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生之格林德沃在山谷》山南瓜

113、第六个魂器

　　格林德沃知道魔法部会犯蠢，但他没想到他们居然能这么蠢。积累了一个暑假的怒气在乌姆里奇打断邓布利多讲话的时候达到顶峰，格林德沃发誓，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及时制止了他，他一定要给那个女人的舌头用个强力的膨胀咒。

　　但是邓布利多握住了他正在抽魔杖的手。他只好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盯着邓布利多那件布满银色星星的深紫色长袍发呆。

　　“不得不说，乌姆里奇是个不错的政客，但是她没有学会如何幽默地发表自己的想法。”格林德沃凑到邓布利多耳边小声说，“看看这些孩子，没有一个对她的演讲表现出哪怕一丁点儿兴趣。”他撇撇嘴，环顾了一圈礼堂里各做各事的学生，下了定论，“一次失败的演讲。”

　　邓布利多不出声地笑了。乌姆里奇糟糕的演讲终于结束，为表礼貌，邓布利多带头开始鼓掌。但学生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演讲已经结束，仍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讲话。

　　邓布利多又站了起来。

　　“非常感谢你，乌姆里奇教授，你的讲话非常有启发性。”说着，他冲她欠了欠身。格林德沃在他身后抱怨：“是啊，是啊，谁要和她成为朋友啊。”他看到乌姆里奇脸上做作的微笑有一瞬停滞。

　　“好了，正如我刚才说的……”邓布利多转过身面向学生们，继续刚才的讲话，然后宣布全校师生解散。

　　师生还没有全部走出礼堂，格林德沃就大声抱怨起来，像是怕乌姆里奇听不见似的。

　　“她是早上出门太急把屁股装到脖子上了吗？”格林德沃冲着乌姆里奇的背影嚷嚷道，“怎么一张口连空气都污浊了？阿不思，你不是非得要听她的话吧？”

　　“噢，我当然不会听。”邓布利多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乌姆里奇听清楚，他冷静地说，“至少在霍格沃茨，还没有人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那你开除她吧，阿不思。”格林德沃说，“我认为她没有多少当教师的本领，你瞧瞧，学生都不愿意听她说话。”

　　这时，乌姆里奇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了，格林德沃长舒了一口气。

　　“你知道的，阿不思，我一般不会说那么粗鲁的话。”

　　“我知道，盖勒特，”邓布利多温柔地安抚着格林德沃，说，“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不会让你太憋屈的。”

　　“不能现在就去杀了伏地魔吗？”格林德沃贴着邓布利多的耳朵说，“斯内普已经找到他了，我们完全可以现在就去做掉这件事。”

　　邓布利多忧虑地摇摇头。

　　“但是我们还没找到最后一个魂器。”邓布利多说，“小天狼星告诉我，哈利的伤疤一整个暑假都没疼过。我不敢确定，是伏地魔知道魂器已经被我们损毁，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可如果任由伏地魔逍遥法外，他也许会杀死更多人。”格林德沃说。

　　邓布利多扶住额头，愁眉不展地说：“我知道，我知道，盖勒特。但是比起那些面目模糊、可能会死去的人，我更希望哈利能活着。我知道我太过自私……”

　　“别再跟自己较劲了，你只是想让你的学生活着，这有什么错？”格林德沃说，“而且我保护了那个男孩这么久，难道我会不管不顾看着他去送死吗？阿不思……阿不思……看着我……”

　　邓布利多抬起眼睛，依然愁绪满满。格林德沃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邓布利多的眉毛、眼睛、鼻梁、还有嘴唇。

　　“你太过关心他了，阿不思，关心让人心绪繁杂。”他说，“你担忧得太多，那个男孩不会有事的。往好的地方想想，阿不思……也许伏地魔没有时间制作第六个魂器，我们找了这么久，毫无线索……也许根本就没有呢？”

