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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蛋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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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白非这次追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亡命徒。欠了四十多万还不出钱,被追的急了,家里藏了两把切西瓜的大砍刀,照着马卓的脑袋,?就像剖西瓜一样砍下来。?
白非飞起来一脚踢到那人腹部,用手臂挡了这致命的一刀。马卓的脑袋保住了,但白非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送到医院的时候,急诊科医生问是不是持械斗殴造成的,白非撇了一眼吓得战战兢兢马上露馅的马卓,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表弟刚开始卖西瓜,刀功不好。”
包扎好的时候,医生让输点消炎药,他看着马卓蹲在床边,一副快哭了的丧气样子,就让他GUN 出去给他买件外套。
这伤不能让白母和白小凡看到。
急诊室送进来一个伤者,就在他隔壁床紧急处理,听医生的口述记录是出了车 祸,人伤的还不轻。
白非低着头玩手机,老式的诺基亚里只有贪吃蛇,他已经打到一百四十多关。输液的那只手有点凉,但是更凉的触感突然袭上来,他被隔壁床的伤患抓住了手腕。
“白非。”?血污之中是一双暗黑色的瞳孔,亮的有些灼人。“带我走。”
这个世界上,会叫他白非的只有一个人。
白非不知道墨常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但他知道他现在受了不轻的伤。?他其实很想跟这个人撇清关系,说省省吧我跟你又不熟,开什么玩笑呢。
“动作快点,外面还有杀 手。”
墨常不仅拔掉了自己输液的针头,还连着白非的也扯掉了。整个人靠在白非的身上,催促着趁医生取药没回来的时候赶紧逃出医院。
等白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扶着墨常走到了医院门口。马卓看到这个架势吓了一跳,白非一把抓过他手里的外套,披在了墨常的身上。
“新的,不脏。”等上了出租车,他让墨常靠在他的肩膀上,想起来了又给他解释了一遍。
墨常说车祸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不肯回家也不肯去酒店,甚至连扑克脸也不愿意联系。出租车打表的钱蹭蹭的跳,根本不给白非思考的时间。无奈之下,他只能把墨常往自己家里带。
回到家的时候,白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绷带,想开口把外套要回来,又怕大少爷觉得他们这种穷人小气,连件衣服都斤斤计较。踟蹰了半天假装找钥匙,半晌才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开锁。
幸而,客厅没人,白母下楼去买菜了,白小凡闷在自己的房间不出来。他把墨常放到自己床上躺好的时候,总算有时间思考今天发生的诡异事件。
他把他的金主带回了家。而且还是前金主。
墨常的伤在医院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包扎,肋骨断了两根,白非敲开白小凡的房门说了下情况,下楼去社区医院买回来了消炎、退烧和止痛药。
楼下的时候,他给老大打了个电话,问知不知道最近有啥大新闻。老大又在打牌,哪有空搭理他,手机直接扔给了情妇,说她小姐妹的客人多,想打听啥都能问。
大嫂一听打听的是墨氏集团的事,噗嗤一声就笑了,暧昧的语气阴阳怪气的往耳朵里钻:“弯了?”
这话倒是把白非问的心慌,幸亏是电话,看不见他臊红的脸颊。他急忙问正事,大嫂悠悠哉哉地说:“还真有这么个大八卦,墨氏集团老董事长死了,几家人争遗产,斗了两三个月呢。下SHA 手的事已经好几波了,二房家都弄死了一个。墨常是大房独子,想他死的人肯定最多。”
白非挂了电话,心里想,原来这三个月墨常不找他是因为这个。登时之前堵在心口的一点浊气,都烟消云散了。
回屋的时候,墨常果然发起了高烧。白母对他带朋友回来这事已经习以为常,马卓他们身上带伤不敢回家的时候都会被他收留。这会看到那人发烧,已经烧了一壶热水,把毛巾打湿准备给他物理降温。
“我来吧。”白非接过毛巾,让白母去厨房煮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污。
墨常迷糊之中,感受到有人温柔的擦拭他的额头,又捧起他的手细致到每一根手指,他微眯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脱口而出:“涵……?”
白非以为他说的是出汗了,倾身下来用额头贴着墨常的额头。感受到那里灼热的温度,以及两人交 chan的鼻息,说:“出汗正常,你病着别这么讲究,我给你多擦擦就好。”
他摆弄着让墨常侧过身,毛巾沿着他的脊椎往下擦拭,这个男人的身材保持的极好,腰腹没有一丝的赘肉。偶尔手指摸到,还能摸到紧实的肌肉线条。
大嫂那句弯了,像魔咒一样在白非的耳边循环了几百遍。
白小凡把粥端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哥哥像个呆子一样盯着床上昏迷的人,痴痴傻傻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非看他进来,伸手就找他要木箱的钥匙,白小凡问:“不是说除了妈,谁要都不给吗?”
