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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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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个世界上最模糊的存在。在亲口询问之前,没人会知晓答案。
北信介并非咄咄逼人的性格,何况面对的是不确定的描述。只有自己先理解、从浮动之中抓住理清一切的线端、找出那掌握着关键的唯一问题后,他才会开口。
首先,米仓枝夏说的“以前熟悉的男性”是谁,需要弄清楚。
但是对农家来说,在配种这天,其他事都要被推后。
人工配种更方便,但考虑到动物权,当地还是以自然□□居多。为了保证成功率,提供公猪的那户邻居会带来两只公猪,采取双重保障。
对方来得早,北信介也起了个大早。第一轮结束后他才回去准备早餐,却见米仓枝夏在厨房里。
时间是六点,他推测米仓枝夏至少会睡到八点。她不像早起派。
“早上好。”米仓枝夏扭头看来,睡眼还惺忪着。她的手里举着把刀:“我在准备早餐,你怎么一早就出门,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我习惯早起。”北信介走上前,看砧板上被切得大小不均的黄瓜块:“你想做什么?”
“卷饼。”
“我来吧。”北信介在水池里洗了手,擦干后极其自然地按住刀柄,从米仓枝夏手里拿过刀,另一只手挪动黄瓜块。
清晨温度不高,人的体温会比白天暖,北信介身上的气息似乎驱散了她脖颈后的一丝凉意。
米仓枝夏的眼睛睁大了些,往旁边退了退,有些手足无措。
“右边第二个柜子里有面粉,帮忙拿一下。”北信介说。
极其准确的指示,米仓枝夏走了过去,打开柜门。
“在靠里的位置,够得到吗?”北信介回头看去。
“嗯。”
米仓枝夏抱下面粉,桌上已经放了电子秤、一个大碗和勺子。
“装600g。”
米仓枝夏装好时,北信介拿来装了水的碗和筷子,让她分次加入后和几下。他负责处理馅料。
将黄瓜,小葱,鸡蛋和鸡肉混合在一起。北信介负责揉面,米仓枝夏翻炒馅料。
米仓枝夏自出生摸过不到十次锅铲,至少一半是小时候玩过家家套装里的铲子。
锅边很低,她手一松,小块的料就掉到厨台上,北信介正好抬头看来。
本来想偷偷捡了,米仓枝夏顿时有些紧张:“是不小心……”
“没事。”北信介走过来拿起,在水下冲了冲,放回了锅里。
后来米仓枝夏负责将北信介倒进碗里的酱汁拌匀,其余都是北信介包揽。
米仓枝夏好像是参与了,但又没参与。
准备的量一共做了四个大卷饼,她吃了不到一个就饱了,最后一口勉强塞进肚子里。北信介吃了一个半,余下一个半米仓枝夏说不吃了,他就装到了便当盒里。
“要带给谁吗?”
“恩。”北信介应了一声。
米仓枝夏几乎要脱口问出是谁,但又觉得自己越过了线。
北信介走得匆忙,让她觉得有些许失落,不过自己也有要做的事!
这日早晨,米仓枝夏确认了一遍冬日祭典上的歌舞旋律。都很简单,还有半个月,完全来得及。
快到中午的时候,北信介还没回来。她暂时没事做了,盯着墙上的挂钟左右摇摆,又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倒在榻榻米上打了好几个滚,又猛地坐了起来。
他在做什么?是带给谁吃的?不知怎么的,就是想知道。
北信介回来时,走廊上静悄悄的。她脱鞋的时候注意到门边的摆设,昨天想到今天给猪配种的事,忘了将这盘子收好。
拿起仔细一看,上面刻绘的图样是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她喜欢这种吗,北信介想。
同一时刻,在远坂凛家的客厅里,摆着一个七福神的盘子。
米仓枝夏送错了,但全然不自知。
北信介进客厅时,她坐在缘侧坐,正用狗零食训练阿豆握手。
“阿豆,握手。”米仓枝夏一手晃动着肉条,将另一只手递到阿豆面前:“Shake.”
阿豆站在草地上,一个劲儿地扒拉着米仓枝夏手里的肉条,完全不理睬她空着的手。
“握手,就给你吃。”米仓枝夏高举肉条,盯着阿豆的眼睛。
“它最近长胖了,在减粮。”北信介走了过去。
米仓枝夏头也没回:“我觉得胖点儿也没关系啊。”
北信介在她身旁半蹲下身,伸出两只手,手心平摊对着阿豆。米仓枝夏侧头看去,觉得他像是要变魔术。
“Shake.”北信介说。
阿豆立刻放弃盯肉条,直起身体,用两腿站立。它将两只爪子齐齐放在北信介的掌心里,一副乖巧模样,别说多听话了。
“它会,只是想骗吃的。”北信介说。
他话音刚落,阿豆就跳了起来,一口咬住米仓枝夏手中的肉条,迅速跑走了。
米仓枝夏顿时两手空空,她竟然被一只狗骗了!
“阿豆其实不是狗,是浣熊吧?”
“这个孩子是一窝里最小的一只,母亲奶水不足,所以它从出生起就明白了活下去的方式。也是阿豆告诉你狗零食位置的吧。”北信介站起身,顺势拿起地上的狗零食:“不过被骗过一次,以后就不会再上当了。”
米仓枝夏双手按着地板,朝后仰着头,看北信介将零食放回柜子里。
又被他猜中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务农人的技能,还是打排球需要?已经好几次了,但她依旧会觉得吃惊,心跳都要停滞般吃惊。
北信介去了厨房,她也跟了过去,贴在靠外门边,像是往里面窥视。她看到他早上带出去的便当盒被放进水池,是空的。
按捺住好奇,米仓枝夏说道:“我也来帮忙吧。”
“你平常会做饭吗?”北信介边问从袋子里拿出刚摘回来的新鲜蔬菜。
米仓枝夏摇了下头:“但我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能帮上忙的。”
她清楚知道自己不是做饭好手,烧水泡面、烤箱加热就是她的极限,但被隐晦地说存在碍事,还是不免失落。
“不是你做不到,而是我一个人就能做完。”她对自身的评价似乎忽高忽低,北信介说道:“你目前要做是掌握好祭典上的歌曲和舞蹈。有真的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