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生之格林德沃在山谷》山南瓜

82、魔法史教授

　　在夜色的遮掩下，格林德沃快步穿梭在伦敦的街道上。

　　他耀眼的金发已经褪去全部的颜色——这不难以理解，他马上就要迎来九十岁生日了。他穿着一件长袍，披一件紫色斗篷，斗篷短了点，露出了长袍边缘滑动的星星图案。他蹬着一双带搭扣的高跟靴子，走动时鞋底踢踢踏踏地敲打着地面。

　　他来到一堵围墙前，从斗篷口袋里翻找出一只银质打火机。

　　“出来吧。”格林德沃说，轻轻弹开那只打火机，高举起来，咔哒一声，离得最近的一盏路灯噗的一声熄灭了。他又咔哒了一下——第二盏灯也熄灭了。他用熄灯器咔哒了十五次，整条街上的路灯都熄灭了。

　　他转过身，盯着草丛里游出的一条蛇，那条蛇缓缓的、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表情瑟缩的男人。

　　“主席阁下。”那个男人说。

　　“我不再是主席了，格林格拉斯先生，”格林德沃说，“情况如何？”

　　“他召集了一大批纯血家族的人，想要发动清洗行动，”格林格拉斯说，面色痛苦，“他认为所有的混血者，以及麻瓜出身的巫师都是低贱的。”

　　“不难猜到，”格林德沃轻蔑地笑了，“那你怎么想呢，格林格拉斯先生？”

　　“我不愿参与其中，”格林格拉斯说，他看起来像是做了一番剧烈的挣扎，终于下定决心做个了断，“我不愿拿家人的性命冒险。你知道的，阁下，我的家中没有混血巫师——我们家很安全。”

　　“噢，”格林德沃失望地摇摇头，“我尊重你的选择，感谢你的情报，格林格拉斯先生。”

　　格林格拉斯后怕地颤抖着，逃跑似的变成一条蛇，快速游走了。格林德沃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突兀地叹了口气，从衣袋中取出魔杖，轻轻挥动了一下。远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卧室中，一本摊开的书无风自动，翻到有格林格拉斯照片的那页。

　　邓布利多看到，格林格拉斯的相片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失败了吗？”邓布利多嘟哝了一句，收起那本书。下一刻，格林德沃凭空出现在卧室里。

　　“显而易见，”格林德沃瞥了眼桌子，上面空无一物，“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明辨是非，大多数人，哪怕不跟随邪恶，也不敢对抗邪恶。”

　　“人心如此，盖尔，”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说，朝格林德沃微微一笑，“对他人抱有过高的期望本就是错误的。”

　　“也许吧，”格林德沃气愤地说，“我只是没想到，里德尔居然那么胆小……从不敢正面和我对抗。”

　　“这还不算糟糕的，我有一个可怕的猜想，”邓布利多说，“前段时间，霍拉斯无意间跟我透露了一件事，里德尔曾经打听过魂器的事情——他没有明说，我大致猜了出来。”

　　“魂器？”格林德沃若有所思，“所以说，伏地魔——逃离死亡？”

　　“还有他的追随者，食死徒，”邓布利多补充道，“——‘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我尚不清楚，他已经消灭了死亡，还是正在消灭死亡的路上。”

　　“消灭死亡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死。”格林德沃不客气地说，极为瞧不上伏地魔的行事。

　　“但这于我们而言却不是一个好消息，”邓布利多担忧地说，“想想看吧，他以永生的理念吸引信徒，他在黑魔法领域的研究超然于世，他势必会造成巫师世界的动荡。到那时，有多少人会陷入恐惧？有多少人会像今天的格林格拉斯一样明哲保身？”

　　邓布利多湛蓝眼眸中流露出不忍。

　　“我不希望未来的孩子们生活在恐惧之中——而当我们死去之后，再没人可以牵制他。”

　　“不会有那一天的，”格林德沃说，“哪怕身处最黑暗的时刻，只要我们记得把灯点亮——我们可以创造光明。”

　　“说得对，”邓布利多说，眨了眨眼，开始朝恋人发出邀请，“或许你听说了，盖尔，新学期快开学了，我们再次缺少了一位教师。”

　　“哦，我听说过，”格林德沃说，“我有个不错的人选，”他抢在邓布利多之前开口，“你还记得克莱尔吗？那位退休的傲罗，他的儿子近期也离开了傲罗的岗位，我想，他可以胜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职。”

　　“你不愿意试试吗？”

　　“我有另外的岗位想要尝试，”格林德沃说，“原谅我吧，阿尔，我已经九十岁了，你不能指望一个九十岁的老头子拖着他的老骨头去教授黑魔法防御术。而且，就防御术而言，我可能对黑魔法更为熟悉。”

　　“好吧，”邓布利多说，“很有道理，那你的想法是？”

　　“或许我可以尝试魔法史教授的岗位，”格林德沃说，他没有忽视恋人吃惊的表情，“别这么惊讶，我足够博学多识，足以胜任这个岗位。”

　　“你或许不清楚，盖尔，”邓布利多说，“这是学生们最讨厌的一门课。”

　　“他们讨厌的不是魔法史本身，而是那位从建校开始就一直担任教职的幽灵教授。”格林德沃自信地说，“我一直认为，历史是有趣且迷人的，有许多道理，我们可以通过历史传授给年轻人——也许，我们可以通过这门课，将他们的灯点亮。”

　　邓布利多深思了一会儿，他湛蓝的眼睛炯炯有神。

　　“你说得对——应该如此，应该如此。”

　　九月的第一天，深红色的蒸汽机车带来新一届的一年级小毛头。他们在钥匙保管员海格的带领下，从黑湖的小船第一次进入霍格沃茨。

　　新生们攀上一段石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看着海格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时洞开。穿着翠绿色长袍的麦格教授神情严肃地把门拉得大开。

