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圣芒戈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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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忒弥斯在阿布拉克萨斯和萨拉查的带领下，前往圣芒戈检查身体。
“魔力源稳定，生长状态正常，但确实存在钻心咒的残留痕迹，很奇怪，本人是对这段经历完全没有印象么？”
“没有。”
不等阿忒弥斯回答，阿布拉克萨斯就直接替她回复了治疗师的问话。
“我们更关心的是这个残留会对她的未来有什么影响。”
昨天几乎被萨拉查硬拉着面对自己是个充电器的事实，几乎整夜没怎么睡着，今天又起得特别早，做完一整轮测试的阿忒弥斯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小孩子的身体又极其容易困倦，还不等医师问些什么，她已经脑袋一点点的快要睡过去了。
见阿布拉克萨斯主动接过话头和治疗师沟通，她干脆把自己往阿布拉克萨斯的袍子里一塞，埋在对方怀里闭上眼界企图小寐一会。
阿布拉克萨斯搂住小小的铂金脑袋，弯下腰一个使力，把阿忒弥斯直接抱进了怀里，给她拉了一下袍子上的兜帽，遮住了治疗室内的光线，方便她睡的更舒服一些。然后转头示意治疗师可以继续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负责诊断的女巫看着这位被同事们称为脾气火爆至极毫无耐心可言的铂金家主如此温柔地照顾怀中的少女，她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事实上目前为止记录在案的例子里，还没有完全拜托了钻心咒影响的巫师，钻心咒的伤害作用于灵魂，并不可能因为丧失记忆就感受不到它的伤害，但是这位小女巫，她是个特殊的例子。”
魔咒伤害科的几位治疗师都凑了过来，对于这个特殊病例，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判定。
“我觉得单纯从检测结果看来，她似乎完全没有因为钻心咒而产生任何生理上的影响，也没有影响到她对自己魔力的掌控，我现在也只能将之归结于施咒者也是未成年巫师，咒语力量不完善来判定。一个不完善的钻心咒，所带来的伤害自然也不能等同于成年巫师的。”
一位治疗师拿起同事出具的检测报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之后给出了这样的结论。还不等她再说点什么，另一位治疗师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不同意，钻心咒的影响更多的是针对心理层面，很有可能只是现在看不出来而已。我觉得有必要做一些针对性测试，比如说模拟……”
略高的声音让阿忒弥斯半梦半醒之间都忍不住抬手遮了一下耳朵，还不等他再说点啥，一股寒意就从背后袭来，两个成年巫师都在用一种看死人的眼光看着他。
阿布拉克萨斯扫了一眼对方胸口的铭牌，挑了挑眉毛，慢条斯理地念出声：
“这位……勃拉克·卡杜……初级治疗师，我想你恐怕还记得什么叫做未成年巫师保护法？”
“抱歉，马尔福先生，我的意思是……”
被点名的男巫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缠绕上了咽喉，下一秒就有可能丧命于毒牙之下。他的声音瞬间就低的几乎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
“测试？嗯？”
一直沉默的萨拉查突然出声。
“没有测试，当然没有，完全没有！”
轻而颤抖的声音从可怜的卡杜口中传出，他已经快要语无伦次了。
“勃拉克·卡杜先生？唔，我对你说的针对性测试，很有兴趣，可以让我测试一下么？”
看着面前微笑着的黑发男子，卡杜觉得有一股凉意从脚板底窜了上来。直觉告诉他最好满足眼前人提出的要求，可是理智在努力阻止着他。
“我很抱歉，先生，这个只是针对患者的一种……不，没什么，您让我去咨询一下负责的同事。”
本想拒绝的他看着萨拉查瞬间变得冰冷的眼神，飞快地改了口。
科室内其他的治疗师们此时都已经完全不敢说话了，最开始负责诊断的那位顶着压力，开口说道。
“我觉得马尔福小姐本人如果不介意的话，确实可以做一下卡杜提出来的针对性测试确认一下有没有心理上的后遗症，如果都没有的话她只需要多休息一阵，稍微增强一□□质就会变得十分健康了！”
抱着十足的耐心听完这段话的阿布拉克萨斯，看了看盯着卡杜的萨拉查，向面前的治疗师问：“这个测试有什么危险性么？为什么我从未听闻过圣芒戈还有类似的检查方式？”
见到铂金家主似乎没有怪罪的意思，这位治疗师鼓足勇气解释了起来。
“这个是前不久有一位治疗师发现麻瓜医院在治疗灵魂受损的麻瓜时会采用一种叫做心理治疗的方法，他在做了多项研究测试以后发现这种方法对部分巫师的灵魂伤害有一定的缓和作用，可惜比起当年普林斯家大名鼎鼎的灵魂抚慰剂，收效甚微，但是现在市面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普林斯家熬制的灵魂抚慰剂了，所以我们目前在对少部分住院的患者，在取得他们家人同意的前提下，开始使用新的心理治疗法。”
啧，普林斯家没有了传承者，完美的药剂配方也跟着庄园的封锁一起沉睡在普林斯家的宝库之中，自然没有了灵魂抚慰剂在市面上流传，不然他早就给卢修斯买回来了。
好在艾琳失去了和麻瓜厮混在一起的记忆，回到了刚毕业时那个理智的状态，是时候重新和老普林斯谈一下合约的内容要不要根据实际情况另做修改了。
至于现在，看看身边对这个测试充满了兴味的萨拉查和怀里已经基本睡了过去完全没有在听他们说些什么的阿忒弥斯，阿布拉克萨斯还是开了口。
“这个测试可以有家人陪同么？”
最后他们一行人还是去见识了一下巫师版的心理治疗所谓的针对性测试。
这显然是个新科室，治疗师只有一个人，他针对阿忒弥斯这个症状，找带着他们来的卡杜做了一下助手，这个治疗师对着卡杜发出一道根本没有伤害力只有类似魔力光效的咒语，然后卡杜根据他曾经接收的患者情况模拟了一下被钻心剜骨后的状态。
