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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

  •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楚穆安思忖片刻,交代胡有得:“不只要查伤者是被谁送去的,还要查他为什么受伤,伤及胸骨怕不是简单的打架互殴所致,究竟是什么原因,查清楚后立即禀告朕。但此事记得不要声张,看样子已经有人做了安排,想是有自己的计划,倒不如暗中观察,将计就计,看看那人究竟要做什么。”

      胡有得低头一瞬,立即明白了楚穆安的意思,回了句“圣上英明”,便退了下去。

      对于太医院发生的事,楚穆安心中有数,相比之前胡乱猜测的心理能更踏实一些。于是回到房间,小心翼翼避开受伤的楚霄,睡在外侧,看着阴影里他挺翘的小鼻梁和樱桃般的小嘴,不禁暗自感叹,这孩子生的实在好看,将来说不定还要胜过国色天香的宁贵妃。

      楚穆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起时辰已经不早,于是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楚穆安早早起床,动身前往议事厅。

      楚霄则睡到了自然醒,宁贵妃已经坐在桌旁绣着锦帕,绣针下是一只金线勾画的赤尾凤凰——她在提前准备太后生辰的礼物。

      楚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抬起脑袋看向宁贵妃,片刻后,他翻身要起床,宁贵妃忙起身坐回床上,道:“霄儿,你要卧床休息,昨天父皇刚给你涂了药,不会好得那样快。”

      楚霄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只哼唧两声就让宁贵妃没了招架之力,他用脆嫩的声音道:“母妃,儿臣已经不疼了。”

      宁贵妃将信将疑地掀开盖住他屁股的棉布,看了一眼伤势,直叹皇上送来的药粉实在管用,相比昨日今天伤处似乎的确轻了些,已经结痂。

      可楚霄毕竟还是孩童,皮肤嫩得很,哪里经得起那样一根尖锐的钉子直刺入肉,因此仍然不无心疼,想让楚霄继续留在房内静养。

      只是她重新为楚霄盖回薄被,他就哭个不停,宁贵妃只好放下手里的锦帕,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将楚霄拥在怀里,问道:“霄儿真想出去转转?”

      楚霄重重地点头,抬手指了指窗外。

      宁贵妃不再说什么,只好以一种屁股朝上的姿势将他拥入怀中,抱了出去。楚霄想要出门并不是没有目的,他在等待苗苗发芽。

      如今他正指挥着宁贵妃四处乱走,一会儿走到檐下,一会儿又到桥边,片刻后再穿过亭子去看后院那片光秃秃的土地,宁贵妃脚步停不下来,只听见楚霄又说:“母妃,儿臣在那里种过一只鸡……”

      宁贵妃当然记得,他说的是最早从晚宴上拿回来的那些熟物,中间自己还曾帮他替换了种子。

      彼时她还从宫女处了解到,替换后的种子至少要十几天才能发芽,而从那日换掉种子到今天确实时辰不短,想来应该有动静了。

      宁贵妃于是抱着楚霄朝那片土地走去,远远望去仍然一片黄扑扑的,没看见什么苗芽。只有走得近了些,弯腰去看,才意外发现,泥土中央竟真的有了一株小小的绿苗!

      宁贵妃头一次观察这样小的苗芽,还是由自己播下的种子,心底不由涌上一阵成就感。但替换种子的事是秘密,不能告诉楚霄,她只能将强烈的表达欲望压了回去。楚霄此刻的反应更加强烈,他伸手抓向小苗,在宁贵妃怀里挣扎不休,非要下地去看。宁贵妃无奈,只好将他放在地面上稳稳站住,小心他摔倒。

      楚穆安拿来的药粉虽然管用,但楚霄屁股仍有些隐隐作痛,他弯了弯膝盖,发现蹲不下来,稍微一撅屁股,就感到后面火辣辣的,于是只能试图趴在地面上。

      说干就干!

      楚霄趁宁贵妃和宫女说话的功夫,猛地挣脱宁贵妃。倒在地上后,楚霄顺势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从更好的角度观察这株小苗,然后就抱住了旁边的一只废旧花盆,一动不动,任凭宁贵妃磨破嘴皮,都不愿意回到房间。

      片刻后,他喃喃低声道:“儿臣要在这里守着它……”

      宁贵妃哪里放心?只好留在原地陪他。可盯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眼前的楚霄却总不消停,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还挖挖身下的泥土。

