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高杉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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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想要告白的你接到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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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我吗，我是神威哦，高杉的女朋友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高杉那个家伙好像重伤的要死了呢。”
28.
脑袋空白。
29.
当你自己到达电话中所说的医院，踉踉跄跄走来时只觉得眼前一切在眩晕。
……高杉、会死？
“这位小姐你脸色好苍白，没事吧。”
你先是茫然眨了眨眼睛，再有些迟钝摇了摇头。
自己脸色很苍白吗，比起无关紧要的这个事情，高杉他据说是重伤？伤口不要紧吧？现在情况怎么样？他难不难受疼不疼？
乱糟糟的想法瞬间冲满了脑海，连之前重要的告白也忘在脑后，只剩下——
想要见他。
想要看到他。
哪怕、哪怕对自己嘲讽上一句也好……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你猛然用力跑到那扇雪白的病房，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开始身体害怕发软，牙齿打着颤。
病房推开门来，面对的是……躺着病床上缓缓被盖上的白布。
唯有那柔顺的紫发从苍白无力颜色中漏出一点。
——“高杉……？”
怎么……会？
“高杉你快起来吧？开、玩笑吧哈、哈哈……”
回荡着的只有微弱的声音，最后化为空洞的死寂。
滴下来的先是泪水，再是连自己也听不清楚从哪传来痛苦的呜咽声。
徒劳的，死死捂着嘴想将这种吵人的声音狠狠压下，却只能痛苦至极的吞咽着泪水。
…………好难受。
呼吸不过来了，喉咙好痛……
耳边滴答滴答的水迹从脸颊滑落，狼狈不堪的，这样的你却还是几乎是抖着腿来到了这个被白布盖住的病床前。
死亡如同白雪掩盖着眼前住鲜活的生命，最后融化，冰冷的带走所有。
这是自己面前，真实的事实。
白色模糊着眼，突然喘不过气的你张着嘴深深急促喘了几口却只能陷入更深的窒息中。
痛苦呼吸着的你朦胧中突然想起了这个人对自己的毒舌面容，想起了他细长的眉眼，同时也想起了那碧色对自己柔软的水色——
那还是小时候的记忆，那个家伙曾经翘掉了课，板着一张严肃的脸给吃了药还在生病时的你偷偷换着毛巾，来来回回端水擦着脸，结果却迷迷糊糊睡着，打着瞌睡微闭着眼柔软的模样。
在两人长大后，还有许多、许多。
黑夜里表情嫌弃的紫发少年任由走夜路害怕的自己牵着他的衣角，直至你回家后熄灯，站在楼下的他才摸着根烟悄然离开。
明明学校里对自己爱答不理的青梅竹马有时毒舌着你那糟糕的品味，却隔天板着脸买回了嘴里嫌弃你却喜欢的那个手饰。
——生日时的礼物，下雨中的撑伞，争吵后又和好，陆陆续续闪烁在脑海里。
……自己、真是个笨蛋。
明明、明明是这么重要的存在——高杉、高杉……
“晋助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人……”
“求你了……”
你终于跪倒在地，失声嚎啕大哭。
此时你意识到了，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露出凉凉的眼神。
……再也不会对自己那样笑了。
最后，连哭声都在冰冷的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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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蠢货。”
不知什么出现在门外，一瘸一拐死而复生而来的紫发少年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自己露出了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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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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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当场的护士回忆说，那时候的你简直就像只待宰的猪凄惨哭嚎向那个紫发少年扑去，面容还拖着眼泪鼻涕泡，抱住对方的大腿怎么也撒不开，直把周围来往的人惊得往这边一看，表情恍然大悟。
好家伙，哪来的小情侣分手现场。
“——高杉你还在太好了，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呜呜呜呜……”
哭得像猪一样的你似乎还神志不清嘴里还嚷嚷不要分手的台词，那时被你抱住一条大腿挣脱不开的紫发少年脸上神色太可怕了。
表情狰狞的似乎想把你从这里十二楼扔下去的那种气场。
唉当时的你能活下来真是太幸运了。
活下来的你：“……”
丢脸丢到所有人和护士的你，现在任谁看到自己都会来一句意味深长的两个字。
加油。
疑似死缠烂打要被分手的你：“…………”
你要从这里跳下去不活了哈哈哈……
泪，悲伤的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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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结束在与被赶来的护士大骂之后，要被分手的你终于冷静了。
好不容易得出的事实是，你的青梅竹马只是打架受伤而已。
而你，这个现场出演一幕生死离别，哭得撕心裂肺的蠢货因为在电话中恍惚的把1205病房听成了1250而走错了病房。
顺便一提，你所痛哭流涕认为是高杉的病人其实是放在那里因防灰尘盖上白布，戴着假发紫色的人体模型。
脸又一次丢光的你：“…………”
“啊啊啊我不活了不要拦我！我要钻进垃圾桶里去永远不要见人！！！”
“……傻子吗你。”
你的青梅竹马高杉君半躺靠在病床上，看向你的目光宛如看智障般冷酷无情。
34.
