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勒夏特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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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2
如果改变影响平衡的一个条件，平衡就向能够减弱这种改变的方向移动。
——平衡移动原理
周一晚自习，五班教室。
“瑶瑶，有个问题…”团支书侧过头。
“恩，什么？”
“去污渍的原理是什么啊？我刚不小心把水笔划在衣服上了，突然想到就问问。”
“嗯……洗衣粉一类的有机物起主要作用的应该是表面活性剂吧，简单说就是利用大分子两头不同的亲水基和亲油基达到去污效果。肥皂的话，是使油脂类污渍乳化成为微小的颗粒，减小其附着力，然后通过产生的泡沫将污渍从衣物表面去除。”陆瑶尽量选择了通俗的语句解释着。
“额…挺复杂的。那它们都是碱性的？”
“对的。”
“好像听说柠檬也可以去污的，原理和它们一样吗？柠檬不是酸性的？”团支书继续问道，果然不愧是爱问问题的好学生。
“应该不同吧……”陆瑶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原理解释：“我一会儿问问芮琪好了。”
“呵呵，对哦对哦～还有那位大化学家，瑶瑶可一定要帮我问哦！”怎么一提起芮琪，团支书竟有些莫名兴奋。
“恩！如果我不忘记的话。”因为…陆瑶每次想问问题，一被他勾引就将其抛之九霄云外了。
唉…又是化学，陆瑶想起了中午：
一下课便看到芮琪的短信，真难得会主动发信息：
「那本化学给我，我要认真学习了。」
陆瑶满怀欣喜的心情全然落空，就知道自己不会被想起：
「问我要书才理我…>.<」
「-_-||那就不理你了」
「不理算了，一会儿拿给你吧…」
「生气啦？」
「没有，哪敢生气…」口是心非的小朋友，明明就是生气了。不对，是吃醋了！
「乖～你要看的话就别给我了吧」
「不要…给你看…然后教我…」
「额…好吧」
「坏人要认真学习，遥控器当然得支持啦～」
「-_-||」
下课铃响起，陆瑶思绪被拉回：
团支书收拾着桌上的作业，又一次嘱咐：“瑶瑶记得帮我问哦～”
“知道了！那又得拜托你帮我带书回去了，谢啦～”陆瑶甜甜一笑，随即转身跑出了教室。
“唉…有约会的人就是这么急性子。”团支书摇头感慨。
……
“等等，刘丽华刚走。”芮琪自从上次亲眼看到学生被抓后，每次散步前都分外谨慎。
“嗯…其实那天……”陆瑶抿嘴一笑。
“啊？”
“她是去抓九点十分以后打篮球的男生啦～”
“啊？！”难怪被训的只有男生，芮琪瞬间恍然大悟：“-_-||你怎么知道的吖？”
“她在我们班上课的时候说的嘛～”
……
这晚的夜空很晴朗，星星眨眼，月亮弯弯。似乎为做某些事奠定下了浪漫的气氛…
芮琪一手搭在陆瑶的腰间，一手玩着她的手指，还想进行下一步，又被身边这个“女王”不合时宜地破坏了。
“对了，有个问题，柠檬去污的原理是什么啊？”陆瑶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啊？额…”芮琪忽然挫败，为什么自己在女朋友心里的地位永远没有化学来得重要，陆瑶竟然还总说他只在意化学，那她呢？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报复！“嗯……无机物在水中分解通常是复分解过程，比如碳酸钠水解会产生碳酸氢钠和氢氧化钠、氯化铵水解会产生盐酸和氨水。在碱性水溶液中，脂肪会水解成甘油和固体脂肪酸盐，就是肥皂；在酸性水溶液中，脂肪会水解成甘油和脂肪酸……”
“什么啊？都听不懂…”陆瑶听得一头雾水。
