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218、新战友

　　“这地方你探过吗？”路过牛头怪物背后左手边的扁平树干后奥斯卡问，索拉尔顺着奥斯卡看过去点头道：“当然，不过尽头我是想不到办法打开，我想大概得从某个地方绕到后头，奇怪的是……”

　　“是？”

　　“我好像能从石缝里听到某种昆虫的叫声。”

　　“……昆虫？”

　　“嗯，不过这无关紧要，你说的敌人在哪？我们要坐这个升降梯上去吗？”

　　“是啊，”奥斯卡先踩上升降梯回头问，“有什么不妥吗？”

　　“……可是这是通向白蜘蛛住处的捷径啊。”

　　“白什么？白蜘蛛？”

　　索拉尔走上升降梯踩下机关，叹口气说：“你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于身在罗德兰这件事这么震惊？”奥斯卡两手叉腰理直气壮，“我根本就没去过罗德兰。”

　　索拉尔难以置信的眼神透过头盔的目视缝都能明显感觉到，奥斯卡心想也是时候了，就将自己通过一次死亡意外来到中土的经历挑挑拣拣简明扼要地说了，毕竟这种事对他来说不是第一次了，熟能生巧啊。

　　说完后看到视窗后面索拉尔因为过于震惊而圆瞪成球，奥斯卡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啊这，”好半天索拉尔才开始感慨，“这太神奇了！我知道空间时间之间存在裂隙，就像我遇到的乌拉席露公主，但是你说的这个中土……似乎完全不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很幸运啊奥斯卡！”

　　奥斯卡愣了愣，点头同意：“确实……等下？乌拉席露公主？？”

　　“对，她被装进一个金色结晶人身体里漂流于时空裂隙之间，偶然被我遇着了，她就像传说中那样甜美温柔……”

　　“打住！”奥斯卡比了个手势强行刹住话头，“装进结晶人？？乌拉席露的公主？？”

　　索拉尔双手叉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瞧！现在轮到你震惊了！没错就是这样！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撒谎，我确实见到了故事里灭国后行踪不明的乌拉席露公主！”

　　确实得承认，他俩认出彼此后的交流就是在轮流被对方故事震撼中度过的。

　　升降梯停下后索拉尔去四周转了一圈，然后亢奋地比划着回来说：“真的！环境全变了！不过这样的话我难道要见不到白蜘蛛了……？”

　　“应该不会，”奥斯卡挠了挠头盔说，“理论上来说这种错位是可以修复的，只是……”

　　只是这个地方跟裂隙似乎有些不一样……

　　确实，目前为止他遇到的怪物只是数量众多比较麻烦，倒是没有力量格外强大以一挡百的存在，所以为什么……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奥斯卡？”领先走到前头的索拉尔催促，“有什么问题吗？我能帮忙吗？”

　　“不，应该……没什么，走吧走吧。”奥斯卡摆摆手赶上前，疾走几步到前头，接下来这段黑漆漆的路途索拉尔出奇的安静，让奥斯卡不由得怀疑刚才他那副兴奋的模样是伪装出来的，直到走回尸横遍野的门厅废墟之内，索拉尔才“哦”了一声。

　　“他们都被深渊侵蚀了，”索拉尔一边用脚轻碰尸体让其躺平一边作出结论，“跟你腰上那个人头一样。看头盔他们都是一起的？不，你跟他们就是一起的。”

　　“是啊，”奥斯卡摊了摊手，望了眼高处赫格加斯的尸首说，“现在只剩我了。”

　　“那这些尸体都是你干的吗？”

　　“不，是他干的。”奥斯卡拍拍腰上人头头顶答，“他是我杀的。”

　　“你们还真是经历了不少啊。”索拉尔耸耸肩感慨，“说实在，如果我不是去过曾经的乌拉席露恐怕很难相信发生在这里的事。”

　　“所以我得带上他，虽然能发挥多少作用我也不好说。”奥斯卡撇撇嘴然后猛地反应过来，“你刚说什么？你去过曾经的乌拉席露？又是什么情况？”

　　“我说明过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索拉尔摊开手口气无辜的很，“虽然契机出现的很突然……也没道理可讲，但我就是去了，记得我和你说过我见过乌拉席露公主吗？去往古代的乌拉席露是那之后的事了。要不是经历过这些我可能也没法相信你说的事。”

