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锢》会跑的石头

74、第七十四章 逼走董卓

　　知耻而后勇，孙坚重整队伍，渡过汝水，进占梁县之西北阳人聚，严加戒备，准备伺机再战，以雪前耻。

　　坐镇洛阳的董卓听说孙坚卷土重来，立即派陈郡太守胡轸为大都护，吕布、华雄为骑督，带五千人马，前来二次打击。

　　统帅胡轸，刘庆东是没听说过，可吕布、华雄却是如雷贯耳，皓月当空啊，吕布一杆方天画戟打遍天下无敌手，华雄一柄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尤其是吕布吕奉先，人们公认的，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啊，论武功那是头把交椅。

　　这里可没有刘备、关羽、张飞，谁人能抵得住他呀？那三位眼下应该在同学公孙瓒那里混呢，关东联军里根本没有他们，这不要抓瞎嘛。可他转念一想，那孙坚能攻入京城，这吕布一定是没挡住他呀，历史不会欺骗老实人的，可以一搏试试，到底是哪个狠人能跟他对上夹呢？

　　“刘大哥，天助我也！”孙坚心花怒放地走进刘庆东的军帐，“派出的探子回报，贼首胡轸是个急性子，自以为是的家伙。出兵时预先扬言，要为前次在鲁阳蒙羞雪耻，危言耸听地宣布，当斩一青绶大将，部队才会整齐纪律。此话惹恼了手下诸将，离心离德多有怨言。

　　特别是董卓的干儿子吕布，本来就对屈居人下心怀不满，感到没有受到重视，这下子肆无忌惮地逢人便说，要让胡轸好看。”

　　刘庆东听到这一情况也很高兴，“正好利用他们将领之间的矛盾，布下疑阵，使其不攻自破。”他附耳说出自己的打算。

　　胡轸的部队行至广城关，离阳人聚只有几十里的路程。夜幕降临多时了，士兵们饥肠辘辘，人困马乏。按原定计划，本应当在关口驻军休息，秣马厉兵，养精蓄锐，然后再乘夜进兵，天明时分到达目的地，实施攻城。

　　却见关外有许多百姓，举着火把匆匆忙忙往南赶路。胡轸派人捉来些经过盘问，方知他们是阳人聚的难民，躲避战火藏到这里来，听说城中的敌军已经逃跑了，说是畏惧大军压境，怕抵不过神勇的吕布将军，因此上急着赶回家中。

　　胡轸闻听此言，甚是不悦，心想自己是主帅，吕布算是什么东西？见利忘义、出尔反尔的小人！弑主求荣可以拿来炫耀吗？他要按计划行事，却被以吕布为首的诸将所反对。吕布等人便说：“阳人聚城中敌兵已经逃走，应该尽快去追赶，一鼓作气全歼孙坚，不可安步当车贻误战机。”胡轸拗不过他们，便率军连夜进发。

　　凉州大军在后半夜来到阳人聚城下，却傻了眼，全不是难民们说的那么回事，城中守备十分严密，想轻而易举地拿下城池是不可能的。这时，军队饥渴困顿，士气低落，加上是在夜间，四周漆黑一片，无法构筑堑壕工事。

　　见此情景，胡轸大发雷霆之怒，恶言恶语责备手下，命令将士们在城外扎营，抓紧埋锅灶饭，解甲休息，等天亮了再行攻城。士卒们走了一天一夜，实在是太困了，不待饭熟已经呼呼大睡了。

　　吕布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气哼哼返回自己的营帐，借酒浇愁愁更愁，哪有心思去巡营布哨呀，恨不得胡轸倒大霉，吃败仗呢。

　　再说孙坚依着三哥的计谋，偷偷率部出城乘夜来袭，对方毫无戒备，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突然间杀声四起，凉州军不明情况，丢盔弃甲四下奔逃，全军溃败。都督华雄从睡梦中惊醒，提刀上马仓促应战。正好遇见孙坚身披烂银铠，头裹红头巾，手持古锭刀，□□花鬃马，从对面杀来。

