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温迪邀约 夜莺之章（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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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邀约 夜莺之章
第七幕化作千风
或许是在楼山湖看到的景色太过于震撼，之后的月牙湾似乎只是一片温柔写意的小小夜色。温迪在那次之后似乎就有些精神萎靡，你关心地询问的时候，他只是嘿嘿一笑：
“哎呀，所以都说，我是七神里最弱的神了。”
你知道温迪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中受到限制了，钟离先生之前也说过，因为他们本身也只是回应你愿望降临于尘世的一缕神魂，再通过变幻莫测的隧道，力量被削减了不知多少成。
你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愧疚地看向无精打采的温迪。
温迪看着你的表情，忽然笑了一声：“哎，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啊？……如果真的感到抱歉的话，我给你一个解决方案哦……？”
你有种不祥的预感。
“来来来，耳朵凑过来——”
温迪凑近你，你几乎能看清这双苍绿色眼睛中倒映着的所有光色。
“——请我去酒吧街喝苹果酿就好了！”
你翻了翻白眼。
不愧是你啊，温迪！
温迪作出委屈的样子：“欸？怎么这个反应啊？唔……无论如何也不能喝酒吗？旅行者，你都成年了吧？”
你抓了抓头，无奈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好耶！”
少年仿佛一下恢复了精神，欢呼雀跃道。
“……”希望不要出事吧。
你默默地看了看计划表。
楼山以及楼山湖，月牙湾，附近的几个特色湿地风景公园；博物馆，设计展，画展……嗯，爱斯坦洛夫斯基先生的，利耶夫爱女士的，还有张冠月小姐的……
差不多正事都干完了。
你呼了一口气，看向已经在兴奋地算晚上要喝哪些酒（我们的风神巴巴托斯大人称之为“专业的品鉴”）的温迪，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胳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嗯，这样就很好。
“旅行者旅行者，你快看，这家的酒会着火哎！”温迪在沙发上喊道，“你看，这里还有视频——不行不行，我得记下来，回头让迪卢克老爷学学。”
“……为什么是迪卢克老爷啊？”
“他不是能放火嘛！”温迪理直气壮，“哼哼，要是他知道我为蒙德酒业做出这么大的贡献，肯定会很高兴的。到时候……嘿嘿嘿，说不定，我过去喝酒还能‘全场畅饮’呢！”
你：“……”总感觉卢姥爷不会感到高兴的。
“其实我以前还和迪卢克老爷商量过能不能做他的酒庄代言人呢。”温迪故作神秘地凑近你。
你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躲开少年温热的气息：“……哈？”
“——晨曦酒庄，风神代言，巴巴托斯唯一指定饮用酒！”温迪一脸正经地说道。
你：“……”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风神啊。
最后，你们决定这一天在商业中心渡过。白天你们打算逛逛商场，下午的时候坐摩天轮看落日，晚上酒吧街开始营业了就去酒吧街。
温迪听说晚上才能去酒吧街，露出了一丝遗憾的表情。
你：“……”这家伙不会原本想着从早喝到晚吧。
不过想起某位风神在酒馆畅饮37杯的事迹，你觉得……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进了商场后，温迪好奇地四处打量着，似乎因为发现了新的风景而无比兴奋。你搓了搓有点冷的手，缩了缩脖子——这商场里好像没开暖气，你又没穿够衣服。
“——快来呀！”温迪在前面冲你招着手。你缩了缩脖子，带着笑意跟上了那一抹翠影。
一直活跃于林间的温迪，会对什么感兴趣呢……？
你不禁有些好奇。
“旅行者，你看这里——”温迪停在了一个挂满衣服的店面，“好多围巾啊。”
老板看见有生意上门，热情地走上去：“哎呀，两位客人真是有眼光啊！这是特别暖和的布料，又时髦又舒服的！”
你有些惊讶为什么温迪对围巾感兴趣——你以为温迪会更感兴趣一点像羽毛那样轻飘飘的东西。
……还有，这家伙神装状态就……
