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划水摸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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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媛作为沈琼出现的时候，多少还有点高冷的学霸包袱在身上，回到汪家之后则很快找回了自我，比上学期间还要活泼，没一会儿工夫就跟汪十方他们聊熟了。
——没有人能拒绝被性格开朗的美少女搭讪，就连汪沛金都不自觉减少了爆粗口的频率，与平时相比，仿佛词库得到了净化。
汪小媛跟两个人聊天仍然游刃有余，还不忘悄悄对汪荧勾勾手，示意她也来参与话题。
汪荧冷着脸扭头，只当没看见，干脆利落地拒绝营业。
她可没有跟谁都能聊得来的天赋技能。
“小媛你很勤奋啊，没记错的话其他组都没我们训练强度大吧，不会觉得辛苦吗？”汪十方视线躲闪着不肯与人对视，似乎这样就能将他的心思藏在厚重的眼镜后面。
“没办法呀，汪荧总是要训练的，那我就陪她来咯。”汪小媛落落大方。
“呵呵，你们关系真好。”
汪荧瞥了他一眼，感觉这语气不怎么真诚，更像是在说反话。
“是呀，我们从小就认识啦！”汪小媛笑眯眯地勾着汪荧的脖子。
“那你就是前辈了，以后可得多关照。”由于汪沛金画风突变，遣词造句都透着一股子不熟练。
“好说好说，应该的。”汪小媛满口答应。
尽管汪荧比她高挑一些，但从刚才开始就极有默契地低下头迁就她，给足了面子。
——在她模糊的印象里，那时候第一个向她搭话的同龄人就是汪小媛。
所以理论上来说，汪小媛也是她的前辈。
然而汪小媛放开手，拍了拍她的肩，理所当然道：“我的第一个忠告：汪荧也是前辈，建议跟她搞好关系。”
顶着两个男孩子震惊的目光，汪小媛眨了眨眼睛，也不多卖关子，神秘兮兮地补充道：“当时我们都猜，她最有可能是下一任教官。”
汪荧：？！
这个传言就连她都是第一次听说。
“我吗？”汪荧指着自己，确认道，“汪灿比我更合适吧？”
“是汪先生，他认为你比汪灿更适合留在基地里，”汪小媛一脸无辜，摊了摊手，“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你看咱们教官，几年之内恐怕都没有退休的计划。”
不出意外的话，汪岑确实还能再带他们很多年。
一片寂静中，汪十方把目光投向汪荧，似乎在根据汪小媛的话评估她的能力。
然后轻蔑地扯了扯嘴角。
汪小媛见状愤愤不平，刚要出言护短，汪荧就扯着她的袖子站好，言简意赅：“来了。”
汪灿进门看见汪小媛，冷笑道：“今天人齐了，还多了一个。”
汪小媛不说话也不看他，分明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但可能是总也打不过的心理阴影，也可能是汪灿看起来总是心情恶劣，她见到汪灿总是有点发怵。
她悄悄挪了挪脚，试图藏到汪荧身后。
汪荧一动不动，只管和其他人一样背着手立正。
“原来你们每天这么水深火热……”汪小媛几乎没动嘴唇，声音压得极低，“他不会还要先训话吧？”
每次出任务之前，运算部门都会针对任务抽选几组搭档组队，即便是以抽签形式决定最终名单，完成率也应该是差不多的。
其中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在组队名单确定之前，这几组人通常是此前没有交集的。
在汪家长大的孩子很难轻信他人，这样可以利用成员之间的不熟悉互相牵制，最大限度地保证任务过程中不会因为感情纠葛而出现纰漏。
因此训话在别的组其实很常见，组长为了提高凝聚力，可能会考虑在训练之前先鼓舞士气。
但汪灿不会，他懒得多费口舌。
汪荧在背后动了动手指，给了汪小媛一个否定的答案。
“出发。”
短暂的热身之后，汪灿看了看时间，一招手，汪十方和汪沛金同时转身，训练有素地夹紧双臂跑步出门。
汪灿也往门口退了两步，盯着汪荧明显比其他人都没有血色的脸，黑沉沉的眸子深不见底：“尽量跟上，路滑，小心。”
“小心？他居然说小心？”他离开之后，汪小媛好像还没回过神来，僵硬地转过头，一脸震惊地问，“汪荧，这是你的小名吗？”
“那你是叫路滑吗，”汪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还是说……你叫尽量？”
汪小媛欲言又止，最终一甩头：“看在你还算有点幽默细胞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
说完她伸手把汪荧的领子拉起来，尽量不让风灌进去，然后满意地拍拍手：“走吧，跟上他们，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精英小组的魔鬼训练。”