“毫无意义。”
这是萨拉查的评价。
“我对这个画面没有十分深刻的印象，但是看起来好痛苦的样子。”
这是阿忒弥斯的谎言。
她只有当年隔着手机屏幕和对面的pk对手互钻后满屏幕绿色光效的印象，而面前这种极其可怖的真人版，在刚开始没几秒她就闭上了眼睛。
电影里拍出来的效果，远不及卡杜现场演绎的恐怖。
面部的皮肉都被撕裂，血水外涌，他抱住自己额头的双手青筋直冒，整个人发出了几乎已经不像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
如果不是看到她闭眼以后就立刻结束了演绎，她几乎要以为那位治疗师是真的对卡杜施展了钻心剜骨。
“看来马尔福小姐本人遭受的不可饶恕咒显然是基本没有功效的版本，不然按我们之前收集到的病例，她应该在见到那个咒语被施展开的瞬间就会有身体本能反应，但是她是直到卡杜出现反应以后才闭眼躲避的，恐怕她曾经见过类似的画面，很有可能被选择性遗忘了。”
那个负责针对性测试的治疗师开始侃侃而谈，而埋头躲在阿布拉克萨斯怀里的阿忒弥斯撇了撇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卡杜演的真的很吓人啊！
“我建议两位最好可以尝试着让马尔福小姐努力回忆一下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回当时受到伤害时的具体记忆，这样我们也更方便对症治疗……”
还不等他再继续说点什么，阿忒弥斯已经在疯狂摇头拒绝了！
“我不要！我不记得了！阿布叔叔！我真的不记得了！”
看着眼中已经噙满泪水的小姑娘，阿布拉克萨斯狠狠地瞪了一眼提出糟糕建议的新疗法创造者，抱着阿忒弥斯就离开了这间诊室。
而萨拉查则是慢了一步。
“你为什么会觉得巫师的治疗手段老旧无用呢？你自己都没有学会高级魔药熬制，麻瓜医学也学的一般，这个，心理学？你也不是很擅长的样子啊？年轻人，你这样是怎么让圣芒戈的负责人同意你的……唔……巫师心理学？”
“你怎么可以对我摄神取念！你这样是违背了……”
被萨拉查吓到的治疗师满头大汗地跌坐在地，疯狂后退着，仿佛这样就能逃离萨拉查的审视。
而对方并没有继续读取他记忆的意思，只是眯了眯眼，就转身离开了。
圣芒戈的治疗师们在送走了这一家子后都松了口气。
卡杜看着从萨拉查离开后就陷入自己的恐慌中一直在喃喃自语的同事，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带上了科室的大门并且对着门锁上了一个石化咒。
然后就带着他偷偷复制的检查报告，从公用壁炉里离开了。
那位先生还等着他的报告呢。
多少猜到阿忒弥斯在不可饶恕咒这件事情上有不想说的事瞒着他，但阿布拉克萨斯还是选择让她先回房休息，不想说就不说了，总归过去的事情现在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顶多再多几个需要防备的敌人。
眼下他最需要的解决是那个一回来就钻进了书房里的萨拉查。
从自己卧房中的箱子内翻出那个被他一直小心保存着的木盒，他坐在窗边，思索许久，最终还是拿起它，去找那位难缠的蛇祖。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技巧，你居然从来没试着打开过？”
萨拉查把玩着手中的木盒，感到困惑。
“他交予我时，说如果远行十年未归，就打开这个盒子，去古灵阁替他取出保存在那边的遗物。”
阿布拉克萨斯坐在书桌后，撑着脑袋，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十年期限的最后一年，他确实回来了，面目全非，我差点认不出来，如果不是那熟悉的魔力和那枚毕业后他从不离身的冈特戒指，我真的不敢相信当年那个骄傲自负的人会变成现在那副模样。”
想到自己从阿布拉克萨斯的记忆里窥见的画面，萨拉查冷笑道。
“呵，他现在那个鬼样子确实难为你们还能把他认出来了。”
想起现在那个令人作呕人蛇不分的脑袋，阿布拉克萨斯不是没有怀疑过对方的真伪，他也曾试探过一次，那次面对阿布拉克萨斯的试探，伏地魔直接选择对当时在场的另一位纯血家主施了数个钻心咒活活折磨死对方为结束。
在得知那个疯子把自己的灵魂切片了以后，他才想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变得完全不像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汤姆·里德尔。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现在还追随着黑魔王的巫师们，除了狂热的血统主义者外，剩下的又有几个不是因为性命身家都牢牢绑定在这艘随时会翻的船上，不得不为他服务呢？
站在烛台旁的萨拉查看向阿布拉克萨斯，将手中的木盒举到他的眼前。
“你现在把这个盒子交给我，是终于决定打开他了吗？”
“我想通了，他离开之前说，如果十年后他没有回来就打开他，现在回来的只有一个残缺的灵魂，和我说这句话的人早就不在了，那我确实应该打开它好好看看，我曾经的朋友留给我的遗物究竟是什么。”
看着眼前的遗物，阿布拉克萨斯释然了，他曾经的朋友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灵魂残破不堪的怪物。
“这里面是什么，我在见到它的那个瞬间就已经知悉，但是，阿曼德的后裔，你做好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心理准备了么？”
“打开吧，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么？”
阿布拉克萨斯看向萨拉查，微笑起来。
“您都直接在我脑海里下了几乎等同于命令的示意，我怎么可能不照做呢？”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圣芒戈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