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赫奇帕奇可以治好厌食症吗？》途荔

31、31

　　全校几乎都在这里。

　　小小瘦瘦的二年级女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出这样一番话。
　　勇敢，但是狂妄。
　　无论是认识她的，还是之前从来没见过她的高年级生，此时，视线都集中在这个女孩的身上。

　　离舞台有些距离的地方，有几个围观的高年级生，看着舞台，窃语。

　　“她是谁？”有人好奇地问，语气中充满了兴趣。
　　“简西.费格。”有人友好地推销介绍：“我们赫奇帕奇的小找球手。”

　　那人回过头，对上一个男生笑吟吟的表情：“塞德里克？”
　　德尔菲娜正站在他旁边，看着舞台，眼睛笑弯起来：“真可爱啊，凶猛的小獾。”

　　......
　　除了高年级生，在场还有很多熟悉简西的同级生。
　　大家听到简西说出这句话，皆是闭上了嘴...尽管眼神还是止不住地诧异。

　　这可是简西，她对魔咒的掌控程度算是全年级拔尖，可是她一直以来不是蔫儿蔫儿地站在角落里，就是很淡定和平的样子。

　　没有罗恩.韦斯莱那么冲动心大，没有赫敏.格兰杰那么出挑强势，除了成绩好，一直并不显眼。
　　原来她是这样的性格吗？

　　或者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
　　个子似乎也高了一些，黑发似乎不再那么枯黄，这个学期开学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她似乎变得有气势了很多。

　　赫敏站在门边，突然很是无厘头地来了一句：“还是吃饱了好啊。”

　　“吃饱了是好，都有力气在这种场合出头了。”罗恩自然能听懂，一边发自内心地认可小精灵的贡献，一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过就算没有吃饱，她天天和你呆在图书馆，一人一本魔咒书，要我我才不上去和她斗。”

　　“请不要把我们说得这么书呆子。”赫敏皱皱眉：“我们也是有娱乐活动的。”
　　“梅林作证，你们的娱乐活动简直比我爸爸蹲厕所的时候看的花边新闻都要无聊。”
　　“嘿！”

　　“好了好了，别说了。”尽管刚才还是众矢之的，在好友面前哈利还是得做调停者。

　　虽然这里说着，但他的眼神却专注地，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远处女孩的背影。
　　——简西身边的蜡烛火光摇曳，他刚才离开时还仓皇不安的心脏却因为她站在那儿，而变得稳定了许多。

　　从舞台上一步步走下去时，被贾斯廷质疑时，心里生出的那不知叫委屈还是叫愤怒的荆棘，此时，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仿佛找到了落脚点。

　　*

　　这段时间因为石化和血书、密室的传言，大家的神经都很紧张，真的有人被简西挑了起来，上去就要跟她决斗的。
　　是一个三年级的学长，因为是麻瓜出身者，他不顾年级，和简西展开了“决斗”。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不出三下，他就摔下了舞台。

　　第二个人冲上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讨回公道一般的气势。
　　女孩的表情一点也没有波动。
　　两人举起魔杖后，却突然被施了一个缴械咒。

　　——来自于斯内普教授。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说：“闹剧该结束了，看到你们那么有战斗欲，我们就放心了，决斗俱乐部的第一次活动托你们的福糟糕地结束，现在，原地解散。”

　　哈利三人站在门边，许多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出大堂。
　　但是此刻哈利完全不在乎他们路过时瞟自己的眼神，怎样也好，他只是盯着人群。

　　熙熙攘攘中，一个熟悉的，毛茸茸的黑色脑袋若隐若现，简西低着头，用衣服擦拭着魔杖。
　　走到她们身边后，才抬起了头。

　　哈利张了张嘴，他似乎想说很多，但此刻全部被堵在嗓子眼。

　　最后，还是简西先一步伸出手，捏住他的手指，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

　　“你上次还不相信我？”

　　哈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当时在萨里郡的森林中，他说的那一句：“呼噜呼噜。”

　　当时哈利还不相信，简西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巨怪的语言，结果今天自己也说了蛇佬腔。

　　注意到哈利想起来了，简西凑到他面前，呲牙咧嘴地回敬他：“嘶哈。”

　　哈利：“......”

　　他的脸居然有些发热，手指回勾，男孩反客为主，抓住女孩的手指，发出一声怪叫，好像想阻止她调侃自己：“啊！”

　　“还说了什么。”简西嘟囔着，笑着想要挣脱哈利的手，一边说：“萨亚哈～～”

　　“别说了！”哈利不放手，却被她的笑感染，两人笑成了一团。

　　赫敏和罗恩抱臂站在一边。
　　——好像刚才还打算很严肃地说些什么的。
　　——是什么来着？
　　——这两个人现在又在哪个频道？

　　......

