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下凡性转后》seether

270、荣辱与共

　　“什么？”艾沃尔毫不掩饰惊讶，“全卖了？”

　　“是啊，我说过了，能卖的全卖了，够五个战士全副武装弄一身，”兰蒂芙眨眨眼表情无辜得很，“我也没有太多装饰自己的追求，外加一些没有实际作用的装饰品摆件，当然是全换成钱币来的令我安心。再说了，我这会儿不卖等西格德或者斯蒂比约恩缺钱了，也是会直接取走用掉的，那不如早早绝了这种可能。”

　　“那你就自己留着。”艾沃尔扶着兰蒂芙双肩表情严肃又认真，“我早就说过……“

　　“我知道，你说过，你不喜欢我因为爱你这样的理由就付出一切，倾尽所有，丝毫不为自己想，所以我只是让你安心而已，你要知道，真等你山穷水尽的时候，我绝不会让咱们坐以待毙就行了。”

　　艾沃尔像是悄悄舒了口气道：“山穷水尽离咱们还远着，这不是还有格尔达么，奥德想要继续从我这里拿好处，她的孝敬也不能少。再说了，夏末不还有计划去英格兰么，机会多的很。”

　　说到英格兰兰蒂芙的脸色立刻暗了下来，那不只是外出去劫掠而已，艾沃尔可是透露过的她这回去英格兰有打算参与拉格纳森兄弟的征伐计划。说白了就是……要去打仗。

　　艾沃尔立刻察觉到了兰蒂芙情绪的微妙变化，一把搂过她的肩就回身往来路去，边走边岔开话题：“你记得朗格纳松那令我父亲垂涎三尺的特产吧，反正事已至此，我也不是不能分一杯羹。”

　　“说到这个，我手上有家里所有仓库的钥匙，如果需要的话……”

　　“你确实说过，不过这太危险了，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尝试。”艾沃尔表情严肃道。

　　“那欧蒂你也该记得吧，我把接洽木材商人的活儿都扔给她了，她表示很满意没有意见，等咱们回到佛恩伯格我得好好找她问问。”

　　“真是忙碌啊。”艾沃尔抬起下巴闭上眼感慨道，“休息的时间不多了。”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得跟我说实话。”兰蒂芙说着扭头瞥了眼艾沃尔道，“你……你有考虑过你的那些盾女跟斯万格佛对上的情况吗？”

　　艾沃尔沉默片刻，如实回答：“当然。”

　　“你设想过可能的后果吗？”

　　“怎么会没有想过，我想过很多次。”艾沃尔说着嘴角的苦笑一闪而过，“至少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她们碰上斯万格佛，”艾沃尔朝透出温馨灯光的农舍抬抬下巴说，“会被砍瓜切菜一般消灭，恐怕都伤不到狼卫一根汗毛。”

　　这话从狼卫副长嘴里说出来格外具有说服力，兰蒂芙扶着额头摇摇头说：“我也猜到会是这样，所以你才说没打算把她们培养成斯万格佛第二……”

　　“不，我那样说是因为她们对我而言，与斯万格佛对父亲是不同的。”艾沃尔果断否认，“她们现在实力不济是事实，但这种情况不会一成不变，她们的上限在哪谁也无法决定，连上天也不能。也许永远及不上斯万格佛，也许有朝一日能比狼卫更强，不全力以赴怎么知道答案？总之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当然明白，我早就隐约感觉到了你的想法，所以才急着催你给点实在的。”兰蒂芙说着老气横秋叹口气说，“现在想来组建个战团也似做生意，生怕亏了本但不投入又不行，必须得精打细算才行。”

　　“这就靠你了。”艾沃尔用力拍拍兰蒂芙的肩膀理直气又壮，“很明显你比我擅长此道。”

　　“你意思是生意全交给我？”兰蒂芙挑起一边眉毛问，“那我有什么好处呀？”

　　“欧蒂那边你可以随意抽成啊，我不是早就说了——”

　　“等等等等，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当真了。”兰蒂芙赶紧拉住艾沃尔的衣袖打断她分辩道，“我还能赚你的钱吗？咱们还分什么彼此？我的就是你的，你的……”

　　趁着兰蒂芙犹豫的当儿艾沃尔笑呵呵地插话道：“你不赚我的钱还想赚谁的钱？你不赚钱怎么营生？怎么生存？怎么实现你的目标？”

　　“不是，我……我只是觉得你比我更需要……”

　　“我却认为你比我更需要钱，很明显，你的处境比我难，难道不是这样吗？”艾沃尔说着嗓音低沉下去又道，“等你实在难以为继陷入困境了你要如何帮我，我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顾？难道只有那时候手忙脚乱去救助你才能算一种真情吗？”

　　兰蒂芙用力锤了下艾沃尔怒道：“我可没那么说！”

　　“所以……”

　　“知道了知道了！那就这样吧，总之我们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谁也离不开谁，你我都不能独善其身，也都想好吃懒做！”

　　“这就对了。”艾沃尔脸上露出少见的开朗笑容搂紧了兰蒂芙的脖子迈开大步往前走，“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兰蒂芙？好好想想吧，这就是你最大的动力。”

