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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我本凉薄 ...

  •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段寒之呆呆的看着那张支票上惊人的数字,然后望向关靖卓。
      ……竟然是认真的。
      关靖卓竟然是认真的!
      “——关锐给我的可不止是钱啊,你确定你都给?”段寒之笑起来,那笑意说不出的凉薄,“你有那个能力?你舍得?”
      “关锐给你的我全都加付十倍,只要你回来,你干不干?”
      段寒之轻轻咬着食指关节,声音里笑意越发浓厚:“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用钱买我吗?”
      “如果你这么理解的话,是。”
      “可是你这样我感到很奇怪啊,”段寒之慢悠悠的说,“关靖卓,你现在也不是过去那个不掌权的毛头小子了,有钱有势有身份有地位,圈子里的俊男美女随传随到,应该不缺暖床的啊?再说我段寒之也早就不年轻了,人老珠黄残花败柳,脾气又坏,性格又不好,值得你花这么多钱买回去相看两相厌吗?”
      关靖卓沉默不语。
      段寒之俯下身,微微靠近他,言语仿佛在舌尖中舔舐了一番才缓缓的说出口,因此格外有种湿漉漉的煽情:“……难道……你是觉得当年被我抛弃了,很不爽很没面子,所以现在要扳回一城是吗?”
      关靖卓猛地退后半步,反手就一个耳光抽过去。段寒之猝不及防,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猛地咳了起来。

      关靖卓吓了一跳,刹那间扑上前。后悔和不知所措猛地从他眼底滑过,但是紧接着更强烈的怨愤蒙蔽了他的心智,他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段寒之咳得肝肠寸断,几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一样猛烈,他深深弯下腰,额头几乎要贴到膝盖里,每咳一声身体就剧烈的震颤一下,到最后几乎连捂着唇的手都要痉挛了。
      关靖卓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喂。”
      段寒之死死地按着嘴,从胸腔里迸发出的咳嗽声沉闷无比,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把心肺都震碎,把血肉都刻出来一样。
      “……你没事吧?”关靖卓忍不住走上前,“段寒之?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寒之?寒之!——”

      砰地一声闷响,关靖卓一头栽倒在地,紧接着背上被人狠踩几脚,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来,就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人狠拎起来,接着劈头盖脸就是一记老拳,啪的一下差点打断他的牙。
      “呸!”关靖卓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一看只见是卫鸿,恍惚间立刻想起来这人貌似也有传言,说他和段寒之不清不楚。
      卫鸿把关靖卓往地上一扔,大步跨过他向段寒之走去。关靖卓怒火攻心,一把抓住卫鸿直接踹翻在地,一字一顿的发狠:“你他妈给我离他远点!”
      段寒之喘息着,厉声吩咐:“卫鸿,给我往死里揍!”
      卫鸿打架竟然相当利落,二话不说一拳挥过,关靖卓的脸被狠狠打到了一边。两个男人就像逞强斗狠的公鸡一样,鸡冠直竖毛发耸起,彼此都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郁珍尖利的叫声传来,“住手!快住手!”
      卫鸿刹那间分神回头一看,关靖卓抓住这个机会,一记上勾拳打得卫鸿踉跄了半步。他刚要再扑上去,郁珍扑上来从身后抱住了他:“靖卓!不要!不要打了!你不是跟我说你已经忘了段寒之的吗?快住手!”
      关靖卓听若未闻,一手就把郁珍推到了一边:“走开!”
      “靖卓!”
      关靖卓不耐烦的喝道:“滚!”

      “——你叫谁滚?”一个低沉动听、却饱含威严的女声响起来,“靖卓,你就是这么对你未婚妻说话的?”
      郁珍回头一看:“关锐姐姐!”