　　“跟着我走。”麦格对全部新生说。她领着他们沿石板地铺走去，右边的门里传来几百人嗡嗡的说话声，但麦格却把一年级新生带到了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很小的空屋里。

　　他们一拥而入，摩肩擦背地挤在一起，紧张地仔细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礼堂入座之前，首先要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类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出色的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得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她的目光在新生们的身上来回游移了一遍，发现找不出任何不体面的地方，满意地点点头。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她离开了房间。事实上，她的警告多此一举，小房间里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一个小巫师敢开口说话。仿佛他们一旦开口，就会被立马遣返似的。

　　没有等多久，麦格教授回来了。

　　“现在，排成单行，跟我走。”

　　新生们听话地按照她的指令前行，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一道双扇门进入豪华的礼堂。

　　他们进入了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神奇美妙、富丽堂皇的地方。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四张桌子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不知道为什么，校长旁边空了两个位置，一个显然是麦格教授的，另外一位教师，似乎缺席了这场开学宴。

　　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孔。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银光。

　　新生中间，一个黑头发的瘦弱男孩低着头偷偷看向格兰芬多的长桌，目光快速锁定其中一个三年级的男生。两人长相极为相似，只要你长了眼睛，就丝毫不会怀疑两者间的血缘关系。但后者靠在他的朋友身上，没有注意到从新生堆里投来的目光。

　　“那是你弟弟吧？”詹姆小声问靠在他身上的朋友。

　　“噢，看来是的。”小天狼星无聊地去摸詹姆乱糟糟的头发，“妈妈的小雷尔宝贝。”他咧嘴笑了笑，一点儿都不打算往新生堆瞧上一眼。

　　“真希望你早上出门时没有大吵一架。”詹姆说，耸了耸肩膀，“看，分院开始了。”

　　他们兴致勃勃地望向那顶脏极了的分院帽，帽子扭动了，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了起来：

　　如果你要说起一个故事，

　　就要从“从前”开始聊起，

　　那是一千多年以前，

　　霍格沃茨还未建立，

　　城堡尚是一片废墟。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千古流传，

　　他们的故事世人皆知，

　　他们是永远的好友、分享同一个心愿。

　　这四位伟大的巫师，

　　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学院建立，

　　他们决定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学生，

　　让每一个年轻的巫师受到合适的教育。

　　把我戴到头上吧，

　　四巨头的思想融于我身，

　　把我戴到头上吧，

　　由我来为你挑选学院。

　　勇敢无畏者，你属于格兰芬多，

　　宝剑赋予你胆识。

　　睿智博学者，你属于拉文克劳，

　　冕冠赋予你智慧。

　　忠诚正直者，你属于赫奇帕奇，

　　金杯赋予你坚忍。

　　向往权力者，你属于斯莱特林，

　　挂坠引领你走向辉煌。

　　把我戴到头上吧，

　　让我来为你做出决定！

　　帽子的歌声落下，全场掌声雷动。詹姆跳到长凳上，大声喊道：“动听的歌曲！干得漂亮！”

　　帽子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敬礼，朝向格兰芬多的长桌时，它停留的时间明显要长得多，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分院正式开始，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一年级新生们一个个出列，由分院帽择选好学院，然后入座各自学院的长桌。名单上的名字越来越少。

　　“雷古勒斯·布莱克。”

　　这个名字刚从麦格教授口中喊出来，詹姆便感觉到身旁的小天狼星身体僵硬了。他不由自主跟着挺直了背，无声地盯着分院帽。

　　不多时，分院帽咧开嘴喊道：

　　“斯莱特林！”

　　小天狼星全身一松，再次靠到詹姆身上，懒散地跟随着斯莱特林长桌的掌声拍了拍手。一眼都没有朝弟弟望去。

　　“邓布利多要讲话了，”詹姆推了推小天狼星，“猜猜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谁，他旁边的位置还空着呢。”

　　“那上面不是已经坐了一个人，”小天狼星说，“今年可没有两个教师席位的空缺。”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宴会开始前，我有两位新教师要跟同学们介绍——首先，是克莱尔教授，他欣然同意填补黑魔法防御课的空缺。”

　　礼堂里响起一阵掌声。邓布利多微笑等掌声落下后，才接着说道：

　　“我刚才注意到，同学们好奇的眼神都快把我身旁的空位置点燃了，”他停顿了一下，“很遗憾地告诉你们，在担任了九百多年魔法史的教学任务后，宾斯教授决定给自己放一个假，为此，我们不得不邀请另一位教授。”

　　礼堂中的学生们似乎刚刚听明白邓布利多话语的意思，随之而来的是雷鸣般的掌声。新任魔法史教授尚未出现，就已经获得了全体学生的热烈欢迎。

　　“噢——”邓布利多说，“格林德沃教授一定会十分开心，为你们如此激烈的掌声。”

　　学生们在掌声中窃窃私语。

　　“格林德沃？哪个格林德沃？”

　　就在这时，礼堂入口的双扇门缓缓打开，格林德沃越过众人，走向教师的长桌。所有人都停下鼓掌的手，静静凝望格林德沃走向邓布利多身旁的空位，坐了下去。

　　“欢迎你——格林德沃教授。”邓布利多说，礼堂的平静霎时被打破，欢呼声再次响彻。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詹姆上蹿下跳。如果不是莱姆斯死死拉住他，他说不定会窜到天花板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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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分院帽之歌写得我想魂穿分院帽。
把罗恩扔进斯莱特林，把哈利塞进赫奇帕奇，把纳威扔到拉文克劳，把德拉科塞到格兰芬多……
毁灭吧！都毁灭吧！
麦格教授引领新生那段照搬的原文，梦开始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