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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十二、 刺客来袭(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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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是冢宰派来的刺客。
难道这就应该当作意外、凑巧糊弄过去?聆羽清楚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但是,她可是被人家明目张胆的刺杀了两次耶!!
第一次是老子,第二次是儿子——两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书呆子。
想起来就后悔,当时,压根就不该问起那小子的!!!
结果,话刚问出口——
这厢,那暂时没回过神来的老人还没来的及答话;那厢,一道人影就连人带匕首撞了过来
——聆羽皱着眉躲过那人毫无章法的一扑,同时将短剑顺势一挡。
一柄精钢的匕首被剑刃架住。握剑的手顺势换了一个角度——银亮的剑身恰好对上一道夕阳的余晖,落日的余晖远看虽然温和,但毕竟是阳光——手腕稍稍一转……
刺眼的光芒晃上对方的眼睛。
那个甚至连自己的脸都忘了挡上的刺客,“呀”的叫了一声,就立刻松了力道。伸手去捂自己骤然失明的双眼。却不料那握匕首的手的手背突然一痛,掌心一松,然后下意识的就缩手——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当场丢了唯一可用的兵刃。
看着那只匕首锒铛落地,聆羽除了无奈的叹气不知该作何反应。
两个人犯同样的错误,或者说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模一样?她只不过是顺势在那手背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别说伤及经脉了,恐怕连疤都不会留下,只不过稍稍见了一点红——那老兄就当即扔下匕首。
大致可以判断出这后来出现的年轻人是谁了……
⊙⊙⊙⊙⊙⊙⊙
“爹……”
“儿子……”
同时,
“你要不要紧?”
“你要不要紧?”
再同时,
“我没事。”
“我没事。”
… …
然后,异口同声:
“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来干什么?!”
… …
总算有点进展了。无奈的揉着自己的额角,聆羽收回了原本还指向他们的短剑——对他们,用不着。
“我不想让你背上弑君的罪名!我已经没几天可活了,但你……”老人一幅痛心疾首,老泪纵横的样子。
“爹……”那年轻人义愤填膺地看向站在一边的聆羽。
终于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吗?聆羽把手中的短剑藏进袖中,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对终于想起正事来的父子——她对感情丰富的文人是没什么意见了,但煽情也要看场合好不好……
“你——”
“——别说了!”看着那黑脸膛的年轻人中气十足,一幅想要慷慨陈词的样子,聆羽急忙开口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刚才你父亲已经都说过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说几句?”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不屑的一仰头。
“……”聆羽挑起眉梢——这是什么态度?一幅认定了她是可比商纣的昏君的样子——忍住了没再把剑尖指到他们眼前,勉强扯了一下唇角,“看似,你们的命现在是掌握在我手中吧?”
“士可杀……——”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
“没人要侮辱你们!我有话要问你们而已!”跟这些掉书袋的文人说话真是累!聆羽终于彻底拧起眉毛,“是谁派你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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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宰?!在下誓死也不会与他同流合污!”
肤色黝黑的年轻人瞪大眼睛,一脸悲愤——居然把他归为冢宰一党?!就是冢宰害他们父子到如此地步!
“那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
“分配给我们的土地在这里。”
“这么说是我自投罗网了?”聆羽挑起眉毛,明显不信,“你们就这么天天把冬器带在身上苦等?”
“我们……”
一向口若悬河的男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错,是有人给他们传信儿——就在两个时辰之前,曾当过州宰家护院的隔壁大哥跑来告诉他们,他在集市上看到了那个跟画像很像女孩;然后,他就对着自己亲手画的这幅塙王的肖像,在脑中天人相斗了好久。当他终于下定决心,老父已不见踪影;深知家父性情的他抄起私藏的短匕首就追了出来……但是,他不能说,会连累隔壁大哥的。
“……”看着对方明显躲避闪烁的目光,聆羽沉下声音——居然能找到这儿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冬器——仙籍被革除的时候应改已经收回府上所有兵刃了吧?”
“……是…”
“安分守己的平民是不允许私藏冬器的吧?”
“……是”
“……不过,现在时局动荡,私藏冬器防身也有情可原。”聆羽稍稍弯起唇角,帮他圆了说辞,却在下一刻,“看来,查抄府上的冬官跟阁下关系很好啊。连这安全问题都替阁下考虑到了。”
“!!!……胡…胡说!”一张黑脸涨成通红——这,这是欲加之罪!
“胡说?阁下的短剑上还有宫制刻印耶。”手腕一转,将短剑横在眼前——精钢的剑身之上,一枚小小的刻印印在剑柄处——笑容不变,却已带了几分冷意,“要知道,当初连我也别想拿到这种东西呢……”
“你……!!!”
被贬为平民的前御史大夫短短数分钟便两次哑口无言。他低下头,忍不住纳闷:这塙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难缠?之前分明那般懦弱。
“我说。”已经静默许久的老父突然开口。
“父亲!您怎么可以 ……”年青人跳了起来——这会害了邻家大哥。
“你闭嘴!!”突然的厉声怒斥。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
老人看着一脸镇定的聆羽和满面不平义气之色的儿子,咬了咬牙:傻儿子啊,也许我们早就落入圈套了,早在我们被迫离开的时候。而她,塙王——也绝不是我们认为的那般无能,甚至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精明,那般细微的东西都被她轻易发现。如今,我们已身陷迷局,没有选择的余地!除非,你真的想成为冢宰的手下……
“我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不得不挺了挺脊梁——否则无法面对她身上无形的压力——看向那双幽深的蓝眸,“请您……”
“……我无法作出任何承诺——在您真正说出你说知道一切之前。”聆羽微微眯起眼睛,有几分无奈的一笑,“我也必须对身边的同伴负责。”
“同伴?!”老人一愣——她到底……
夕阳下,聆羽淡蓝色的外罩纱衣被镀上灿烂的辉光,原本清灵的声音带几分难以抗拒的威严:
“请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