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烟花凋谢

2、第 2 章

　　上课的时候突然遇见他，一身粉红。他是个很清秀而且个子不算很高的孩子，所以，这个颜色很适合他。我不免多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继续往前走。他却突然拽住了我，学长，中午有时间吗？
　　有事情吗？我摘下了耳机。
　　一起吃个饭吧。
　　我答应了。中午放学后，你到主教411找我吧。
　　他微微一笑，送开了手，不见不散。
　　我转过身，居然又看见了他。我一见我看到了他，便离开了。我知道他在看我，心莫名地疼痛起来。我想叫他的名字，但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巴。
　　眼泪又开始充盈眼眶，深呼吸，继续听歌。

　　下课，他早已经在门口等待。些须拘谨，掩饰不了内心的兴奋。
　　Hi。
　　走吧。我轻轻地说了句，径直朝前走。
　　他连忙赶了上来，跟在我旁边。其实我想对他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他领着我去了Dream Inn，一个对大学生来说算比较奢侈的地方。我只带佳玉来这过过一次生日而已。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很梦幻。他找了个小雅间。
　　你吃什么？
　　随便。
　　喝点什么呢？
　　随便。
　　他有点为难，随便很难买呢。
　　我拿过菜单，指了几个菜。再来薄荷奶茶就可以了。
　　他微微一笑，把我点的全记了下来，递给了Waiter。
　　学长，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
　　我掏出烟，点上，见他有点不悦。不喜欢抽烟？我摁灭了烟头。
　　谢谢。
　　我叫箫哲。
　　哦。我叫刘唱。唱歌的唱。
　　你唱歌很好听。
　　还好啦。有空一起去。
　　另外约吧。
　　他没有说什么。餐厅的背景音乐选的是Papa & Mama的《California Dream》。王菲在《重庆森林》里神经质地反复听着这首歌曲。菜已经上齐，却没有人动筷。
　　我笑笑。我吃啦？
　　他也笑了。
　　吃了点东西，心情好了许多。便开始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但我小心地回避那些问题。但最后还是被他问了起来。
　　学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我故意装傻。
　　他低下头。过了一会才说，我是高中的时候爱上了我们班的一个男生，但……
　　我没有追问，我承认我很好奇，但我感觉出这不是个什么让人快乐的故事，所以，我不想听。我已经为自己的事情伤心了很久，不想在多添些烦恼。
　　我知道他不是，但还是爱他。怎么说呢，他不是，但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发生了一切。可，他为什么最后抛弃了我？
　　我的心莫名地被揪疼了。但还是不愿意多说话。
　　你就不能说点什么？他看着我，我看到了他在哭。
　　我递给他一张纸巾。爱了就爱了，不爱也不要问为什么。
　　你满洒脱。
　　也许。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洒脱，或许是我表面的不在意让很多人都误认为是个放得下的人。该放的我也都放了，但还是有些留在心底，挥之不去……
　　薄荷奶茶很凉，凉到心，心都凉了。

　　回到寝室开始给佳玉电话，安静地叙说故事。她也很安静地听着，我们说了很久很久，然后说，我爱你，晚安。
　　我也爱你，晚安，好梦。
　　好梦。

　　自从那次见面后，刘唱总是找各种理由来到我身边。他很努力地讨好我，虽然并不讨我喜，但他始终不肯放弃。一个固执的人。
　　我告诉Sunny刘唱的故事。
　　他爱上你了。
　　也许。但我不爱他。
　　为什么？
　　你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使我对这个圈子已经心生厌恶。
　　他真的对你有那么大的影响。
　　他是我唯一一个爱上的同性。
　　他没有说话，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对不起。Sunny，即便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真的没有爱上你。
　　他没有说什么。
　　我，总是这样，有意无意地伤害到别人。

　　凌晨三点半，手机响起。
　　居然是刘唱。
　　外面在下雨，他手机的里面传出哗哗的雨声。他许久没有说话，我有点不耐烦，我对扰人清梦的人一向不抱有好感。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关机了。
　　学长。声音明显带有哭声。
　　怎么了？
　　我……我心情不好。他似乎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我，我很冷。
　　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美术楼。
　　你怎么没回去。
　　心情不好，我去喝酒了。他笑着说。
　　我去接你。我翻身起床。拿了把伞，下楼，爬墙。

　　他蜷缩在美术楼大厅门口的角落里，我走过去，扶起他。他瑟瑟地发着抖。
　　你怎么了？
　　他抱着我，眼泪往下流。
　　我犹豫了下，还是搂住了他。
　　我爱你。他的嘴唇贴了上来。
　　我避开了。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他抱着我。但我相信。
　　可我不喜欢同性。
　　我不管，我要定你了。他再次把嘴唇贴了上来，我没来得及避开。他像小孩子一样露出得逞的笑容。
　　我送你去外面吧。你这样回不了寝室。
　　他没说什么。我扶着他去了外面的旅馆，随便开了间房，将他洗了下，便扶上了床。我合衣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不躺会吗？
　　我不习惯和别人睡。
　　他没有说话。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叹了口气，坐到了他旁边。又怎么了？
　　他不说话。抱抱我。
　　我摇摇头，抱住了他。感觉像拥抱自己的一个弟弟。

　　我躺到了他身边，他轻轻楼住我。
　　别想太多。我对他说。
　　他扑哧就笑了。
　　真的。我不喜欢你。
　　你会慢慢喜欢上我的。
　　不会。只要他在，我就永远不会。
　　谁？
　　你不认识的。
　　你知道我怎么喜欢上你的不？
　　那是你的事。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我冷笑了声。也许吧。
　　不是也许。即便你会伤害人，你也一定比被伤害的人更心疼。
　　我没说什么。将身体移动了下，离他远点。别靠太近。
　　他还是贴了过来。紧紧抱住。学长。
　　少肉麻了。我不由得反感起来。
　　他却没有放手。你知道我为什么喝酒吗？我嫉妒你女朋友，她为什么能拥有你？我明明比她更喜欢你。
　　我没有说什么。丢给他一个耳光。闭嘴！我女朋友轮不上你来批评。
　　他愣住了。侧过身。
　　对不起。
　　他没有说话。我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