　　简西大出了风头，那几天，不少人都在围观她，回头看她。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都能被简西听到。

　　“她就是简西.费格？”
　　“听说那个谁输给她之后丢脸地一天都没有上课？她真的那么厉害？”
　　“不知道，至少在二年级当中肯定算是可以的了。”

　　简西只是搓搓头发，将发丝捋到耳朵边。
　　自从吃饱饭后，感觉听力和体力以一种夸张的速度在提升，每次魁地奇训练她也都很有劲儿。

　　为了躲开吵闹的议论声，简西最近又常常扎根在图书馆里了——她相信平斯夫人一定会守护图书馆的分贝。

　　密室的秘密慢慢探出了脑袋，一开始怀疑马尔福他们，用变形剂和日记本一探究竟之后又变成了海格，简西都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对于这些事情，她一向发言很谨慎，害怕会有一些奇怪的效应。

　　直到赫敏跑来图书馆的那天。
　　那天是魁地奇的比赛，好不容易等到的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简西和哈利都会参加——虽然最近身边乱成一锅粥了，简西还是很期待这场比赛。

　　她刚放好书准备去比赛，就迎面撞上了从图书馆跑出去的赫敏。
　　赫敏知道简西听力很好，几乎是用蚊子般的音量告诉她：“我知道了，我知道继承人和那个怪物是怎么回事了。”

　　一时间，简西像是被两块磁石吸在中间的家伙，她两边都想要了解，脚步踌躇了一下后，跟上了赫敏。

　　“赫敏，这是什么意思？”她问。

　　赫敏带着简西，拐进了一个盥洗室。
　　她快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好像是从一本书上撕下来的，上面写着一串字。

　　简西跟着念：“蛇怪？”

　　“是的，蛇怪。”赫敏激动地用气声喃喃，“是管子，蛇怪通过霍格沃茨的管子游动，然后让不同的人看见它，普通人见到蛇怪会死，但是至今被石化的所有人都是通过其他媒介见到蛇怪的。”

　　无疑，此刻她们知道了真相。

　　一个拉文克劳女生从盥洗室里走出来，赫敏太激动了，有些神神叨叨地提醒她，之后走路要小心一点，如果身上有镜子的话，可以用镜子先探探路。

　　拉文克劳女生摸了摸兜，简西没有注意她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耳边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粗粝，但又冰冷，好似漫长到没有止境的游动。

　　蛇。

　　这个字电光火石般出现在简西的脑海里，几乎是下一秒，她侧头大喊：“赫敏，有蛇——”

　　“简西，别转头——”同时，赫敏的声音传来。

　　但是简西已经转过了头，她看见赫敏和那个拉文克劳女生逐渐僵硬的身体，对上了一双冰冷的，没有机质的鎏金蛇瞳。

　　她的大脑中传来轰鸣声。
　　蛇信吞吐，她听见了声音，脑内竟然升起了一点意思：“......杀了你。”

　　这是蛇佬腔吗？
　　不对。
　　简西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模糊，她回想起来。
　　蛇怪也是神奇动物，她听懂了它的声音。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然后她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

　　“简西怎么还没到？”
　　魁地奇球场外，德尔菲娜有些焦虑地说。
　　霍格沃茨的所有学生都在特殊时期，一个学生迟到对大家来说都是有些恐怖的事情，生怕他们出了什么事。

　　经过赫奇帕奇的哈利听见了她说的话，转头看了一眼赫奇帕奇队，皱起了眉。

　　简西...？

　　就在他心中不安的时候，麦格教授到了球场，并且终止了魁地奇球赛。

　　“所有的学生必须返回本学院的公共体息室，学院的负责人会告诉你们更多的情况，请大家尽快离开！”
　　她的声音传进哈利的耳朵，那种慌张的感觉又生长了。

　　直到他看见，麦格教授走到他面前，用凝重的表情说：“波特，我认为你最好和我一起来。”

　　*

　　走去医务室的路上，哈利在胡思乱想。
　　他记得，简西是被费格太太领养的，她真正的家事是不明的。
　　她会是麻瓜出身吗？
　　她会被伤害吗？

　　罗恩在他身边，也拧着眉，看起来在焦虑着什么。

　　他们打开了医务室的门。

　　“......”哈利看着躺在床上的几个人，哑了。

　　“赫敏——简西——”罗恩的声音都摔破了，回荡在寂静的医务室当中。
　　里面都是石化的人，没有人能回答他的喊声。

　　赫敏的身体僵直，一手伸着朝向前方，像是想要阻止什么。她眼睛圆瞪，看起来很慌张。

　　“她们被发现在图书馆边上的盥洗室。”麦格教授解释着，“被石化的有两人，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各一名。”

　　哈利愣了愣，觉得麦格教授的话中有漏洞。

　　他转头看向简西的位置：简西明明也在那——

　　他想要呐喊，但是突然停住了。

　　因为他发现、他终于发现了。
　　简西是躺着的。

　　双手，双脚，还有闭上的眼，无一例外都是安静地睡着的姿态，身体的每一处都并不僵直。

　　“是的。”麦格注意到哈利的眼神，走到了简西的床位边上，伸手执起她苍白的，柔软的手。

　　“这一次袭击，出现了意外。”麦格说：“费格小姐并没有被石化，而是晕了过去。”

　　“这样的情况是第一次，也许，我们等到费格小姐醒来，就能知道袭击者的答案。”

　　……
　　哈利走到简西身边，看着简西紧闭的双目。

　　她嘴唇苍白，眉毛微锁。

　　像是，在做什么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