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调查科》械十九

37、第 17 章

　　林若若双手合十，对周自若拜了拜，诚心诚意的说道

　　“都靠你了。”

　　周自若牛逼轰轰的抱着笔记本电脑转身捣鼓去了。林若若这个时候，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试着对手机说了一声

　　“潘多拉，能查到这个人是谁吗？”

　　照片里赫然是那天不肯报道赵乐儿隐私的女主持人。不一会，潘多拉给出了一张简历，看样子像是从公司HR库里调出来的。

　　林若若仔细看一会

　　“原来叫周丽华，星光电视台的外场主持。”

　　…………
　　…………
　　…………

　　同一时间

　　星光电视台

　　台长是50多岁的中年人，此时正拍着桌子，显得十分不耐烦

　　“你说说你哈，我们电视台也是要保证收视率的，你以为只有你有记者精神吗？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敢拼，比你还敢说，我年年都是奔着普利策去的，结果呢……”

　　台长一撩袖子，他胖胖的手臂上赫然是一枚硬币大的疤。

　　“当年张贼和警察火拼的时候，我就在现场跟拍，这是那时候被AK打的，差点废掉一条手臂。”

　　台长又搬起一条腿，翘在桌子上，一拉裤腿，居然是条假腿

　　“这是当年报导白粉窝，被白粉仔报复，硬生生废掉的腿。”

　　台长把腿搬了下来，对着周丽华语重心长的说

　　“我知道你心气高，两只眼睛，一只盯着普利策，一只盯着范长江，但是，我告诉你，我用我废掉的手臂和腿告诉你，奖项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人……是要吃饭的，精神啊、理想啊，都不能当饭吃吗，电视台需要收视率，才能发你工资，才能让你有饭吃，有衣服穿。”

　　周丽华哪里不知道台长说的都是现实，手机里那些自媒体乐此不疲的将赵乐儿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到处散播。标题一个比一个取得耸人听闻。而流量也更加‘好看’。这些自媒体下的‘流量’几乎呈几何式成长。

　　更让周丽华难过的是，在这个案件中，那个躺在病床床上，身上缠满管子，正在和阎王爷夺命的16岁姑娘，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心机深沉，gou yin40多岁成年人的‘狐狸精’，而事件中的另一个人林继祖却无人报导。

　　周丽华点开那些自媒体下的评论,很惊讶的发现同样一个账号，其评论可以处于两个极端，上一个评论在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灯’，下一条评论是‘男的是被套路了，要保护好他的yin si’

　　而类似这样的评论随处可见，周丽华连续看了几条评论，也就不看了，她都麻木了。

　　台长点了根烟，似乎颇为惆怅

　　“julie,这年头讲良心是要喝西北风的。”

　　周丽华捏了捏手机，这个时候，手机忽然‘滴滴’发出了两声。周丽华连忙拿出来，待打开手机一看，居然是一个视频，周丽华打开视频，第一句话就是

　　——玩学生……下药……水果粉……

　　周丽华看着视频目瞪口呆，因为当时现场的监控都被赵家齐破坏了，所以，现在唯一有的视频资料就是赵家齐的手机直播视频，可是这个视频到海鸭仔索要钱财之后，视频就中断，而发生爆炸之后，海鸭仔，肥仔都死了，安琪疯疯癫癫的，孙慈和小护士，一个天天跪在庙里念经，怕是离发疯也不远了；而那个小护士躲在家里根本就不敢出门，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干的恶事，居然有人连续一个礼拜，天天往医院和她家里送花圈，送骨灰盒，至此，医院也与她彻底划清界限。

　　周丽华看着视频，忍不住浑身发颤，台长忙着抽烟倒也没发现，待到再抬头的时候，周丽华将视频怼到他的面前，牙齿都在打颤

　　“台台……台长，发不发？发不发？”

　　周丽华不是怕的，而是一种兴奋，一种新闻人对于追求新闻真相的兴奋。她的手都开始发颤了。

　　“台台长……大……大新闻……大新闻……”

　　周丽华瞬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么久了，总算让她碰上了。新闻人梦寐以求的，真正的无冕之王的理想。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条视频传了过来，那是海鸭仔正在辱骂安琪，根据争吵的内容，可以非常明确，海鸭仔通过安琪将du pin卖入校园，以此谋取暴利，而安琪利用家庭背景给海鸭仔提供庇护。

　　周丽华听见了，台长也听见了。

　　台长这个中年油腻老男人，手里的烟掉在他那张宝贝万分的红木办公桌上都没发现，他张大了嘴巴，左手抓住周丽华的手腕，右手颤巍巍的抖着，对着周丽华连连说道

　　“去去……去溯源……今天7点新闻，没别的大事了，就damn的这一件大事，你你……赶快去……开机房……快去……”

　　周丽华一连串的‘好’字，说出了口，还没等她抛出办公室的大门，台长已经抢先一步跑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的职员们，赖赖散散的，有几个女记者凑在一起聊娱乐八卦，谁不知道现在娱乐圈才能带来大流量，她们正在商量下个礼拜要爆哪个八卦？要报哪个明星的电影，而男同事则开着手机打游戏，毕竟他们跑跑社会新闻的，大多数都聚集在家长里短，每天并没有那么刺激。