　　“你说得有道理，”邓布利多说，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差不多是时候了，盖勒特，我们该向哈利坦白了。”

　　“关于他和伏地魔终有一场决斗？”

　　“不，还不到那个时候，先把魂器告诉他。”邓布利多远远望着走廊里追逐打闹的学生，愁眉渐渐舒展，孩子的欢笑声感染了他，他轻轻笑了起来。

　　“如果我们能成功的话，接下来，哈利就能跟他们一样，无忧无虑地享受他在霍格沃茨最后的三年了。”

　　“嗯，我们可以做到，”格林德沃轻声说，“写信给布莱克兄弟，让他们过来，我担心波特承受不了。”

　　“你想得比我仔细。”邓布利多赞许道。

　　布莱克兄弟在第二天夜幕降临的时候匆匆赶到霍格沃茨，两人的到来引起了乌姆里奇的注意。不过从母亲那里遗传到语言天赋的小天狼星三言两语就气走了乌姆里奇。

　　“我发誓，她现在是去写信给福吉，”雷古勒斯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猜猜看，她会怎么形容你，小天狼星。”

　　“我可没有那么贫瘠的大脑，猜不出她的行为。”小天狼星不屑地说,转过头，他看见哈利和罗恩趴在走廊转角，缩头缩脑地看着什么东西。他注意到，哈利脸上露着出满满的失落。

　　他连忙用手肘顶了顶雷古勒斯，朝哈利的方向努努嘴。

　　“哈利在干嘛？”他低声问。

　　雷古勒斯随意扫了一眼，不在意地说道：“少男怀春，那边走廊上肯定有他喜欢的女孩。”

　　“这么看来，哈利要失恋了？”小天狼星兴奋地说，边说边走向哈利，蹑手蹑脚地来到罗恩身后，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孩搂着一个黑头发的女孩，正在亲密地说着悄悄话。

　　“走吧，哈利，”罗恩小声说，一边朝后退，“那个迪戈里……梅林的胡子！”他撞到小天狼星了。

　　“小天狼星。”哈利猛地张开怀抱，高兴坏了，“我原以为要到圣诞节假期才能见到你，你怎么会来学校？”

　　“邓布利多找我，还有雷古勒斯。”小天狼星笑着说，“有一些机密要事，哈利，你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去校长办公室。”

　　“我也要去？”哈利问。

　　“那我呢？”罗恩急切地问。

　　“抱歉，罗恩，”小天狼星不失礼貌地说，“这件事和哈利有关。”

　　“那也没关系，反正哈利都会告诉我。”罗恩哼哼地说，“对吧，哈利？”

　　哈利冲他做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表情，罗恩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小天狼星上前一步，和哈利并肩前行。

　　“新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怎么样，哈利？”小天狼星促狭地问。

　　“还不赖，”哈利说，“如果她能换掉她那件粉红色的套装裙，也许会更好。”

　　“邓布利多倒是想让我，或是雷古勒斯来当上一段时间的老师，不过我没有多少耐心，雷古勒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天狼星遗憾地说，“接着福吉就安排了乌姆里奇，邓布利多暂时还不想跟魔法部闹翻，只好接受了他的提议。”

　　“她上课不让我们碰魔杖，”哈利愤愤不平地说，“已经上过课的人告诉我们的——他们想干什么？准备让我们拿着课本去对抗伏地魔吗？”

　　雷古勒斯轻声咳了起来。

　　“别装咳嗽，雷古勒斯，”哈利直白地说，“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乌姆里奇就是装咳嗽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

　　雷古勒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声一点。”

　　“怕什么？”小天狼星不以为然地说，“听着，哈利，我听说那个女人心狠手辣，在魔法部时，就以喜欢虐待囚犯出名。如果她把那些手段用在你身上，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写信给我，我去魔法部讨个说法。福吉要是敢纵容她——”小天狼星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吼。

