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赤井先生打出HE》酒酿旺旺

21、番外BE线（下）

　　西海岸复仇者基地

　　“你要是敢对我说节哀或者拍我肩膀，我就和你打一架，Steve。”Tony坐在沙发上，将脸埋在自己的手心里嗡声道，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将近好长一段时间。但没有人敢上前打扰他，或者说，把他从失去了儿子的痛苦中拉出来。

　　这几天Tony已经收到了太多声节哀，被爱莫能助地拍了无数次肩膀，听见哭声和叹息声。
　　这无一不再提醒他，这个操.蛋的世界弄丢了他的Oliver，他的儿子。

　　金发男人在Tony身边坐下，没有出声。
　　Tony的头发这几天又多了很多遮盖不住的白色。

　　而Steve的面容却依旧俊美，就像时间没有在他的容颜上留下多少痕迹。
　　“Oliver也是我的学生，最优秀的一位。”
　　“......他一直都是最优秀的。”Tony想勉强勾起一个笑容，但失败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
　　步伐沉重地路过这个往日里Oliver最喜欢在其中打发娱乐时间的小休闲室时，Peter不经意地往里面一瞥，发现其中已经坐了人。

　　“Mr.Stark”棕发少年眼圈红红地喊人，他几乎要落泪，事实上他已经在回程的飞机上又哭过一场，“我把东西送过去了。”
　　“辛苦了，kid”Tony同样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Peter还想说些什么，又止住了。
　　他埋头冲回自己的房间——就在Oliver的旁边，这件事让他又想哭了。棕发男孩恨不得将自己捂死在柔软的被子里。

　　天啊，天啊。Peter想，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好好祷告过的原因，所以上帝把他从Oliver的身边带走后，又把Oliver从他的身边带走了。
　　他们甚至还没有重逢超过一年的时间！
　　然后又要阴阳两隔。

　　他开始感觉到窒息。抬起脸，发现在被子上留下了可笑的湿痕，但他笑不出来。
　　Peter翻身坐起，他想要做些什么——穿上制服或者出去找谁随便聊个天。其实第二种方法更好，但是整个基地都在为一位英雄的死亡哀悼，他也没有办法在自己和战友的心口上来回捅刀。

　　所以Peter穿上了制服，至少外面能透透气。
　　他蹲在窗框上的时候顿了顿，余光瞄到了被微风卷出窗口的那层纱帘。
　　是Oliver出任务前忘记了关窗子，金发天才总是忘记关上，需要可靠的小伙伴或者智能管家代劳。

　　然后Peter趴在墙外伸手臂的动作顿住。
　　关上了，还会有人再把它打开吗？

　　皇后区意外地平和，让Peter想找几个熟悉的反派都找不到——就连金并都不见人影，就像他们也知道最近复仇者们的心情不是很好，闯祸闹事会死人的那种。
　　Peter只能像是刚作为蜘蛛侠出道那样，扶老爷爷过马路，从高树上抱下小猫，帮小女孩追上飞走的气球之类的。

　　“Hey，蜘蛛侠，你今天怎么样？”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青年熟稔向他打招呼，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和兄弟们高谈阔论。哦对了，Oliver的死讯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
　　“我没事。”Peter闷声答道。
　　他不好，他糟糕透了。他失去了自己的兄弟，就在前几天，一场偏僻星球上的能量风暴夺走了Oliver的生命——没留下任何，除了那枚戒圈上的几粒墨绿色的外星矿钻。

　　Peter晃了晃脑袋，他不想去在脑海里试图构造那个画面——那让他感到窒息和发冷，可他的制服明明是恒温的。
　　他终于放弃在皇后区街道浪费蛛丝与时间，爬上皇后区最高的楼顶坐了下来，垂头丧气。

　　要是往常，他的耳边会传来战衣咔嚓的落地声，然后就是熟悉地调笑：“spidey，谁又惹我们可爱的spidey生气啦？”
　　在他回来后，那一下子蹦跶到二十六岁的家伙总是把他当个小孩逗着玩，甚至还借着身高优势戳他额头，可恶又可恨。

　　Peter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吸了吸鼻子，
　　“现在没有办法戳了吧，傻蛋。”
　　“但你也看不到我长高了。”

　　......

