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调查科》械十九

60、第 1 章

　　林楠声教授最近心情极好，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仿佛一夜之间年轻了二十多岁，脸上时时带着微笑，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手拎着重达十斤的行李箱，一口气跑了五楼，连个气都不喘。

　　她拎着行李箱走进了数学院的地下实验室，这座实验室据说就算是核弹来了，它依然能完好无损。

　　林楠声教授站在门口，让全息系统扫描全身，这套安全系统还是她们学院自己研究的，看上去都有点科幻大片的意思。

　　等到系统确认了她的身份，林楠声教授迫不及待走了进去，因为她知道里面有着‘未来’。

　　待她走进了实验室，只见一个小姑娘背对着她，站在一台大型计算机的面前。

　　林楠声教授满面笑容，轻声叫了声

　　“南宫。”

　　那个小姑娘转过身，只见那小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极为漂亮，兼顾了东西两方的美，既有东方面容的柔和又有西方五官的精致。

　　小姑娘脸上并无表情，只是冷冷说道

　　“林教授，有人闯进来了。”

　　…………
　　…………
　　…………

　　林若若自从中东回来之后，詹局就放了她大假，此时，林若若正在南梦花街的一个小弄堂吃面，那是一家年龄比她还大的面馆，最早的店老板从解放的时候来到了魔都，最后在南梦花街安定了下来，依靠着自己苏州人的面条手艺养活一大家子。

　　林若若点了这家店招牌面——黄鱼面。

　　别看这店面简陋，可是做的面一点都不简陋，小黄鱼是老板每天一大早踩着电瓶车，从菜场里的相熟的黄鱼老板那儿运回来的，小黄鱼运回来之后，店里的老板娘就拿起手里的小铁片，将小黄鱼的两片肉片下来，此时老板就烧起油锅，待老板娘将小黄鱼的肉都片下来。再将鱼肉放在腌料里腌制一会，此时油锅也差不多热身完毕，老板会直接用筷子将鱼肉一片一片放下去，耐心等待鱼肉煎至金黄色，再将鱼肉捞起来，此时，鱼香裹挟着油香就已经在空气了四散飘开了。

　　而趁着一点剩油，老板又将鱼骨放在油锅里煸一煸，也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只要鱼骨变成焦黄色就捞起来，放到一旁的半人多高的汤锅里。

　　按照老板的说法，这锅汤就是他们全家的宝，三代人的秘方全熬在一锅汤里，老板将煸好的鱼骨放了进去，又加了一点别的配料进去，待汤变成奶白色，就将鱼骨捞出来，再将客人要点的面放进去，这面也极有讲究，是一种极细的面，这里的人叫这种极细的面为‘龙须面’，是菜场尽头的蔡阿婆家里手工扞出来的，蔡阿婆从年轻的时候家里就开始做面，她从面条西施一直到面条阿婆，多少年的时间里都是待在菜场里的，菜场里不单单有菜，还有满满的人情和时光，可以说菜场就是她第二个家，所以，就算是儿子和儿媳妇买了新房要接她去住，她也不愿意离开老房子。

　　每次面条店老板去她那里拿货的时候，蔡阿婆早就将龙须面放在塑料袋里，面条老板就将现金放在蔡阿婆装钱的月饼盒子里，如果给多了，零钱就自己从月饼盒子里拿回来。

　　这是两位老人家的默契。

　　老板将龙须面放进漏斗里沉进汤锅里，大约三四分钟的样子，龙须面就熟了，老板一把将龙须面捞出来，倒进朴素的海碗里，接着一勺子汤，用筷子捡几块煎好的鱼肉放在最上面，再放一筷子雪菜，撒上一点胡椒粉。

　　一碗雪雪白白，整整齐齐的黄鱼面就放在了林若若的面前。

　　林若若两只眼睛盯着眼面前的黄鱼面都快成挤成斗鸡眼了，拿去筷子将面条和酱料搅拌起来，先喝一口汤，暖一暖胃，然后再吃一口面。鱼香、面香搭配着酱料的咸香顿时就像是河流一样，从林若若的鼻子、嘴巴流了进去。

　　林若若欢快吃面，几个老大叔就在一旁咖三糊。

　　“侬晓得伐，阿拉这里出了吸血鬼。”

　　一个带老花镜的大叔用一种略带惊悚的语气说出了一个他认为极为‘惊悚’的八卦。

　　“哪能可能！”

　　“真呃！”另一个大叔也插了进来“警察来来去去好几趟了，我昨天就在楼板上看见一排警察开车进来的。”

