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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棠芝 ...

  •   楚尽话一出口,不禁沈知流愣了,就连旁边送饭菜的小士兵都迟疑了片刻,然而红着脸看了沈知流一眼后就匆匆跑出去了。
      沈知流的两颊肉眼可见地染上了薄红,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用言语调戏过。
      沈知流抿着嘴巴,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反正对方也是男人,男人亲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双方都不会吃亏。
      终于为了自己小宫女的性命,沈知流只得不情不愿地闭着眼睛准备在楚尽的脸颊上印一个吻,然而他的吻还没有落到楚尽的脸就被他捂住了嘴巴,“孤不过逗一逗公主,公主倒是当真了。”
      “轰”的一下,沈知流感觉自己这次应该是全红了,不仅是脸就连耳尖都不放过,活像一只煮熟的鸭子,脸红了耳尖也红了。
      这时候沈知流也上了些脾气,自己好不容易做好了心里建设,豁出了老脸,人家到不乐意了。
      沈知流一把扒拉开楚尽的手,一屁股坐了回去。
      了无生气的美人远没有恼羞成怒的样子来得活灵活现,楚尽轻轻笑了一下,“孤不该这般逗公主的,公主的小宫女待会儿就会送还给你。”
      “对了,”楚尽看了一眼桌上的衣服,示意道,“把衣服换好,今晚孤要带公主出席宴会。”
      沈知流:“#?%……”
      等等,宴会?这可是原著中的第一个小高潮,楚尽为了铲除皇后在自己身边安插的线人而自导自演了一场刺杀戏,并将此行为嫁祸给了线人。
      箭羽射穿了楚尽的肩膀,让他缠绵卧榻半个多月,甚至耽误了行军路程,这也使得楚尽来了个先斩后奏,并让北渊帝说不出一点错处来,解了心头之恨。
      说不定他可以趁乱逃跑,远离纷争。
      “殿下!”棠芝的声音让沈知流打断了思考。
      小姑娘一进来就给沈知流跪了下来,抓住他的脏兮兮的衣摆,声音哽咽着,“殿下,是奴婢没用,奴婢既没能保护好殿下,又让殿下在此受辱。”
      明明自己的脸上、手上都是伤痕,有的结痂了,有的还在流血,还要说着没能保护好别人的话。
      沈知流心疼极了,赶忙上前想要把她拉起来,但不知道这小姑娘哪来的蛮力,竟怎么扯都扯不动,于是又抓过纸笔写下:“没受辱,你快起来吧,地上凉,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棠芝抬眼看去,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家殿下当真是吓得不清啊,字都写歪了。
      她的眼泪水一下子就出来了,小巧的脸上挂满了泪珠,一派我见犹怜的模样。
      沈知流肉眼可见地慌了,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何况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手忙脚乱地给人家擦眼泪。
      可这眼泪越擦越多,像是一个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
      谁能想到之前还那么牛逼哄哄的小姑娘居然是一个小哭包。
      他恨不得自己能够开口说话,要好好安慰一下小姑娘,可他不能,只能纸笔写下来,但又要写字又是擦眼泪,忙得他满头大汗,他感觉自己连上四节课都没有这么累,他突然好想那群调皮捣蛋的学生啊。
      哎……
      棠芝哭着哭着就自己哭累了,胡乱地抹了抹眼泪,抽抽噎噎着道:“奴婢,来之前偷听到几个渊狗说他们掳了九公主,九公主也在这里?”
      这倒是提醒了沈知流,他在北渊皇室的时候一直是顶替的九公主沈妍淇的身份,由于楚尽只是借他“亡国公主”的身份而循规蹈矩、没有碰过他,所因而一直没有发现他是男儿身的身份,不然以楚尽多疑的性格来说,一旦发现一定会弄死他。
      从这件事可以说明只要按照原著的情节走,沈知流就能多活一阵子,不用担心自己会一命呜呼。
      但穿书一事仍旧使他闹心不已,怎么这样操蛋的事情叫自己给碰到了。
      哎……心累啊~
      于是沈知流用纸笔向棠芝描述了一番现在的局势。
      ***
      棠芝听后惊讶不已,“这……这渊狗简直是欺人太甚,殿下是男子,怎可……怎可为太子妃!而且奴婢听说渊狗太子残暴不仁,若是被他发现了,一定不会放过殿下的。”
      沈知流也知道,可是现在除了这么做,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顺其自然吧,沈知流写道。
      “我给你上药吧。”
      沈知流用军医留下的金疮药准备给棠芝涂抹伤口,谁料棠芝竟缩回了手,一脸警惕地看着那瓶药。
      “?”沈知流不明就里。
      “这是北渊最好的疗伤药,名贵无比,在南靖一小瓶可值千金,谁给殿下的?”
