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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准备就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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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清松看着身旁脚尖不断拍打地面,离爆炸只差一点火星的陶朵朵,心中感叹到,还好当时让人把鱼羹菜馆的宋五嫂请来做了顿鱼羹,要不然等来者遇到了现在没有满足口腹之欲的陶朵朵……
只怕自己出面挡着也难免会出现一场恶战。
想到这里,陶清松打了个哆嗦,倒不是因为被风吹的不舒服,此处位于黄州的天堂寨附近,本就气候宜人,哪怕现在处于春季,也不会因为穿着少而受风寒之类的。
她的不适,只是单纯的身体反应罢了。
毕竟刚见面就打架,对以后的合作总是不太好的。再加上那位替身,其实就是自己和她进行一段时间的身份互换,她以自己的身份去吃喝玩乐,她还要和陶朵朵一起行事,以增加自己这位微服私巡的定国公的本人的真实度。
就在陶清松准备开口安抚陶朵朵的时候,那位姗姗来迟的替身总算是解决了缠住她的麻烦了。
来者身后背了个包袱,她的年纪介于及笄和碧玉之间,而这恰好也是介于了陶清松和陶朵朵的年纪之间了。
三人面面相觑,来者是因为没想到那位出手豪迈的人竟然和自己差不多大,陶清松则是在想着要这么不留痕迹地转移陶朵朵的怒火,以免在自己独自行动时,这位替身会被针对。
不过陶朵朵到底还是知道什么事情会让大人为难,于是如今便只是停下脚尖的幅度,双臂环抱在胸前,只留下抱着的露出一些剑身的剑来表达自己的不开心。
陶清松善解人意地说:“没想到独步派的事情还真是棘手啊,也怪我们,要是提前通知,而不是不请自来地告知,你也不会这么赶的吧。”
“不不不!!!”来者,也就是佘荼茶慌忙地摆动自己的手臂,似乎是怕言语不够强烈,还加上行动来表示事情不是这么一回事。
“是下山途中,遇到了门派中打牙祭的时候,师兄他们布置了很多用来捉野猪的陷阱,为了避开陷阱,就不得不花费了一些时间。”佘荼茶说着,不好意思地摸起了后脑勺,“还是我太弱了,所以耽误了很久。”
“我才应该道歉呢,好不容易看重我,给我我这么一个飞黄、额,这么锻、锻炼的机会!我应当好好珍惜,随时准备才对,毕竟机会不等人,不是嘛。”
对于佘荼茶话中的暗含之意,陶清松选择性当作没听见,只是继续吹捧她。“哪里哪里,你愿意答应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我们的福气,本来给的报酬就有些寒酸了,哎,要是我们有先见之明,就不会让你多做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寒酸?佘荼茶内心在尖叫,吃喝玩乐全包,之后还有地契和财宝,怎么看都是赚的不得了的好事啊!怎么会是寒酸呢?
心里被震撼,可佘荼茶还是凭借着在独步派行骗,不是,排忧解难而必备的不动声色之计稳住了。
“哪里哪里,我觉得这次合作对我来说赚的很多,先不说那些失误是我自己的问题,单是合作所给的报酬,就足够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肝脑涂地的了。”
“哪里哪里”
眼见着两人的对话往自己逐渐听不懂的地方发展而去,陶朵朵及时清起了嗓子,免得自己插不进话题。
“那就先去用餐?”陶清松也不尴尬,顺理成章地转了话题,“早就对于这里的小吊酒和吊酒好奇了,听说这里的泡菜也不错,不如就去当地赫赫有名的酒家吃一顿,就当作是我们的开工宴?”
还没等来因为平日只是白粥就野菜的佘荼茶回应,就听到陶朵朵把剑正式入了鞘,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见此,佘荼茶也就顺着台阶下,三人一同来到了陶清松早就看中的酒家。
虽说陶清松人没来过这里几次,但这里的大事小事她却是知道的比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佘荼茶还要清楚。
独步派中有陶清松的人,那些人拿钱就得办事,但主要要办的事,即观察那位未婚夫的一举一动,是很枯燥的,未婚夫整日不是扫地就是捡石子,所以他们于心不安,便开始往对陶清松汇报的信纸上写一些八卦和感想。
久而久之的,陶清松也便对这里熟知的如同住在这里一般。
酒家是那些人每次下山给人搬东西赚了几枚铜钱打牙祭的好去处,佘荼茶则是他们精挑细选的好人选。
一顿饭下来,陶清松对于酒家是个好去处深有感受,但对于佘荼茶是个好人选,则感到有些无奈。
从许多小吊酒下肚,套出来的话得知,什么人选,只是因为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选罢了。
独步派与其说是个靠算命来维持生计的门派,不如说它是个和尚庙来的更贴切。
整个门派就佘荼茶这么一个女性,但门派上上下下不仅没有珍惜,反倒是极近刻薄,什么提水砍材设陷阱的脏活累活,全部都是交由佘荼茶来参与。
还美名其曰好好锻炼,佘荼茶她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唯一的师妹这一身份而得到什么优待。
要是说他们不擅长对付女性,所以一视同仁,陶清松也能勉强接受。可那些一封封信中所说的,让现在的陶清松想起来,却是觉得有些无语。
只因为之前把师妹捧在手心里好好供养,但得来的却是师妹有了更好的选择,就纷纷以出门在外回不来、师门恋爱不可取、我就不干能咋地的手段离开了独步派,所以就要把这和尚庙的唯一一朵鲜花用这种方式留下来吗?