你脑子中可耻地浮现出了不少画面。
“……旅行者，旅行者？”温迪歪着头看向你。
“……啊？”你吓了一跳。
温迪有些揶揄的样子：“你脸好红啊……让我猜猜……？”
你忍无可忍地在这位风神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之前阻止了他：“停！什么也没有发生——怎么了吗？”
温迪耸了耸肩：“我刚才说，你喜欢哪个颜色？”
你急于转换话题，听了这话赶紧顺着台阶下，格外认真地研究起这些围巾——估计你要是用这种精神去写论文，导师都要感动哭了。
不得不说，这家围巾做得确实不错，一眼望过去，不少花色都配得很好看，你甚至有一种被启发了的感觉。
说不定可以用到展览中去——
就在你被各色颜色晃得眼花缭乱时，一抹苍翠的绿意跳入了你的眼帘。
这只围巾配色简约，也没有什么花纹图案，在一众精致的围巾中似乎毫不起眼。可是不知为何，你却无法把视线从那抹苍绿色移开——
“这条吧。”你下意识地说道。
“欸？不愧是旅行者呢，我也很喜欢这个颜色。”温迪抱着围巾冲你笑道。
少年苍绿色的眼睛与围巾相互交映着，你有几分恍惚，似乎又想起那天在楼山湖顶看到的温迪。那时的温迪，让人恍然大悟——他从来不只是一个吟游诗人，而是给予蒙德自由的神，巴巴托斯。
神秘，悲悯，却也……
……遥远。
你晃了一下神，忽然温迪拍了你一下，让你惊了一下。
“……哎？”你愣了一下。
“旅行者，今天怎么一直在发呆啊？”温迪笑嘻嘻地凑近你，“该不会又做噩梦了吧？”
你撇了撇嘴：“不知道谁害怕鬼故事呢。”
温迪尴尬一笑：“嘿嘿……我那才不是害怕！我怎么会害怕哪种东西。”
你正要习惯性地回怼，忽然温迪靠近了你——
——轻柔地把围巾围在了你的脖颈上。
“……？”你懵了一下。
“哈哈，这商场似乎对你来说冷了点吧？”温迪冲你眨了眨眼。
“……你怎么知道……”你有些惊讶。
“这种事情，别想骗过风神的眼睛哦？”温迪带着几分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走啦，我们去给别人挑礼物咯！”
你愣了一下，叫住温迪：“等等，你有没有付钱——”这仨神估计加起来都掏不出来一摩拉——
“凝光特意嘱咐我卖了点小东西，当做活动经费。”温迪转过身故作神秘，“至于是什么……是秘密哦？哎呀，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绝对是正事，她还是答应给我一瓶她藏的璃月的荻花酒我才答应她的呢。”
“……”那看来是正事了。
接下来，你就和温迪一起钻进了一个卖各色小商品的店。
看着温迪认真地拿起一只小狼的毛绒玩具，你忍不住问：“……这是？”
温迪无辜：“这是给安德留斯和雷泽的。”
“……那这个呢？”你看向这个狮子玩偶。
“给琴团长的呀。”
“那这个……猫头鹰呢？”
“迪卢克，他肯定会喜欢！”温迪自信满满。
“……”你放下了毛绒玩具，都不忍心打击他了。
风神的话……被揍飞也没什么关系吧……哈哈……
也许是因为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等你们把纪念品都买好的时候，已经离预定摩天轮场次的时间不远了。温迪拉住你的手，另一只手拎着无数的纪念品，你们就这样在黄昏下这样奔跑着，感觉下一秒就会乘风而去。
总算赶上了摩天轮，你剧烈地喘着气，擦了擦头顶的汗。
“哎呀，不行啊，旅行者，你当初要是这么去追特瓦林，早就掉下来了吧？”温迪揶揄道。
“哼哼，也不知道谁啊，午睡的时候喝多了从苹果树上掉下来！”你不甘示弱。
温迪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你们俩对视了几秒，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摩天轮缓缓向最顶端移动，你转过头有些赞叹地看向黄昏中的景色。远处那一抹明亮的湖泊，就是楼山湖；那一片空旷的山坡，是来年的蒲公英海；那遥远的山林，长满甜美的苹果。
你忽然觉得脖子有点痒，扭过头时，刚好看到温迪正注视着你。
摩天轮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慢慢地移动到了顶端，璀璨迷离的霞光洒入那双苍绿色的眼瞳，仿佛湖中跳跃的碎金，令人心醉。
“旅行者……”温迪轻轻了张了张口。
“……？”你顿了顿，为了缓和气氛笑道，“没想到吟游诗人也会词穷啊。”
温迪闻言笑了笑：“……是啊。”他转过头望向窗外的景色，轻笑一声，“面对着太美的景色，最好的吟游诗人，也一时说不出话来吧。”