　　“我……我记得我小时候一直想要一间完全属于自己的屋子，我不同意任何人也别想进来的那种。从小熬到大，这个愿望也始终没能视线呢，我母亲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兰蒂芙苦笑着说，“想要那样的房间是不是太……太没意思了？你的愿景肯定比这远大得多吧？”

　　“我这不是在问你吗？”艾沃尔眼角含着笑意坚持道，“真的只是想要一间完全由自己支配的房间吗？”

　　“嗯……”兰蒂芙抠着脸思考起来，“我想了想，现在的我更想要……更想要一栋大房子，带花园的那种。”

　　“那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艾沃尔更乐了，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兰蒂芙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是啊，瞅我这点出息，那再让我想想——嗯——我——”

　　兰蒂芙欲言又止，艾沃尔耐心等待，不催也不打断，只是眼含笑意地望着她。

　　“我——我想要块地，”兰蒂芙直直望着前方仿佛已经望到了某种幻象呈现，“比庄园更大的地，至于屋子，我承认，农场主的屋子也满足不了我，我——我想要一整间长屋，至少要像格尔达拥有的那样，我想住在山清水秀气候温暖的地方，春天绿草如茵冬日不至于冻死人畜那种，我——”

　　“啧啧，兰蒂芙，”艾沃尔又笑得眯起了眼，“你想当领主呀。”

　　“我——”

　　兰蒂芙第一时间想要否认，但她还是把狡辩的话吞回肚子里。

　　可不是狡辩么，按照她的说法那确实是领主级别的待遇没错啊。

　　“好吧，我承认，确实是这样。”兰蒂芙耸耸肩说，“我有这样的愿望，都是因为你。”

　　艾沃尔指指自己眨眨眼问：“我？”

　　“是啊，要不是你送给我整个庄园农场作为答谢，我根本都不敢想我能拥有那样的东西。”顿了顿兰蒂芙才继续道，“不仅是不敢想，是根本想不到，但是亲自到朗格纳松那庄园转了两圈，我能想到的不仅仅是这庄子里要养什么牲畜种什么作物，而是——而是收获季成片连天的麦浪，山坡上的羊群和牛群，还有延海而建的港口，民居，长屋……我很清楚那不是我已经见过的某个领主的领地，那是——”

　　“那是未来某个时刻你自己的领地。”艾沃尔虽然笑了但毫无嘲讽之意，“没错吧？”

　　“没错，我终于说出来了，我也只能对你说出来。参与并带领一个新兴领地逐渐繁荣，想想都令我向往。”兰蒂芙莞尔道，“从我刚懂事到出嫁，我替别人管了十几年的领地，得到的只有苛刻的评价，还以爱与和平的名义被赶出家门，千里迢迢伺候别人家去，是你让我意识到我应得的不是这些。”

　　艾沃尔又搂紧了兰蒂芙的肩头，说道：“你得这么想，你应得的，总比你现在拥有的更好更多，这样你离你的愿望就前进得更快了。“

　　“你这说法跟我从小听到的大人的经验之谈根本就相反，”兰蒂芙的嗓音里多出几分嗔怪，“除了你梭有人都告诉我女人太贪没有好下场，知足常乐才值得宠爱。”

　　艾沃尔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走着走着她才突然察觉从农舍里透出的昏黄光亮已经能够照耀到她们身上了，艾沃尔仍旧紧紧搂着她没有松开，兰蒂芙有时候忍不住想她们的真实关系是不是迟早都会暴露无疑，成为某种公开的秘密，但奇妙的是，现在的她完全不担心这种事了。

　　农舍里的灯就是为了她俩而留的，绝大部分盾女都上床休息去了，毕竟白天打得灰头土脸晚上格外疲劳，艾沃尔和兰蒂芙回到屋里时大厅里寂静无人，她俩也是收拾收拾就上床歇息了。虽然也不是不能回长屋去睡，但毕竟是太麻烦了，俩人默契决定再在农舍阁楼挤一宿，其实床小点兰蒂芙并不是很介意，只是这阁楼一没墙壁隔离围拢，二楼板不够厚实，她再如何心痒难耐也只能憋着。

　　或者用另一种方法纾解心情。

　　“抱紧我。”

　　兰蒂芙用命令般的口吻说完，艾沃尔闷声照做，收拢臂膀将她揉进怀里。

　　“再紧点。”

　　于是艾沃尔又紧了紧胳膊。

　　“再紧点呀。”

　　“再紧你就要喊疼了。”艾沃尔憋着笑提醒。

　　兰蒂芙没有应声，又往艾沃尔怀里钻了钻，蹭了蹭她的颈窝。兰蒂芙只是想把爱人怀抱的温度，吐息的吹拂，肌肤的触感还有她那将她温柔又坚定将她拥在怀中的臂膀。虽然已经肌肤相亲过很多次，但兰蒂芙还是不想错过任何记住每个细节的机会。

　　这样她才能在独自想念爱人时靠着回忆仍旧感到她的气息和温度将自己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