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画 ...
-
不得不说结城友贵在某些事情上行动力真的很强，刚在心底下定决心要帮江户川柯南，下一秒就拿出手机，翻出铃木园子的邮箱开始打听小道消息。
之前跟铃木园子聊天，差不多也了解了这位有钱大小姐的性子，他并没有开门见山地问，从一些日常话聊到了关于旅游的话题。
如果熟识结城友贵的人绝对会很惊讶，虽然这些只是打字出来的对话，但平常的结城友贵并不是能言善辩的人，也不是那种会和别人说很多话的类型，要不然也不会在上辈子给人留下‘文静乖巧’的印象了。
结城友贵：海边吗？我还挺感兴趣的，海边看日落的气氛也不错，园子小姐记得带男朋友哦~
铃木园子有男朋友这件事还是之前聊天时听毛利兰说的。
铃木园子：也不知道真有没有时间，我问问他，还有兰，不知道新一君会不会去，那个家伙总是说很忙，如果去的话，这次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啊！
不用结城友贵主动提毛利兰，对方直接就顺着男朋友的话题开始滔滔不绝。
结城友贵：机会？
铃木园子：兰给出回应的机会啊！啊、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兰和新一君的事情。
接着她迅速把两人是青梅竹马，工藤新一前段时间还在伦敦对毛利兰表白的事说了一遍，结城友贵甚至都能听出对方正在冒粉红泡泡。
结城友贵脑袋上缓缓冒出个问号，工藤新一也表白了？
难道江户川柯南知道工藤新一表白，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所以一同下手？挺行啊小男孩！
原本听江户川柯南的话，还以为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已经交往了，现在看来只是单方面表白，甚至毛利兰并没有当场回应，这机会还是很大的啊……
“……先生？结城先生？”
“什么？”隐约听到有人喊他，结城友贵抬眼望去，结果看到所有人都看着他，甚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结城先生，目暮警部是在问你出门前那个曲臂升降台是放下来的吗？”江户川柯南在一旁提醒道。
“啊，是的，每次高台作画完毕便会放置一旁。”
“嗯，画完下来再升上去也是多此一举了。”目暮警部点点头，他也就是以防万一问问而已。
“所以说我当时在别的房间，我也不知道谷村那家伙为什么要把它升上去啊！”
结城友贵望向正在辩解的人，应该是那个被带过来的嫌疑人，孩子们看他也挺警惕，看来也没指认出是他了。
就这么聊天的时间，他好像直接错过了一集，小山优成什么时候被带过来的都没注意。
“结城先生，你刚才是在跟谁发邮件吗？”江户川柯南小声问道，居然还能聊到旁边有人喊他都听不到。
“嗯，是很重要的事。”可不是么？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结城友贵在心中暗自补充。
重要的事？江户川柯南的面容也不由得变严肃，比钻石被偷、牵扯杀人案还要重要的事，难道是关于家人？说起来他还从未见过结城友贵有什么亲人，这栋别墅也是独居，混血的话，难道跟自己一样，爸妈都在国外吗？
“发邮件的话，难道yuki哥哥是发给女朋友吗？”步美的八卦之心被点燃。
“没有啦，是发给客户的。”结城友贵将手机收起，没有再理会铃木园子后续发来的邮件，她这里也只能得到基本情报，至于工藤新一现在具体在哪在做什么，他自己去调查就是。
这一会说话的空档，目暮警部已经在尽职尽责地询问细节了。
“既然出事的时候不在现场，你腿上的血迹是怎么沾上的？”目暮警部的目光落到小山优成的小腿处，对方穿的浅色长裤，那一抹红色倒是很明显。
“钻石就掉在那家伙旁边，我去捡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仅此而已。”小山优成解释着，还指了指钻石大概掉的位置，有高台的遮挡，那个地方确实可能蹭到死者身上的血迹。
“我只是拿了钻石，谷村的死完全是意外，我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咽气了，如果还活着我肯定会叫救护车啊！本来就是谷村说这里有钻石拉着我一起来的，现在这家伙还……啧。”
小山优成似乎解释的合情合理，毕竟自己都是小偷了，遇到人命不报警也很正常，至于‘如果’这种马后炮的话，听听也就得了。
“小山优成先生，你的女儿应该是重病在住院吧，你的职业只是建材厂普通工人，偷钻石果然是为了给女儿看病吗？”
“啊……是的。”小山优成面色有些难看，现在被抓更是雪上加霜。
高木警官神情有些动容，开口道，“我们有调查过升降台与曲臂链接处，确实是有些陈旧了，掉落下来的原因也是螺丝松散。”
“结城先生，请问升降台使用多久了？”目暮警部看向身为主人的结城友贵。
结城友贵回忆了下说道，“快两年了，我记得这类升降台是可以用十年的，之前我也检查过，各处的螺丝虽然有些旧，但不至于会脱落。”
“喂喂！该不会是你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误才这么说的吧！”小山优成立刻反驳道，“如果你根本没有检查，螺丝松动的话，现在砸死人了你是不是也要负责？”