　　华雄乃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猛将，久经沙场战无不胜，全没把敌将放在眼里，杀气腾腾挥刀迎战。可他今天实在倒霉，一眼扫见了来将身边的随从，这位生着一双大牛眼，在火把的照耀下烁烁放光，似山妖鬼怪甚是让人毛骨悚然。华雄这一分心溜号不得了，可要了他的性命，被手疾眼快的孙坚，一刀劈下马去，瞬间做了屈死鬼。

　　再找吕布，比兔子跑得都快，手持一杆长矛吆喝了几声，假装招架不住，便带着本部撤退了。而统帅胡轸见大势已去，手下大将也没有真心抵抗的，只得弃了大营向北逃窜。刘庆东心里疑惑，赤兔马他是不认得，可方天画戟认得呀，怎么吕布改了兵器？

　　经阳人聚一役获胜，孙坚名声大震。董卓看硬的不成，便来软的，他派李傕前来劝降孙坚，却被孙坚严词拒绝了。

　　孙坚随后率军抵达大谷关，董卓亲自率军与其交战，战事空前惨烈，到处是人和马匹的尸首，血流成河、哀嚎遍野，让刘庆东触目惊心。最后董贼败走长安，留吕布殿后，孙坚得以进攻雒阳。

　　却未想到，吕布武功不济孙权，被打得落荒而逃。这可真让刘庆东大跌眼镜，看来一吕的排序应该改改了，孙坚才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呢。

　　大军进入洛阳，昔日京城已是残垣断壁，满目疮痍，数百里内没有烟火，变成了座死城，这哪里还是刘庆东记忆里的繁华都市啊！董卓丧心病狂，逼着洛阳居民背井离乡，全体西迁，困顿而死的人不计其数。然后为了不给关东联军一丝补给，放火焚烧宫殿、官府、民宅，同时纵容士兵搜刮财物，肆意抢掠。更令人发指的是，指使吕布挖掘帝王、公卿大臣的陵墓获取珍宝。孙坚入城，见此惨状无限惆怅。他还是很仁义忠孝的，命令部队清扫汉室宗庙，用太牢之礼祭祀。

　　先不表孙坚竭尽臣子之心，单说刘三哥在四处奔波，南宫、北宫跑了个遍，他是在找传国玉玺呢。只怨自己平时稀了马哈的，光记得玉玺是被太监们投到了一口井里，可不知具体是哪口井，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找了一大气，皇宫里角角落落的水井都找遍啦，就连城北张让挟持皇帝逃跑的路线上也看过了，哪儿有五彩云气喷出啊？可历史里清清楚楚写着，是孙坚在洛阳发现了传国玉玺，然后被袁术讹去，最后由徐谬献给了朝廷。

　　情绪低落的刘庆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大营，这大营安扎在洛阳南城瓦砾堆上。

　　“主簿，你满城的跑，在找什么呢？”长史公孙称迈着方步走过来，与三哥打着招呼，“董卓老贼真是可恶，好端端一座‘宫室光明，阙庭神丽’的京城，烧得二百里内无复孑遗。雒阳东西六里余，南北九里余，恢宏大气的九六城化为一片废墟。听有知道的人讲，这里原来是大将作属下甄官署的院子，房子都烧光了，只剩下一口水井啦。”

　　刘庆东对这里的事情井不感兴趣，赵忠、程旷、夏恽、郭胜被赶至宫里翠花楼前，剁为了肉泥。张让、段珪劫持两个皇子，连夜奔走至北邙山，走投无路投了黄河自杀啦，按他们的行动轨迹，玉玺是不会出现在城南的。

　　“俞河，你去挑水啦？”长史看到有人挑着水过来。

　　“公孙先生啊，这周边就这一口井，这么多人吃水有些不够用啊，你得想法子呀。”小伙子一边走，一边向他们俩点着头，“而且井口还雾气昭昭的，看不清井里的情形。”

