，马上就要往里躲，一只穿着军靴的脚就狠狠踩在了他的脑袋上，将他的脸颊与地面尖锐的石屑紧紧贴合在一起。

　　“啊啊啊！！”头上的力度愈来愈大，几乎挤碎颅骨的力气痛得男人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地爬动着。

　　“放过我、放过我——！”男人的脸被石块刺得生疼，皮肉中尖锐物品要穿破他整颗脑袋的恐怖让男人不停哀求着，“我、我把东西交给你、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灰色的眼睛不断向上瞟去，滚烫的泪水从他眼眶中涌出，被未知生物追逐着，数次直面死亡的恐惧让他心理防线崩溃。

　　终于，绝望中的男人听到了一线生机：“交出来。”

　　踩着他头顶的人冷冷地发话，看着男人颤颤巍巍地从舌头里吐出一块芯片，上面粘稠的晶莹液体看得人一阵恶心。

　　有人弯下腰来捡了起那块芯片，恶鬼的面具在夜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就、就是这个……放过我放过我……”眼看芯片交到了敌人手里，男人却感觉头顶的军靴仍然没有移开，他慌恐极了，如同蠕虫一样的爬动着，想脱离头上沉如千斤的重量。

　　“求求你——东西已经给你了、放过我！！”

　　恶鬼对人类的哀求毫无所动，他确认了芯片的真假后，下一秒，爆出的大量鲜血染红了另一只军靴的鞋底。

　　圆月悬于空中，淡光照映于大地。

　　鲜血淋漓、残肢碎瓦，港口黑手党负责收敛尸体的人员来了，有着红棕色头发的男人脸上有些许细碎胡茬，他看起来年龄不过二十几，对于处理尸体却很是熟练。

　　织田作之助和同事拖起地上的尸首，准备运去火葬场焚烧。

　　戴着恶鬼面具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在成年人中略显矮小和清瘦的身形引得织田作忍不住回看了一眼。

　　同事连忙小声叫住他：“喂，织田，别看他！”

　　织田作之助皱皱眉头，他灰蓝色的眼睛透露些疑惑，等人走远后才回问自己的同伴：“有什么问题吗？”

　　同伴生怕被别人听见，凑近了点：“那位是BOSS新招的属下，听说看久了他的眼睛，就会被蛊惑的心甘情愿去死！”

　　“之前那几个组织都是这样就被覆灭了，你小心点啊！”

　　织田作之助听了，反倒更加奇异，可身为混久了的底层人员，他自然懂得要把事情紧锁在肚的道理。

　　男人点点头，继续和同伴搬运尸首。

　　被传出【恶鬼】名号的人自不知自己在外界的名声又多么不堪入目，他敲开自己上司的门，把手里的芯片随意丢到他桌上就往上好的沙发上一躺。

　　他身上从外面染回来的硝烟味瞬间充斥了这间屋子。

　　好在中原中也不甚在意，捻起那枚小小的缺又损耗了数多精英的玩意儿：“那个家伙你没留吧？”

　　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抬了抬脚，让中原看到了他血污的鞋底。

　　中原中也猝不及防看见，随即头疼地从他鞋底移开眼：“把你的脚从老子沙发上移开，脏死了！”

　　嘶哑的男声从面具下响起：“从BOSS那里在搞一张新的不就好了。”

　　中原中也：“……恶心，你能不能别用这个声音讲话。”

　　“真是难搞的上司啊。”

　　手掌覆盖上面具，他的声线随着面具的脱离变得诡异，像是机械人修复般后又变成了以前清亮的少年音。

　　而随之露出的，就是他那张面容倦怠的脸。

　　被立海大众人念叨的少年正躺在港口黑手党干部候补的办公室里，困顿地抱着个抱枕就想打盹。

　　中原中也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他叹了口气：“我说你困的话回自己房间睡不就好了。”

　　连续几天被派出去做任务的少年烦躁地翻了个身，用抱枕蒙住头，闷闷地：“烦死了，太宰那家伙总喜欢往我办公室窜。”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是困极了：“等我下次一定要弄死他……”

　　细小的呼吸声有频率地传来，中原中也走近了点，就看见少年已经睡得很熟了，只不过眉头始终皱着，在梦里都有烦心事一样。

　　话狠人不狠的干部候补沉默了会儿，拿起柜子里的毯子就往少年身上一丢，然后转身出门了。

　　为了获得那五千亿，刚入□□的少年就开始了连夜的行动，仅仅三天，这个戴着恶鬼面具的杀戮者就彻底出了名。

　　不懂的人在恐惧他能控制人心弦自杀的本领，懂得人在尝试杀掉这个棘手的家伙。

　　仅仅一眼，对方首领就能在众目睽睽下为他献出心脏。

　　从一个、两个、五个……到第五十人。

　　仿佛病毒般传播的速度，一个几十人的组织就此覆灭。

　　等【恶鬼】闭上眼，才代表有了一丝喘息。

　　而这也高调的告诉了所有人——森鸥外的脚下再度多了把能让他们枭视狼顾的刀。

　　“前有【双黑】，后有【恶鬼】。”森鸥外高坐于首领位，他嘴角上扬，深不见底的眼底浮起来对这句话的笑意。

　　“这可是赚大了。”

　　森鸥外满意地看着芯片中的资料，修长的手指交叠在一起，隐于黑暗中的暗红色瞳孔微微一笑：“让太宰出去一趟吧，总是让夏至去会太累了。”

　　中原中也：“是。”

　　此时是龙头战争的第61天，也是鹤田夏至在学校请假的第三天。

　　横滨跟外界的信号早就被断掉，鹤田的手机始终处于无法接收的状态，空寂的嘟嘟声在立海大网球部休息室里回荡，徒有少年们的担忧在休息室里传达不出。

　　“怎么都打不通呢……”看着手机里打了数个都拒接的号码，幸村精市苦恼地坐在椅子上。

　　丸井文太擦擦自己汗湿的面部，他猜测着：“是不是在干什么紧急任务，然后不能接电话什么的，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

　　“他不是请假了吗，鹤田家里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吵得真田额头突突，他厉声喝道：“太松懈了！”

　　真田严厉地环视了自己的队友们，少年语气沉着，如磐石般稳重：“鹤田真在执行自己的任务，那么我们也要认真做好我们该做的——立海大三连冠，可容不得我们松懈！”

　　幸村精市也站起来，把手机放回背包里，面朝部员们拍拍手：“别担心，夏至他肯定没事的。”

　　“等我们的小队员回学校了让他看看三连冠的奖杯吧。”

　　无人知晓，在距离立海大附中不远的横滨市，少年正经历着他们一生都不会碰见的血腥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