　　奥斯卡摇着头感慨：“要不是咱们还有要紧事，我想立刻回到篝火好好听你讲讲故事，有机会你一定要讲给我听，不过现在——”

　　“还是先让我看看敌人在哪吧。”索拉尔说着活动了一下肩胛骨，“我好奇能堆多少。”

　　说话间奥斯卡已经爬上了豁口，索拉尔回过神来也跟着翻过乱石堆，来到上层桥头。

　　“我已经看到了。”索拉尔手搭凉棚说道，奥斯卡提着盾嘱咐句“注意箭矢”就再次往桥头发起进攻，他知道对面的兽人们很快就会发现他们两人的存在，并且迅速采取行动——进入射程就是毫不客气的弓箭伺候，不得不防。不过在第一个桥头堡之前攻击并不会很猛烈，带着盾的两人毫发无伤的躲进临时庇护所，索拉尔瞧了瞧自己的圆盾，画技现得有些许粗糙的太阳图案被飞来箭矢划出道道浅痕，奥斯卡一时猜不透此时的索拉尔在想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在心疼他的盾。

　　“喏，”奥斯卡探出头去指了指桥对面说，“从这里看不完全，他们有两个大块头食人妖，比牛头恶魔还要大上两倍不止，我就是死在它们手上。”

　　“是死在食人妖加上漫山遍野的敌人手中吧。”索拉尔苦笑着问，奥斯卡耸耸肩，大拇指朝外头晃了晃，索拉尔会意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奥斯卡总觉得索拉尔似乎有些干劲缺缺，稍作回想他就发现严格来说也就是两人刚刚碰上的时候索拉尔趟着岩浆朝他跑来表现的兴奋毋庸置疑外，之后的表现总觉得意兴阑珊。

　　回过神来索拉尔居然已经顶着盾冲出去了，奥斯卡赶紧提步跟上。刚刚还遭到奥斯卡怀疑积极性的索拉尔跟磕了枪药似的闷头发狠冲向前，奥斯卡不全力奔跑竟然跟不上他，然而当他脑海中猛然想起什么时为时已晚，索拉尔已经奋力跃起跳向断层对面。

　　还行，奥斯卡默默在心里捏把汗，好歹他没有走我们之前的老……

　　哐！

　　下层传来盔甲重重坠地的声响，奥斯卡的心登时提到嗓子眼，但他还能反应过来及时立起盾牌。

　　顶着铛铛作响的箭矢奥斯卡挪动到了断层边，朝下呼喊：“索拉尔！没事吗！”

　　“……没事，没事。”索拉尔坐在地上朝奥斯卡摆摆手，从腰上摸出元素瓶晃了晃说，“跳早了点！“

　　确实。

　　“你往后稍稍！”奥斯卡继续喊，“我马上下去！”

　　“没必要。”索拉尔闷口元素篇抬头道，“我想办法上去。”

　　“不不，有必要有必要，快挪挪！”

　　索拉尔喝了原素瓶后果然马上生龙活虎，跳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奥斯卡用手撑着边缘纵身跳下，发出了同样沉重的闷响跌在地上。

　　“……啧。”奥斯卡侧躺在地上抱着腿龇牙咧嘴，“我感觉我两条腿都断了。”

　　果然有肉垫和没肉垫完全是两码事啊。

　　“你的原素瓶呢？”索拉尔左看右看问，奥斯卡还花了点时间回忆：“送人了。”索拉尔闻言在他跟前半跪下来拍拍他的肩郑重道：“原素瓶也能送人，不愧是咱们太阳兄弟，这精神值得我学习，不嫌弃的话喝我的吧。”

　　奥斯卡接过索拉尔递过来的原素瓶毫不客气仰头灌了一大口，双腿的疼痛立刻潮水般迅速退去，很快消失无踪。所以说元素汤好喝不好喝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喝完之后这种四肢百骸通畅舒爽的感觉是最妙的。

　　“嗯，好多了。”奥斯卡一边将原素瓶递还给索拉尔一边站起身，左右看了看果然是熟悉的环境，于是捋了捋罩袍前襟故作轻松道：“至少这里可以避免箭矢，你背后就是满地尸体的门厅，咱们往这个方向继续探，总能找到出路。”

　　“是啊，总能找到出路。”索拉尔耸耸肩赞同，于是两人转头朝二层另一端前进。当然这座桥尽头并不是光秃秃的山壁，以矮人的专业素养定是要凿出第二层设施完备的空间来强调这上下双层桥的存在意义。桥尽头被一堆倒塌成数断的横梁阻断，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人故意摆成这样的。

