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63、山巅岗哨

　　“为什么要冒险爬山？你觉得你能爬的上来吗？”

　　男精灵的质问相当犀利，安德一时感到非常尴尬，他舔舔嘴唇，逼着自己赶快开动小脑筋，编出话来：“因为……我想找人帮忙。”

　　“找人帮忙？？找人帮忙你往上爬？你知道吗若不是埃兰迪天生是攀岩好手，谁也没法像她那样纵身跃下靠一根绳索就把坠崖的你捞起来，说句不那么好听的，不看在你是个孩子的份儿上，别人摔死在这山涧里属于非法入侵者的应得下场，明白吗？”

　　“对不起……”安德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哼哼，“因为……因为有人告诉我，这一片环绕山脉相当于城墙，所以我想山后应该有人……”

　　对方显然被他这番言论震惊得目瞪口呆了。

　　“谁告诉你的？”男精灵紧跟着追问，“是人类？精灵？”

　　“……人类吧……”

　　“你不能确定？？”

　　“绝对不是精灵！”安德总算能回答出一句真心实意百分百确定的答案，“他……他是我的主人，我叫他老爷，先生。”

　　本来安德差点脱口而出，那是我哥哥，甚至干脆大胆一点说是自己老爹算了，然而还好他脑子转过弯来，想到稍微有点见识的人一看他跟奥斯卡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从表面上来说说是主从明显更合理。

　　“那么，”男精灵绷紧了脸变得严肃起来，“你跟你家老爷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是……是从布瑞希尔来的。”

　　“布瑞希尔？哈烈丝一族？贝奥一族？还是德鲁伊甸人？”

　　“呃……我……我……不能说……”

　　“……这是为什么？”

　　“因为……”安德咬住了嘴唇，着实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憋出答案来，“因为……他身上发生了一些事，他不肯告诉我，我那就像是某种诅咒，让他日子很不好过，用盔甲把自己包裹得像个铁桶，应该是外表变得没法见人了吧，想想也是挺可怜的，毕竟……他因此被家族驱逐了。”

　　我的天，这番话说完安德自己都惊呆了，这一套扯谎简直是行云流水毫无破绽啊。

　　“……诅咒？什么诅咒？”男经历过凑近了些问，“他现在人在哪？”

　　“这就是我需要找人帮助的原因，”安德丧着个脸说，“我的主人……他掉进山下的一条很深的溪里了，我想救他，可水底下太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反正……就是找不到他，我觉得他被水底下的什么怪物拖走了……不然为什么我触到底了还找不到他？”

　　男精灵哑然失笑道：“那不可能，环卫刚多林的水中不可能有污秽之物，它本身就是拒绝任何不洁净的存在，众水之主的力量仍在护卫这片土地。”

　　“可……那他也死定了，他太沉了，又不会游泳……唉……他死定了……”

　　眼下安德流露出的悲伤颓丧并非完全是装的。

　　“事实上……我仍然不是很理解你说的，”男精灵努力组织语言道，“照你说的，你去试图营救过但是连遗体也找不到，那么基本可以认定你的主人没救了，爬山做什么？”

　　“当然是……请求你们的帮助呀！”安德眨巴大眼睛的时候无辜天真都不需要装，“主人死了我也没救啦！”

　　“可你难道看不出这峭壁根本不是给人爬的吗？而且我听你的意思，你们是特意来寻找刚多林入口的，你的主人似乎知道许多刚多林的秘密？你们为什么要来刚多林？”

　　“我……我不知道，”安德只能摇头，“我只是个仆人，主人走到哪儿我跟到哪。”

　　“那他为什么不带个更可靠的男仆，我的意思是，你只是个孩子？”

　　“没有人愿意跟着他，我也不想呆在那里了，就偷偷跟着他跑出来，等他发现我已经离布瑞希尔很远了。”

　　“好吧，接下来才是重点，如你所言，你的主人身穿沉重盔甲，沉下去之后无法浮起，那是如何在溪底消失无踪的？那条溪不可能有什么怪物，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

　　“可……那是怎么回事啊……”

　　也许是因为一脸迷茫又十分憔悴的模样再一次引起了男精灵的同情心，他只是万分无奈地长叹一声，摇摇头，起身往屋外去了。

　　在他问话期间紧张的安德根本一片面包屑都不敢吃，肚子仍然饿得要命，现在他走了他才拿过托盘狼吞虎咽起来。哪怕他下一秒就要被赶出去，现在多吃一口就是赚一口。

　　然而一直等到他把两块烤面包一杯热牛奶一碗鲜奶酪都吃了个精光，也没有人来赶他走。

　　也许这些精灵比起那天在河上差点射死他的，要友好的多呢。毕竟他很久没有吃得这么心满意足了，应该说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也就比他妈妈做的差了那么一点点吧。

