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337、气息相似

　　里卡尔圆瞪的双眼里血丝遍布，虽然表情已经如此夸张，却还是教人难以分辨他到底是恐惧还是愤怒还是单纯的因为疼痛面目狰狞，奥斯卡眼看他挣扎幅度越来越小，眼珠逐渐凝固，他决定用来点二次伤害终结这一切——他一鼓作气拔出刺剑，星星血点溅在奥斯卡的前襟上。里卡尔那颤动不已的眼珠终于停止了抽搐，星火从他身上飘飞出来，这是奥斯卡再熟悉不过的前兆——里卡尔就这么在他眼前渐渐消失，熟悉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奥斯卡心头无名火迅速窜了起来，他果断离开几乎已经透明了的里卡尔，扭头就冲上楼梯，一手拎着特大剑一手提着刺剑杀到二楼，还没看清楚这个身材肿胀，穿着混似支架帐篷裙袍的怪人，就抬手将其乱剑砍死，铃声却诡异地还在缭绕耳边。

　　接着又有另一种微妙的声响，奥斯卡下意识再次朝一楼看去，然而还没能将重新出现在二楼走廊光圈中的人影看清，突然从后方伸出的胳膊拍了他的肩让他吓了跳扭过身，刚瞧见这个突然出现的熟人，就被捂住嘴拖进两人身后破旧门廊连接的走廊里。

　　走廊两侧不是墙壁而是廊柱，天光大亮，视野通明，奥斯卡能够再次确认自己真没认错——毕竟对方的红头发都塞进兜帽里尽可能的藏起来了。

　　捂嘴的手刚撤掉奥斯卡就惊讶出声：“芬瑟尔？？”后者立马龇牙咧嘴地再次捂紧奥斯卡的嘴，摇着头继续将他强行拖着走过走廊，远离之前那个双层大厅，又躲进了另一个门洞里。

　　进门后奥斯卡乱瞟的视线偶然瞥见某个久违又熟悉的物件，他立马挣开芬瑟尔差点把他掀地上，然后以几乎是滑跪的姿态把自己送到篝火前，差点撞到螺旋剑上。

　　“你没事儿吧你？？”芬瑟尔甩着被捏痛的胳膊拧着眉心问，但奥斯卡只是打了个简单手势让芬瑟尔先一边去，然后用无比虔诚（至少在芬瑟尔看来是这样）且谨慎的姿态半跪着将篝火点燃了。

　　“那是什么魔法？”芬瑟尔好奇问。奥斯卡还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篝火前盘腿坐了会儿，才长长呼出口气站起来正式再次面对芬瑟尔。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奥斯卡摊着手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也没什么复杂的解释，”芬瑟尔耸耸肩说，“跟你分开之后我到处找人单挑，我也只能干这个打发时间，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年纪，整个中土都几乎没有我双足未踏足的地方，这不巧吗？一个多月前我溜达到刚铎南方，上了托尔法拉斯岛，听人说这山顶上有怪物出没凡人不敢踏足，虽然我对杀人比较有兴趣，但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就——”

　　“所以你在这儿找到对手了吗？”奥斯卡适时打断他问。

　　令奥斯卡没想到的是，芬瑟尔竟然给出了肯定回答：“找到了。”

　　“找到了……！”奥斯卡毫不掩饰讶异道，“是谁？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人类，我想应该是。”芬瑟尔知道自己的回答接近于废话，于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说，“不过他身材很高大，比我还高大，我对他知道的太少了，毕竟他围得比我还严实，我只能看见他的眼睛，非要说他有什么独特之处大概就是——用一柄金光闪闪的长枪，用得可溜了，不然我也不会留在这里这么久。”

　　“我听山下人说你上山一个多月了。”奥斯卡边说边又将芬瑟尔上下打量，“你这一个月吃什么？你有带那么多干粮吗？”

　　芬瑟尔哈哈笑起来，一边拍着奥斯卡一边说：“你瞧，这个地方虽然非常古怪，非常危险，但它不是完全封闭的，我可以随时下山打猎，至于那些怪物……确实初见时把我吓着了，但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它们的存在……”

　　“包括那条龙？”奥斯卡用大拇指指向后方问，进屋后那条龙在石墙外折腾的轰隆声响奥斯卡还是时不时能听到。

　　“对。”芬瑟尔耸耸肩笑道，“你能越过它进入房间说明你也摸清了龙的行动方式，它其实比我想的要迟钝，还有那些会滚的……我不知道用甲壳虫还是用乌龟形容它们更贴切，其实看多了还挺可爱。至于那些长脖子……我杀了不少，有一些可能向外逃了，有些长脖子身形可真是庞大，有三个我那么高，总之这一个月来我就是这么打发时间，时不时下山去打猎充饥，时不时杀杀怪物，再跟西普曼……”