      关锐穿着一件黑色套裙、踩着精巧的小羊皮高靴大步走来,长发挽起在脑后,身后跟着她的几个贴身随从保姆。那些手下都低眉顺眼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只亦步亦趋的拿着手包、阳伞、购物袋等东西,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关靖卓大口喘息着,眼神凶狠,却直接越过了卫鸿望向段寒之。段寒之已经站起来,虽然面色苍白难看,但是神情却恢复了那高傲睥睨、潇洒不羁的凉薄之色。
      这么冷淡。
      这么……可恨!
      关靖卓扶着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几乎难以自持。
      就在这个时候关锐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望向段寒之的目光:“你怎么了,是打算把人打死呢,还是打算被人打死?你嫌最近报纸娱乐版的头条不够轰动,想好好给我们关家露个脸是吧?”
      “……没有。”
      郁珍一把抓住关锐的手,恨恨的向卫鸿那边瞟:“关锐姐姐,他打靖卓啊!”
      关锐淡淡的抽出手,说:“我看打得很好。”
      “可是关锐姐姐!……”

      关锐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沉声打断了她:“郁珍,你一个女人,男人打架的时候不要急吼吼的冲过去,你以为做关家的媳妇是在演苦情电影吗?都快要当母亲的人了,给我稍微注意下自己的仪态动作,别给我闹出什么意外来。”
      郁珍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是。”
      关靖卓突然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关锐沉沉的道:“前几天郁珍跟我说她感觉没精神,今天早上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她怀孕了。”
      关靖卓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都僵掉了。
      “订婚仪式提前举行,完了以后立刻举行婚礼。我不管你在外边怎么样,这孩子的事不能出一点差错。”

      关锐转过身,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对段寒之优雅的点点头微笑了一下,段寒之欠了欠身,在她跨过楼梯时礼貌的牵起她的手,随即放开。
      就像任何一个上流社会的绅士见到淑女时的表现一样,彼此冷淡而彬彬有礼,带着傲慢的礼遇和尊重。
      只是在两人错身的刹那间,段寒之在她耳边低声笑道:“替我恭喜关靖卓。”
      关锐神情不改:“谢谢,我会的。”

      她踩着高跟鞋走下楼梯,背影挺拔步伐优雅,像个真正的上流社会高傲贵妇。
      只是在转角的时候,她紧抿的唇角显示出一点不易为人察觉的阴沉。
      段寒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有必要毫不掩饰的展现你刻薄、冷酷、全无心肝的一面吗?
      她不怀疑关靖卓曾经爱过段寒之,但是那个果断到近乎冷酷、理智到近乎凉薄的男人是否有一点点爱过关靖卓,她却完全不这么觉得。

      

      2.



      关锐走到楼下,司机俯身为她打开宾利的门,郁珍随即跟了进来,坐在她身边:“关锐姐姐,我觉得靖卓还是没忘记段寒之啊!”
      “我看他也忘不掉。”
      “那我们怎么办?”
      关锐一哂:“人一辈子,遇见的、喜欢的、爱上的多了去了,要是每一个都记得,那就是花花公子;要是一个都记不得,那就是没心没肺。大部分人都只记得一两个自己最难忘的或是投入感情最多的,靖卓也和正常人一样,这非常正常。”
      郁珍费解而不平,忍不住道:“可是关锐姐姐,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才让靖卓从一个男人身边离开,如果他还是对段寒之念念不忘的话,不就白费力气了吗?”
      她在“一个男人”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调,意有所指的强调,仿佛暗示着什么不屑、鄙薄、轻视等种种负面的情绪。
      自诩正常的人,自诩道德楷模的人,自诩占据着社会主流、矜持而高高在上的人。
      关锐突然心生厌恶,但是她神情淡淡的一点没有变,只是眼神中多了些看不透的幽深。

      郁珍见她不答言,俯身过来低声说:“你刚才有没有看见,靖卓还想让段寒之回到他——”
      话音未落,突然关锐抽了抽鼻子,敏感的问:“你今天喷的是什么香水?”
      郁珍一愣。
      “香奈儿的N°5,是吧?”
      “啊,是……是吧。”
      关锐扫一眼她身上正红色裸肩鱼纹晚礼服,回头吩咐司机:“掉头回家去换衣服!”
      郁珍呆住了:“怎、怎么了?”
      关锐倚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住,沉声道:“那个香味讲究的是深沉、收敛和贵气,你穿这么艳的衣服,带着这样味道的香水,就跟男人上边穿西服下边穿牛仔裤一样,一会儿酒会上的女人都笑死你!”
      “我……”郁珍讷讷不发一言。
      “郁珍,当电影明星和当人家媳妇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我懒得说你,但是你自己要看,要学,省得别人看你笑话。”关锐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穿衣服要是有段寒之一半讲究,我也就不用在你身上操心了。”

