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灾多难的旅途》许普诺斯＆艾达

14、剪不断理还乱

　　HYPNOS
　　Aversy 神情严肃的拉下了一根绳，隐约能听听到一阵铃声响起，接着便看见Aversy的手下纷纷现身，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我甚至都没看清他们是如何进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尽可能的藏起心中的紧张，虽然Ada和Dew帮助盗贼工会的伤员时双方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我们毕竟曾经刀兵相见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要翻脸也不会让人吃惊。
　　“我们的开个会，同时我希望你们也能参加。”小女贼——Aversy说道。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冷冷地反问道。
　　联盟目前看来不会破裂，也许是我多虑了。
　　众人围着圆桌坐下来后，却冷场了。也许他们在等我们先说话，而很不幸的我们也有相同的想法。对了，盗贼工会是不是有这样一条规矩“非帅哥者不得入会”？环视着桌旁的各色帅哥，我突然间萌发了这样一个想法。原来小女贼每天都是在帅哥环绕之下发号施令，呵呵.....
　　虽然他们看来没有敌意——至少不是针对我们的，但我还是不敢松开法杖，记得一位著名的国王说过：“小心永远不会嫌多。”有些事情很奇怪，中午在客房被攻击时我就有这种感觉。我记得盗贼工会在巴利西亚的历史已经有近两百年了吧，它的影响早已深深的渗入巴利西亚日常生活的每个角落，换个说法，就是两者已经融为一体，盗贼工会对巴利西亚而言即使不是不可或缺的至少也是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然而玛沃克却如此鲁莽的打破了两者之间微妙的平衡。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做？领主们一般是不会同自己领地上像盗贼工会这样由来已久的组织公开敌对的，最多也只是暗中限制，悄悄削弱其实力，使其可以为己所用，当然如果这类组织的存在已严重威胁到领主的个人安全和权力或是人民的安定，领地的存亡等等诸如此类的恶性问题是除外。原因很简单，老组织的根基往往牢固的不可想象，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几乎一定会公主议长错综复杂的地下网络，如果不能切断他们的命脉（没有长期艰苦卓绝的准备工作很难做到），那么攻占对方的总部这类表面上的完全胜利，其实不过是无穷无尽的麻烦的开始，不间断的骚乱，暴动很快会使领主和他的部队疲于奔命……总之，两败俱伤是一定的，各国历史上这类例子层出不穷。当然，那些工会也很清楚这些，所以双方虽然摩擦不断，大多情况下都是相安无事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盗贼工会的行为似乎并没超出界限，玛沃克的攻击也完全是临时起意，根本没有作我前面提到的准备工作，更没有长期对峙的计划，在任何一个头脑清楚的人眼中都是彻头彻尾的愚蠢。
　　“为什么玛沃克子爵要攻击你们？”我想不明白，就为一只手镯？荒谬！
　　“就像我刚才说的，因为我们从他那里偷走了现在戴在你朋友手上的手镯。”Aversy认真地回答道。
　　我冷笑着指了指Dew手上的魔法手镯，毫不客气的说：“就算要编谎也得编个差不多的理由来吧。虽然同盗贼联手不怎么合我的性情，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我自然会尽力，但至少可以让我们听听真正的理由吧。”一只手镯？开玩笑，再贵重的手镯同巴利西亚城主的权势，地位比起来也只能用微不足道来形容。为了那样一个破玩意而冒险，投入巨大的精力只有疯子才干的出来，而据我所知玛沃克子爵不论怎么说都是一个聪明且理智的人。
　　我的话一出口，不屑的口气让满桌的人脸色都变了，盗贼公会的人无不愤愤然的瞪着我，不对，有一个人例外，但我不喜欢被人用那种兴趣盎然的目光看着。臭小子，我在心中暗骂，竟敢那样无礼的盯着一个魔法师。
