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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25反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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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反了。
容衍一点都不意外这个消息,自从容奕劫走秋儿后就很难寻到他的踪迹,京城里的恭亲王府已经被他下令抄了,府里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全部被他赐死,可他还是觉得不解气。
一日找不到他的秋儿,他就一日不得心安。
夜色浓重下,容衍静坐在椅上心神不宁,不住地一直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
他闭着眼,脸上是难以言说的疲倦与不安。
他与秋儿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若不是前世有贼人暗使巫术诡计,他又怎么会和他的秋儿走到那份田地!
如今既然重活一回,他自是得好好护住他的秋儿,至于那些胆敢觊觎他的秋儿的——
他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一个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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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秋无法知晓此时容衍内心的复杂和泉涌,他甚至把他忘的干干净净,丝毫记不起有这么一号人物来。
沈奕秋有时在容奕充满爱意的眼神和行动当中,也会有一点点动摇。
他觉得自己对容奕的爱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像是有人精心策划好的一般,每一步都充满着算计与不切实际。
他有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容奕,因为这份爱总是让他有那么不真实感。
虚伪的让他有些不想维持。
偶然夜里他总是想起一个人倒在他的面前,自己心里则是撕心裂肺的痛与窒息感。被噩梦惊醒后,看着身侧睡得一脸安稳的容奕,他心底里总是有一股声音一直在叫喊——
不!不该是这样的!他不是你的爱人!你不爱他!他在骗你!
他满心愁绪,却不敢多想。
明天该是他的玥儿的生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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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奕造反后一直栖在南方凤凰城里,其势力是与北方的皇城分庭抗礼。
容玥是他和秋儿唯一的孩子,便是该得到万千宠爱的待遇,容玥是他容奕怀胎九月生下的,从小到大都是呵护捧着没让他受一丁点儿委屈的。
今日是他爱子的生辰,白日里宴请了不少达官显贵,晚上却是独属于他,容玥和他的秋儿的温情时刻。
“爹爹,阿父,有你们在,玥儿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啊~”容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爹爹和阿父一直傻笑着。
沈奕秋被他可爱到了,伸出手揉了揉容玥的头顶,笑了笑,一派清风明月。
“来玥儿,这是你喜欢吃的酸菜鱼。”沈奕秋用筷子为他夹了一片到他的碗里,语气中是不住的宠溺与疼惜。
容玥却是苦大仇深地看着碗里的鱼片,苦巴巴委屈屈地嘟着脸说道:“阿父阿父,玥儿不喜欢吃鱼……”
沈奕秋楞了楞,尴尬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容奕却是笑道:“乖玥儿,乖乖吃鱼,要长身体的。”
容玥只好苦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尝了几口。
沈奕秋多看了几眼,也不恼,只是若有所思的。
内心里是淡淡的惆怅。
夜晚他们恩爱过后,容奕抓着他的手亲了亲,跟他说玥儿还小不懂事。
沈奕秋淡淡说道:“我以为他最爱吃鱼了。”
我的玥儿,是爱吃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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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人人居安自危,如今局势紧迫,听说那恭亲王逆贼一派与南明勾结,皇后又久卧病榻不起,现在龙椅上的那位身上的冷凝如有实质,压的他们生生喘不过气来。
容衍冷眼看着这帮庸臣,平时劝他纳妃一个比一个勤快,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各个都不中用,他余光中瞧见那陈焕眼珠乱转,估计又在动什么心思。
“陈爱卿,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啊?”容衍的面容叫那珠帘挡住,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陈焕忙弯腰请罪,额上是不住的冷汗。虽说他平日里与恭亲王确有来往,难保不留人口舌,但他实实在在真的不知道那恭亲王真的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真的敢反,问题是他陈焕一点消息都没得到,难免落了个下风,太过被动了些。
他小心翼翼道:“微,微臣实在是没什么办法……”现在出头就是找死。
“哼……你惯是能给自己找得了好处!”容衍重重出了一口气。
陈焕实在是摸不清他的心思,也只好缩着头装鹌鹑。
“朕听闻容奕那个逆贼最近要重持什么大婚,你那儿子好像去凑什么热闹了吧……”容衍当时一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恨不得直接弄死了那个逆贼,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陈焕听完脸色煞白,口中讷讷。
“陈相!你教的个好儿子啊……”容衍眼睑微垂,“来人!把陈焕压下去!”
陈焕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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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陈焕遭殃时容奕脸色淡淡的,只是他厌极了陈焕儿子的苦苦纠缠,已经派人把他遣送回去了。
估计那皇帝以为这是对他的一种挑衅了吧……容奕看了看手心上的一条黑线,面露愁色。
那织梦术如此神通广大,能够让入梦的人在百日里无条件地相信织梦人所给他编制的一切谎言,自然是有条件的,以织梦人的生命为代价……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反噬来的如此之快,不过无妨——只要入梦的人实实在在爱上了织梦人,这个反噬也就不攻自破了。
容奕无意识地盯着某处,眼里是不住的彷徨与迷茫——他的庭兰不会让他受苦的……
他向来心疼自己……
他是爱我的……
对吗?……
想起前几日沈奕秋脸色的不对劲,容奕无来由的开始心慌起来——他摆了摆手势,一个黑影出现后跪地。
“过几日便是我与庭兰的大婚,你派人紧盯着北方那帮人的动静,容不得半点差错……”
那人连连应声。
容奕皱着眉,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玥儿现在在干嘛?”
“回主人,世子现在在和庭兰公子在梅园赏花。”
容奕思索了半刻后,点头让他退下了。
赏花吗……
思绪不由的飘了很远很远——
若说当年庭兰第一次进宫,碰见的第一个不是那只有四岁的容衍,而是当时在宫里任人欺凌无视的他。
容衍有他身为太子的阿玛护着,而自己不过是先皇底下最不受宠的七皇子,生父不过是宫里最最卑贱的侍从。当时的他无人照料,又没有像后来一样得贵妃庇护,只是小透明一样的存在——只有庭兰,只有庭兰看见了自己……
“你的眼睛真好看!……”他随了他那短命的生父,生的了一双多情眸。
却从来没有人夸过他。
除了他——
我的庭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