      宁贵妃只好叫宫女回房取了东西,仍坐在楚霄身前绣着锦帕。

      刚绣好一只凤凰翅膀,眼前的光线就变暗了些。抬头一看,太阳已经被几块乌云遮住,瞧着天色不好,宁贵妃猜测快要下雨,忙叫楚霄跟她一起回去。

      楚霄仍然不愿,无论谁用手碰他,他都吱哇乱叫,非要在原地守着小苗。

      眼见乌云压得越来越沉,宁贵妃心中焦急,不由分说强力去抱,可那废旧花盆沉重,楚霄又刻意用力,宁贵妃有些使不上力。下一瞬,她便觉得有雨水落在自己身上,念及楚霄屁股有伤不能淋雨,她忙叫宫女取来一柄雨伞,撑开后整个笼罩在楚霄身上。

      雨伞极大,将楚霄遮蔽其中,完全笼罩了他和小苗,听着外面雨声淅沥,楚霄倍感欢喜,在其中咯咯笑了起来。

      宁贵妃知道他看见种下的花生发了芽,心中开心,但仍然不能将他留在外头,于是叫几个宫女合力将他从地上抱起,可楚霄胡乱挣扎,闹腾得厉害,宫女们也招架不住,僵持片刻后,担心他摔落在地,无奈只好放弃。

      宁贵妃微叹一声,只好留在原地陪楚霄,独自撑起另一把伞。两人两伞,一个趴一个坐,就这么停留在雨雾之下,雨水越下越大。

      楚穆安结束议事,回到云央宫时,发现殿中无人,去往各处寻找,在后院见到这番场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由太监撑着把伞前往去看,宁贵妃正在伞下认真刺绣,因此便猜测,在外淋雨应该是楚霄的主意。

      于是,他绕过宁贵妃径直去找楚霄,那边大伞里,楚霄被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人,楚穆安站在外面“啾啾”两声,装作鸟唤。

      果不其然,楚霄听见如此奇怪的动静,掀开雨伞向外看了一眼,正和楚穆安四目相对。

      楚穆安看见他如此呆头呆脑,“哈哈”笑了两声,说道:“霄儿还不回去?外面雨可越来越大了。”

      楚霄摇摇头,随即将雨伞撑得更开了一些,指着伞下的一株绿油油的小苗说道:“父汪,他在长大,我们不要打扰它。”

      说完便重新把自己用伞罩了进去,将楚穆安隔挡在外。

      楚穆安吃了个闭门羹,站在伞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时,耳畔忽然传来扑哧一声轻笑,楚穆安朝笑声的方向看过去,正是撑了伞的宁贵妃在笑自己:“没想到皇上拿霄儿也没有办法。”

      楚穆安讪讪地走向宁贵妃,平日宫妃下了雨都会及时赶往房间避雨,极少在雨中停留,因此瞧着眼前身着黛青色宫装、婷婷袅袅的伞下美人,一时有些愣住。

      片刻后,开口道:“霄儿执拗,朕看他还真有几分像太后,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宁贵妃垂了睫毛,低头想了想,出了个主意:“他既然喜欢花草,倒不如用花草引诱他,找些更稀奇的花卉来。要比这园子里所有的花卉都更稀罕,是他从没见过的那种,臣妾不信他会不动心。”

      这倒是个好办法,楚穆安于是命胡有得去附近宫殿寻找少见的花卉,半晌时间就叫人搬了过来。

      楚穆安将花盆接过来,捧在手心,凑近楚霄所在的伞盖,敲了敲,小声问道:“小苗长得怎么样了?父皇能进来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再问一遍,仍然安静,只听得见雨水落上伞骨的清脆响声。

      里面的小人儿不说话,不会是睡着了吧?楚穆安轻轻将伞打开往里看,果真如此。楚霄枕着手臂睡得很香,小脸儿就蹭着那只小苗,对它十分宝贝的样子。

      楚穆安见他睡得这样熟,顿时起了不愿打扰的心思,但怕雨水淋湿地面,观察一阵,霄儿所在的地块稍高一些,又有伞遮着,身下还没有什么雨水。

      楚穆安希望楚霄稍休息会儿,拉着宁贵妃走远,默默在雨幕中盯着那只伞盖。但对于楚霄为什么放着满园花草不管,唯独护着这只小苗有几分好奇,是以询问宁贵妃。

      宁贵妃解释道:“霄儿盯着这小苗好多天了,好不容易发芽,自然兴奋得不得了。”

      楚穆安惊讶道:“这是楚霄自己种下的?”

      宁贵妃一笑,将头日到达万湖园时,晚上楚霄拿了食物做种子的事悉数告知,又讲了自己偷换种子的行为,楚穆安听得哈哈大笑,拊掌道:“还是宁儿机灵,否则他若整日盼星星盼月亮却盼不到发芽,恐怕又要哭闹了。”

      宁贵妃点点头,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谁料过了几秒后,雨水忽然变大,一阵噼里啪啦地打下来。

      宁贵妃伞一歪,身子湿了半边,楚穆安见这一幕,眼疾手快地夺过太监手中的另一把伞,为宁贵妃挡了过去,下一瞬,他担忧地看向楚霄所在的位置,不安道:“雨大了,他在这儿睡,会着凉。”

      宁贵妃也是如此想法,忙上前将盖在楚霄身上的伞挪开,要抱着他回房。可楚霄被人一碰,立刻醒了过来,看着自己将要远离苗苗,难过得痛哭起来,边哭边说:“苗苗会被雨淋湿的,儿臣要在这儿看着它!”