走到室外，汪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做心理建设是一回事，实际站在冰天雪地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尽管最近的训练颇有成效，让她多少找回了一点从前的身手，可惜还是怕冷。
汪小媛脚步轻快地山林间奔跑，踏碎积雪和雪下的短枝发出轻响，很快就和汪荧拉开了距离，跑到了稍前的位置，又放缓了速度等她跟上来。
她们穿的衣服都是同样的制式，有一定的防寒效果，但汪荧还是忍不住发抖，席卷过针叶林的风啸声如同浪潮，在她耳中格外清晰。
她疾跑几步追上汪小媛，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打手势示意想要休息一下。
她停下来就要往地上蹲，汪小媛急忙伸手扶了一把，拽着她往前走：“这才十分之一都不到，咱们这个速度也不比走路快多少，就算坚持完全程，估计也得三小时开外了。”
“实在不行咱们就调头回去，你这才刚好一点，别又把自己折腾病了，”汪小媛絮絮叨叨，操碎了心，“说起来，最近没见他们再给你送药了。”
她最近总觉得汪荧房间里有哪处违和，突然福至心灵，原来是红色药盒已经有好几天没出现了。
汪荧点点头，说话还是有点喘：“嗯，最近一次体检的时候，我说我可能有抗药性了，吃了药之后睡不好。”
“医生相信了？”
“对比体检报告就知道，原来几个重要指标都是明显偏低的，现在越来越接近正常值了，他只能相信，然后报告给汪先生，”汪荧看着汪小媛，眼神无波无澜，“在研制出新药之前，应该不会再送药给我了。”
汪小媛笑眯眯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可以呀你，演技够不错的，停药这么久居然都没被人发现！”
“霍盈盈从小到大那么多药不是白吃的，出现抗药性只是时间问题，这一点专家们比我清楚，”汪荧淡淡开口，“况且，我猜他们拿不出药效更强的新药了。”
汪家人一贯会将准备做到最充分，没有十分把握不会贸然行动，迟迟没有新药送来，极有可能是当初为汪荧准备的药物已经没有更强效的版本了。
汪小媛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你顶着这张高贵冷艳的脸，说出来的话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那你别看我，尽情反驳。”
“你的脑子在某些事上要是有你怼人的时候转得这么快就好了，”汪小媛叹了口气，“继续跑吧，一会儿雪把他们的脚印覆盖了就麻烦了。”
第二次停下来的时候，她们干脆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休息，看汪荧一副随时都要厥过去的模样，汪小媛总感觉再逼她多跑一步都是罪过。
“雪越下越大了，咱们顶多在这里待五分钟，你抓紧时间休息，想聊天的话也可以，你来找话题。”汪小媛满脸期待。
汪荧：……
这到底是谁更想聊天？
汪荧蹲着缩成一团，不住地往手心里呵气，本来想沉默着度过这五分钟，但是看着汪小媛亮晶晶的眼睛，还是认真地想了个话题：“你刚才那么说，是骗汪十方他们的吗？”
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个志愿，而且她所接受的一切训练，看上去都应该被划分在出门执行任务的那一批人里面。
“骗你们干嘛，我才没那么闲！”汪小媛不满道，“你是我们这些人里最出色的，早早就被安排好了去处也不奇怪吧？”
汪荧心中一悸，勉强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问：“教官怎么说？”
——在其他人口中，她总是级别又高能力又强，可她对此则没什么印象。
“这就是他和汪先生要讨论的事了，我只听说教官早年有个搭档，从出生起所受的训练和经过的磨难都是为了执行家族对吴邪的计划，所以她很早就出去执行任务了，”毕竟也是能在越野项目里合格的人，汪小媛脸上丝毫不见疲色，“不过你和汪灿跟教官他们的情况不一样，也不一定就会走他们的老路，最后你们不会分开也说不定。”
汪小媛说到兴头上，意犹未尽：“还有什么问题？我知无不言。”
汪荧皱眉想了想，发现自己很难再找出别的话题了，有些苦恼地垂下睫毛，盖住黑曜石般的瞳仁，然后又下定决心似的抬起眼，看着汪小媛说：“如果你在山上藏了什么东西，我陪你去找，不休息了，现在就走。”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划水摸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