白非窘迫的笑了,拍了一下弟弟的脑袋,说:“别闹,哥有正事呢。”
马卓来的时候,白非从帆布包里摸出来三千块钱拿给他,惊得他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你去商场,帮我买两套纯棉的睡衣,再买一个贡缎的四件套。”
“啥断?”
“贡缎,不懂就去问店员,看你那傻帽样儿。”白非一个飞踹把马卓踢出了门,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又接到了他的电话。
“非哥,你疯了吧,这啥贡……贡……贡缎四件套最便宜的要2999,镶金边的吧!你买了干啥,这是打算一辈子睡床上不下地儿了?”
“滚 D子吧你,买吧。睡衣也买好的,你回来把小票给我,你要跑菜市场给我打发了,看我不弄 SI你。”
白非挂了电话回屋的时候,墨常吃了退烧药已经醒了,看着他住的这破地方直蹙眉,尤其是身子下面的老粗布床单,硌得他皮肤刺痛。
“墨总别嫌弃,就这破地方还差点保不住了呢,还是多亏了您帮忙。”白非抽了个枕头,把墨常扶起来垫在他的腰后,手里端着白粥搅拌降温。
墨常听了这话,眼神却不再看他,落到了他腰间没拉上的帆布包上,白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悻悻地说:“您最后一次给的piao 资,刚好这钱花到您身上,就当找零了。”
他试了试粥的温度,确定不烫了以后动作轻柔地送到墨常的唇边,那人却不领情。白非也没什么伺候人的耐心,光白小凡就够他哄的了,把碗往桌上一扔就坐他旁边继续玩贪吃蛇。
直到马卓把贡缎四件套买回来的时候,墨常阴郁的脸色才终于有所缓和。白非从口袋里翻出两套同款同花色一粉一蓝的睡衣,没好气地问到:“你是猪吗?买一样的干嘛?”
“买一送一,啊?”马卓看床上躺的人又黑了脸,觉得待在这屋太不安全了,连GUN 带爬的夺门而出。
白非看了眼小票,纯棉睡衣99,还送一套。趁墨常不注意,把小票捏成球丢到了床下。
给大少爷换衣服的时候颇废了一番功夫,墨常完全不配合,冷声说:“我睡衣只穿真丝的。”
白非哪会搭理他,趁他行动不便三下五除二的剥了个精光,衣服套上以后飞一样的逃进了厕所,恼羞于自己在没被强迫的状况下,竟对赤身果 体的墨常动了yu望。
等他出来的时候,桌上那碗白粥已经见底了,墨常昏睡在贡缎四件套上,终于没有再蹙眉了。
在白非家住了几天,墨常终于可以走出房间和白家人同桌吃饭了。前几日他的饮食都是白非端进屋的,今天坐桌上和他们一家人吃饭,才发现奇怪的地方。
墨常看着这一桌的绿油菜,强ren着掀桌子的冲动。良好的教养让他没在一个母亲面前质问他的儿子,我睡你的钱去哪儿了。
他面前倒有一份肉,分量仅够他一个人吃的,想来这几天他的饮食都是白非单独叮嘱白母做的,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白非正低头啃草,鼓啷啷的腮帮子看着像一只龙猫,他今天不出门收债,头发又是乖顺的贴着脸颊。
其实墨常很少仔细端详一个人,能被他这么看着的到现在为止只有那一个住心尖里的。可惜,这次争权夺势中,却还是了他的堂哥。
白非头发顺毛的时候,更是有七八分像。他对那人的怒气,总不免得也迁怒到白非的身上。
白非倒也无所谓,墨常这人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变 tai。他的各种找茬在白非心里,都是虎落平阳还想欺犬。
白非哪里是宠物犬,他自己也是只藏獒。几天下来,没咬掉墨常几口血肉,也薅了几爪皮毛。
白小凡没见过这样的相处方式,总觉得哥哥明明对这个朋友好,那人却不领情。在墨常把白非带回来的蛋糕拿出来想扔到客厅垃圾桶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这家每次要排三个小时的队伍,你扔了我哥会伤心的。”
墨常的手顿了顿,这种最普通的鸡蛋糕,怎么配入他的口,他没见过白非伤心的模样,更是坚定的了扔掉的想法。
晚上白非回家的时候,看着垃圾桶里躺着的蛋糕,终于忍不住冲进了房间。?