      楚霄挣扎在宁贵妃怀里,叫人抱都抱不住,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宁贵妃只好将他重新放回地面,耐心劝慰:“霄儿,不能趴在那里,这地马上就湿了,湿乎乎的水气钻进你衣服里,你就会风寒发烧,到时候就更照顾不了这些苗苗了。”

      楚霄怔了一瞬,歪头想想,似乎觉得宁贵妃的话有些道理,于是转了口吻:“那儿臣就站着看护它。”

      宁贵妃担心道:“你屁股上的伤还没好,何况这外头风大雨大,冷得厉害。就算你不会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父皇考虑,你不回去,他也要站在外面。他若是冻坏了身子,谁来操心家国大事?”

      楚霄轻咬了一下嘴唇,抬起目光朝楚穆安看过去,他此刻正由太监撑着伞,将手中捧着的鲜艳花朵在楚霄面前晃了晃,笑道:“跟父皇回去吧,霄儿看,这花娇贵得很,放在外面淋一阵就淋坏了,得进屋去暖暖。”

      楚霄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这艳红俏丽的花朵,颇有几分不忍,眼珠转了转,终于松了口:“那我抱着它进屋,父汪在这里守着这棵小苗。”

      话音刚落,宁贵妃就知道自己刚才的交代白说了,楚霄只顾着小苗,压根忘了去关心父皇身体。可楚穆安听了这话,并未生气,只是庆幸楚霄终于听了话,于是将手中那盆花小心地递给楚霄,由他牢牢抱在怀里。

      宁贵妃撑着伞,将楚霄抱回房间,楚穆安却站在门外,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犹豫片刻后,他暗道,自己身子也没那么虚弱,既然楚霄担心小苗,非要自己留在外面,那就听霄儿的话,守上片刻吧。等他忘记了这事,再回去不迟。

      楚穆安哪里做过这样的事,雨天不回房间避雨,反而撑着伞和外头的一株小苗面面相觑。

      胡有得跑去房内为他取厚绒的外袍,跑过来时,远远看见身穿亮黄龙袍的男人站在土地中央,背影孤寂,深感一阵动容,皇上为太子当真是付出了许多啊!曾经没做过的事一件一件都做了。

      但瞧着皇上现在比过去总冷眼相待时,多了几分人情味儿,自己在跟前儿伺候着,也觉得他多了几分笑模样,心里也为皇上感到开心。

      胡有得颠着步子将外袍为他披上后,见他仍然盯着某处认真看,似乎有些发愣,不禁担忧道:“皇上怎么了?”

      楚穆安并没有在看哪里,目光只定在虚无处,显然是在考虑问题,片刻后,他掀起眼皮朝更远处看过去,随即微微偏脸问他:“胡有得,你上次淋雨是什么时候?”

      胡有得一时顿住,挠了挠头,在原地回忆半天,回答道:“若是不撑伞,也不避雨,只在外头淋着雨跑,那恐怕只有奴才小的时候,大概是十几年前吧。”

      楚穆安再问他:“淋雨是什么滋味儿?”

      胡有得认真回想一番,似乎是因为想到当初,笑了一声,随即诚恳道:“奴才小时候贪玩,并不喜欢避雨,遇见大雨瓢泼总爱在雨幕里浇着走,大跑大叫,倒也酣畅淋漓。只是每回淋了雨回去都冻得够呛,有几次还发了烧,没少给家人添麻烦,自那之后,奴才就没再淋过雨了。”

      楚穆安听着这话,目光中似乎闪过一瞬羡慕的情绪,随即若有所思片刻,点了点头:“朕自小没淋过雨,那时父皇看得紧,若被雨淋,下人们看管不善,便是逐出宫门的罪过。”

      说话间,楚穆安颇有感叹,听得胡有得内心亦是有些唏嘘。

      楚穆安顿了两秒,继续说道:“朕平日关心军政机要,忙不完的事,不曾注意到这些。可今日被霄儿关在外面,站在雨中看看地上这颗生机勃勃的小苗,忽然觉得,朕好像忽略身边的东西太久了,竟没发现雨中的景色这样好看,屋檐这样鲜亮,小苗如此绿嫩……”

      胡有得听着楚穆安的话,满眼含笑:“是啊,只是雨有点大,皇上定要注意龙体,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楚穆安脸色微微一沉,瞥他一眼:“总坏朕的兴致,龙体龙体,天天在耳旁念叨个没完。”

