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冷月冥眸

2、穿

　　小树林绿意嚣张，鸟儿扑腾着翅膀，羽尖掠过高悬的金盘太阳，和谐。
　　卡伊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俯卧在林地间，半响，撑起上身，伸出左手扶扶眼镜，晃晃头。四顾。
　　‘这是哪？发生什么事了吗？’
　　四下无人，零星鸟鸣。
　　‘算了，不管了……’
　　卡伊诺沿着河走着，艳阳高照。
　　饿了。

　　‘对了，在这之前，是要和米罗蒂他们去午餐的。他们人呢？怎么走了？不是说这次公费吗？’
　　“咕……”
　　‘我的午餐……’

　　走着，渴了。
　　伏在河边：‘看起来很清澈，在显微镜下能看见多少小可爱呢？’
　　‘好渴……’
　　‘那就喝水……’
　　沿着河岸一路喝水。

　　夜色渐深，爬树睡觉。

　　清晨，一颗鸟蛋砸在卡伊诺额角，黄黄稠稠溅了一脑门。
　　卡伊诺痛醒了，睁开双眼。
　　一只眼前是灿烂刺眼的光明，另一只眼眼皮重重的，黄色漫进眼底。
　　‘鸟蛋？！有吃的了！’

　　还是那条河，卡伊诺沿着河一直走，怀里揣着一窝鸟蛋。
　　小孩拳头大小的五六个，捂在怀里，一天吃一个。

　　第六天，卡伊诺找来干柴，刚生起火，忽然觉得胸前湿漉漉的。
　　‘午餐……碎了吗？’
　　掏出来一看。
　　拇指大的红彤彤的肉团，身上粘着稀疏的茸毛，通身黏液，紧闭着眼睛，头上顶着蛋壳碎片。

　　‘我的午餐……’

　　卡伊诺爬了好多树，没再找到鸟窝；找到很多虫子，喂给了毁了他午餐的罪魁祸首。

　　仍然是那条河，卡伊诺沿着河一直走，头上顶着小鸟雏。
　　渴了，喝水。
　　饿了，爬树无功，喝水。

　　“嗨，你要叫什么名字？福克斯好不好？”
　　“啾啾~~”

　　黑夜，来了又去了，去了又来了，反反复复纠缠不清……
　　白昼如是……
　　身边的树越来越稀疏了，太阳依旧高悬……

　　“福克斯，我好饿，你饿了没？”
　　卡伊诺踉跄几步，眼前一阵发白，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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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伊诺醒来的时候，躺在一间潮湿发霉的小房子的床上，贴着白皙细嫩的脸颊的是从旧枕头破开的洞里裸露出来的黑棉絮。
　　他伸手去摸索眼镜，没摸着，摸着的是一团乱绵绵的小肉球。
　　“啊，福克斯。”卡伊诺轻轻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哑到发痛，声音嘶哑的像破裂的指甲盖划过劣质的粗砂纸。
　　“啾~”福克斯乖巧的回复卡伊诺的呼叫。

　　正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打了十来个补丁洗得发白的旧裙子面黄肌瘦的小丫头，莫有六七岁的样子，手上端了一杯水。
　　见卡伊诺醒来，她惊喜道：“你醒啦！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哦，我怎么在这？”
　　小丫头把手上的水递给卡伊诺，说：“我和凯特他们几个到小树林里玩，看到你昏倒在地就把你带回来了。你现在还好吧。”
　　卡伊诺仰头灌下了一整杯水：“嗯，挺好的，就是有点饿。我的眼镜呢？”
　　小丫头迟疑了一下，含糊地说道：“科尔夫人本来不愿让你留在这儿，之后她拿走你的眼镜才同意让你留下来……”女孩的声音到这就听不大清了，她直觉男孩的眼镜可能是很昂贵的东西。
　　男孩用淡淡的眼神望着女孩：“这样啊。”
　　女孩可怜巴巴地回望。
　　男孩歪歪头，嘴角一瞬间上扬，笑容灿烂。

　　这是哪？
　　圣保罗孤儿院。

　　什么时候了？
　　1935年。

　　这一年，卡伊诺9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