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同人集》雅纪

5、【藏剑相关】剑之灵（上）

　　（一）

　　年幼时期的叶芳羽，是个总被父兄忽视，时常闹别扭的孩子。
　　叶芳羽出身叶家旁系，是老庄主叶孟秋的侄儿，从小亦被传予叶氏剑法。不过，和他那十分争气的大哥不同，叶芳羽不仅练武资质不如自家兄长，相貌也未承袭到母亲的俊俏，偏偏脾气还特别糟糕。
　　身为藏剑山庄头号“恶霸”，叶芳羽在庄里的恶名，早早就盖过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叶五少。尽管胆量比不上小小年纪就做出离家出走此等惊人之举的叶凡，但手段可比某些只会拿大庄主心爱植物撒气的调皮孩童们高明多了。
　　叶芳羽之所以没追随叶凡而去，只是因为他颇有自知之明。他深知自己的地位远不及叶凡，不可能惊动全庄上下不遗余力地找寻。恐怕出去之后，就算有朝一日饿死在了路边，他那成天待在剑庐和剑冢、醉心于铸剑之术的父兄也很难注意到家里丢了个人吧。“芳羽又上哪去了？”“捣乱去了吧”——这大概是那二人之间最频繁的两句对话。
　　从小倚剑成长，抱剑而眠，就算不喜练武且极度欠缺勤奋的自觉，身为叶氏后人的叶芳羽依然对剑有着深沉的感情。只是他上有大哥二哥，家里既轮不到他来继承家业，也不需要他去掌管剑庐，那几个长辈级剑痴又一直对他实行放养政策，才造就了他这般不知人间疾苦，任性妄为的顽劣性格。叶芳羽曾经最讨厌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你应当多向无心学学”，庄里人人都说，叶无心身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还那般努力，是藏剑所有弟子的榜样，早晚必成大家之类云云……叶芳羽每次听到这些话都会暗自腹诽：叶无心那种缺乏七情六欲的面瘫，谁要跟他学啊？= =
　　可惜很遗憾，叶芳羽最敬爱的大哥叶芳致，似乎特别喜欢说这句话。每次当叶芳致板起脸打算认真教育他一番的时候，叶芳羽就会立刻打个呵欠“我忽然想睡了”，或者摸摸肚皮“我快饿死了”……如此糊弄过去。叶芳致总是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
　　“芳羽是不是讨厌我？”叶芳致在心里暗暗地想。
　　“我决定讨厌大哥了。”叶芳羽在心里恨恨地说。
　　好在谢天谢地……这段叶芳羽人生中最阴暗的时期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年岁的不断增加，他的叛逆心理越来越少，最终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彻底化为了天边的浮云。
　　所谓往事不堪回首。
　　每每想起过去的黑历史，如今的叶芳羽，就恨不得自绝经脉一死百了。

　　（二）

　　叶芳羽有一个秘密。
　　一个从小到大，没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
　　他能看见那些依附于古剑上的灵体，甚至能和他们进行交流。
　　感觉就像是和鬼魂对话一样，但那些东西大概比鬼魂看上去亲切一些。
　　对于这个天生自带的特殊能力，叶芳羽向来感到无力。如果上天能让他自主作出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果断洗白现有天赋，义无反顾地投奔诸如“出生后即自动习得藏剑所有武功招式”之类更有实用性的项目上……
　　是的，这种技能对叶芳羽来说，除了偶尔可以打发无聊时光以外，再也找不出别的用途。因为剑灵们除了想逮着一个人尽情地发挥几百年间未能一逞的倾诉欲以外，不会传授给叶芳羽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苦逼。