      人都渐渐散去,段寒之扶着冰冷的墙站在那里,虽然看上去还很刻薄很强悍的样子,实际上没呼吸一次就像是从油锅里煎了一个来回。
      太痛苦了,他想。原来甩人也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隔了这么多年,还让人心里难受到这个地步。
      “我送你回家吧。”突然卫鸿折返回来说。
      段寒之皱起眉,习惯性的不耐烦:“我要是你就好好回去想想怎么保住男主角的位置,打了投资方,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卫鸿委屈的控诉:“是你叫我打的。”
      “……”段寒之气结:“我叫你杀他,你也杀?”
      “杀。”
      “……你没救了。”段寒之默默的抚摸卫鸿的头发,“狗狗,你没救了。”
      卫鸿呜咽了一声。
      “你都不问我和关靖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么直接就扑上去揍他?万一我骗了你,当年负心的是我呢?万一现在纠缠不清的是我呢?你不就成了助纣为虐的地主恶狗了吗?”
      卫鸿眨了眨眼睛,诚实的说:“我早就怀疑负心的是你了,你人品很一般啊很一般,哪怕关靖卓都看上去比你牢靠啊。”
      他眼睛本来就不大,但是湿漉漉的,眨起来显得特别忠厚可欺。段寒之一看就郁卒了:“所以?”
      “所以我已经做好当反面角色的准备了>_<”
      段寒之挥手给他一掌:“放P!你给我时刻记住,老子才是被伤害的那一个!老子才是代表正义的那一方!以后就像背台词那样天天早上给我重复一万遍,听到了没有!”
      卫鸿被拍得在原地晃晃悠悠转了两圈,然后立刻啪的立正:“是!”
      ……其实不是啊卫狗狗。
      你看段大导那小样儿,他才更像是负心薄幸的那一方吧。
      不要欺骗自己的内心和良知啊,卫小鸿小同学!

      卫鸿从来没有去过段寒之的家,归根结底是因为段寒之他根本很少回家去。那个家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买了大半年,还没有装修,家具非常少,连热水都不全。
      段寒之突然对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厌倦了,让卫鸿把他开车送回了家。
      他家里东西丢得乱七八糟,客厅竟然是个小篮球场,卧室里一张豪华无比气场恢弘的雕花大木床,段寒之指着它说:“看见了吧?我特地叫人订做的,十七万。”
      卫鸿沉默半晌,“……因为滚床单方便吗?”要不然一个人睡这么大床干毛?
      “方便你妈啊。以后我不结婚了?不生孩子了?不养宠物了?就算养只宠物狗也是要上床睡觉的吧。”
      卫鸿第一个念头是段寒之竟然会想要结婚,这个夺走了(喂喂)他二十多年处男身份的人竟然要抛下他去结婚。竟然还要生孩子。“段导,你不能结婚!”
      段寒之大乐:“连关靖卓都有孩子了,为什么我不能结婚?”
      “……不能就是不能!”
      “再说不能我现在就去结了啊。”
      “反正就是不能!”卫鸿急了,“你结婚了,我怎么办?”
      他这话说得太义正词严,以至于段寒之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办,你爱结婚结婚爱恋爱恋爱去喽,你不是还有个小女朋友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喽……”年轻人果然都没什么定性啊,段寒之困惑不解。
      卫鸿急了,脸红脖子粗,急得满房间转圈圈:“我没有!就是没有!明天就去把这床退了,你想对我始乱终弃还是怎么滴,没门儿!”
      段寒之彬彬有礼的摊开手以示他迷惑不解:“我没‘乱’过你。”潜规则不叫乱!这是段大导的逻辑。
      卫鸿显然并不认同他这种逻辑,就像流浪狗把第一个丢给它肉吃的人认作主人一样,他嗷呜了一声猛扑过去,结结实实把段寒之压倒在身下:“不许结婚!一定要结婚的话就嫁给我好了!”
      段寒之脸色黑了一半:“……滚。”
      “要不我嫁给你也行!”
      “……你穿新娘礼服?!”
      卫鸿气喘吁吁的亲段寒之的脸,眉毛鼻子眼睛嘴巴,一口气胡乱的亲,连亲带咬,段寒之痒得一时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哎!哎!别别别,不结婚就不结婚,哈哈哈……放手放手,我喘不过气来了哈哈哈……”