　　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处置自己呢？安德一边打着嗝一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坐在床上想，刚才那个男精灵离开的样子似乎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他会用什么办法揭穿他的谎言？

　　想到这里安德就不由得抖了一抖，他果然还是怕这些精灵，哪怕他们个个都漂漂亮亮的。

　　接着安德突然意识到他之所以会颤抖，是因为屋外突然吹来一阵凛冽寒风。

　　对了，我到底是在哪儿？

　　脑中冒出这个问题后，安德果断下床跑向门口。

　　然后腿一软差点儿当场跪下。

　　他脚下就是天空，头顶也是天空，长风呼啸猎猎鸣响，劲风几乎让身材瘦小的他快要站不住，趔趄几步摔倒在地上。

　　惊魂未定地他使劲儿喘了几口气才勉强稳定了情绪，才能够看清周围到底是个什么环境。

　　他在高山之上，非常险峻的高山之上，而且还是一片环状山脉中。承载他重量的是一栋依山而建的石屋，红瓦高烟囱，还挺别致。最大的不足就是——实在太高了！风都大得能把人吹走，安德现在就是瘫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他突然想起来了，奥斯卡说过，这环形山就相当于城墙，城墙上有守卫是很正常，所以……

　　奥斯卡说完这番话之后干了啥？他说他们该走了，转身拉着走了几步叫他踹他，然后……

　　怎么越想越像故意的？？

　　可是他下水了，还有活路吗？

　　安德觉得自己再想脑子就要炸了，怎么想都想不通奥斯卡到底想干嘛。毕竟他有可能根本就死透了。

　　远远望去，他甚至能看到布瑞希尔森林和自己住过的阿蒙欧贝尔山，还有更远更远的地平线，心里头回感到了什么叫感慨万千。

　　“来吧孩子，送你回家。”

　　背后突然传来这么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吓得安德一蹦跶，差点以为自己要滚下去。

　　“啊？”他扭头看着那个熟悉的男精灵大声反问，“回家？”

　　“不然呢？你想去哪儿？”对方似笑非笑地蹲下来问，“这可不是你呆的地方，我们必须送你回去。你家是在布瑞希尔？那的路我熟，肯定能顺利送你回家，”

　　“我不要！”

　　安德突然这么一嗓子把对方吓了一跳，安德立马又蹦起来说：“我……我绝对……这样吧，那个，你们不是好奇为什么奥斯卡能知道这儿有密道吗？我跟你说，他不仅知道密道，他还知道……还知道要亡国呢！”

　　“什么……？亡国？？”金发的精灵猛地瞪圆了眼睛，把同样的大张的嘴闭上才又问，“你说清楚点，那个……奥斯卡，他是怎么说的？什么国要亡？”

　　“呃……什么精灵王国……但是名字太拗口了我记不住……”安德说着竖起一根手指加重口气说，“我们其实是从布瑞希尔逃出来的，那里有些你的同族追了我们好久，就是因为他们在山上偶然听到奥斯卡跟我说这事儿。”

　　“你跟我详细说说清楚，布瑞希尔的精灵，是多瑞亚斯出来的吧，他们追过你们？就因为……”

　　“对，”安德一脸严肃地点头说，“就因为他们听说奥斯卡提到什么精灵王国会覆灭，贝烈瑞安德也会遭受灭顶之灾，奥斯卡不想说那我们只能跑呗，跑着跑着……就到这儿来了呗，然后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他把你丢下？他不是溺水身亡了吗？”

　　“那你说，他为啥知道会溺水，还叫我绊他？”

　　“……什么？他叫你……故意绊倒他？”

　　安德又相当用力地点点头。

　　“沙里安！”

　　听见有族人呼唤自己，沙里安扭头，正瞧见女精灵埃兰迪疾步走来，视线一下就落到安德身上，问：“你不是问完了吗？让这孩子休息一下吧，他估计是看到这里太高，吓得脸都白了。”

　　“你的关心也该适可而止了，”沙里安皱起眉头站起来说，“我不是跟你说过这孩子可疑得很吗？现在我更确定他不能这么轻易离开了！”

　　埃兰迪皱起秀眉问：“为什么？我不是讨论过了吗？那些问题根无关紧要，他只是个人类小孩，看起来才五六岁大，五六岁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他才出生在这世上五六年，受了惊话说不清楚不是很正常吗？”

　　沙里安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突然转头向安德用通用语问：“你之前说过多瑞亚斯的精灵在追赶你们，你……知道追赶你们的是谁吗？”

　　话一问出口沙里安就后悔了，这孩子不太可能知道这么详细吧。

　　“知道啊。”安德立马回答，“有一个金色头发的，发型跟你好像，我记得他叫塞维尔。”

　　沙里安面庞僵硬片刻，挤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说：“巧了，我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