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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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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凛柔荑似若无骨,挂在舒玦肩上,袖口往下滑去,露出一截藕白皓腕。
舒玦本就比她高整整一个头,跑过来踮脚尖吻他,已是用光全部力气,叶凛如今已觉腿脚泛软,摇摇欲坠。
脚跟回落,正欲放手,哪儿知一只大手倏地缠上她的腰肢,往上一提。
舒玦浅褐色的眼瞳不见任何情绪,淬着一丝冰冷,周身气场亦散着冷冽气息,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叶凛心底咯噔一声,见此刻舒玦虽是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但强烈的直觉告诉她,此刻这个男子心情不佳。
感受到自己可能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叶凛轻咬了唇,立马开始思索该如何补救。
其实她方才也是一时兴起,舒玦的到来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只是看见他来了,便一时想着‘物尽其用’,故意露出恩宠,也更方便之后实施计划。
可却没想到,舒玦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儿,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玩火自焚’……
放于腰后的手臂骤然收紧,叶凛被拉得更加贴近了舒玦,他的唇边逸出一丝低沉轻笑,似那山涧之中的泉水声,叮咚清脆,却也如它触手般寒凉,激得叶凛下意识地微颤。
舒玦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弄得她有了痒意,“猎手向来不会以相同之饵诱之,王妃这是瞧不起谁呢?”
“还是以为本王蠢笨无比,会在相同的地方连跌两次?”舒玦的声音轻而浅,说的好似漫不经心,哪怕此刻他的声音再是悦耳,但叶凛还是本能的觉得这似是一道催命之符。
抿了抿唇,正欲开口辩解,那人的指尖粗糙,带着一层薄茧,抵在了叶凛柔软艳红的唇瓣上,“嘘——惩罚和报酬可以先欠着,之后本王再来找你讨要。”
说罢舒玦不再看她,而是看向那边的梁尹斌和邱氏,其眼中色泽,更冷了几分。
恰在此时有个小厮跑到了梁尹斌和邱氏面前,低声同他们道了些什么,两人瞬间面色惨白,大惊失色。
芙蓉阁内孙嬷嬷暴毙之消息,已入梁尹斌和邱氏耳中。
梁尹斌再次抬头,只见温煦阳光洒下,对面之人墨发与衣摆随风扬起,那月白的长衫之上,以银线缀成的仙鹤图案有一部分染了殷红之色,此刻在阳光照射之下,更显赤红。
那方才被他推倒在地的嫡女,如今被抱在怀中,面色酡红,尽显娇羞。
想到这舒玦是让那北楚人都闻风丧胆,望而生畏之人,感觉到他如今周身尽是澎湃杀意,梁尹斌额间冷汗滴落,抬袖拭了拭。
但满是横肉的脸上,还是堆出了笑,“方才小女与下官开玩笑呢,下官一时失手,这才……”
“梁侍郎,”不等梁尹斌说完,舒玦冷冷地打断了他,“看见本王及其王妃,不是该先行礼吗?”
舒玦笑意讽刺,挑眉道:“这院内下人,怎地比你这个主人家,还要识礼数?莫非他们才是主子?”
此言一出,院内以梁泰为首,立即跪了下来,不知为何,此番只觉得危机迫近,其气势好似要将众人撕碎般,下意识地求生欲让众人接连俯首。
邱氏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半响也速速改为跪拜,低头道:“贱妇参见玄阳王爷、王妃。”
梁尹斌也未好到哪儿去,虚胖的身子冷汗涔涔,汗湿了整个后背,他抱拳行礼,“下官参见玄阳王爷、王妃。”
本就臃肿胖硕的身子,此刻弯下,汗如雨注滴在跟前,然而对面却是半响都没再开口,让他起身。
舒玦冷眼瞥了怀中之人一眼,这番气势,是在与北楚对峙之时日积月累在战场中染上的杀意,寻常展露,便是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阿获、邀季都会面露怯意,可她这柔弱不堪的王妃?
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那日阿获呈上来的文书不是说这梁家嫡女软弱可欺,胆小如鼠?但如今看她这冷静自若的模样。
舒玦唇畔上扬,浮出抹笑,眼中璀璨如星,再看那边的梁尹斌,都不觉得碍眼了。
懒洋洋地轻哼了声,舒玦道:“起来吧,梁侍郎。”
听得舒玦那么快就让梁尹斌起来,叶凛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可惜,想着这梁尹斌刚才自持身份,如今不还是屈于强权,乖乖对她行礼叩拜。
就应该多让他拜拜的,看那满身肥腻,究竟能坚持多久。
“方才是怎么回事?”上首话音响起,叶凛依旧怔神,舒玦低头瞥向怀中之人,见她没有反应。
眉角抽了抽,舒玦不得不加重咬字,“爱妃?”
叶凛:……
突然被cue的叶凛猛地一激灵,抬眸看向此刻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舒玦,面上本冷淡的神色,立刻如变戏法般,在他眼皮子底下变为了娇弱。
叶凛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是……梁侍郎他不喜欢我送的礼物,方才正为此事大发雷霆呢。”
反正之后都要被惩罚,如今叶凛是愈发演的自暴自弃起来。
然而那边哪里还有心思去察觉叶凛的异常,在叶凛此话之后,梁尹斌面色一白,连忙反驳,“不是的王爷,方才王妃他来请臣观摩礼物,不慎脚下滑倒,臣本是想去拉她的,结果失手,她这才摔倒在地。”
“她是臣的女儿,臣向来疼她,又怎会舍得她受半点伤害。”梁尹斌言辞恳切,态度真诚,那眼中的担忧情绪之真,就是叶凛看来都险些要信以为真了。
真真的不要脸!叶凛抿了抿唇,知道如今舒玦站在自己这边,她此刻若说什么,也许会画蛇添足,是以暂未拆穿,选择了缄默。
果不其然,舒玦冷笑一声,看了眼院中庞大甲鱼,而后不咸不淡道:“但王妃说,梁侍郎好像不太喜欢她精心挑选的这份礼物啊?”
“王妃可是烦恼了许久,如今一片心意,却被糟践,便是本王,可能都会心寒呢。”
“没!没有的事!这怎么可能,王妃能念叨臣,那是臣之荣幸,必定是感念往常臣的养育苦心,她送的,臣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呢?”
好似为了表示此言为真似的,梁尹斌还三步并作两步走地来到翡翠甲鱼跟前,摸着那傲然挺立的龟……头,笑意都带了几丝勉强,“这翡翠通体碧绿,色泽上佳,必是价钱不菲。”
“椋儿啊,你有心……”然而心字才开了个头,还未落定,那边手下之物,已是顷刻间碎裂崩塌,倏地化为了齑粉!
梁尹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