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主题曲（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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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不给我们听？］
［我想听！！我想听！！］
［小情侣的情趣罢了（bushi）］
［安歌摇头是什么意思啊？有没有会读唇语的，我好想知道莫哥到底对我老婆说了啥。］
［想拿个大喇叭给他们俩。］
少年明明什么也没说，莫闵晏却偏偏从他的眼神中清楚地看出了执拗与坚持，这或许是属于顾安歌的骄傲。
莫闵晏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又恢复成了一贯的模样。
“吃饭吗？”他转移话题道。
顾安歌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他抬眼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点点头。
两人一同去食堂打饭。
莫闵晏似乎永远都是慢条斯理的模样，哪怕此刻的他穿着普通的粉红色t恤，甚至没有特意打扮，但依旧给人一种冷漠矜贵的感觉。
顾安歌端着盘子，找了个位置坐下。
莫闵晏坐到了他对面，“你晚上还要熬夜练舞吗？”
“嗯。”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爱说话的类型，所以吃饭期间几乎是没什么交流的。
莫闵晏偶尔会与他不经意地对视。
虽然只是几次简单的视线碰撞，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少年水蓝色的眼眸中隐约透露出的恐惧和抗拒情绪。
不喜欢与被人注视，恐惧他人靠近，明明防备着所有人。
可是却又好像一只小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让他们靠近。
莫闵晏心想，所以为什么会想要来到这里，成为爱豆呢？
每次看到他，他都好像看到一颗已经几近破碎的星星，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彻底陨灭，但又仿佛在一点点地愈合着，散发出微弱却又执着的光辉。
只要轻轻拉一把就有可能让这颗伤痕累累的星星重新焕发出光彩，让它变得熠熠生辉。
怎么能不让人心软呢？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善人。
只是看不得星星破灭，看不得本该在这个年纪活泼耀眼的少年变得死气沉沉罢了。
少年就该有是少年的样子。
........
回到练习室的时候，沈余桉又来找他了，一张洋娃娃似的脸上有些委屈：“安歌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吃饭，好难过。”
顾安歌盯了他两秒，在思考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一开始就对他很活泼热情，但跟南城又有很大的矛盾。
南城今天的提醒，以及莫闵晏那一句话，也并非不是没有让他升起疑惑与警惕。
他早就已经懂得了人性的可怕。
沈余桉被他盯得有些紧张：“安，安歌？怎么了吗？”
顾安歌收回视线，他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
沈余桉对他没有恶意。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就去继续练习舞蹈了。
沈余桉看着他纤瘦的背影，修长苍白的手指微微蜷缩，犹如蜜糖的琥珀色的眼眸里压抑着什么复杂情绪。
有什么人跟他说了什么吗？
他缓缓抬眸看向了在另一边中做伸展运动的高大黝黑的南城，眼神冰冷得可怕。
角落里的江少安像是不经意地睁开了眼睛，苍白的手背微微盖着眼皮，冷冽的凤眸朝他瞥了过去。
他的眼睛微微垂下，遮住了里面翻涌的波澜。
江少安站直身体，随意整理了下衣服袖口，迈步朝着顾安歌的方向走去。
顾安歌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专注地练习，连一旁多了个人也没察觉。
“跟我来一下。”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顾安歌停下动作，看向了江少安。
江少安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人全部听到。
顿时，原本正在努力练习的众人齐刷刷地朝他望了过来。
江少安神色淡漠，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然后先一步离开了练习室。
顾安歌迟疑了片刻，也跟着他离开了。
弹幕又炸了。
［？？？］
［不是，江少安这是在干什么？这两天一来就睡觉，怎么突然叫安歌出去，是想打他吗？］
［啊啊啊，《青练》能不能把基地所有地方都设上摄像头啊？江少安和安歌避开了监控。］
［懵的不止我们网友，A班的其他人明显也不知道啊。］
萧砚尘饶有兴致地笑了笑，汗水染湿了他深金色的头发，却一点儿也不显得狼狈，反而有一种精英的优雅矜贵感。
“无聊的节目，有意思的人。”他的声音很小，除了在他身边的萧煜川没人听得见。
萧煜川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如血液一般猩红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语气冰冷，态度恶劣，一点儿也不像是对自己的孪生兄弟：“闭嘴。”
........
江少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比他低了整整一个头的浅蓝色头发的少年。
“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他很突兀地问道。
顾安歌抿了抿唇，并不想回答：“如果你只是问这个，我只会觉得浪费我时间。”
江少安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他垂眸盯着因为他的视线而几近颤抖的少年：“这个节目不适合你这样的人待着，娱乐圈更不适合。”
“你什么都不知道。”在他惊愕的视线中，少年纤瘦的身体微颤，眼尾处泛着明显的红色。
顾安歌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到听不清，脸上的表情愈发冰冷：“请你不要管我。”
江少安眉头皱了皱，眼前少年浑身散发出来的孤寂与绝望，让他忍不住联想到了一些自己的事情。
他的嗓音低了低，带着一丝沙哑：“抱歉。”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
顾安歌冷着脸，语气冷静疏离：“江少安，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过去，在我身上是不是看到了你自己的影子。”
“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像之前一样，心甘情愿地摆烂，放弃出道，但是我不能......”