　　忽然，他们看见那个中年油腻肥胖的台长以他年龄不相称的速度冲了出来，他一下子就跳到了一张办公桌上。众人诧异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办公室落针可闻。

　　谁知这个中年油腻肥胖大叔双手一挥，大声说道

　　“今天没别的新闻了，连续报道林继祖QJ学生案。”

　　“啊？？？？”

　　众人诧异，摄影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摄影大叔斜了一眼周丽华，料定她给台长下了什么药，随机阴阳怪气的翘起兰花指说

　　“台长，她是耶稣菩萨转生，又不能报受害者的隐私，又要保护受害者的身心，这新闻谁人会看？”

　　摄影大叔说的完全是现实，但是，台长一拍巴掌，对她们吼道

　　“大新闻来了！范长江在向我们招手。”

　　记者的想法可能千奇百怪，可是，没有一个能拒绝范长江奖的。可是，他们这个电视台只不过几十个电视台中的小电台，既不是TVB也不是华视，没有雄厚的资金支持，上面也没有人脉，几乎只能在家长里短和明星八卦这些新闻堆里打滚，有时候自己安慰自己说，家长里短是烟火气，明星八卦是为了混饭吃，但是，谁心里没有一个‘无冕之王’的梦呢。

　　台长手臂一挥，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他指着坐在角落里，一身灰色衣服的老伯。

　　“大辉，你还能‘执笔能敌百万军’吗？”

　　那灰色衣服的老伯就像是茶餐厅里混退休的老头没什么两样，这个时候他拿着手机坐在角落里，依然很淡定，淡定的有些麻木

　　“老大，先让我们看看什么新闻嘛？这样的新闻爆出来，一个搞不好，我们是要被告的啦，会不会很麻烦啊，我还要等退休啦……”

　　人年轻的时候也许会热血，也许会为了所谓的‘理想’抛弃一切，可是到了最后依然还是要回归真实的生活。

　　“julie！”

　　台长一声高喝，周丽华心领神会，立刻打开投影仪，将刚才的那条视频播放到投影幕上。

　　这一天，晚间7点

　　茶餐厅里的老板娘们一如既往打开电视机，她们多会选择一些娱乐台，毕竟来茶餐厅吃饭的人也就是为了放松，可是今天茶餐厅的老板们都非常的一致，要求老板娘将电视台固定在星光电视台，老板娘一转到星光台，平常那个造型奇怪、浓妆艳抹的女主持，今天第一次穿起了正装，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和正儿八经的中央台女主持比起来，几乎是不遑多让。

　　女主持起头第一句话

　　“今日，林继祖案有新进展，本台获悉……”

　　食客们拿着手机，手机上的新闻传播的更快，而大家今天都非常的一致，twitter，facebook，WB……几乎统统锁定在星光电视台的官方账号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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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若的手机上，第一时间收到了星光电视台的讯息。她看着周丽华穿着套装端庄的坐在演播室里，对于林继祖案进行了一系列的报导，而网上对于重审此案的呼声一时之间也喧嚣尘上。

　　林若若看完新闻，随机关闭了手机，还不忘对潘多拉说一声‘谢谢’。

　　——不客气！不必感谢我！

　　就在此时，周自若忽然大喊一声：“搞定了！”

　　此时周自若将笔记本屏幕对准林若若，只见笔记本上有一个二维码。

　　“这是什么？”

　　“瑞士银行的最高权限。”

　　“就这个吗？”

　　“就是这个！”

　　林若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周自若的二维码，嫌弃的说道

　　“我虽然没见过瑞士银行的最高权限是怎么样的？但是你这样的也实在太过简陋了吧?起码美剧里要有指纹膜啊，眼膜啊，什么都得有，不是吗？你这个……”

　　朱红瘦也皱着眉头表示

　　“小周周，你这个真的可以吗？咱们不得先混进什么高端酒店，然后为了获取关键人物的指纹费尽心思打扮成工作人员，或者保洁人员，或者别的什么人员，然后千钧一发的最后一刻，才刚好拿到想要的东西吗？”

　　周自若顿时冲她们翻了个白眼，撇嘴道

　　“你们当在拍美国大片吗？”

　　朱红瘦皱着眉头，失落说道

　　“我还真的很像混进高端酒宴啊，我之前读书的时候，有一门课是专门教化妆的。”

　　不能怪林若若她们嫌弃周自若的二维码，实在是美国大片里里要拿到某些银库的最高权限，那还是很有难度的，不是乔装改扮混进某高端酒宴中，就是像007一样飞檐走壁，或者从帝国大厦一跃而下，或者就要cos工作接近核心人员，窃取他们的眼膜或者指纹。要多牛逼就有多牛逼，要多高大上就有多高大上。

　　而现在周自若这个二维码实在是太过简陋了，难怪让大家十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