　　“Ｈypnos小姐，”他站起来向我躬了躬身，神情从容，自然，“我知道这个理由听上去的却荒谬，我自己也深有同感，但很不幸这的确是事实。弄来那只手镯的人就是我，记得玛沃克子爵称呼它的方式却是‘神器’，窃听到的事情让我很不安，玛沃克子爵似乎想用它来打开……很抱歉我不能说那个被禁止的词，大家应该都明白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更让我不安的是他的交谈对象，一只吸血鬼，被诅咒的生物。不安驱使着我拿走了，或者说是偷走了那只正套在Ｃhang小姐手腕上的东西，还有一张年代很久的羊皮纸文件，我不知道那些具体是什么，只是觉得不能留给玛沃克子爵，虽然很遗憾的导致了这种情形，但我并不后悔。”
　　他没有说出的词是“混沌之海”，与我们的世界平行的另一位面，神明的位面，只是那个位面聚集着最可怕的邪恶之神，还有更在那之上的无名却更纯粹的邪恶……难道传说是真的？一股恶寒沿着脊柱攀爬而上……不可能！我强行命令自己结束了可怕的想象，如果“门”打开……“那份文件在哪？”我问道，不悦的皱了皱眉，他为什么还在盯着我看，还有，为什么对我直呼其名，对Dew却用姓氏称呼？那个人说话的方式和普通盗贼很不一样，粗俗的俚语竟然一句都没有，真是难得。
　　“没能从公会带走，那好像是一幅地图，但注释用的全是古文字，我们没人能看得懂，不过如果是您的话一定可以，”他又想起什么来似的加了一句，“忘了自我介绍，我是Thanatos Herms，您可以叫我Thanatos。”
　　看来他说的就是我顺手牵羊拿走的那份，但我决定保持沉默。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Aversy发话了，“如果那真是普通的手镯的话玛沃克也就不会这样大动干戈了吧。Mage小姐，您是魔法师，我想听听您的看法。”
　　如果真的事关“混沌之海”那么玛沃克子爵的做法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可是……总之我还是难以相信。“我不知道。那只手镯上附有十分古老的魔法，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至于‘神器’我所知的仅限于传说，从来都不曾亲眼见过，鉴定自然是不可能的，而你们说的那份地图我也没有亲眼目睹，所以无可奉告。你们接下来想怎样？”
　　“当然是摧毁玛沃克的邪恶意图，为了这个世界的和平，为了爱与正义，为了……”
　　天啊，我的头疼了，于是当机立断的截断了小女贼热血沸腾的发言，“还是先自保比较重要吧。”我也只能苦笑了，再看Ada和Dew，竟然正在跟两个小帅贼眉来眼去！气死我了，为什么谈判的苦差事总是我的！
　　“嗯，我同意。”那个叫Thanatos的家伙立即摇头晃脑的表示赞同，坐在Aversy右手的小胡子见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无聊的会啊，我由衷感叹道。最后总算是达成了共识———先推翻玛沃克子爵，说起来那个Thanatos帮我了不少好话。这样至少我们可以从被通缉的窘境中脱身了，纳劳公爵竟然被小小的子爵通缉，成何体统？然后就让Aversy为了……为了……去吧。手镯当然是由我们保管。
　　“我说，你们两个家伙，为什么总是我当代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总算可以发泄发泄了。
　　“你不是贵族么？”Ada理所当然的说道，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好无聊的会啊。”
　　气死我了，难道我就不觉得无聊么？
　　“对了，Dew，那个小贼，就是坐在小女贼左边第三个的那个。好象一直在看你啊。”Ada说道。
　　Dew不满的嘟着嘴，“所以我就瞪回去了呀。”
　　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原来那是瞪啊？我还以为是暗送秋波呢。可怜的Jeff，我在心中为倒霉的董国禁卫队长默哀三秒钟。
　　小女贼的探子今天是回不来了，所以Aversy派人安排我们去休息，又是开会是那个Thanatos。“小心，地道里面很暗。”他在我耳边低声道，“你可以扶着我的胳膊。”见鬼，当我有夜盲症呀，我记起来了，来这里的路上这家伙也总是试图扶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虽说是法师但我也没有柔弱到连走路都要人搀扶的地步吧。“你还是问问后面两位女士是否需要你的服务吧。”但他好象并没有放在心上，当然也没有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