听不懂？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芮琪根本不在回答陆瑶的问题：“那就做点有意义的事…”
“啊？”
芮琪抚上眼前可人儿如水的青丝，手在后颈温柔地游走，“强迫”地转过陆瑶。他喜欢看她有些带勉强的表情，就像她喜欢看他的一脸无奈。陆瑶抿了抿唇，这一“勾引”的举动刺激了芮琪的神经，她感觉到他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的呼在她凉凉的皮肤上，紧接着是两片薄薄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
吻至深处，陆瑶的双手总会不自觉地勾在他的颈间。
芮琪停了下来，一脸坏笑：“你知不知道这个动作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陆瑶摇头。
意味着，再来一次……
“今天还没说你脸圆～”芮琪手又捏上了陆瑶那张粉嘟嘟却满布哀怨的脸。>.<
“额？怎么变油了…”想占便宜还挑挑拣拣的男主角开口。
“天热了容易出油嘛…”陆瑶撅嘴，也摸了摸自己的小油皮。
芮琪摸着自己的脸颊：“我就很干啊。”
“哼～嫌油那就别碰我…”被打击的陆瑶甩手转身离开。
“水油平衡一下就好了嘛、嘿嘿～”说着，芮琪极度赖皮地将自己的皮肤往陆瑶脸上蹭。
陆瑶灵机一动，脑里正巧冒出一个化学原理：“根据勒夏特列所说，如果生成物减少了，那么反应就该向正方向移动，那么皮肤就更油啦…所以，别碰我！”
芮琪一脸黑线，又一次输给化学了。勒夏特列！恨的就是你！
十点，男宿108。
芮琪翻开陆瑶中午还来的那本化学书，第一页里夹了张纸条：
「我还没看完就要回去了，坏人…记得好好看啊，要教我～」
纸条的一侧还附带着那个专属他们的定制印章——小兔子牵着小猪，4.5.3。
翻着目录，找到『平衡移动原理』。
哼～敢用化学欺负我，遥控器还是嫩了点，芮琪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几天后……散步时间。
“喂…坏人！这几天回去都干嘛了啊，短信都不回我，□□也不上。”
“先吃外卖，然后洗衣服，再然后看书睡觉。”
“洗衣服？都洗些什么啊？”
“衬衫，裤子，袜子，还有……一些贴身衣物。”
“哦…”陆瑶鼓了鼓嘴，竟觉得有点尴尬。
“怎么，想我啦？”
“切～才没有。”口是心非的陆瑶。
“那你都不想我啊…伤心了…”芮琪总装得一副好委屈的表情，好可爱，好喜欢。
“你把白天的时间留给篮球、化学，晚上的时候又要洗衣服、睡觉，那我在哪里啊？你都不想我的…”原来又是吃醋了。
芮琪脱口而出：“你在心里啊～”
对于他如此这般的难得，陆瑶突然不适应了，双颊微微发红。
“脸这么圆～”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说这句打击我？陆瑶心里嘀咕着。
“如果在你鼻尖放个圆规，然后绕一圈，应该不会出来一点，也不会进去一点吧？”
陆瑶气得直接狠狠地朝芮琪小腿女王一踹！“我要减肥！”
“脸圆又不是胖，很可爱啊～”他的两只贼手又爬上脸颊，享受般地捏了起来。
“本来不圆的，都你捏圆的！”陆瑶抓住他正在犯案的双手：“不许碰了！”
“偏碰～”芮琪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越发起劲地捏着。
“啊啊啊！我要减肥、我要减肥！”被蹂躏的小朋友似乎抓狂了？
芮琪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双臂抱住陆瑶的大腿，一用力将她整个人离地抱起，被突袭的女主角自然不肯安分地乖乖就范，双脚不停乱踢：“喂…干嘛啊！放我下来！我很重的，摔死你不管啊！”