这家伙的态度还真激进啊，简直就像是狼人杀里狼人一样，算是笃定他们找不到证据有恃无恐么？
“唔……如果是死刑的话，我倒是很愿意负这个责。”
“……什么？”小山优成差点没反应过来，一时间分辨不出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
结城友贵猛地吸了口气，低头就看到江户川柯南警告的目光，他委屈地揉了揉大腿，刚刚可是被狠狠地掐了，为什么啊？明明只是‘如果’而已。
“小山先生，你刚刚说谷村先生出意外的时候你在搜找其他房间，能告诉我是哪个房间吗？毕竟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也很苦恼。”这回结城友贵倒是老实推进案件发展，没有再搞事。
“当时听到响声我就出来了，除了钻石什么都没偷。”
“这个需要我亲自去房间检查下才知道了。”
对方不屈不挠的问话让小山优成沉默了几秒，他当然没有搜找过所谓的其他房间，自己不在场的借口比较方便，问起来情况时可以直说不知道，也能减少被怀疑的可能性，只是现在看来似乎说自己看着谷村骏太出意外会更好。
“……去的卧室。”他只能硬着头皮随便说个房间，搜卧室总没错吧，一般人都习惯把值钱的东西放卧室。
“那请你带个路怎么样？”
压根没去过怎么带路啊！这该死的别墅这么大！
小山优成在心中吼道，他现在已经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了，就是在试探他到底在不在现场。
“我当时是随便走的，这里太大，我也不记得路了。”
“这样啊……”食指点了点下巴，这人借口还真是多啊，不过没关系，结城友贵随即笑道，“那我带你过去，你重现一下当时的动作怎么样？”
小山优成也搞不懂面前这人到底打什么主意了，带他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吧，就算那个房间什么翻找的痕迹都没有，他也可以说是自己小心翼翼，翻过的东西都还原了之类的。
“你该不会想说卧室上锁了吧？我先说好，我上午去的时候可没有上锁！”
“放心，就算上锁我也会帮你打开。”
这下小山优成更迷惑了，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yuki哥哥，我们能去参观卧室吗？”孩子们对这个还是很感兴趣的，要不是案发现场很严肃，他们可以直接在别墅里探险了。
“当然，柯南君也一起吧。”
结城友贵说的是关于案件的事，警察们也没有阻拦，或许对案件有什么进展呢？
“小山先生还记得房间里有些什么吗？”结城友贵在卧室门口站定，转身看向他。
原来只是这招啊……小山优成松了口气。
“我对室内装潢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翻了下柜子而已。”哪个卧室没有柜子呢？
“原来如此，那看来我作为画师还真是失败啊……”结城友贵摆出一副沮丧的模样，后退两步让开门口的位置，示意小山优成开门。
小山优成也懒得再去想什么，直接转动门把手，咔哒一声门开了，并没有上锁。
目光正准备找柜子的小山优成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好厉害……”
“对啊……”
看到房间墙壁上的画，其他人不由得感叹道。
橘黄色的灯光照在占半个墙壁的浮雕画上，那是幅黄昏风景画，画面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就是平常黄昏时眺望窗外就能看到的景色，黄昏下的城市。
但它实在是太真了，卧室厚重的窗帘没有拉开，房间黑漆漆更衬得被照亮的画才是这里的焦点，没人不会被吸引。
结城友贵看了眼同样被壁画吸引的江户川柯南，有些期待地问道，“柯南君觉得怎么样？”
“诶？很好看，画的很厉害。”突然被问到的江户川柯南条件反射般答道。
墙壁后面随便一个小炸弹都能让在场的人上天，如果现在被发现了，这么多军火玩意谁知道被结城友贵之前拿来做过什么，应该会给个死刑吧。
结城友贵有些纠结地望着壁画机关，完全没有管小山优成什么反应，他还以为这么瞩目的情况下，柯南君可以发现呢，明明聚光灯都给上了。
“柯南君再仔细看看？”
“？”
不是应该关注案件看小山优成的反应吗？为什么一直问他这个啊？
江户川柯南迷惑，难道自己夸的有哪里不对？是要用什么专用名词夸吗？看结城先生的表情确实没有高兴的样子……
重点不是这个，小山优成明显没有来过这里，案发时大概就在现场，升降操作台旁被溅射的血液有蹭过的痕迹，那个位置应该不可能会……
江户川柯南看向小山优成，如果他的推理没有错的话，谷村骏太是被杀的，证据就在这个人的身上。
但是要怎么推理呢？叔叔也不在这，难道要用‘啊咧咧’大法吗？
江户川柯南也开始纠结，他瞅了瞅身边的结城友贵，思考要不要让他当这次的侦探。
“柯南君已经看出来了吗？”结城友贵没有错过江户川柯南刚才‘我懂了’的神情，凑过去小声道，看着对方的那双绿色眸子亮亮的。
“啊？嗯……”正在打‘坏主意’的江户川柯南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现在想想，自己跟对方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表现的不符合这个年龄，对方似乎也并没有怀疑什么，大概是没出风头太久了，甚至不认识工藤新一。