真是搞不懂了。“哎~”陶清松看着面前睡得四仰八叉的陶朵朵和佘荼茶,莫名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路会有点难走。
要是那家伙也和其他弟子的所作所为并无不同,那自己的方法就得改变一下了。
毕竟不能指望一个木头能突然懂得怜惜他人,处成兄弟也不是不行,只怕那家伙为了把什么留下来,也用这种吓人的手段。虽说陶清松不会在意,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会恐吓他人了,可要是那家伙把这种法子,也用到之后的姻缘上,就很难搞。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陶清松当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同时为了毁这门婚,她也是有在想办法弥补这一件事。因为过于担心那家伙之后的妻子能否出现,会对陶清松对破坏这门姻缘造成一些困难。
陶清松摇摇头,把那些还有些遥远的事情甩在了脑后。她站起来,背着手,对着一旁早就在等着她下令的那些隐藏在独步派中的人说道:“把她们带回去吧。”
……
“事情都办好了?”
“都办好了,大人明日只需要换上小师妹的衣服,就能伪装成小师妹了。”其中一人听到陶清松的问话后,立马答道。
另一人好似生怕自己的功劳会减少一样,紧接着补充道:“对,那瞿项根本不理门派中的弟子,只要大人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小师妹,他也没什么疑惑的。”
“此话当真?”陶清松仍是一副背着手的姿态,虽然身材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娇小一些,但话语中的威压却是让在场的弟子们不由自主的流出了豆大的汗珠。
“嗷!”突兀的尖叫声响起,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无不聚集在那人的身上。
那人紧紧咬着下唇,一只手暗暗抓住自己的另一只胳膊,用咬牙切齿地声音说道:“自然是千真万确,平日与瞿项纷争最多的就是二师兄和三师兄,再不然就是四师兄。至于其他的弟子,瞿项他光是对付那三位师弟都已经够呛了,应当是没有精力再去关注其他的弟子的。”
“对对对,而且小师妹她平日每天上山下山的挑水,两人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大人不用担心他早就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我们这些年来的监督,能确保山上的野猪都下了好几个崽,而那些小猪崽都被我们吃了不少去,但瞿项还是干干净净的,还能用靠卖鸡蛋为生。”
听言,陶清松闭上了眼睛,在干净和卖鸡蛋又有什么关系特与在该不该提醒他们同事之间要友爱相处两件事中犹豫了一下,最终在下一位即将要说出让陶清松再次疑惑的事情时,开口了。
“知道了,没事就回去吧。你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尽管在这里让你们做这种事是大材小用了,但还是不可互相之间闹矛盾。”
“呜”不知是谁泪点极低,被陶清松这一番话感动地呜咽起来。不过下一刹那,陶清松就开始破坏这和谐的气氛。
“要不然李督军的马鞭就要重出江湖了。”
马鞭一词勾起了那些呜咽的人惨痛的回忆,回想自己屁股和双腿发烫发肿无法行动的样子,他们也不呜咽了,反而是迫不及待地勾肩搭背,朝陶清松告别之后,就准备往外走了。
似乎陶清松看到了,那李督军自然也能看到,到那时,自己的屁股就能免于刑罚了,至于双腿,只要屁股没事,能躺着,双腿怎样都不碍事。
送走了那群兄友弟恭,好不亲切的独步派弟子,陶清松便问旅店的老板拿了些纸墨笔砚,开始写这些天的经过,以及按照自己的猜测,有哪些人开始搞小动作,需要注意。
最后又特意写道:还望官家替臣向陶贵妃问好,臣甚是想念姐姐做的饭菜。若归去后也能品尝到饭菜,那臣定是感激涕零,充满动力,说不定能为官家做更多的事情。
话里话外,没有明确提及要让陶贵妃继续锻炼厨艺,但但这份信被吃了美味的特制饲料,而速度额外快递的信鸽,在第二天的上午送达位于东京的皇宫的梁益手中时。
他已经因为最近的连绵阴雨,再加上前几日跪了许久才等到谅解,而恨陶清松很得牙痒痒好些天了。
可面对一旁耐心等待自己告知她陶清松到底写了些什么的人,梁益又只能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念出来,而是抱着想要在她面前表现出男人认真的模样的心思,佯装是重要来信。
要不然只怕自己念到一半,就憋不住语气中被针对之后的气急败坏了。
梁益暗自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卖乖道:“小姨子她说回来还想吃你做的饭,就是她上次没吃到的那些菜色,依我看来,女华已经做的很好了,只差下次复刻给小姨子吃了。”
陶贵妃,也就是陶女华惊讶道:“陛下可是认真的?那种菜色可不是妾身的妹妹会喜欢的。刚好春花她前不久为了收集了新的菜谱……”
陶贵妃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发出沉思的声音。
期间梁益耐心的等待,直到陶贵妃再次开口,他紧张的心才终于平静下来,是已经决定接受一切的那种平静。
“妾身曾听闻过御膳房的人说没有人比陛下更会吃了,要不陛下您帮我试试菜?毕竟小松她出门那么久,回来总要让她尝尝家的味道,不是吗?”
“……”
“陛下?”
“……”
“官人~”
“好好好,都依你。”梁益败下阵来。
其实他也不亏,只是陶清松喜欢吃一些他不喜欢的调味做的菜,而那些调味也不是不能接受,无非就是改变挑食的坏毛病,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梁益在心中这般安慰自己。
与此同时,陶清松也送走了陶朵朵和与自己交换了身份的佘荼茶,穿上了佘荼茶带来的衣服,独自一人到坐落着独步派的山下的茶摊上坐着,等待着以及多年没见的,邻居家的哥哥,也就是自己的未婚夫,瞿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