　　哈利感觉心里暖洋洋的，这种开心的感觉一直持续到邓布利多告诉他伏地魔为求长生制作了六个魂器。事实上，他并不太理解魂器的作用，但他听明白了，如果不消灭魂器，伏地魔就能长生不死。

　　“那可怎么办，邓布利多教授？”哈利无措地问。

　　“一个简单的办法，哈利，”邓布利多挥了挥手，他左手边的柜子门自动打开了，从里面飞出一个华丽的木盒，“只要我们找到那些魂器，然后一个一个把它们摧毁，伏地魔就恢复凡人之躯了。”

　　“你们已经找到了吗？”哈利问，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个木盒。

　　邓布利多却没有回答，而是转向格林德沃说：“我就说，哈利的直觉比什么都敏锐。”接着他对哈利说道：“事实上，你也破坏了一个魂器，哈利，还记得吗？”他打开木盒，里面一列排开五件裂开的东西，分别是挂坠盒、冠冕、金杯、戒指和日记本。

　　哈利记得那个日记本。

　　“那就是魂器？”哈利震惊地问，“它可以……”

　　“它是最邪恶的黑魔法产物，哈利，没有人知道它到底能有多少作用，更没有人像伏地魔这样，为了追求长生，把自己的灵魂分裂成这么多片。”邓布利多说。

　　短暂的沉默。

　　“这里只有五个？”小天狼星问。

　　“是啊，这正是我们今天找来哈利的原因。”邓布利多说，“十四年前，当我看见哈利额头上的伤疤时，我就猜想它会意味着什么。我猜想它可能是哈利和伏地魔之间拥有某种联系的记号——去年，哈利告诉我，他曾在梦境中看到伏地魔杀死了一个麻瓜。这意味着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哈利的思想和伏地魔的思想能联系起来？”小天狼星紧张地问。

　　“没错，”邓布利多说，“我认为每当伏地魔靠近哈利，或是情绪激烈时，哈利的伤疤就会向他发出警告。由此，他也能看到伏地魔正在经历的事情，或是伏地魔的所思所想。但同时，我很担心伏地魔会借此利用哈利，一旦他发现两人之间的联系。”

　　“绝对不行，”小天狼星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他喊道，“绝不能让伏地魔在哈利的脑海中进进出出——我们得想想办法，对——大脑封闭术。”他的双手猛地一击，“邓布利多，我们得教哈利大脑封闭术。”

　　“我们当然会教哈利大脑封闭术，我会让盖勒特亲自教他。”邓布利多沉声静气地说，“不过我们不要忘记魂器，那才是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

　　雷古勒斯把小天狼星拉回到椅子上。

　　“放心，邓布利多会处理好一切的。”他说。

　　“谢谢你，雷古勒斯。”邓布利多温文尔雅地点点头说，“如你们所见，第六个魂器始终没有线索，毕竟我们不可能把伏地魔抓来拷问——所以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哈利和伏地魔思想间的联系了。如果我们可以通过哈利把我们发现魂器的事情透露给伏地魔，那么他也许会去察看各个魂器的下落，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能知道第六个魂器到底在哪里。”

　　邓布利多双手合十，像是一个询问学生能不能完成课堂作业的老教师一样，平静地问：“这是一项重任，哈利，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哈利愣住了。邓布利多的目光让他无所遁形，他左右看看，小天狼星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他想起三强决赛那天晚上，伏地魔跨出坩埚，阴森的恐怖氛围笼罩着整个坟地上空。他仿佛一条待宰的鱼，被牢牢钉在砧板上无法动弹。

　　他不想再让伏地魔伤害任何人了。

　　他这样想着，郑重地点点头，说：“我可以。”

　　“好样的，哈利。”邓布利多开怀大笑，夸赞道，“你比我认识的所有学生都要勇敢，哈利。”他满怀热泪，“盖勒特会用尽所有的办法保护你、教导你。祝你平安，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