男主角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臂力，只觉得轻飘飘的，抱着陆瑶原地转了一圈后竟还在草地上跑了起来，直到怀中之人的女王一踢才松开了手。
“看吧？没有很重嘛～至少我还抱得动啊。”
“很累的吧？”陆瑶皱着眉心疼地问。
芮琪笑着摇头：“不累！”然后双臂勾在其膝盖弯曲处又将陆瑶凌空抱起。
“喂…上瘾啦…放我下来～”这句话应该是带着七分撒娇，三分甜意的吧？
感觉陆瑶和芮琪似乎总在『放开我！——不放！』这五个字中兜圈子，每次芮琪总赖皮着不放开陆瑶，陆瑶却扭着闹着甩开他。但事实上，芮琪一旦真正放开陆瑶的话，她比什么都痛吧？
“抱我什么感觉吖？”仍荡于半空的陆瑶双手环在他的肩上问着。
“嗯……前面软软的。”芮琪说得很小声，或许是腼腆吧，但又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恩，软软的。”
听了这话的人自然脸像是熟透了的番茄，娇嗔着：“操！色狼啊！”
“哪有？”
“那你说什么软软的。”
“我是说暖暖的，听错了还总往歪里想。”
“额？是吗？哦…”陆瑶尴尬地将嘴鼓成了一大气球，安静了会儿后开口：“回去陪我打电话～”
“不要！我看书…”
“哼！又化学…”
“看完后要教你的嘛～”
“这才乖，眼睛闭上！”
啊？芮琪疑惑，莫非今天陆瑶如此主动？听话地双目合拢，嘴唇嘟起似的准备接受恩赐。
陆瑶看着他只觉得好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成心形的纸条，塞进他上衣袋内。
“好了，回去慢慢看～”
什么吗？原来不是那个啊…咳咳，尽往歪里想的果然还是男主吧！
陆瑶看着他的这件校服衬衫竟有些呆呆的，芮琪问：“怎么了？衣服脏吗？”
“没有。”陆瑶又凑近他怀里细细闻了闻，只要一有他身上的味道，她就觉得很心安：“咦？好像味道不对了…”
“啊？我闻闻…”芮琪提起自己的衣领，解释着：“可能最近用了台湾仔的劣质洗衣粉吧。”
“不是抱了别的女人沾的味道？”陆瑶瞥过眼不信任地问道。
“切～哪有这么多女人可以抱。”他满是不屑又无奈的口气。
“就是说，有的话就想咯？坏人！色心未泯！”
“姑奶奶，不要老是挑我语病啊…”
“哼！不理你了！”正巧走回宿舍门口，陆瑶又一次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走到楼梯上，陆瑶摸出手机，呀，手指还被什么刺了下：
「遥控器，真不理我啦？拽的嘛～」
回复：
「是比你拽一点…」
再找到口袋里的那个“凶手”，原来是校徽啊——昨天去GX宿舍她让陆瑶转交给芮琪的。
其实刚刚她盯着芮琪的校服看了许久，是想帮他把校徽别好，只是考虑着这动作有点暧昧就犹豫了，再被后来的拌嘴一搞便忘了。暧昧？额，似乎他们更暧昧的都做过了……
“干吗又哭啦？一两次可以哄哄你，经常这样我也会累啊！”芮琪在电话那头不耐烦地说着。
“你已经嫌我烦了是不是？所以都不回短信了对不对？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对不对？……”陆瑶的眼泪就似那根断了的红珊瑚手链，血红血红，滴滴刺痛心尖。
“你不要总是瞎想行不行？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你从来没想过关于我的事！”
……
明明九点半两人分别的时候只是拌拌嘴，怎么一小时后就莫名在电话里吵起来了？
应该是陆瑶任性了吧？她嘴上虽说，可以不介意芮琪不在乎自己，但每每总介意在心里。时间久了，积累得多了，这种被遗忘的感觉便越来越强烈。因为是她主动追求芮琪的，所以他有资本可以不是那么在乎，可以忽视，可以不记挂在心上。而且，他的确没有表达过在乎她的心情。陆瑶的卑微，在这种原本就不对等的爱情中越来越重……