你觉得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但紧接着在酒吧街，你就在嘴角抽搐着盘算怎么把这位发疯的风神送回家去了。
台上传来了宛如夜莺般清越的歌声，还有无数人的欢呼叫好声，以及一脸无奈的主唱歌手。
这种情况……
……你当然是默默地举起了手机，决定明天给这家伙循环播放。
饶是温迪也有些累了，嗓子有些哑了后，你无奈地放下手机打算就把他接下来时，他却跌跌撞撞地跑向了你。
“嘿嘿嘿……旅行者，你怎么不喝酒啊？”温迪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你。
你闻着一股浓重的酒气，揉了揉眉心：“然后我也醉了，咱俩睡在这里？”
“没事，我叫特瓦林过来！”温迪大手一挥，颇为豪壮。
“……”所以真的是滴滴打龙是吧。
好多人追着下来要温迪接着唱，有一个人更是掏出了好几张钞票——
——“不唱不唱，给什么都不唱了！”温迪像八爪鱼一样赖在你身上。你抱歉地冲来人笑了笑，拎着这位风神出去了。
“那个……”你们走到外面，有一个稚嫩的声音怯怯地传来，“刚才的大哥哥……”
温迪听见孩子的声音，抬起了头：“嗯？是在叫我吗？”
你回过头，是一个神色紧张的小女孩。
“你能……再唱一首歌吗？”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的声音……好像我哥哥。妈妈说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因为生了很重的病需要治疗……但是……”她抽泣了一声，“我知道，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们静了一秒，温迪此时却醒来了，蹲下身温柔地看向小女孩：“当然可以，但是，有一个要求哦。”
小女孩紧张地点点头。
“那就是……”温迪轻笑了一声，擦了擦小女孩脸上的泪水，“不要再哭了哦。”
小女孩怔了一下，带着泪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温迪直起了身，作势在背包里掏着什么。你看见，他的掌心浮现出淡淡的光点，一把熟悉的琴出现在他的手中。
“……调音完成。”温迪轻笑了一声。
街道如无人之境，喧嚣的夜晚只有温柔的风吹过无星的天空。
……
「请不要站在我的墓前哭泣
我不在那里
我没有长眠
我是稻田上的阳光
我是秋天的细雨
我化作千风」
「我是那吹拂的千缕清风
我是雪地上闪烁的钻石
我是凛冽的寒风
掠过雪山故国的往事」
「我是那吹拂的千缕清风
我是温柔的春雨
滋润着晨曦酒庄的葡田」
「我是清幽的黎明
弥漫在达达乌帕谷的林间
我是雄浑的鼓声
飞越马斯克礁曾经的云端」
「我是温暖的群星
点缀着摘星崖的夜晚
我是高天之上的飞鸟
留存于美好的人间」
「请不要站在我的墓前哭泣
我不在那里
我从未离去
我是那吹拂的千缕清风
我是稻田上的阳光
我是秋天的细雨
我化作千风
我从未离去」
你几乎在这歌声中屏息，直到小女孩的妈妈跑过来鞠躬道谢把孩子带走后，你才反应过来。
“旅行者，”你发现温迪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他却依旧笑着，“无论发生了什么、失去了什么，都不要忘记‘爱’呀。”
“……？”
“是啊。人们总是在失去，如果到最后，连爱都失去了，那还能剩下什么呢？”
你拉住他：“别说话了，嗓子都哑了。”
温迪笑了笑：“夜莺和吟游诗人，都为了爱会唱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望向天空，呼出一口气，珍惜地靠近你的长发，用一只发卡别住。
“这是我用风元素凝成的塞西莉亚花，在你需要风的时候，它会帮助你。”温迪的声音有些疲惫，眼睛却依旧明亮，“哎……没想到离别会这样匆忙。下次再见面时，我们再一起去旅行吧？”
他狡黠一笑：“哼哼……就以这花为约定了，别想逃开哦。”
你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却想哭。他用冰凉的指尖为你擦拭了不知为何的泪，温迪笑道：“旅行者，再见咯。”
随后，他便如来时那般悄声无息地，在夜色中化为千风，离去了。
……
「我从未离去
我是那吹拂的千缕清风
我是稻田上的阳光
我是秋天的细雨
我化作千风
我从未离去。」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温迪邀约 夜莺之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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