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273、叩塔

　　“这大好日子如此暴躁不觉得浪费吗？”梅里说着摊开双臂，完全看不出丝毫有被吉姆利吓到的迹象，“虽然这下不去脚的状况让我感到非常遗憾，但我相信国王陛下和甘道夫就是来解决这些困境的吧。”

　　“你们的酒是哪儿弄来的？”莱戈拉斯问道，梅里看起来更得瑟了，嗓音都拔高了几分：“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追了一路却追了个空吗？原因只有一个——你们不够机灵啊——仔细看看我们坐在哪儿？不就是在战利品上边吗？这都是我们应得的享受啊——”

　　“你居然……好意思说什么应得的享受……！”

　　吉姆利瞪着眼还没骂完周围就响起一阵大笑，希优顿开口时还合不拢嘴：“好一出好友重逢，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不过咱们还是谈正事儿吧，甘道夫，这就是你一直挂念的那两位走失的同伴？就是居住在夏尔鲜少有人亲眼见过的……霍尔比特拉？”

　　这时皮平可终于醒过来了，他蹦起来立刻抢走了正张口的好友的台词：“正是如此！希优顿陛下，不过您不觉得叫霍比特人更顺口吗？咱们自从离开霍比屯后头一回在外边的世界碰见知道我们族人的大人族，您可真是见多识广。”

　　“我治下领民很久很久之前也曾居住在北方广袤的土地上。”希优顿说着感慨起来，“其实我也算不上了解你们，只是传说故事停了不少，说你们居住在千山万水之外，住在沙丘之中的洞穴里，只有我们的身材一半高，神出鬼没，行踪难寻，就算是有人可以要去找，多半也是空手而归，什么也找不着，因为那些半身人见人溜得极快，根本追不上。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传闻，不过我真没听说过他们嘴里还能吐出这么有意思的烟圈。”

　　“这倒不奇怪，因为栽培烟草包括抽出漂亮烟圈的本事，也只不过传了几代人。”梅里举了举手里的烟斗开始喋喋不休，“第一个在自家花园种出烟斗草的是南区长谷镇的托博德·吹号，根据我们的历法，那得追溯到1070年了，至于老托比这种植物到底是……”

　　甘道夫及时开腔打断了看起来要没完没了的梅里道：“你们霍比特人一旦开唠能从餐桌美酒佳肴唠到祖宗十八辈鸡毛蒜皮的小事，告诉我树须在哪？”

　　“他在那。”梅里抬手指了指北边方向说，“他说他得找到干净的水，好多恩特都和他在一块。”

　　话音落下后从北边不远处就传来“呼姆-嚯姆”的声响，奥斯卡一听到这动静立刻就联想到了那异常高大的牧树人，他顺着声音望去，只看到梅里所指方向有个冒着蒸汽的湖泊，并没有看见恩特。

　　直到他把视线转向欧桑克塔脚下楼梯旁时才发现个瘦瘦高高的灰色恩特守在那儿。

　　“那儿有个恩特。”奥斯卡指着塔底说，“是他在看守萨茹曼？”

　　“哦，他叫急楸，”梅里立刻介绍，“他确实是监视高塔的人……树之一，还有这些淹过马腿的水，其他一些恩特，你们可能都认不出来哪些树是恩特，但他们确实在这里守了很久。”

　　“到午饭的时候了。”甘道夫抬眼望向日头感慨，“希望你们还能给我们留下足够的食物。”

　　“这你们不用担心——”梅里又抬手指着方向说，“树须早就料到你们会来，特地让我在这儿恭候各位大驾顺便传话，你们要找吃的可以去北边石墙那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萨茹曼库存管够，并且他本人，呃，本树也会在那里等待各位。”

　　“那可太好了。”甘道夫大大松了口气，笑容满面扭头对希优顿说，“来吧，跟我一道去见见树须，他是范贡森林的真正首领，是恩特们的领主，也是年龄最大的恩特，见了他我们一定会知道更多，在直面萨茹曼之前我们了解得越多越好。”

　　奥斯卡不由得疑惑，甘道夫这样的真的会感到饥饿吗？他不应该跟自己一样，进食应当不是必须的吧。

　　不过这个问题放在当前显得过于鸡毛蒜皮，奥斯卡当然不会憨到问出口。一行人再次跟在甘道夫身后绕着圈往北边去，临走前希优顿还十分友善地请两位霍比特人以后得空来埃多拉斯做客，他还想听他们多介绍介绍关于夏尔的趣事。