　　“西普曼？谁？”

　　“哦，就是那位用枪的好手，他自称叫西普曼。”芬瑟尔临时补充道，“他可真不是一般的强，无论是身手还是使用兵器的记忆都堪称是登峰造极，我们两个互有胜负，大概一半对一半吧，所以我们都很乐意继续打下去，直到分出胜负。”

　　“对了！”奥斯卡猛然想起自己的此行重点，“你有没有看到两个小孩？就是我曾经带到罗瑞恩森林的那两个！”

　　“我记得他们叫……”

　　“贝瑞安和拉莱丝，对，我确实遇到过他们。”

　　奥斯卡用力攥住芬瑟尔的胳膊惊喜问：“我就知道我没找错地方！他们在哪！”

　　“说实话，我不知道。”芬瑟尔摇着头说，“大概十天前我在山下打猎时偶然遇到他们，巧的是其实我们都在打猎。”

　　“只有他们两个吗？”奥斯卡急切问，“没有看到其他人？”

　　芬瑟尔摇着头说：“没，只有他们两个。不过他们看起来物资很充沛，两人身上都背了很多东西，当然，贝瑞安身上更多，他们也坦白帐篷睡袋衣物之类他们备的很足，干粮也还剩下一些，但是他们还是想要自给自足，所以……”

　　“所以他们现在在哪，你也不确定，甚至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还在山上？”

　　“很遗憾，是。”芬瑟尔撇撇嘴说，“相信我，我曾经提出建议保护他们，但是就一次——一次我没忍住回去找西普曼，再下山他们就不见了。我尽全力去搜索了，但一无所获，我很抱歉。”

　　奥斯卡摇摇头勉强扯出个难看的笑容说：“不用道歉，你不欠我什么。我……我得去找他们。你知道下山的路？能带我走一趟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怀疑你走不了。”芬瑟尔摇着头说，“其实最好的下山路途还是原路返回，但是——你也知道，所以我的路线比较……奇葩，说是飞檐走壁也不为过，你恐怕走不了。”

　　“那我们就原路返回，”奥斯卡说着握紧剑柄，“说实话我刚才就不明白你在怕什么，里——那个用刺剑的已经被我干掉了，那条龙——”

　　“意思是，逃跑？”

　　“是啊，不然我能怎么办？你知道我为什么确认你走不了我走的路吗？因为那个石甲老哥就是追我追得不慎失足摔死了，问题就是！等我以为安全了回去一看，该死，又一个！！这回我故技重施差点阴沟翻船，那个大厅太诡异了，从那以后我没有再靠近一步，我之前也是听到大厅里有声音才赶过去的，你为什么没有遇到那个石甲老哥？算了，这不重要，反正他随时可能突然冒出来，我们绝对大意不得。”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说的那个石甲武士，还有我遇到的……刺剑男，都是被召唤出来的？”

　　芬瑟尔满脸难以置信：“什么……？召唤？”

　　“你没看到二楼那个……呃……拿铃铛的怪老太？”

　　“……有，但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也是，奥斯卡双手叉腰心想，他能由铃铛联想到召唤术主要是因为他过去在还曾为凡人的人生里，见过类似的奇迹和法术，铃铛在他的“老家”世界里也确实是个施法的媒介。但是芬瑟尔哪懂这些，他最多也只会也只会感到疑惑不解，然后拔腿逃命。

　　“我把那个拿铃铛的宰了。”奥斯卡说着看了眼手上的刺剑说，“大概，我们回到那个大厅里不会再有你说的石甲老哥，或者其他什么袭击者凭空冒出来给我们制造麻烦。”

　　“……你确定？”

　　“我去探探，你可以继续呆在这里。”

　　“我是这种精吗！”芬瑟尔剑眉倒竖瞪大眼问完，就翻了个白眼大步流星往前走。奥斯卡憋住笑跟在他后头，芬瑟尔见了那具熟悉的肿胀尸体顿了顿，奥斯卡快步走到尸体旁找到了掉在地上，被脏破衣物盖住的铃铛，小心翼翼拎起来，走到栏杆边手一松，让铃铛直直落进天井下混沌迷茫的无底深渊。松手后奥斯卡恍惚还听见了铃铛脆响，应该只是错觉。接着他回头朝芬瑟尔摊开手耸耸肩故作轻松，芬瑟尔挑挑眉边环顾周围边问：“我有个建议，要不把普西曼找来？他很强不说也能替我们找人尽一份力。”

　　“你觉得他会愿意吗？”奥斯卡又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种感觉。”芬瑟尔撇撇嘴，脸都皱起来了，“我总觉得你们身上有相似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