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标记ABO》林屿道末

8、Chapter 8

　　可能因为医生的话，朝烨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有味道吗？”他拉了一下自己的领子。
　　“有！”朝宇提高了音量，“不知道什么味道。苦苦的。”
　　朝烨记得这个味道，是余煜身上的。但他没有给朝宇解释，因为他现在没有那个心情。
　　他今天并没有跟余煜太多的接触。可能是后来拉扯的时候，身上不小心留下的。
　　医生说得对，他的腺体情况不好，身上也很容易留下别人的味道。

　　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去，还是很潮热。
　　此刻他的心情有些烦躁。
　　在医院进行了第一阶段腺体治疗，现在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困意排山倒海而来，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

　　医生：“最近你的觉可能有一点多，肯定要好好休息一下，我们用针剂对你的信息素做了引导。你体内的激素在这段时间会呈现一种上升的状态。也有可能会发生一些动荡，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做太消耗体力的活。”
　　“好。”

　　可他做不到休息。
　　他这样的人，一直在跑，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慌乱，失去方向。
　　也会变得急躁易怒。
　　医生：“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的感觉到焦虑，我发现你现在和我交谈很难集中精神。”
　　“对。”
　　“是不是还会有时失眠情况？”
　　“如果有问题，或者有躯体反应了就及时接受治疗，一定要来医院。”
　　朝烨：“好。”

　　朝烨没有理会朝宇的无理取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然后拍他肩膀，“去帮忙。”
　　“才帮完忙！”
　　朝烨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朝宇气鼓鼓，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理解他，扭头刚要向陶乐诉苦，陶乐只是朝他笑了一下招呼他过去。
　　“嗨呀，好吧。”朝宇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店里面的人挺多，特别是晚饭的点儿，朝烨才做完治疗，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睡意。
　　他的眼睛都快闭了，特别是店里面柔和的灯光，让他睡意更加的明显。
　　陶乐收了他手里的碗筷，叫他上楼去休息。
　　往常朝烨都会拒绝，但他知道，硬撑的话，可能自己下一秒就得倒在这里。
　　“感谢。”
　　“谢什么！”陶乐推了他一下，“啰嗦。”
　　朝烨开始慌着脚步往楼上走。

　　这个时候爬楼梯脚像灌了铅一样。
　　到楼上已经是一身汗了，店里是中央空调，全部开了，楼上的夹层也很凉快。
　　朝烨擦干净汗水，脱了袜子，从靠墙的位置拖出折叠椅，开始闭眼。

　　这个夹层是专门用来休息的，狭窄的空间只有一张床，去过医院他肯定不能躺在上面。
　　明明刚才很困，但朝烨此刻却有些睡不着。
　　眼睛只是闭上了，意识却很清醒，虽然他的头已经很疼很疼了。
　　但他无法松懈他的神经，所有事情混杂在心头，让他开始胡思乱想。

　　“妈，你有想过和我爸离婚吗？”
　　朝烨蹲在自己的母亲跟前，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
　　他仰头看自己的母亲，身后的客厅的地上，都是碎掉的盘子碗筷。
　　坐在沙发上的人很久才开了口，“想过，可弟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你也是，不是吗？”
　　“……我不觉得。”
　　“朝烨。”
　　朝烨重新抬起头。
　　“我们所有的事情不能往最坏的地方去想，你看他在慢慢的变好，咱们都在一个房子里，一家人都在一起。”
　　朝烨：“可……”
　　母亲打断他，“我知道你心疼妈妈，可是弟弟还那么小。”
　　崩溃的哭声充满了整个房间，可朝烨说不清，谁是始作俑者。
　　他非常疲惫，反复叹气。
　　有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打造一个完美梦境，母亲每说一句，朝烨的心就被人拿着刀子戳一下。
　　他觉得母亲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从她的角度来说，是为他好。
　　他身上的枷锁很重。

　　胸口喘不过气，朝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望着黑色的屋顶。
　　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压迫。
　　“艹！”他今天怎么这么的多愁善感。
　　被子一蒙，强迫自己入睡。

　　“诶，我们下去吧。”
　　二楼的楼道口，两个脑袋迅速收了回去。
　　陶乐拉着朝宇的胳膊，小声地说：“别打扰比哥哥睡觉，我们先下去。”
　　朝宇很听话，乖乖地点头。
　　陶乐拉着朝宇的胳膊，把他带了下去。

　　“陶乐哥，我咋闻着我哥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呢？”
　　两个人坐在落地窗的位置休息，朝宇趴在桌子上，用手垫着下巴。
　　陶乐：”还在想这事儿啊？”
　　“哥你不懂。”朝宇，“我哥身边都没有过谁，你看他一把年纪了……”
　　“打住，”陶乐：“你哥才二十三岁，不是三十二岁。”

　　“不是，你不懂。”朝宇又叹了一口气。
　　陶乐当然知道这是谁的信息素，那天他和朝烨一起救下的那个小孩儿。不过他太了解朝烨了，等朝烨醒他烨准备问一下。
　　“行了，你不就是怕你哥被抢走吗？”
　　“抢不抢走无所谓，我就觉得，我哥不能瞒我。”
　　朝宇叹了一口气，“我哥太苦了。”
　　“哦？”陶乐笑着看他，过了几秒伸出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知道了。”

　　陶乐知道，朝烨现在肯定没有睡什么着。
　　他睡觉一直很浅，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坐起来。
　　腺体生病以后，朝烨更是入睡困难，一天只睡不到四个小时。
　　等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之后，陶乐把店门关了。
　　“你跟我走隔间睡。”
　　朝宇乖乖的，跟着陶乐进了一层的办公室。