　　看得出来，两个霍比特人对希优顿印象很不错。

　　除了阿拉贡、吉姆利和莱戈拉斯，希优顿一行人绕圈转向东边，沿着艾森加德垮塌的石墙趟浅水行走。等阿拉贡、莱戈拉斯、吉姆利和他们的两个霍比特朋友尽情叙旧聊够了之后，他们也动身穿过损毁的隧道，最后站在乱石堆上望着欧桑克的漆黑高塔伫立在满目疮痍中。就在他们聊天时淹掉整个环场的大水也在悄无声息地退去，等他们来到乱石堆上时就退得差不多了。场上到处都是蓄了污水的坑坑洼洼，烂泥和碎石块，还有几个巨大的坑洞，一眼望下去看不到底。在这个一片狼藉的环场边缘，有个小山般的土墩子，一看就是不久前才被冲刷堆积而成。希优顿他们就沿着这土堆后那条绿色山谷一路行来，眼力最好的莱戈拉斯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一身白衣的甘道夫，并提醒他的朋友前去会合。

　　希优顿在这之前见过树须并且进行了充分的交流，让奥斯卡崩溃的是他们交流就算了谈完了居然又要就地休息，看在老国王确实年事已高，而且环境太过复杂有可能趟坑的份儿上奥斯卡只能又忍了。等希优顿歇息够了才继续上路。

　　希优顿和树须讨论了好几个针对萨茹曼的方案，说来说去，甘道夫同为迈雅都首当其冲，他必须面见萨茹曼。奥斯卡当然也跑不了，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这塔他是上定了，至于其他人，吉姆利第一个表示要跟着去见识见识萨茹曼是何方神圣，紧跟着其余人纷纷表态，除了那跟着希优顿来的二十个战士，剩下的都要跟着去找萨茹曼。

　　欧桑克塔通体漆黑如沾满水般反射阳光，边缘十分锐利仿佛刀削斧凿一般，塔的基座上凌乱的划痕和凹坑肯定都是恩特攻击过后留下的痕迹。

　　高塔唯一的入口在塔东面，两根石柱中间凹处有个耸立的大门，大门顶上悬着个围着铁栏杆的阳台，一道看起来颇为陡峭的由黑岩凿成的阶梯从地面一直延伸而上通往大门口，甘道夫和希优顿在这接阶梯前下了马，不出意料希优顿坚持道：“我要跟你一起上塔，甘道夫，我必须要和萨茹曼面对面谈谈，伊奥梅尔，你愿意和我同行吗？”

　　面对希优顿扭头询问，伊奥梅尔立刻扯起缰绳靠近舅父应道：“当然，陛下。”

　　“我也去。”阿拉贡也主动上前说，“奥斯卡肯定也得来，其他人都在这里等待吧，面对那种人人多也不顶用。”

　　“那我们可不能答应！”吉姆利从莱戈拉斯背后探出头拔高嗓门说，“我跟莱戈拉斯也得上塔，在这儿咱们可都是代表各自的民族，我们应该有发言的权力！”

　　“你一句话把我说服了，”甘道夫挑挑眉说，“那你们都来吧，你们来了也好让这些洛希尔人更放心些。”

　　于是莱戈拉斯和吉姆利的视线在国王身后那几十个战士身上溜过，果然每个人脸上都多少有些忧虑之色，明显都不愿意让国王本人亲自上这看起来就十分不详的高塔。

　　最终确认了人选后甘道夫带头来到那紧闭大门前，也就是悬空的阳台之下，他伸出手来拿手杖砰砰敲了两下门，沉寂片刻后甘道夫又敲了敲，依然没人给出回应。众人在塔底下面面相觑，甘道夫摆摆手示意大家要耐心，奥斯卡看着那扇门已经开始寻思该用什么手段把它暴力破坏了。直接用重武器砸？门面太光滑了，可能不太顶用。要不用点法术奇迹？什么引燃烈火啊太阳奇迹啊，直接往门扉上招呼能有用吗？要不直接从窗口阳台上招呼？但奥斯卡抬头一看那实在是太高了，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投进房间里。

　　这塔还真是天生自带坚实防御啊，没准萨茹曼还在塔上做了点法术禁制之类的，那可真是难办。

　　大概甘道夫也是等不住了，这次他再用法杖敲门无论是动作还是声响都听起来暴躁不少，他还高声朝头顶喊话：“萨茹曼！你的双眼真的已经沦为凡夫一般了吗！你难道察觉不到你一直研究观察的对象已经来到你脚下了吗！”

　　奥斯卡花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这是突然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了。

　　于是他也抬头看向那个阳台，疑惑着这样是否有用，有几道好奇的注视投到自己身上，这又让奥斯卡开始感到不舒服，再次产生了强烈的强行破门然后独自进塔跟萨茹曼好好聊聊的冲动。

　　不过似乎不需要了。

　　只听嘎吱一声阳台上的两扇玻璃窗户被打开，一个陌生的男声从窗户里传来，却不是萨茹曼：“在塔下的是来自异界的骑士奥斯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