芮琪，他习惯了寂寞，往往身在喧闹的人群中，可来来往往间却没有几人能进入他的风景。『孤影独徘徊』形容得大概就是像他这类人吧。其实他并不喜欢寂寞，却总也逃不开那种发自内心的沉寂。所以，对他而言，当陆瑶走进他的风景，他是欣喜的，甚至是感激的——感激着有一个人能时常烦烦他，时常想想他。但也或许是寂寞的久了，他不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时需要的是什么——他喜欢看到陆瑶的短信，哪怕只有『坏人』二字，哪怕只是问道题，他都会笑得很开心，笑在心里，从不显露，也从不回复。他知道自己给予的爱太少，所以才会时常觉得对不起陆瑶吧？
每次当陆瑶说：“你只有化学没有我！”他是何尝得生气，自己如此不被理解的生气。为什么你就认定了我心里没有你！为什么你就可以霸道地说我不喜欢你！
想宠爱她，却不懂方法；怕伤害她，却已经伤了。
电话两头都只剩下呼吸声，安静到漠然。
“其实、你已经很好了，是我太贪心了而已。”陆瑶迟缓着出声。
“不要说这句，通常说这句话的情侣最后都没好结果。”
“我只是一直担心是我一厢情愿，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我怕以后你就会嫌我烦就不要我了。”
“那就分手好啦～”芮琪嬉笑着说。
陆瑶被惊讶到了：“啊？”
“呵呵，说着玩玩，调节气氛。”他还是一副玩笑的口气。
“我不喜欢别人轻易说分手，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她却是一脸的严肃。
“我也不喜欢！”
陆瑶转过话题，不想再提及那两字：“在干吗啊？”
“听歌。”
“有些什么？”
“给你听听看好了……嗯，最喜欢的还是这首。”
电话里响起的是《天空之城》的主题曲，很哀伤的音乐，尤其在深夜十一点，尤其在这种气氛下。
“就连你喜欢的音乐都这么悲…”陆瑶很小声地说着，彷佛只有自己听得到。
……
“早点睡吧…今天把你弄很累了。”抱歉的口吻，陆瑶一贯的态度。
“恩…晚安。”
几乎是同时：“晚安。”
“看来还是有点默契的嘛～”芮琪笑着。
“恩！”
“早点睡，挂咯？”
“恩…”
23:55，陆瑶收到芮琪的信息：
「遥控器～晚安咯。我会想你的。骗你是猪哦～」
「Mua～梦里有你，晚安。」
月光如水，覆着这片遍布爱恋的土地。
视线移到芮琪的书桌，那上面还躺着一张被拆开的纸条——「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淡淡却是有力的铅笔字迹，『陌生』和『熟悉』下还加了下划线。
陆瑶写字很有特点，极好辨认，每到一长竖或是弯钩处，她总喜欢写成圆弧形，如同她粉粉的小圆脸。芮琪就总喜欢笑她写字没有笔锋，尽管陆瑶的圆弧版行楷字体很漂亮。
有一次，芮琪硬要说明自己写字比陆瑶漂亮，原本想写封检讨书，大概是之前犯错误了吧？陆瑶满怀期待地以为会收到一封小情书，结果那晚作业太多，芮琪撕了一张政治作业交给她。气得小朋友直接掉头就走……
同样是铅笔字迹，但笔锋清晰，棱角分明，着实在学生中找不到几个能与之媲美的字体了。字如其人，这四个字的确是有点道理的。
……
由于即将高考调休的原因，学校周六安排上周五的课，但社团仍放置周五。这是高一最后一次社团活动了，由于化学社只招收高一新生，所以这也是陆瑶和芮琪的「最后一次、化学、社团活动」。
这个初次相遇的地点，这个拥有回忆的地点……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最后一次社团是写论文小结。
陆瑶笔杆抵着下巴，望着白纸半天磨不出一字来，关于实验体会，其实都是胡乱做的，于是根本得不出什么心得经验。
偷偷瞥了眼芮琪，他倒是握着笔哗哗哗地写了一大张。
不都是一样上课的吗？他怎么能有这么多感谢？陆瑶不解。
才过了半小时，芮琪写完交掉便离开了实验室。
看着身边的同学一个个写完离开，陆瑶感叹这帮人都是触纸成章的啊？