在得知一切都是自己做出的蠢事后，浮现在心中的第一件念头是——
高杉他还在真是太好了……
只要一想到如此令人安心的事实，你看着眼前就算受伤也依然毒舌的紫发少年也开心的围着团团转，屁颠颠的帮一只手臂受伤和一只腿不能动的高杉晋助，细微伺候老大爷一样，又是削苹果又是倒水。
这样还不算完，你还像个傻子一样边削苹果边开心的落下泪来。
“高杉我好开心，真是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次了……”
这样的你再一次抽抽搭搭掉着水珠，床上的紫发少年倒是露出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却伸出唯一完好的手把你那颗沾着水迹的苹果咬下一口，面无表情鼓着腮帮子嚼着嚼着吃完了。
终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自己通红的眼角，手指不安似的牵住眼前少年身上病服的一角，就像那次曾经走夜路害怕的夜晚那般抽咽。
“……够了闭嘴，你真是太吵了。”
吃完苹果的他嫌弃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笨拙的用沾着残留苹果味的指腹替你擦掉了红彤彤眼角的水珠，任由滚烫的温度打湿了手背处缠绕着的绷带。
“你的告白呢，果然是失败到我这里哭鼻子了吧。”
你颤悠悠抽了抽鼻子，得寸进尺的手指更加用力拽紧了青梅竹马的衣服，抿起嘴坚决摇了摇头。
“没有失败，我没有去向坂田老师告白，因为——告白根本没有高杉重要！”
莫名的，脸颊的温度升了起来，这样的你却依然抬起眼坚定看向眼前神色不明的他，再一次坚定的重复了一遍。
“告白没有高杉重要，我想要待在晋助身边。”
不安、恐惧、庆幸、在意，这些通通融化成了复杂的心情，但是，此时的你只知道一点。
——高杉晋助是你的青梅竹马，是你不可代替的，毫不犹豫比一切还要重要的存在。
“因为我是个你口中什么都不明白的笨蛋，所以我也只理解，只需要明白这点。”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高杉你是我，最重要、最珍贵的青梅竹马。”
闪闪发亮的，你抬起沾满湿气的眼帘，湿漉漉通红的眼角下露出了那过于明亮的眼神。
原本牵住衣角的手指主动滑入少年随意放在被单上的手掌中，小心翼翼轻轻摩擦着白色的绷带，一根根慢慢挤入，最后十指相扣。
灿烂满足的笑容从你的嘴角升起。
紫发少年反而，沉默了。
……真是笨蛋一样的表情，真是笨蛋一样的发言。
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这让他怎么能——
“你果然是个、笨蛋吧。”
“过分！都说了我成绩能排——”
气鼓鼓的抱怨猛然消失在了相贴的嘴角，温热的温度从彼此的嘴唇上散发传染，似乎能将一切话语燃烧。
于是，话语不需要了，仅仅那炙热而滚烫的东西就将能人淹没融化。
他的手掌猛然紧扣住你后脑勺的发丝，另一只死死抓住不容逃离的十指，舌尖从柔软的唇缝隙间狡猾的钻进，扫过敏感的齿跟，凶狠卷上了里面的柔软之物恨不得吞噬而尽。
你的眼前迷糊了——
唾液无法吞咽下去。
舌头好酸。
呼吸好难受。
“……张嘴。”
相融的嘴唇间稍微分开了一些，面前的人喘着气却毫不质疑的命令道，脑袋已经转不过来的你傻乎乎张开了嘴呼吸了下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却又一次被滚烫的唇瓣紧紧啃噬。
唯一能感觉到，看见的是，紫色迷离扑闪而来的发丝，少年微闭，那蝴蝶般颤抖的眼睫下，波澜闪烁的碧色。
……相贴的唇瓣终于依依不舍的分开。
“连亲吻都不会，笨。”
缓过神的视线中，你看到了高杉晋助眯着细长的眉眼，嫌弃随意用手指擦去你嘴角流出的口水，而那收回的纤细手指尖却放在那薄淡却被染红的唇角边，白齿间艳丽的舌尖缓缓一舔而过。
你：！！！
好、好涩！
你的青梅竹马露出不得了的一幕将仅剩不多的智商轰炸的神魂颠倒，险些连话语都听不清楚。
“是你自己送货上门的，明明给过你机会，所以——绝对、绝对不可以离开。”
“肯定不会离开你，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你用迷迷糊糊的脑袋本能反驳道，意外得到了小小低沉的笑意。
“是呢，所以要紧紧跟在我身边才行，我的女朋友。”
——然后啊，被锁在身边哪里也去不了吧，待在名为我的笼子里。
洁白的被子上那死死扣住的双手即使用力起了痛感的红印也没有放手，手掌绷带下的伤口开始裂开，然而锐利的痛楚此时却化成了特殊的快乐。
高杉晋助在你不明白的视线里，歪了歪头紫发滑落了侧脸边，丝丝缕缕挡住那弯起细长碧色的眼，愉快的，几乎兴/奋颤抖般扬起嘴角那般的笑了。
35.
你是我独属于一人的宝物，只能在我怀里闪闪发亮，耀眼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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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明明可以越跑越远的你，却转头开心屁颠颠跑回了野兽的怀抱，柔柔亲吻了他碧色水气的眼帘。
——不要哭了，我回来啦。
自此，你心满意足再次落入了那只野兽的怀抱之中。
37.
“……”
银发男人在放学后，等待了很久很久，久得连手指发麻，月色渐晚。
于是，他明白了。
自己等来的是永远也不会到来的约定。
他看着皎洁的月亮迟钝眨了眨，夜晚凝成的水珠从眼睫掉落。
“……竟然输掉了啊我。”
这样说的男人只是伸手懒洋洋抓了抓自己的卷毛，踢拉着脚步，微驼着背，带着夜色独自一人踏上了回家的小路。
远远的，火星自黑暗中一闪而过又熄灭，越走越远的背影似乎拿起点燃的烟深深吸了一口，不经意吐出了虚无白色的烟雾。
夜中闪着火星的香烟被夹在那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垂落暗色的烟灰失去了温度被轻轻一弹，残留着又冷却掉落于地，被一脚榨灭。
这个男人不曾在你面前抽过烟。
“……嘛就回去后把那些照片全删了吧。”
淡淡话语最后落在了空荡荡，孤寂无人听到的月光之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高杉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