他必须要出道。
只要哥哥能活过来，他能付出一切代价。
江少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俊美如玉的脸上的表情早已没有了往常的散漫和慵懒。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
虽然和江少安闹得的不欢而散。
但顾安歌还是回到舞蹈练习室后就立刻投入了练习之中，只是他依旧是练舞时间太短了，即使还算有天赋，也终究是与其他人差了一大截。
这不禁令他感到有些失落。
一旁的沈余桉注意到他突然停顿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怎么了吗？安歌。”
顾安歌抿唇：“没什么。”
莫闵晏若有所思地朝他们看了过来。
沈余桉像是看出了什么，语气一如既往地亲昵与热情：“安歌，不如我教你练舞吧，然后你教我唱歌，可以吗？”
莫闵晏插了一句，语气有些僵硬：“我也可以。”
像是怕少年多想，他又补充道：“我也想学vocal。”
这话也算不上假话。
毕竟，顾安歌初舞台的歌声是真的惊艳，令人难以忘怀。
少年的声色清灵幽冷，犹如人鱼被大海亲吻过的歌喉。
美妙，忧伤，空灵，虚幻。
那歌声中透着一种仿佛不在人间，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
顾安歌惊讶地抬眼看过去：“嗯？”
沈余桉可怜巴巴地盯着他：“我真的好想听你唱歌。”
顾安歌垂下眸子，抿了抿唇：“我不太会教人，但可以试试。”
沈余桉开心地蹦了起来，猛地朝他扑了过去，将他抱了个满怀。
“好耶！谢谢安歌。”
顾安歌冷着一张漂亮的脸。
“......”
自来熟真的好可怕。
........
顾安歌先自己将舞蹈动作完整过几遍，再由沈余桉和莫闵晏轮流进行纠正。
沈余桉当起老师的时候，倒是有模有样，精致可爱的面容上满脸正经，浅金色的小卷发也似乎变得严肃起来。
“这里，这里和这里，节奏有问题，动作幅度太小，你的柔韧性很好，不要担心做不好。”
顾安歌点头，继续埋头练。
莫闵晏的教学也是鼓励为主，批评为辅，他会完整看完顾安歌的舞蹈，再一个一个给他纠正动作。
他虽然面上依旧很冷，可在顾安歌眼中，他一直是一个很热心肠也很有耐心的人。
无论是第一次的相遇时候的一颗糖，还是帮助他练舞时候的热心，亦或者是对他的提醒。
顾安歌一度觉得自己在舞蹈上没什么天赋，做了几十遍动作依旧犯同样的错误。
他感到有些失落。
莫闵晏却只是垂眸凝视着他，告诉他。
“不要怀疑自己，我也曾经在同一个错误上跌倒过无数次，你能做的就只有尽力去改，几十遍不行，那就几百遍，总能进步的。”
弹幕一阵感动。
［呜呜呜呜，没想到才第三天，我儿砸都有友情线了，桉桉真是个好老师。］
［莫哥真的好像教导主任（不是），顶锅盖逃走。］
［练习生之间的友情好棒，我教你跳舞，你教我唱歌。］
时间在紧张的训练之中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A班的人除了他们都快走完了。
江少安更是早早就离开了，他自从跟顾安歌出去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凌晨两点了。”
莫闵晏给他递了瓶拧开的水，“你需要休息和吃饭。”
顾安歌手指无力地拿过水喝了一口。
他雪白的面颊上汗涔涔的，浮出淡淡的红晕，浅蓝色犹如清泉的眼眸透出浓郁的疲惫感，一只手撑着墙壁微微喘气。
顾安歌点了点头：“你们也没吃饭，走吧。”
沈余桉也凑了过来，摸了摸肚子：“食堂应该关门了，我们去小卖部吧。”
顾安歌都没有意见，他看了眼莫闵晏，就见他点了点头。
A班的人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不声不语地在独自练习。
南城像是根本没听到他们说话，还在那边一个人练舞，也根本没有找同公司的沈余桉的想法。
顾安歌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走吧。”莫闵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前走。
........
三人离开舞蹈室就直接下了楼，沿着林荫道慢悠悠往前走，路灯的光线打在身上暖洋洋的。
沈余桉突然好奇：“安歌，你为什么会想来参加选秀啊？”
顾安歌沉默不语，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十分苍白，恍若一张白纸。
莫闵晏之前见过顾安歌沉浸在灰暗的负面情绪的模样，他觉得沈余桉这个问题或许对于顾安歌来说很难回答。
沈余桉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连忙解释：“抱歉，我只是很好奇，你又会唱歌，又长得漂亮，之前却没有当过练习生.......”