　　“可能有敌人。”

　　奥斯卡回头同索拉尔说完回头手脚并用翻过横梁，索拉尔紧随其后，他们面对的是个能看得出损毁前拥有精细雕刻的，规规整整的长方门，没有门扉，门框破裂，里头如同料想的那样黑洞洞一片，从外面往里看什么都看不清。就在奥斯卡往里走时他听见索拉尔在背后悉悉簌簌摸索什么，冷不丁背后散发出光亮来将他们二人包括身边两三步远距离照亮，奥斯卡惊喜地回过头去，没防着一顶焦黑又枯黄，已经萎缩了的人类头骨出现在跟前，唬得肩膀缩了一缩。

　　“你就把它当个提灯，别太在意。”索拉尔拎着头颅干枯头发编成的提绳说，“我看着里头实在太黑了，也就比巨人墓地好上那么一点，这玩意儿还是挺有必要的。”

　　“……它能亮多久？”

　　“没有时间限制，”索拉尔说着走到奥斯卡跟前笑道，“你要是需要，我可以送给你。我看你连火把都缺。”

　　“这……这个以后再说吧。”奥斯卡打着哈哈说，“当务之急是把路找着。”

　　“嗯，不过我还是要说，原素瓶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反正……我的旅途快到终点了。”

　　这话乍听哪儿都怪，但是索拉尔的口吻听起来相当认真，奥斯卡只好应付道：“我会考虑的。”就转头向前走，索拉尔也不再多话，这种沉默果然多少令人不适，奥斯卡开始认真思考索拉尔是不是哪里不对，并且不难想起索拉尔说过“我还没找到我的太阳”这么一句话。

　　索拉尔相当崇敬且向往太阳的力量，当然也一直渴望觐见给予太阳战士力量的神明，恐怕熟悉索拉尔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难道索拉尔真的会因为见不到太阳神教敬奉的神明灰心失意吗？

　　“这里好多尸体，”索拉尔的话打断了奥斯卡的思索，“还都是……矮子？”

　　“是矮人。在中土这样身形的才叫矮人，我们这种的能叫做大人族了。”奥斯卡也凑到光下查看地面，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落满灰缠满蛛网的矮人尸体，当然从盔甲辨认兽人哥布林也有之。会想起门外那个临时防御，显然是不足以完全防范进攻的，看来是仓促为之。

　　“这里发生过战争。”索拉尔边举起提灯照亮头顶一边感慨，“双方都死伤惨重，看起来至少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可以这么说吧。”奥斯卡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应，“现在这里可以说是你在桥上看到的那些丑八怪占据的巢穴，这里曾经是矮人最辉煌的都城。”

　　“看来你……”

　　索拉尔话还没说完，怪叫突兀自头顶响起，两个黑乎乎的不明生物毫无预兆从黑暗中跃下分别骑上了奥斯卡和索拉尔的肩掐住脖子，好在盔甲防护严实给奥斯卡充分的时间反手把哥布林从背后扯下来甩在地上，精准无误一脚剁碎脖颈。与此同时前后皆有敌人夹击，行动异常迅猛，奥斯卡才刚刚解决脚下这个刚抬头迎面扑来又一只哥布林，一边拿匕首乱捅一边试图将头盔从奥斯卡头上扯下来。同时奥斯卡感到后腿传来刺痛，转身踢飞偷袭他膝窝的哥布林再将脸上这只扯下来捏着敌人不算粗壮的脖颈将其撞死在墙上。

　　索拉尔那头盖骨提灯晃来晃去，光亮中黑影闪闪烁烁尖啸不止，索拉尔干净利索地砍死了几个哥布林，朝奥斯卡退来大喊：“我们得靠近点！举盾！”

　　巧了，奥斯卡也想这么喊，两人立刻退到一处背抵着背，分别向两个方向架起盾，此时哥布林已经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如同渴食的食肉巨虫般接连不断发起攻击。盾牌上不断传来咚咚敲击声，奥斯卡和索拉尔时时变换面向，始终保持背部紧靠，时而用盾防反时而出剑击敌，虽说敌人似乎无穷无尽，但仗着不死人永不疲倦的体质和背后的新战友，奥斯卡的确感到自己根本无所畏惧，甚至有信心将整个莫瑞亚的黑暗生物屠戮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