　　愉快的艺术节很快就过去了，三天等我假期让学生们玩儿了个爽。
　　星期一很快就到了，一个艺术节大家都像是回家打了鸡血，来学校的时候特别的兴奋。
　　操场上abo跑来跑去青春洋溢。

　　体育课开始自由活动，朝宇准备偷摸出后门开小差。
　　怎料才走两步就被班上的alpha拦住了。
　　“干嘛！”朝宇无语地看着他们。
　　朝宇是北方人，虽然是个omega，个子却有一米七八，比班上有些发育不良的alpha还高一些。
　　所以班上的人很喜欢拉着他打球。

　　分化之前他也喜欢和这群人一起打球，但分化之后，哥哥叮嘱过他，aO有别，在学校不要和alpha走太近了。
　　这几个人是班上那种成绩好长得帅又爱玩儿又缺根筋的人。
　　朝宇有时候有一点烦他们。
　　他拉着朱硕就想走，怎料其中一个人拦住了他。

　　“走，小宇宙，去打排球，我球都拿好了。”
　　这个人是朝宇最讨厌的，上次打球让他和朱硕都受伤了。
　　朝宇冷漠地看着面前说话的那个人，“你上次把球故意砸到我头上，我还要跟你打球？”
　　那人脸色一滞，嘴角的笑意减了一点，“都给你说了不是故意的嘛。”
　　“我不管，”朝宇说：“我看你还没有被我哥收拾够。”
　　上次打完球之后回家，朝烨看见了朝宇太阳穴上的淤青，到学校找老师。
　　但老师并没有对这个事情说什么，只是叫这人给自己道了一个欠。
　　走的时候被朝烨来了一巴掌。

　　朝宇从那次开始就没怎么碰过排球了。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个二世祖，人缘好但爱欺负人。
　　他一个外地人，说不过人家又打不过人家的。
　　他一说完，对方的脸色就变了。
　　朝宇哼了一声，拉着朱硕走了。

　　他走了之后，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几个A开了口，“走，咱们去玩儿，真的拽。”
　　被朝宇骂了的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神突然一改之前的笑意，沉寂暗流涌动的双眼冷冷地盯着说话的人，“不要说他。”
　　众人震惊地看向他，“你是不是有病！”
　　男生转过头，“不准说他。”
　　其余人觉得男生脑子坏掉了，转身走了，只有男生脚尖转向了朝宇离开的方向。
　　他说完转过头看向朝宇离开的背影，几秒之后跟了上去。

　　学校后门，靠近男生宿舍楼旁，学生们交头接耳地从操场侧门出来，横穿直通后门的小坡道，学校有百年历史，校园里的每一条道路都被树荫包围。

　　另一边，挨着排球场阶梯往下的篮球场上。
　　男生抱着球穿梭在人群之中。

　　“余煜！这边！”

　　球落在地上又弹起，余煜跑到三分线的位置，黑色外套的帽子遮住了余煜的眉毛，眼神轻轻一抬，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他并没有把球传给别人，而是看准时机，伸手一扬。

　　“漂亮！”
　　“好球！”
　　球以一个完美的弧度进了篮球框，稳稳地拿了分。

　　“三分！”
　　“好球！”
　　队友试图返回来和他拍手，但余煜低下头，反手戴上了帽子。

　　这是三十八摄氏度的天气，室外的温度更是不知道达到了多少，操场上的男生们跑得满头大汗，一个二个都被晒得满脸通红。
　　而余煜，在这么一群穿短袖的人中显得非常特殊。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看不清是什么牌子的黑色连帽衫，拉链拉了一半，露出了白色的体恤。
　　下半身的深蓝色牛仔长裤把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
　　帽子脱落的时候能够看见他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全是汗珠，他的眼睛很亮，靠近鼻梁的部分圆圆的，侧面看的时候，却能看见他眼尾轻轻扬起的弧度。

　　“你不要一会儿中暑了！”穿着球服的男生吹了一下口哨，拿着水向他走近。
　　余煜看着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篮球场上大多数都是现凑人数，这一场每个人都不太熟，杨乐缤觉得有意思，朝场上的其他人吹了个口哨，“我参一个！”
　　男生们招手回应他。

　　杨乐缤的手还在空中举着，看对方没有接他的水，不太在意地把水放到了余煜的身侧。

　　过了半分钟，余煜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眉头一皱，把身边的水拿起来丢回了他的怀里，“别人送你的水再转送给别人，很不礼貌。”
　　“那你吃醋了吗？”杨乐缤笑嘻嘻地说：“又不是我叫他送的。”
　　妈的。
　　余煜：“你可以不收，这样转手送人是在践踏别人的心意。”
　　“哈！”男生顺手拧开瓶子，喝了一口，他斜着看了余煜一眼，余煜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地面，他的脸很小，被盖在帽子底下……”

　　余煜坐在休息的台阶上，对方抬脚，落到了余煜的一旁，凑得越来越近。
　　“你会不会穿得太……”

　　啪——
　　他伸手就来，余煜在他挨着自己的一瞬间，猛地打开了手。

　　空气安静，旁边打球的几个人听到都看了过来，杨乐缤觉得丢脸，一下就怒了，“我说余煜，你究竟看不上我什么啊？”
　　余煜没有理他，起身跳下台阶。
　　杨乐缤立马站起来挡着了他的去路。

　　周围的视线多了些，余煜正准备说什么，眼睛突然看到了远处的人影。
　　那不是朝宇吗？
　　余煜一眼认出了他。

　　杨乐缤还不知所谓地挡在余煜身前，余煜的视线跟着余煜，发现他后面跟着人之后皱了眉头。
　　“诶！”
　　一个利落的过肩摔落地。
　　余煜扭头看向地上的杨乐缤，“别跟着我！”
　　然后朝远处走去……

作者有话说

　　余煜：诶，那不是我小舅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