　　Oliver的葬礼没有对外公开，他一向讨厌那些新闻媒体，没人打算坏他的心情。
　　家人、同伴和曾经的恋人。

　　那是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赤井秀一，本人。
　　他们的意思是——他们当然知道年轻人有个因为不想让对方去当卧底而闹别扭最终导致分手的恋人,，括号，求婚失败的程度，括回。
　　FBI的王牌搜查官，一位同样值得尊敬，站在影子里的英雄。

　　没有人能阻止对方来参加Oliver的葬礼，因为那几粒小小的，埋在焦黑泥土里的墨绿色矿钻是那年轻人割舍不下的存在。

　　赤井秀一并没有像悲剧电影里的被留下的那一方那样不修边幅——甚至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白色领带打得也一丝不苟，容貌看起来也找人专门打理过。和别人说话也交流得体，参加葬礼的最高礼节了。

　　但赤井秀一看着又不太像那位资料里桀骜锐利的模样，在场的许多人都是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Natasha更是看懂人心的一把好手。他们能读懂在那挺直的脊梁下在被揉捏的心脏，也看得见那双眼睛深处藏着的哀恸灵魂。

　　Oliver的墓碑就建在Stark家小木屋的后面。远离战场，远离人群，却又离家人很近——他一直是个很恋家又很怕寂寞的家伙。
　　这样他的墓碑底部就不会生满杂草和苔藓，因为会时常有人来和他聊天。

　　但能放进去的就那些东西了。
　　一套很讨厌穿的黑西装，几粒碎碎的墨绿色矿钻，一本他与家人和朋友们的照片合集。
　　以及妹妹最喜欢的玩具熊，Tony最初代的反应堆，Pepper为他准备的安抚毯。

　　偌大的棺材里，这些东西放进去甚至铺不满底。

　　赤井秀一站在那里，看着那陈旧却干净的安抚毯被金发女子叠好放入棺中。
　　它曾迎接一位婴儿的新生，又伴随着英雄的死亡埋入六尺之下。
　　它曾经温柔地托住新生儿脆弱的脖颈，此刻又似乎缠绕着他的口鼻令人窒息。

　　但分明没有东西想要扼杀自己的生命。只是随着棺盖阖上，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点点冷了下来。
　　又是不正常的幻觉，明明还在好好的运转，他想。

　　赤井秀一想要在墓碑前献上花，但他的脚却走不动路。他看着冰冷的墓碑被白色的花朵掩埋住与泥土可怕生硬的交接口，看着墓碑上眉梢飞舞的年轻人笑得张扬——上一次看见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是分手的前一个星期，他得知有卧底机会的那天早晨，他们在玄关处接了个吻。金发天才得意洋洋的说自己的发明被Stark工业纳为最主要的研发产品，得了一大笔钱。
　　现在看来，完全是自产自销嘛，还是小混蛋一贯的不讲理作风。

　　赤井秀一还想在葬礼上笑出来会不会被打，眨眨眼却发现自己周围依旧没有了人。微风吹过，几朵花颤动了几下，只有Oliver对着他笑。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死去了。

　　赤井秀一蹲下身，亲吻了一下冰冷的墓碑照片。
　　他将自己手中的花朵放在照片的正下方。
　　“永别，我的爱人。”

　　那朵汲取灵魂而生的玫瑰鲜活又突兀，却又在此刻如此浓烈。

　　在追逐光明和正义的这条路上，他一生的至爱正在奔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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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彩蛋：Peter最终将那扇窗户关上了。
接11章，提要完整内容是：如果oli没有去日本找阿卡伊，那他一定是死了。
*最后那半句话致敬余华老师。
下一个番外线写婚后奥利和阿卡伊穿原mcu世界纽约大战线～
是上一章负二同学提的梗，被我加了个阿卡伊，否则奥利会当场表演一个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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