　　有个挑水的老军从后面赶上来，他还是个爱唠嗑的开朗人，“小将军，这口井里冒出的不是雾气，那是五彩仙气，是大吉之兆呀。你是年纪轻有所不知，我和孙将军都是富春人，他家祖坟在城东，将军出生前，祖坟数次出现奇怪的五色云气，上连于天，蔓延数里远近。乡亲们都去观望。听我父亲说，这不是一般的景象，老孙家恐怕要强盛起来了。还有更神奇的呢，我母亲听人讲，将军的母亲怀着他时，曾梦见肠子从腹中拖出，环绕吴地阊门，这些都是老天爷在告诉你，要有贵人吉事出现呢。”

　　“一口再普通不过的水井，能有龙藏在里面啊？分明是水汽升腾，被太阳照出的彩色，怎么还成了五彩云气了呢？我水性好，若是真有龙，我定要潜到井底把它揪出来。”年轻人就是不信对方的话。

　　“水井在哪里？快带我去！”刘庆东对这口井顿感兴趣，立即要去到跟前一看，“俞河，跟我一起来，你不是水性好吗？正好到井底打探一番。”他让小伙子带路，看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待他们来到井边，情形已经大变，井口冒出的水汽又粗又浓，五彩绚烂直上云端，周围的众军士各个瞠目结舌，啧啧称奇，没人敢上前汲水了。

　　“水里真有龙啊！”老军被吓得扑通跪倒，念着神灵保佑，在他的带动下许多人跟着顶礼膜拜。

　　“有什么龙？分明是太阳晒的。”俞河还在嘴硬认死理，可话刚出口，我也感到事情蹊跷，眼前的景象不同寻常。

　　刘三哥猜测井里十有八九是有宝贝，说不定是那枚遗失的传国玉玺吧。于是他让俞河下到井底看看，年轻人找来绳子，壮着胆子顺下井里，井底的水没及胸口，毫不费力地摸到了一具女尸。

　　大家齐心协力把尸首弄上来，原来是个投井自尽的宫女，她的脖颈上系着一个小匣子，打开观瞧，匣内藏着一方玉玺。

　　“传国玉玺！没想到它落到这里啦。”三哥捧着玉玺爱不释手，激动得都要昏过去了。就见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缺一角用黄金补齐，正面用篆书刻有“受命于天，既寿且康”八个字。刘庆东知道它的份量，天下无双，乃是历代正统皇帝的证凭啊。他当然在第一时间献给了孙坚，心里清楚这可是孙家东山再起的资本呀。

　　以孙坚的部队的实力，想再向长安进军是做不到了，董卓留族弟董越屯兵渑池，段颎的同族兄弟段煨屯兵华阴，自己的女婿牛辅屯兵安邑，其他将领留守各县，制衡关东群雄。而袁绍一干人也不争气，各怀心机貌合神离，勾心斗角踌躇不前。更有衮州太守刘岱，向东郡太守乔瑁借粮，乔瑁不给，双方打了起来，刘岱杀死乔瑁，尽收其兵，首开关东军阀竞相火并之始。

　　唯有个别几位还算出彩，先是曹操独自带兵追赶凉州军，却中了徐荣的埋伏，损兵折将，士卒死伤大半。自己也被流矢所伤，幸得堂弟曹洪所救，幸免于难。回营后建议诸军各据要地，再分兵西入武关，围困董卓，关东诸将拿他不当回事。曹操受不了各路诸侯的冷嘲热讽，一怒之下领着残兵五百余人回了河内。后与夏侯惇等人去扬州募兵，得曹洪的朋友、刺史陈温与丹杨太守周昕的支持，赠与其兵四千余人。
　　另一位就是孙坚，战绩卓著，还得了件宝贝。袁绍经人告密，知道孙坚得了传国玉玺，便厚颜无耻地向其讨要。孙坚哪里肯拱手相让，是竭力否认，二个人就此闹掰。撕破脸皮，再无合作的必要，孙坚带领本部回归鲁阳。
　　雷声大，雨点小的关东联军，待粮草耗尽，各路诸侯做鸟兽散，就此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