顾安歌摇了摇头：“我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已。”
为了他的哥哥能好好活着而已。
要不然，他也想不出来自己这一世到底为什么而活。
之后的路程，三人都很沉默，就连沈余桉也没再说话，他们买了要吃的面包和牛奶就准备回宿舍了。
经过基地后门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们的名字。
几个站姐站在门外拿着相机拍照。
她们大部分是有点粉丝基础的莫闵晏和沈余桉的粉丝，因此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顾安歌，直到不小心拍到了莫闵晏身边的浅蓝色头发的少年。
少年微微偏头，露出了雪白/精致的侧脸。
这张脸，即使在夜幕降临的昏黄路灯下，依旧让人惊艳不已。
好漂亮。
在少年的脸出现屏幕的一瞬间。
林倩倩发现自己的视线完全不能从那张容颜离开片刻，甚至连以后的孩子姓什么都已经想好了。
她是莫闵晏的站姐，在莫闵晏还在H国当练习生的时候就已经是他的粉丝了，一路追随着他。
所以当知道莫闵晏来参加《青春练习生》这档选秀后，她也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前线，想要在第一时间为墨粉献上莫闵晏的美图与消息。
可是，她不会刚到现场就马上爬墙了吧？
林倩倩强迫自己将视线转移到了身旁一脸冷酷的莫闵晏脸上，看到那张依旧帅的无比惊艳的脸，心脏砰砰直跳。
还好，还好。
她没有移情别恋。
只是多了个墙头而已。
林倩倩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到了蓝发蓝眼的少年身上。
她之前看直播的时候还觉得是节目组给他单独搞了美颜滤镜，可是现在在屏幕外却更加令人惊艳。
从浅蓝色的头发丝到白皙细腻的脚踝，没有一处不漂亮的。
身边的其他站姐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那是顾安歌？”
“怎么莫闵晏和沈余桉都跟他一起。”
要知道，莫闵晏和沈余桉都是这次选秀中的实力选手。
有看过直播的站姐说：“他好像人缘一直都很不错。”
“顾安歌吗？我节目开始前还以为他的照片是p的，没想到本人更好看。”
“长得好漂亮。”
昏暗灯光下，那张脸苍白的近乎透明，五官精致，皮肤细腻，宛若艺术品。
少年的身上有一种其他的气质，和别人都不一样。
清冷而脆弱，忧伤又倔强，几种极具反差的特质在一个人身上完美地呈现。
林倩倩情不自禁地给他拍了好几张照片。
然后，她才拿出手机搜索了下“顾安歌”的资料，发现他确实是今年才参加选秀的新人，之前只是一个素人。
她之前还觉得顾安歌是她本命莫闵晏的劲敌，对他没有没什么好感。
微博热搜上挂的#神仙初舞台#的热搜令他涨了无数粉丝，甚至隐隐约约有直冲前三的迹象，如果不是没有粉丝基础，人气想必早已经道前三了。
人类大都是慕强的，秀粉更是。
林倩倩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心思更加坚定了。
她决定等下就帮顾安歌建一个粉丝号，然后把少年的照片po到这个账号里，让更多网友看到他的盛世美颜。
莫闵晏并没有发现自己认识很久的站姐准备爬墙，平静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沈余桉则是熟练地对着镜头笑，露出漂亮的小虎牙和酒窝。
他的站姐见状，也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两张，发给了闺蜜。
沈余桉的八十岁老母亲：【沈余桉真的好可爱！】
沈余桉的八十岁老母亲：【我的妈呀，我看到了什么，他笑了，好温柔啊。】
沈余桉的八十岁老母亲：【元气满满的小沈，妈妈爱你。】
她的闺蜜倒是立刻回复：
上辈子杀了人，这辈子成秀芬：【我有个毕生的请求，现在需要马上知道，请问，沈余桉旁边的那个蓝发蓝眼的是谁？啊啊啊啊，太好看了吧？】
沈余桉的八十岁老母亲：【哦？某人不是说再也不追选秀了吗？】
自从这人上次追选秀时的那个墙头因为脚踏n条船，塌的一塌糊涂之后，她就放下狠话，说这辈子再也不追选秀了。
上辈子杀了人，这辈子成秀芬：【谁说的，让他站出来自首，选秀这么好玩，我永远爱选秀。】
沈余桉的站姐笑了笑，还是把顾安歌的信息发了过去。
上辈子杀了人，这辈子成秀芬：【感谢宝宝的大恩大德，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啵啵。】
.......
顾安歌微微垂眸注视着地板，听着他们各自跟自家的站姐打招呼，脸上的表情一直淡漠疏离，没有搭理任何人。
但是当他们讨论着关于自己的话题时，顾安歌总是下意识抬起头来。
虽然隔了一扇门，他仍旧能感受到她们的善意。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顾安歌的脑海里浮现出上辈子的时候，他逃出了那个囚笼，却发现哥哥却早就已经死亡。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他的黑料，无数人在骂他。
他在死前最后联系的一个人，其实是陪伴了他最久的站姐。
他很想对她说：“对不起，我不再是你的星星了。”
到最后，他却只是对她说：“你要快乐啊，去找别的星星吧。”
可惜他已经死了。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找到另一颗比他更好的星星。
作者有话说第9章 主题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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