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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敢打人 ...

  •   “你说什么!”被锋利的言语撕破脸皮,都大伟恼羞成怒,上前一把抓住沐与婷的手臂,狠狠将她拖拽过来。

      人没有办法选择出身,都大伟自己可以说自己穷,最厌恶别人说他“穷”,他也无比痛恨自己生在贫穷的家庭。他迫切想要改变这样的生活,用婚姻改变自己窘迫的经济状况,但他却无法接受被直白戳穿心底的阴暗想法。

      沐与婷的话,扯掉了他最后一块遮羞布,使他短暂地失去理智,在办公室门口对其动粗。

      羽绒服面料光滑,时间长了根本抓不住。都大伟将沐与婷迅速拽过来之后,改为死死掐住她的手腕,不容对方挣脱。

      两人近在迟尺。沐与婷没有慌乱,望着对方的眼神里有轻蔑,有厌恶,就是没有丝毫爱意。她轻声说:“我说中你的心思,你恼羞成怒吗?”

      “贱人!”都大伟更气,强拽着对方的手腕,使劲拖着她往外走:“跟我走!我送你回家。”路上找个没人的角落,再收拾你。

      “我不跟你走!”沐与婷眼神如刀,语气坚决。可她的力气不如男人,还是被拖着走了好几步。

      “放手!”沐与婷双脚钉在原地,还使用另一只手使劲去掰都大伟的手指,想要逼迫对方松手。

      这里是单位,都大伟怕被人看见,即使气得磨牙也不敢打人。他也不是肯吃亏的人,拉锯不成,干脆掐住沐与婷的手腕高高举起来,再重重一推,使对方踉跄后退,狠狠撞上后面的墙壁。

      “啊——”沐与婷短暂而急促地尖叫了一声,后背重重撞上办公室外面的白色墙壁,后脑勺也磕了一下,身体顺着墙壁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她恍惚间,面前的场景和前世重合了。

      **

      前世,女儿才一岁多,沐与婷也承受过这样的重推。

      她清楚记得,那天晚上,她把孩子哄睡了,自己在卫生间洗澡。

      都大伟从外面回来,气冲冲跑进淋浴间,不顾她正在淋浴,抓住她的长发咒骂几句,顺手重重一推。

      当时,她光着身子直接撞在卫生间冰冷的墙面上,后脑勺磕出“砰”的一声响。然后,她的身体顺着光滑的瓷砖墙壁滑落下来,重重跌在地上。头部和尾骨钻心的疼。

      而她挨这么一遭的原因不过是,都大伟被父母数落了几句,生气了拿她发泄。都家父母说儿子娶个普通儿媳妇生个赔钱货,事业也没多大帮助,应该找个官二代或者白富美生个儿子。

      都大伟摔了浴室门出去,在卧室里与人连麦打电脑游戏。眼冒金星、头晕想吐、狼狈不堪的沐与婷缓缓爬起来,默默换好衣服,拨打了幺幺零。

      JC及时上门,听说这是家庭纠纷,也没有流血事件,便开始常规操作。一边做笔录,一边批评教育施暴人,最后劝和。

      她问:“家暴可以立案吗?”

      得到的答复是:“可以验伤。家暴根据伤情级别,轻伤以上的属于犯罪,会以刑事案件立案。轻微伤以下的,属于一般殴打,不能以故意伤害罪论处。”(该句法律知识引用自度娘)

      被问要不要去验伤时,沐与婷犹豫了,因为JC告诉她:“你老公如果因为家暴施暴被刑事处罚,一定会留下案底。以后他或者你们的孩子考公务员、参军时,政.审都会有影响。”

      她感觉,一股凉气从心脏直窜天灵盖。孩子,又是为了孩子!好像每个人都在说:你是母亲,你要为了孩子考虑,维护婚姻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还要维护孩子的前途,要懂得牺牲、奉献。

      她摸着后脑勺肿起的大包,裹紧了一身狼狈,最终还是选择和解……

      这不是她第一次挨打,也不是最后一次。善良和软弱,换来的只有无尽伤害。

      半生跌得头破血流,她才明白,女孩子真的不能太乖了,也不能太单蠢,善良可以,保护自己的刺也必须有。

      **

      重生以后,没有婚姻,没有孩子,没有软肋了!沐与婷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她心中冷笑:呵呵,你敢如前世一般对我动手,我就敢送你去吃免费的牢饭!我不要没有诚意、假惺惺的一句“对不起”,而是要被人“对得起”。

      胃太小,咽不下太多的委屈。心再大,也容不下无尽的伤害。人活一世,长短未知,自己也要对得起自己。

      沐与婷跌坐在地上,扶着额头倚着墙没有起身。她现在也不需要起身。

      亲眼见到都大伟把沐与婷推倒,琴姐绷不住了,赶紧跑出来救人。其他几位同事也都不藏了,全都冲出来拉架。

      琴姐张开双臂,像个护崽的母鸡,拦在都大伟身前,将沐与婷护在身后,高声喊:“你怎么打人!”

      其他几位躲着吃瓜的同事也都跑出来,迅速去拉扯都大伟,女人扯手臂,男人勒脖子,迫使都大伟再也不能动手。

      拉扯中,都大伟手中的糖袋子破了,红色的喜糖散落一地。

      这会儿差不多到了五点半,下班时间,其他办公室的同事也都出来看热闹。顿时,院子里围了一圈人。

      “怎么能动手打女人?太没有风度了!”拉架的同事说。

      “这是什么情况?”来得迟的同事不清楚状况,小声发问。

      “好像是婚事不成,动手了。”

      “婚事不成也不能强迫啊。”

      “哪有还没结婚就惦记女方家产的。”拉架的女同事忿忿不平。

      “有暴力倾向的男人不能嫁。”围观的女同事窃窃私语。

      琴姐见施暴者都大伟被同事们制住,转身小心扶起跌坐在地的沐与婷,询问她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沐与婷扶着脑袋十分虚弱的样子:“琴姐,我的头撞了,头疼头晕还想吐。后背和尾椎也疼。”

      琴姐绕到她脑后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哎哟,你后脑勺肿了好大一个包,这个症状会不会有脑震荡?还有骨头,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拍个片子,才好放心。”

      都大伟本意是趁着下班时间人多,故意拿着喜糖来沐与婷的单位发,用舆论逼着乖乖女承认婚事,顺利结婚。没想到,乖乖女今天像个刺猬,竖起一身的刺,让他无从下嘴。

      他吃了亏,咬牙切齿,扭动身体,拼命想要挣脱钳制,嘴里不住地念叨:“不是我。是她,是她故意的!”

      故意什么?人是你推的,受伤是你造成的!围观的人,没有人相信都大伟。两个健壮的男同事上来,取代了女同事的位置,把他双手制住,压得更紧了。

      很多人面露鄙夷。婚事不成就到对方单位去闹,还要打女人,这样的人品,无论男女都唯恐避之不及。

      有人请来了领导,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等领导决断。

      男领导五十多岁,来之前已经听过简单汇报,还是要问问两位当事人实际情况。他一路走来,避开地上散落的红色糖果,眉头紧皱,问:“怎么回事?”

      都大伟急忙抢答,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领导,我是T县来交资料的,顺路接女朋友下班。我和她快要结婚了,刚刚闹了一点小误会……”

      “不是误会,是故意伤害。领导,我受伤了,要报警验伤。”沐与婷扶着额头,依靠着琴姐,一副站不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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