      胡有得倍感委屈,皇上的话是有理,可自己不做提醒,若他真生了病,自己可担不了责任。

      楚穆安终究没再责备,他深知宫中众人皆有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就像现在的自己,哪怕想留在外面多待一会儿,也不得不顾及前朝事多,不能坏了身子。

      于是他向其他太监要了一柄雨伞,放在小苗处,仔细遮住,防止被雨打湿。这才离开原处,在小苗上方撤回自己的伞,由着胡有得送回了偏殿。

      房门一开,楚穆安裹挟着满身寒意进入,激得楚霄打了个喷嚏。

      楚穆安顾不得自己,连忙叫宁贵妃给楚霄披件外衣,宁贵妃看着已经包裹的厚厚的楚霄,哭笑不得:“皇上先顾着自己吧,霄儿已经穿得这样厚了,不会有事,何况你们两人哪个伤风感冒,臣妾都受之不得。”

      说话间,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宫女捧着托盘进入房内,盘中放着两只碧玉小碗,将托盘放上桌后,宁贵妃将两只碗分给楚穆安和楚霄,又在楚穆安的碗里丢入一只小勺,弯眉冲皇上笑道:“臣妾特意叫人熬的姜汤,外头毕竟有些凉意,还是要暖暖身子。”

      说罢,她用小勺在碗中盛起一勺姜汤,在嘴边吹了好一会儿,哄着楚霄喝下。姜汤有些辣,楚霄喝进去后明显有些吃不消,眼睛一眯,急出两行眼泪,指着嘴巴道:“好辣,这汤好辣!”

      楚穆安见此一幕,玩笑道:“霄儿好福气,受了寒气还有人喂着,可你父皇就不同了,这姜汤只能自己喝。”

      宁贵妃听出他是在吃楚霄的醋,于是笑了笑,道:“皇上跟个孩子吃些什么醋呢?”

      楚穆安伸手摸了摸楚霄发顶,听见他猛地又打了一声喷嚏,不禁有些担心:“霄儿不会真感冒了吧?”

      话音刚落,楚霄脆生生的声音高高扬起:“没感冒!”

      他不知道眼前坐着的楚穆安和宁贵妃担心自己担心得不得了,而他满眼只有那株发了芽的小花生,因此想到方才为楚穆安交代的任务,被宁贵妃又喂几口汤后,忙问:“父汪,小苗你保护好了吗?”

      楚穆安点点头:“放心,它好好的,不会有事。只要你安心把这碗姜汤喝下,等雨停了我们再出去看它。”

      楚霄点点头,终于放下一颗心,埋头在怀里玩着宁贵妃的玉坠儿。

      外头雨声不停,窗户合上又有些闷,楚穆安只好叫人把窗子打开些,将清凉的空气送进来,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此前楚穆安议事批奏折都在封闭的房间里,待久了没觉得什么,倒是今天楚霄提醒自己,他才意识到外头的风□□电虽有破坏,可充满生机,竟比这个宫中沉闷的人好了许多。

      于是他叫来宫女,收回喝完的姜汤小碗,对宁贵妃道:“霄儿平时不拘一格,宁儿,你不要过多约束。他想做什么就叫他做,好歹要有个值得回忆的时期,否则他登基后,更身不由己。不要像朕一般,少时的经历,回忆起来都是枯燥乏味。”

      宁贵妃点点头,等哄着楚霄把姜汤喝完,雨已经停了。很快,楚霄又按捺不住出门,脱掉了宁贵妃为他穿上的外袍,准备出门再去看他的小苗。

      那柄雨伞还盖在小苗上,楚霄小心翼翼地将它拿起递给楚穆安,蹲下身去,确认小苗没有淋坏,松了口气。

      这时候,他才想起方才楚穆安帮小苗盖上了雨伞的事,于是眉眼一弯,走到楚穆安前,踮起脚,将小手搭上了他的手掌,语气格外软绵:“多谢父汪,儿臣可以奖励你一个抱抱!”

      说罢,他展开双臂,抱住了楚穆安的双腿,楚穆安只觉得他小手软软的,抱着自己格外舒服,兀自陶醉了会儿。两秒后,见楚霄要撒手,准备将他抱入怀中,可双手刚掐住了他的腋下,就听见胡有得来报:“皇上,贵妃娘娘,太后来了。”

      楚穆安和宁贵妃俱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刚下过雨的天气,水汽潮湿,地面泥泞,太熙殿距离云央宫甚远,太后还肯前往。

      纳闷的片刻,太后已经进了殿。绕过密密的林木,视野一片宽阔,目之所及正是蹲在后院地面上观察小苗的楚霄,太后顿时喜笑颜开,绕过皇帝和宁贵妃,径直弯腰,轻掐了把楚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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