应该就跟高木警官他们一样认为自己是比同龄人聪明的孩子而已。
“嗯，谷村先生不是意外死，而是被小山先生杀害的，他……”
“指的是这个吗？？”结城友贵忍不住打断，他还以为江户川柯南是发现了壁画机关，不然刚才怎么还偷偷瞧他。
“……？结城先生以为的是什么？”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这种事情……嗯？
结城友贵愣住，这应该不是他会做的事才对……他从来不会主动寻找死亡的机会，这也是周围人为什么一直认为他很正常的原因。
他现在在做什么？故意把警察侦探引到可能会暴露军火的卧室？
……为什么？
“结城先生？你没事吧？”
结城友贵顺着声音望去，江户川柯南正担忧地看着他，“没事……”被打断了思绪，他暂时也没有继续再想下去，那边的小山优成正被目暮警部盘问，借口多，破绽也多。
“我都说了我进的其他客房卧室，不是这间！根本没有这个壁画！”
结城友贵突然感到疲惫，不想再听这些人在耳边叽叽喳喳，于是他开口，“是你让升降台掉下来的吧，证据的话就在画室。”
“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没有理会小山优成的辩解，结城友贵转身回了画室，其他人面面相觑也跟着过去了。
江户川柯南皱眉，他也知道证据在画室，但是结城友贵的态度更像是很早就知道真相，只是现在才说……那么刚才他说‘看出来’是指什么？
众人回到画室，目暮警部还等着结城友贵能像其他侦探那样一步步将真相剥开，结果……
结城友贵指了指掉落在升降台边的螺丝还有曲臂连接处，“铁锈如同血液一般能查出元素，只要与这个人的袖口上的痕迹对比一下就行了，如果只是无意中蹭到，绝对不会留有那种痕迹。”
江户川柯南扶额，怎么直接一上来就把证据说了，哪有这么推理的啊……
“高木君。”
“是！”
目暮警部倒是一点都不含糊，甚至看结城友贵还是赞赏的眼神，侦探就喜欢推理推理，对于他们警察来说推理过程并不重要，只有证据才是他们要的，虽然侦探破案是帮大忙，但卖关子一样的层层推理，不就是在花式炫耀聪明才智吗？他们还不得不求问。
拜托这是现实不是什么漫画小说，讲话能快点吗？如果中途犯人反应过来偷跑了或者偷袭抓人质怎么办？这么想着，目暮警部还真回忆出了推理中犯人直接挟持人质的案例。
这位结城先生简直就是速战速决达人，真好。
不过……
“咳咳，结城先生，我们在升降台各处都未查到小山优成的指纹，应当是带了手套的，为什么他在拧螺丝的时候又用袖口呢？”目暮警部凑到结城友贵身边小声问，他还是好奇。
“确实带了手套，但是壁画的钻石戴着手套并不容易取出。”
“但是脱了手套取完再戴上不就好了？”
结城友贵也懒得解释什么，只有证据有了不就行了么？“谁知道呢？我只是看到他袖口的痕迹罢了，估计这家伙也不知道铁锈能查。”
“啊这……”目暮警部突然很想将之前的想法撤回，大部分总是喜欢刨根问底。
“接下来发生的事应该就是动机了。”听到他们的对话，江户川柯南忍不住道，“大概谷村先生提出要帮小山先生拿手套，为的是让小山先生的指纹留下，将罪名嫁祸给他。让升降台落下后，他为了不留指纹，应该也是袖口裹着手顺着曲臂爬下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操作台那处于上方的血迹会蹭到小山先生的小腿。”
“没错！谷村那个家伙说什么平分钻石的钱，只是想拉我当垫背的而已！我早就听他的熟人说过，谷村以前就这么骗过别人！”小山优成在听到这些话后终于忍不住了，“我可是冒着被抓的风险来偷钻石！如果什么都得不到，小栖她……”
小山栖是她的女儿，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每日的住院费对于富有家庭根本不算什么，但小山优成只是普通工人，拿着普通收入。
“不管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夺取他人性命的理由。”江户川柯南深沉地望着他，杀人的理由他从来都不想知道，也不会理解。
结城友贵回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怎么也想不通是因为什么，他很确定自己并不会做出这种等同于自1杀的行为。
他会在火灾发生时躺平不跑，但不会做主动放火的事，除非他对放火这件事很感兴趣。
很快，鉴定的结果就出来了，小山优成袖口与螺丝还有曲臂连接处拥有一致的铜氧元素。
“小山先生……”高木警官拿着手铐走到他面前，示意他伸手。
小山优成咬牙，握着的拳头都能看到青筋暴起，他怎么能这么被抓？杀人和偷东西的罪行可完全不一样！要是关在监狱好几年，小栖她怎么办？
这么想着，他猛地推开高木警官，朝着落地窗就要往外跑，换不择路弄翻了一旁桌上盖着的速写纸，十几张速写纸散落在地。
周围的警官们反应很迅速，还未等小山优成跑到窗口，就被直接摁倒在地。
“这是……”
除了压制小山优成的几个警官，其他人都被落在地上的速写纸吸引了注意，随后又不约而同地望向结城友贵身边的江户川柯南。
十几张，每张画的都是这个男孩的肖像，但奇怪的是，每张都没有画上五官。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