      突然他一下子一口气没抽上来,卫鸿的体重可不是开玩笑的,直接一下压倒了他肝胆那一块儿,针刺一般的痛苦刹那间席卷了他全身的神经。
      段寒之猛地坐起来,一把掀翻卫鸿。
      放射状的疼痛以肝部为中心点,就像闪电一样卡擦一下布满了整个身体。痛苦不禁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剧烈了,段寒之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颓然倒在了地上。

  •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天我看到一个黑我的帖子,有个自称和我同群、跟我十分熟悉的同学,用非常了解我的口吻说,我喜欢自诩自己为“大神”。
    唔,我一定是记忆方面发生了错乱,以至于我拼命回忆了很久,却怎么也找不出自己能被尊称为大神的任何证据。
    我写文,读者看文,我卖V,读者买V,所以我是商人而读者是顾客。我看到一些对我VIP收入多少而进行的猜测,老实说我收入没有很夸张,也就过得去这样一个等级,哪怕在同组的作者中,也只能算是中等这样一个档次。我自己要负担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所以钱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直接关系到我下个星期能不能在房东面前挺起腰杆说话,直接关系到我下个月的方便面里能不能加鸡蛋。很多作者是为了爱和奉献才写文,我做不到。我没有那个经济实力。
    有人说耽美不赚钱,要赚钱的话应该去写言情。言情确实是很赚钱的,但是我一直试图在有爱和有钱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而且我还没有困窘到一定要靠写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来赚钱的地步。所以我还在写耽美。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连吃饭都有困难了,那我就会去写言情了。
    一直看有些同学猜测来猜测去的,也从来不当面来问我,就只知道在外边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我,感觉挺奇怪的。今天给这些同学一个回答。
    另外有件事就是关于模仿,我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呀。博士宿舍楼确实是模仿笑猫大人的《不疯魔不成活》,我刚看这个文的时候简直自己都要疯魔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写出这样的文,写出这样的人,我由衷的希望那些文字可以从我的键盘上流淌出来,但是事实证明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作者和作者之间的水平的确是有差别的。后来在博士楼的后记里我说向笑猫大人致敬,那个文是模仿笑猫大人的,不过我模仿得很拙劣,笑猫大人文字间的风流我模仿不来,就像东施可以模仿西施捧心的动作,却无法模仿西施捧心的美态一样。
    极道追杀、极道花火和杨九这三个□□文没有任何模仿成分,也不存在向任何人致敬的说法,我自己本来就是写□□文的,那就是我自己的风格。有人告诉我说,有同学自以为是的跟人宣布“杨九是向同期□□文致敬的作品”,我觉得很诧异。我为什么要向同期□□文致敬?谁来给我一个理由?“被淮上致敬过”是成名的标准吗?宣称自己被淮上模仿过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吗?
    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有人说凤凰图腾是模仿十大酷刑的。我喜欢狗血的虐,喜欢人格扭曲的小受,喜欢偏袒渣受的小攻,但是相对于十大酷刑来说我更喜欢桂圆八宝的作品。将军大人等等我和七窍玲珑缺一门我都喜欢,所以抱歉,让鉴定党们失望了,说我模仿落日烟华还更靠谱一些呢。
    另外经常看到一些身披马甲的同学到处说“凤凰图腾是晋江最好看的文!”——抱歉,连写它的亲妈我都不认为它是最好看的孩子,您竟然觉得它是晋江最好看的文,您黑得真是太明显了,没有技术含量啊。
    诸神的黄昏和红之书两本都是小冷文,我很高兴没有人说它们又模仿了某某某,或是在向同期某玄幻文致敬。我想这大概是它们都不红的原因。万一哪天它们突然红了,保不准又变成“向同期某文致敬”的文了,对于这点我这个亲妈感到很伤感啊。
    现在手上这一篇犬神养成计划,可能是它还瘦的原因,暂时还没被说成是“向同期某文致敬”。有的亲留言说我的个人风格已经很明显了,对此我感到很欣慰,希望这个文永远别变成像某文致敬的作品。
    还是那句话,我从来就不是个大神,我只是个在网上出售自己文字换取房租和学费的商人。虽然收益平常,但是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喜欢看我文的读者赏光给的,它们干干净净,我非常骄傲。另外请某些同学不要天天怀疑我模仿了你,宣称自己被淮上模仿过并不是成名的捷径,宣称自己被笑猫模仿过才是。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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