　　面条大叔显然是个只会干活，不喜欢掺和外面事情的人，对于街道里一些热门的八卦统统都不太晓得。

　　“是真的！居委会的小陈是阿拉姑妈的表弟家的儿子，他说那边小区里一个女的，全身血都被吸干了，就剩一张皮和一副骷髅头了。”

　　“哎，老李头也是这么说的，那个小区就在他家隔壁的小区。”

　　“老李头是不是儿子去美国那个啊？”

　　“是啊，是啊。”

　　“哎哟，他要享福了。”

　　…………

　　林若若吃着面听了一耳朵八卦，这样悠闲的日子可比在中东成天吃沙子强多了，李淑妃是个闲不住的，在洗劫了一遍王家沙的蟹壳黄后，就不知又蹦跶到哪儿去了。

　　林若若喝光了最后一点黄鱼面汤，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一百块现钞，面店老板年纪大了，对于某宝，某信不太感冒，当然，老板也有支付码，可是上了年纪的人还是喜欢现钞拿在手里的实在感。于是，林若若每次来都会准备一点现钞，也算是有照顾老人家的心意。

　　林若若吃碗面出了门，准备到文庙转一转，文庙那里有许多漫画店，店里面还有性价比很高的漫画和手办，林若若小时候经常被妈妈带来玩，林妈妈也是个潮人，几十岁的大人喜欢动漫，但又不好意思说，每次买漫画都会推说是女儿喜欢，带着女儿来买的，可是回家之后，自己看得比谁都起劲儿。林若若准备去看看，能不能为林妈妈淘换几套动漫回来。

　　就在林若若一转身之际，忽然迎面撞上个人，林若若下意识说了声

　　“对不起。”

　　可那人仿佛很怕冷似的，全身缩在大衣里，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头上还带着顶厚皮鸭舌帽。此时正值早春2月，虽然网络上开玩笑说南方的寒冷是魔法攻击，可实际上南方的潮冷其实也还好。

　　那人咕哝一声之后，以极快的速度跑走了。

　　林若若直觉这个人有问题，可是，到底哪儿有问题，却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是而只能耸耸肩膀作罢。

　　林若若刚走了两步路，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她回头一看，只见身后面店里的众人都跑了出来，面店老板娘张大了嘴巴，只会发出‘啊……啊……’的声音，显然被这人吓得不轻。

　　林若若连忙跑了过去，只见刚才撞到自己的人，此时已经趴在了地上，大概是经过刚才的撞击，这人带着的鸭舌帽掉落在一旁，林若若此时已经能看清他的脸孔，却见此人极度消瘦，不正常的那种瘦，整张脸就像是只有一张皮覆盖在骨头上，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就好像是装在眼眶里，并且随时会掉下来，由于此人极度消瘦，青白的脸色配上皮下清晰可见的血管，几乎就是个传说中的‘吸血鬼’。

　　面店老板娘被这人吓得不轻，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上，一旁的几个大叔也趴在门口，有些想去帮忙，有些还带着犹豫，还是，林若若冲了过来，大叫一声‘报警’，这个时候，几个大叔才想起来自己还是有手机的，于是几个大叔手忙脚乱的打110的打110，打120的打120，还有过路人在拍视频，现场一时之间都有些混乱了。

　　林若若蹲在地上，翻开那人的脖子上的围巾，赫然在脖子上发现了两个洞。

　　“吸血鬼啊~~”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大叔显然也是看见了，顿时惊呼了出来，有路过的年轻人却拿起手机拍了起来，林若若皱起眉头，心知要糟。现代的手机诚然能带来很多很大的便利，可是有时候高科技也是双刃剑，恐怕过不了半天，这‘吸血鬼’的视频就会满天飞了。

　　不一会，110来了，120也来了。林若若和几个大叔作为目击者接受了问询。

　　问询林若若的是个小警察，看样子警校刚毕业，满脸青春懵懂，林若若出示了证件，那个小警察有些惊讶

　　“你是市局的？”

　　“是啊！”林若若微微一笑，她本就生了一张圆脸，看上去十分可爱娇俏，小警察见小姐姐笑了，自己也笑了，

　　“那你认识林若若吗？”

　　“啊？”

　　“我表哥也是市局的，他说你们那儿林队长一拳能打死一头猪，是不是真的？”

　　林若若眨巴眨巴眼睛，淡定说道

　　“我是财务科的，他们一线的事情我不知道，不过你表哥哪位啊？”

　　“我家表哥叫战列。战争的战，排列的列。”

　　好的！战队长！你行的！战队长！

　　忽然，小警察的手机响了，小警察一看电话号码，立刻接了起来，对着电话‘嗯，嗯’了几声之后，脸色立刻变得十分奇怪，转而十分恭敬将电话，双手递给了林若若

　　“林队长，有人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