　　剑冢，顾名思义，是葬剑之墓。老庄主毕生所铸所藏的有形之剑，均埋于此地。
　　剑冢门口终年萦绕着淡淡的烟雾，周围被巍峨的高山环抱。任日升月落，寒暑变迁，草木枯荣，都带不走这里一丝的庄严肃杀之气。
　　当然……这里对其他人来说的确如此，对叶芳羽来说，倒是个无论如何都让他严肃不起来的地方。
　　走进这里，就如同进了一座监牢，里面关着一群被判终身监禁的囚徒，大家还都是一副很认命很本分的态度。剑灵们大多都是话唠和面瘫属性，几乎找不出第三种来。
　　不难想象某些寂寞的剑灵，在发现叶芳羽居然能看到他们的时候那种激动雀跃的心情，所以叶芳羽在第一次进剑冢的时候，就因为一惊一乍大呼小叫而被老爹痛骂了一顿。
　　叶芳羽那时候可真委屈，忽然面对着这么一大堆服装造型各异的古怪生物，小小年纪的他压根无法保持镇定。
　　不过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次数多了年纪大了，叶芳羽也就越来越淡定了。后来进剑冢，如果旁边有人在的话，他就对剑灵们熟视无睹，没人在的话还可以跟剑灵们聊上几句。只是由于双方的存活时间差异太大，彼此间的代沟也过深，时常不能顺利沟通，叶芳羽还总被那些不太会说话的家伙气得吐血。
　　比如这天他和大哥一起入剑冢，立刻有个穿着黒衣服的家伙凑上来，用十分欠扁的语气说：
　　“小芳羽呀～看你这步法，好像这段日子武学还是没进步啊？”
　　“……关你屁事！”
　　这番话正好戳到叶芳羽心中痛处，于是他忍不住爆了粗口。走在前面的叶芳致立刻回头道：“你瞎嚷嚷什么？”
　　“……”
　　真，憋，屈……
　　叶芳羽沉痛地按了按心口，忍了。

　　叶芳羽跟着叶芳致来到了埋剑谷。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剑冢古剑庐以外的地方。
　　“芳羽……你长大了。”
　　叶芳致的手覆上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
　　“这些年来，你肯摒弃恶习，潜心练武，剑术造诣突飞猛进，我和父亲都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大哥，但是过去的事就千万不要再提了……叶芳羽扶额。
　　“非宝器而不持，非神器而耻于出鞘。”叶芳致淡淡地说，“如今你已小有所成，但若没有称手的兵器，恐怕会对前景有所阻碍。我和父亲商量之后，决定将此弃剑赠予于你，希望你不要辜负父亲的期望。”
　　说完他转身，猛地拔起前方入土三分的一柄轻剑。那剑甫一出土，四周刹那间燃烧起青蓝色的火焰。
　　剑身流动的光影，冰冷而魅惑，顷刻夺走了叶芳羽全部的目光。
　　“这是……青君！？”
　　“不错，这正是大魏神工司空圣，以蓝焰地火神炉炼就的青君剑。”
　　“要把它……给我？”
　　藏剑弟子皆知此剑本是三少叶炜之配剑，自从叶炜得名剑无双之后，便将青君弃于剑冢。即使如此，青君仍堪称这世间的神兵利器，非常人所能驾驭。
　　这件礼物对叶芳羽来说，未免有些太过沉重。
　　“我相信，你会是个合格的主人。”
　　“真的？”叶芳羽有些迷惑地反驳兄长的话，“大哥你真的这么想？”
　　“芳羽……？”
　　希望你不要辜负父亲的期望——虽然叶芳致是这么说的，但其实一直以来，家中都没有任何人对叶芳羽抱有期望。从父母，到兄长，到其他的亲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芳羽，对不起。”叶芳致皱起眉头，深深叹了口气，“我对你的关心太少了。”看着眼前越来越懂事的弟弟，叶芳致真的有些后悔。以前每当弟弟恶作剧的时候，醉心于剑的他都以为那是孩童心性，长期忽略了。却没有想过，那其实也是芳羽对他们的一种抗议。
　　芳羽他，实在太缺乏长辈的关爱了。
　　“大哥不需要道歉。”叶芳羽若无其事地接过青君，微笑道，“我懂你的意思。”
　　叶芳致点了点头，还想再说点安慰性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再次拍了拍弟弟的肩，走了。
　　叶芳羽望着他逐渐远去的挺拔潇洒的背影，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大哥，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是对我来说，一直以来我最大的心愿只是……”
　　这时，旁边忽然有个冷淡的声音插话：
　　“真是两个不善言辞的蠢人。”
　　“……”叶芳羽霎时沉默了。
　　“说出来的，总和内心期望的事情相反。”那声音自顾自地评价。
　　“……”
　　“不过叶芳羽，他是真的关心你，你也无需太过纠结。”
　　“……我说。”叶芳羽忍不住打断，“你废话是不是太多？”
　　“你听得到我说话么？很好，太好了。”
　　“……”
　　“我等待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能倾听我声音的人。”
　　“那又怎样？”
　　“于是我决定收你为奴。”
　　“……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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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1年ZAM生日贺。
连续第二年的口胡坑爹KUSO的NPC废话同人文～
今次依然是叶家相关。
除部分官方原有设定外，其余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