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赤井先生打出HE》酒酿旺旺

4、倦鸟

　　赤井秀一先生，在离开我之后，其实是又谈了一场恋爱的。

　　——在我最为之骄傲的老爸因胸中大义，选择为这个星球上的公众而甘愿接受死亡的时候。
　　——在我最崩溃，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却在空荡床上辗转难眠，于是只能窝在沙发里用酒精与尼古丁麻痹自己的时候。

　　我说这些并没有什么责怪赤井秀一先生的意思，因为我当时已经没有立场去做这件事。而且爱情这个东西，和科学研究不一样，它是无法用理智和逻辑证明的。那是我不擅长、赤井先生也不擅长的领域。
　　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够、也必须要为自己每一次的选择负责任，而在此之中，分分合合也都是人之常情。

　　他只不过是想走出来而已，他不过是走出来了而已。

　　这其实没什么难接受的，更别提当初赤井秀一先生选择和我分开也并不是不爱我，相反，是因为他不想我也被牵连到，那是他给我最后的好意。

　　是我一直以来太过执拗，固执地渴望得到一个美好的结局。
　　我不想走出来，我没法走出来。

　　我突然有些反胃，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动着涌向大脑，眼前一阵模糊，黑影叠在了视网膜上，就连手脚都有些冰凉。我下意识捉紧了身后的桌角，将有些站不稳的身体靠在了上面。

　　“没事，老毛病而已。”我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却在众人或悲伤或心痛的目光里意识到这大概比鬼哭还难看，于是我只能放下嘴角，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在便利店买了一包烟，找了个允许吸烟的街角靠墙站着。
　　尼古丁带来的多巴胺刺激让我的大脑有点放松，烟雾缭绕间想到了当初被赤井秀一同样没有带走的Captain Shūichi。

　　它被我扔在了那间再也没有回去过的公寓，应该早就没有替换能源而强制休眠了。

　　刚刚波洛咖啡厅的这一场戏，在旁人听起来大概是一段凄楚的故事，但是对我而言，却又是一次被赤井秀一抛下的选择。

　　——是因为前不久听到赤井秀一身亡的消息吗？

　　害怕他真的、也、会在某一天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为了他心中所追寻的那个答案。

　　我想起第一次得知他死讯的突然。
　　那一刻仿佛连空气都不存在，窒息感紧紧包裹住我，有什么东西沉沉坠着，捏住我的喉咙、心脏、肺部......
　　我身上无处不疼，又好像哪里都不应该疼——毕竟按照医学常理，我的身上没有创伤。

　　“我以为像你这种发明家不会吸烟。”粉发男人看着我问道。

　　他追出来了，在想什么？

　　“......”我不禁无语了一下，既然没有想要相认的想法，就不要再撩拨了。

　　“现在你看到了。”我回道，语气不算太好。

　　我不仅抽烟，我有一段时间还试图沉迷于酗酒——后来被看出苗头的老妈揍醒了。
　　她说，真不愧是Stark，和你老爸逃避时一个样。

　　冲矢昴：“......”
　　冲矢昴：“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故事，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先生。”

　　真过分啊，赤井秀一先生，连真面目都不敢对我露出来却又这样对我说话。

　　我突然感觉到了厌倦。
　　——对这个我主导策划出的场面。这个我一点点收集他周围人的资料，又计算好每个人的性格所该有的反应......从而导致的结局。

　　刚刚每个人——包括他在内都在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但我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因为我明明就知道赤井秀一没有死。
　　比起我，被蒙在鼓里的小姑娘反而是更可怜的。

　　只不过是又一次被抛下了。
　　是我没能让赤井秀一在那相伴的五年内完全信任我，第一步就走错了。

　　我低低叹息一声，把内心的所有不甘都化为云烟。
　　作为一个Stark，我以往从不会给别人抛下我的机会，更别提一而再次。

　　该放弃吗？
　　还是说要继续下去？
　　其实，如果说只是为了让赤井秀一活下去，我的方法着实有很多种。

　　“不用担心，他已经死了，所以我总会忘记他的。因为人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生物，也许前一秒还在新奇的东西下一秒就会感到厌倦。”我又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

　　他好像听懂了什么，变得有一点落寞，像被淋湿的野兽。粉色的头发盖住了他的神情，我看不清，所以那大概是我的错觉。
　　但我其实只是因为不想思考而在瞎说。

　　“你的手机。”

　　被我遗忘在桌上的手机递了过来，我抹了一下眼睛，将烟按灭后接了过来，“谢谢。”

　　“你的手怎么了？”他又问道，这次语气有些焦急。

　　“擦伤而已。”我试图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刚刚出来的太过匆忙，手不小心蹭了一下墙壁。

　　秀一先生这次没说什么，只是扔了一句‘等我一会’就跑进了隔壁的便利店。

　　在他离开以后，我着实愣了一会儿。
　　回过神后我眨眨眼，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又迅速装回一副恍惚到没有世俗欲望的模样。

　　事情好像变得好玩起来了，而这次似乎不需要我再把一切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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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OLI：打开我的剧本，这上面没有这一段啊。突然兴奋.jpg。
前面几章有修过，下次更新是在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