      北渊于南靖关系还未恶化时,保持着良好的互市关系,南靖给北渊提供上好的绫罗绸缎,北渊为南靖提供名贵的金疮药,其中属月华精最为珍贵,没什么人能够用得起。
      这瓶药是沈知流随手在旁边拿的,军医送来的,既然那么名贵,肯定得到了楚尽的默许。
      于是写道:“楚尽。”
      “不会有毒吧?渊狗怎会那么好心?”棠芝对北渊的一切都很抵触,表现得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拿出一根银针检验是否有毒。
      银针未变黑,棠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道:“殿下不该用渊狗的东西,即便无毒,他们也不会安好心。”
      南靖被北渊所灭,北渊太子却假惺惺地送上药膏,任谁见了都会认为他心怀不轨,可在原著中,棠芝并没有指出药有何问题,也就是说,楚尽给的就是普普通通的金疮药,是哪一处不一样导致了送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未待沈知流想清其中缘由,棠芝拿起月华精就要倒掉,还好他制止地快,不然千金可就没了。
      “乖乖,倒了做什么!”沈知流的心都在滴血,这可都是钱啊。
      “殿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从小殿下就同奴婢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从前在南靖的时候也是因为殿下的谨慎才让我们躲过了许多的暗箭,怎么如今到了北渊,殿下倒是忘了?”棠芝对现在的殿下感到十分陌生。
      天,心疼金钱之余,倒是忘了“沈知流”的人物设定了,这可是个喜怒不浮于表面的冷美人啊,为人处事是再小心谨慎都不为过的,怎会因为一个物件贵重就忘了警觉心呢。
      在棠芝的疑惑的表情下沈知流硬着头皮写下:“我们现在同战俘可不一样,他们太子是要娶我为太子妃的,哪会轻易地就让我死了 ,而且这么名贵的药如果就这么倒了,到时候楚尽问起来,也没有办法解释,所以留着吧,咱们不用就是了。”
      看沈知流这么“说”,棠芝也就放下了心,渊狗没一个会安好心的。
      还好棠芝有随身携带药的习惯,他们习武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点伤,带着药更加方便一些。
      棠芝看着沈知流空荡荡的手指,心中大骇,竟也没顾得上礼数,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殿下的戒指呢?”
      “可能是丢了吧。”沈知流没有过于在意,虽然戒指漂亮,但也不是个十分紧要的东西。
      然而棠芝的反应可比沈知流激烈多了,药还没有上完就想要跑出去,亏得沈知流拉得及时。
      “你为何这般紧张?”
      “那是!”棠芝情急之下想要说出口,却又生生地忍了下来,“殿下是真的不记得了?”
      沈知流心里咯噔了一下,顶着棠芝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写下:“不瞒你说我来北渊之前,磕破了脑袋,有些事情记不大清了。”
      “殿下还记得什么?”
      “我、你还有喂养我长大的老嬷嬷。”
      “殿下……”听他这般说,棠芝不疑有他,忽然小嘴一瘪,好似下一秒又要哭出来一样。
      天呐,祖宗可别来了!
      沈知流一把捂住了棠芝的嘴巴,另一只手匆匆忙忙地写下:“好棠芝,别哭,大好的时间可不能浪费在哭上啊,说说吧,那枚戒指有何特殊的地方?”
      棠芝憋住了眼泪,娓娓道来,“那枚戒指除了是皇室的象征外,还是杀人的利器,只要按下机关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听完,沈知流激出了一身冷汗,一枚小小的戒指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可惜就是不知道丢到了何处,实在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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