直到社团结束，她才完成任务。
好奇着翻到芮琪的小结，饶有兴致的看起来，找到这一段：
「我很喜欢化学，所以选择了本社，它让我认识到了化学的奇幻美丽，也让我结交到了许多志同道合的好友……」
更重要的，是认识我吗？她不禁自问。
晚自习下课。
“坏人，下午也不多在实验室待会儿…”陆瑶嘟起小嘴抱怨。
“就坐着很无聊。”
“那可以让我看看你啊…走这么早的…”
芮琪睁大眼：“你哪有看我啊？”
“自己不注意！”又被陆瑶抓到把柄了。
“瞎说！我坐你后面，都没看到你回头！”所以男主角一直在看女主角吗？
……
“小结写那么多…”
“额，你都看啦？”
“没有，就看了几句，你的字很好认啊，一找就找到了～”
“字很好看吧～？”
“一般，写那么草…”陆瑶满是不屑地口气。
芮琪硬要狡辩着：“切～那又不是我最好的字…”
“那你认真写一份给我啊？”
“写什么吖？”似乎他在诱导陆瑶…
“随便啊，『遥控器』也行啊。”
“只要短语不要句子吗？”继续循循善诱着。
“你要写篇章我也不介意～”
“六个字怎么样？” ——我喜欢遥控器。
“啊？”
正当陆瑶傻傻地半张着嘴，一脸的疑惑不解时，身边人早已侧过头低了下来，侵袭了那并未防备的唇舌……
“高考放假我们出来玩好吗？”陆瑶提议，其实她也没抱多大希望，因为她知道被允许的可能性很低，即使芮琪答应，还有他的父母——每每总在两人约定好时间后，很破坏计划的不放芮琪出门。（这都21世纪了！还是男生，竟然门禁还这么严！）
被他们打乱计划的约会有两次：一次是陆瑶去黄渡找芮琪，幸而最后还是见到了；另一次则没那么好运，约了一起买衣服，芮琪都准备出门了，却临时被芮父拦住拉去补物理，可怜陆瑶在地铁站又白等了半天。
芮琪很少在陆瑶面前提及他的父母，除非是她问起或是芮琪抱怨时才会偶尔说两句。似乎是关系不好吧？所以陆瑶意识到这点之后也很少问了。于是他爸妈在陆瑶心中的形象从那个会给物理考29的儿子买手机的『极品』一路跌到了尽和自己作对的『食古不化』。就像金融危机时期证劵公司门口的电子屏幕，万绿丛中无点红。
“嗯……如果出得来的话我一定尽量！好不好？”芮琪也是一脸无奈。
“恩！”她环在他身上的双手又紧了些，头靠在其胸前，彷佛这样才有归属感。
夜风中的两个人影，站在空旷无人的草地上。
发丝被吹得凌乱，却吹不散眸中的深情；皮肤被吹得发冷，却吹不灭内心的火焰。
额头、眉心、鼻尖、嘴唇……无一不被芮琪炽热的双唇所占据，浓郁的香味包围着两人，不断地缠绵……但，他会控制，他知道哪些是不该触及的。
离别前总有那么些舍不得，四天的假期，若不能见面，足以相思成疾。
十点，男宿。
“放假四天有计划去哪里玩吗？”台湾仔手里拿着牌，随口问起：“3个4带对5。”
“3个6，对3。”轮到仲海出牌：“没有，宅家吧，写作业。芮琪会约遥控器吧？”
“不知道，得看我爸妈。”芮琪叹气，摆手不出牌：“孙卓尔和大嫂平时都去哪玩啊？”
“唉…不提了，分了。”孙卓尔更是叹气得厉害，但丝毫不觉有伤感之色：“3个8，带对4。”
台湾仔忙问：“为什么啊？谈了都这么久了。”
“觉得她太无趣了，说不上来，没感觉了吧。”孙卓尔解释完，同宿舍的几个男生会意地一笑。恩，男人都是这样的，喜新厌旧！那么，芮琪呢？
……
“小王。”仲海扔完最后一张牌：“地主理牌！……看来我们班就剩芮琪和遥控器这一对了。”
“恩，还是外班结合，也不自产自销，便宜五班了。”台湾仔插话。
孙卓尔可怜巴巴地理着牌，看向话题的男主角，他又是这么一言不发的。在想些什么？猜不透。
临睡前芮琪看到手机上陆瑶发来的信息，22:43：
「梦里有你，晚安。」
回复已晚了半小时：
「晚安，好梦…」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勒夏特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